第40章 大魁邀功潛香閨 緊接上回! 慧……

第40章 大魁邀功潛香閨 緊接上回! 慧……

緊接上回!

慧娥伸手揪着小鸠兒脖頸, 說道:“你是不是皮又松了?你爹給你說啥了?大人說話,不許插嘴唻。”

小鸠兒斜着眼,撅着嘴, 煞住興頭,閃到一邊去了。

慧娥說道:“你是個好心兒。怎奈我不行, 上面有老公公身體不壯,下面還有兩個小畜生纏着我,走不了。”

那大魁說服不了慧娥,也就罷休了,店裏還忙活着, 他也不敢多留, 又說了幾句閑話就離開了。

雖然宋高離了家, 日子還得照常過不是。

這年臘月二十三,想到去年還在集上賣炸糕呢。今年家裏就添了個小孩子,這日子一天一個新鮮。

慧娥坐在炕上, 露着半個胸脯奶芸路。芸路那黑溜溜的眼珠瞅着慧娥,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瞅着瞅着就眯上了眼。

慧娥看芸路快要睡着了,心裏也輕巧不少,正好趁着他睡覺這個當, 打掃打掃竈王爺的神龛, 今兒個他老人家就升天了。

慧娥剛想到這裏,忽然門簾處閃了一道光來,唬的慧娥忙把胸脯用斜襟兜起來, 回身一看,竟然是大魁那家夥。

他拎着一瓶酒,一捧紅方食盒, 把門簾一撩,慢步進來了。

慧娥說道:“你這傻角!來人家院裏,也不知道高呼一聲,吓了我一跳好的。”

大魁放下手中的菜馔,笑嘻嘻道:“你害怕我怎的?小時候,你跑我家,我上你家,何時打過招呼啊。”

慧娥見他恁冷的天,穿的十分稀薄,着一身藏青色如意雲頭的暗花長衫,套着玄色羊毛馬甲,外面披着一領藏紅錦,瘦棱棱的臉上挂着春意。

慧娥放下芸路,指着下面的椅子說道:“你在椅子上坐吧,我給你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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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魁笑道:“喝那不鹹不淡的苦茶做什麽?我帶了好酒,你熱一熱,咱們來喝吧。”

慧娥走到下面,依舊倒了杯茶過來,閑三碎四說了一會子話。

慧娥覺得他這樣一直不走不好,隔會兒,說道:“想想,我也極該好好謝謝你。你幫了不少忙。”

大魁在椅子上站起來,把那一領披風解下來,搭在椅子上,笑道:“可不是怎的?你可該好好謝謝我哩……”

慧娥坐在炕沿,也不瞅他,只拍着芸路,哄着睡覺,說道:“可不是,等過年,讓小鸠兒給你拜年去,讓他給你磕頭。”

大魁笑着拍了拍靴子上的土,越發拿出軒昂負氣的樣子來,說道:“去年臘月二十三我在年集救了你們的買賣。今年又解救你們一頭壯牛。我也不用什麽外甥磕頭,只消你謝謝我罷了。”

慧娥已猜到他八九分來意,心中晦暗不明,想到小鸠兒那野孩子又不知道瘋哪兒去了?放了假,就一天天不着家。

她看着窗戶,一格格的白紙在烈風下,呼突突,呼突突的響,急忙說道:“你是個好心。但話又說回來了,那些找麻煩的人,也都是昧良心的種子,即便逞了能,也是天理難容的。”

大魁看着慧娥半歪在炕上,早就抓心撓肝了。

他也是久經風月場的,那些描眉畫眼的紅粉嬌娃早就籠絡慣了,數數也不下幾十個,早已經吃膩了脂粉,偏愛這清水裏的淡花,還兼他兩人從小到大,歡樂事如那蜜糖滴答。

大魁笑道:“我也坐坐你這暖炕……”

慧娥擡眼瞅他,任是那麽多年過去了,模樣還是從前那樣,只是多了棱角,眼中沒了善意,像是住了魔鬼一般。

慧娥正在想什麽,忽見大魁咬着手指頭,看自己的脖子。

慧娥低頭一看,原來剛才奶孩子,還有一個鈕襻子沒系上,露着半彎胸脯,險些送了春光,頓時滿臉通紅,忙坐直了身子,要系那紐扣。

這邊還沒系上,大魁那家夥,早就□□如山河了。他以為是慧娥故意獻上的美意,要勾引他呢。他笑道:“讓我摸一把!”

慧娥一個不防,被他鐵錘似的拳頭鑽到襖裏,吓得說道:“嗳喲!閃開……吓咦……欸……你給我滾!”

