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慧娥也是納悶,這父女倆可是奇怪……

第58章 58 慧娥也是納悶,這父女倆可是奇怪……

慧娥也是納悶, 這父女倆可是奇怪,自己這樣子慷慨大方,給他們銀子回鄉, 他們還不情願,在這裏住上瘾了?這算什麽?家人親戚都不是, 也不是一回事。

慧娥在這邊做東也不是,做西也不是。他們父女倆倒反客為主了。不一時,宋高從鎮裏回來,慧娥見他掃興着臉,知道碰了一鼻子灰, 只是礙于客人在家, 不好顯現出來, 只當無事。

那父女倆伺候宋高夫婦吃了飯,慧娥單獨回了家。宋高陪着他們父女在磨坊說話,宋高一直見月月眼圈紅紅的, 就問到:“出什麽事了?是受人欺負還是想家了。”

月月只一味搖頭, 避而不答。

宋高也越發急了, 追問:“好話不避人。背後定有什麽事,快點說出來,說不出來, 我也好不了。”

月月遂将慧娥說的話, 一五一十,這番這番說了一通。

原本宋高因小鸠兒的事,窩着一腔屈辱和憎恨, 臨到這時,慧娥又在這裏插一杠子,更是煩惱。回到家中, 見慧娥淌眼抹淚的。

慧娥見他回來,忙問:“小鸠兒怎麽了?那邊怎麽說的。”

宋高低着頭,嘆道:“門都進不去,還見什麽人,你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慧娥屏息,懶得再理會他,怎麽會在這種事上兒戲。

宋高又道:“是你要讓他們父女走麽?平白無故的,做這個?”

慧娥說道:“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你自己說,這父女倆,現如今跟粘窩窩似的,也不走了,你說怎麽辦?”

宋高說道:“你怎麽這樣說人家,那父女倆裏裏外外給咱們操勞多少。他們家鄉沒親戚了,孤苦伶仃的,你就恁心狠。”

慧娥說道:“我的皇天啊!他們既然好胳膊好腿兒的,我給他們銀子,他們再立家業就好。三不知,吃了你什麽迷魂藥了,死活不離了。家裏老人孩子,病的病,瘋的瘋,還有空搭理別人呢。你當你家裏白的黃的,滿屋滿倉也算。”

宋高急道:“耶!這都是我的不是了?先前你怎的不這麽說,到這時候出了事,夾槍帶棒的都成了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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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娥說道:“我可沒空給你折騰誰對誰錯,佯慈悲,瞎撐勁,你趕早的,把他們父女給我打發走,我看到就心煩。”

宋高也是負氣,說道:“咦!我偏不管了,讓他們待着去吧,能怎樣?”

慧娥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和他們一起去過活吧!留在家裏還有什麽意思。快走,快走!”慧娥一邊說,一邊往外推他。

兩人又在門口,叮梆吵了幾句,宋高心裏也着實雜亂,果真離開家裏,往磨坊裏歇息來了。

這頭暫且按下,撇成兩頭。且說今年春天以來,土地幹旱,雖說下過兩場雨絲,但到底不頂事。村裏四面八方有那麽幾個池塘水坑,還可以挑水澆地,一桶一桶的,也是艱難。原本還可以引河裏的水灌溉,只是上游也沒過來大水,一味的引流,慢慢見底了,快要枯竭的景象。

村北原來是個大水塘,若是來了洪水,這邊還能導流,若是天旱不下雨,這挖渠澆地,挑水澆菜。如今被鎮裏的老太監買了去,專門造的鐵栅欄門,連只鴨子都進不去,別說人了。

這春天裏,天氣都暖和起來了,原本種棉花了,土裏墒又不大,種下去,天也不落雨,別提發芽了,往年綠梆梆的苗都不見了,都是那幹糍蔫蔫t的。

這都急壞了百姓,各班大小地主,佃戶也紛紛給鄉約,裏長,保甲吐酸水。李保甲也算是大戶的地主,別人家先不說,自己租出去的地,佃戶們種子都不能下地,別說豐收了,秋天更收不了租子。

一日,李保甲和裏長商量這件事,又聚集了幾個大戶地主,都想着把那水塘再買回來,或是引流出來也好。

衆人都說:“哎呀,把水塘賣給人家了,那可是小蝌蚪進了葫蘆嘴,再也出不來了。”

李保甲專門牢騷:“當初誰讓你們把那水塘賣給那老太監了,這會子屎到溝子門才想起來茅坑,晚了。”

有人說道:“您老也別說風涼話,你也是管事的主兒,當初沒你一票拍板,這事也成不了。不說你們管事的眼光短淺,倒怪我們平頭百姓的不是了,賣出去的錢又沒進我們腰包。”

裏長“咄”一聲,對着一群地主佃戶說道:“別嚷嚷了,我看這事讓宋高去,會好辦許多。”

李保甲說道:“這話怎麽講?”