慧娥百般聳湧身子,把他那拳頭扯了出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揚起來,要打他耳刮子。剛想要打,心裏想到,我若真給他厮鬧起來,只怕他急了眼還要□□我,到那時就才真後悔。不如順毛驢,好言勸他走。

慧娥又垂下手,一副冷面孔,說道:“你快些走吧,要不然我嚷出來,你我的臉都要不成了。”

大魁死心不改,咽咽吐沫,想到剛才那股軟膩,險些丢了出來,豈沒料到心裏竟如此喜歡她村裏幹幹淨淨的可人兒,遂顫聲道:“要我走,我走便是……誰料你這樣無情無義。你去倒杯酒給我,權當分別之意。”

慧娥真個下了炕,尋了一個杯子,嘩拉拉啷啷倒了一杯酒過來,送到他面前。

大魁瞅了慧娥一眼,那嬌氣氣的模樣真想攥她一把。

他兩手捧過慧娥的手來,一杯酒有半杯酒撒在外面,他把酒杯一扔,竟把慧娥的手指頭含到嘴裏,吮将起來。

那被吮的滋味,自然是心酥體軟了,不消多去形容。

慧娥啵一聲,從他嘴裏拔出來手指,跑到門前,把面簾大喇喇掀開挂在門扉上,跑到院裏,隔牆喊道:“桃福兒啊!你過來……咱們娘們說會子話,我一個人在家悶的慌。”

小段家的桃福是個愛熱鬧的,聽到這話,忙接嘴道:“你這娘們,且等着,我這就抱着閨女過去。”

慧娥回到屋裏,說道:“我好說歹說,你聽不進去,非要我逼你,你快走吧。”

大魁說道:“小娥……”

慧娥打斷道:“別這麽叫我,牙碜的慌。”

大魁站起來又道:“你這麽一個好人兒,金磚一般,非要在這村裏做土基麽?你跟了我,比這強似一百倍……”

慧娥冷笑道:“你這欺心的東西,人家一大家子和和滿滿的,恁的要拆散,也不怕下地獄。”

大魁盯她一眼,多說無益,又丢了面子,好不害臊,拎起那領披風,匆匆走了。

他一走,慧娥咕咚坐在炕上,心裏七上八下的,身子像是篩糠似的亂顫,嘴裏默念了不下一千聲“阿彌陀佛”。

還好桃福沒一會就過來了,陪着慧娥說笑了一會子,散淡了許多。

且說慧娥吃了這一虧,便多長了心眼,以後對大魁自然是提防在先。也應了句老話,女子無夫身落空。這幾天,慧娥白日裏不是串門,就是到她妯娌家做點針線活,斷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裏。

夜裏,就把芸生叫過來陪着睡,他和小鸠兒兩個小夥兒也抵一個大漢呢。

經過慧娥的一番調養,那頭小牛也慢慢的健壯起來,那毛比原先捋順了許多,毛色也鮮亮了,偶爾哞的叫一聲,悠悠遠遠的,不再短氣咳嗽了。

那天傍晚裏,芸生吃過晚飯,來到慧娥家裏,暮色餘晖之中,那頭牛瞪着兩只眼看芸生,露着幾點微光,像是含了情一般。

芸生走過去,摸了摸牛頭。它亦是在芸生身上蹭,用頭拱在芸生的手上。芸生輕輕撫着它的頭,覺得涼飕飕的,便将自己頭上戴的藍布氈帽摘下來,套在牛頭上。

不一時,慧娥從屋裏走出來,看到芸生,說道:“怎麽不進屋?在這裏給牛看面相哩?”

芸生道:“嬸子好……我這就進去。”

慧娥走進一看,見牛頭上頂着一頂氈帽,差點笑噴,說道:“生啊!你怎麽把帽子給它戴,別招了跳蚤。”

芸生慢慢說道:“我怕它冷。我代它如友,它代我亦親,你看它還拿舌頭舔我的臉。”

慧娥一把拉他起來,說道:“嗳喲!酸死啦!它長皮毛的牲口,不像人那麽怕冷!你看他蹭摸你,是它想讓你給它撓癢癢呢。快跟我到屋裏去。別書呆氣了。”

慧娥說着就拉他到屋裏,手裏抓着他的胳膊,骨頭硬硬的,低頭一看,他手上青筋巴叉的,心想:“芸生這幾日嗓子有點啞了,像是在發漢子,快是大人了。”

那夥商人帶來的一番事故,就此收梢了。

有話便長,無話就短。且看下回冒出什麽新枝新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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