裏長說道:“你們也都聽到傳言了。宋高的大兒子在老太監家裏混的很好,恰似個太子。這會他老子求他去,他好歹也給通融通融吧。”

李保甲冷笑道:“真是荒唐!這事我不管,卻能惡心死我。”

一群老爺們撇開李保甲,都求到宋高門上來。宋高敗興不已,若是替他們求小鸠兒說好話,那不真就是放任兒子不管了,好好一個小夥子送人了。宋高鐵下牙口,終不答應,豈管他們死活。

這條路斷了,裏長和李保甲并幾個有頭有臉的地主,親自到鎮上去求老太監,到門上投了門貼。

裏面的人接到信兒,報給老太監。老太監正在屋裏和小鸠兒一塊兒下棋,看了帖子,笑道:“小鸠兒,你老鄉來了,你要不要會會?”

小鸠兒幹笑道:“我還是躲躲吧。”

老太監點點頭,小鸠兒便折到一架屏風後面躲着。那一行人被領到正屋裏,都給老太監磕頭行禮。

小鸠兒在屏風後面偷偷觑着,有裏長李保甲和一些大腹便便的地主,聽他們苦苦哀求,像是田裏幹旱,求老伯父開放池塘的事。昔日,小鸠兒在這幫有錢人面前,小病貓子一樣,瞅都不被瞅一眼。如今小鸠兒更是心冷,不想理會他們。

小鸠兒待他們走了之後,便從屏風後出來,一臉漠然。老太監笑道:“小鸠兒,這都是你的鄉親。我把這事交給你辦,你說怎麽好就怎麽辦,我都聽你的。”

小鸠兒說道:“我都是老伯父給的,我當然盡聽老伯父的啊!你說怎麽好就是怎麽好。”

老太監哈哈笑道:“好孩子,快來,快來,把剛才那盤棋下完再說。”

卻說那些日子快到端午,驕陽如火。小鸠兒多日在家裏躲暑,早已經忘卻去年收麥時灼熱。又有好友來找他,說要去看新造的龍舟。小鸠兒也如得了痛快,随他們去了。

這一條船卻好,有兩個船夫,一前一後蕩槳,小鸠兒先坐了船陪他們游玩,從那蓮葉菱草中劃入,驚鷺斜飛,蓮亭微搖,水鴨游離,成雙成對的燕子在倒挂的楊柳邊飛上飛下。

小鸠兒覺得凄然,這般如畫的景致,和那般忙碌的日子,一個如荷葉滾珠,一個倉中粟粒。他也知道和老太監這樣不踏實,卻又離不開。

突然一個書童過來,擎着一疊羊角酥,說道:“芸爺,早起就沒進東西,吃一口點心補補吧。”

小鸠兒被吓了一跳,罵道:“滾!誰用你低三下四的來奉承。”

他好友過來,把手搭在他肩上,笑道:“哥兒怎麽了,這般富貴風流用之不竭,怎麽動氣呢?害相思!”

小鸠兒輕輕一笑,也沒理他,看那邊幾個匠人正在糊龍舟,已經做了一半,十分華美,下面也有幾人觀看。

小鸠兒和他那好友,下了船,就覺得熱糟糟的,慢步走過來,轉着圈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致,說着要回家。

小鸠兒剛剛踏步要走,卻被一人扯住袖子,小鸠兒扭頭一看竟然是李保甲,原來他也是陪人過來看龍舟的,嬉皮笑臉的。

小鸠兒看不慣,一把甩開,轉臉走了。李保甲又牽住小鸠兒的袖子,笑道:“喲!喲!瞅瞅……怎消得有能耐了,就都是這個嘴臉,連說句話,我們都遞不上了?”說着把小鸠兒拉到僻靜的地方。

小鸠兒瞅他一眼,拍拍袖子,冷笑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有什麽事?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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