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我心悅你

第23章 023 “我心悅你。”

第23章

宋衿禾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

方才幾乎快要滿溢出的愧疚瞬間消失殆盡。

他他他, 他這是在威脅她?!

什麽難過失落自己咽下,什麽溫馴無害不予追問。

才不是她想的那樣!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那個氣氛僵持的夢境,好似和眼下情形相差無幾,無論她怎麽改變夢中發展, 最終還是發生了一樣的事情。

宋衿禾喉間一緊, 好似盛從淵還未動手, 她便已是被掌住了脖頸, 受困于他的禁锢。

但盛從淵并未有別的動作,只是手上力道不松緊攥着她的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帶着讓人無處可避的威壓。

不得回答,他翕動雙唇,仍在追問:“回答我,為何躲着我?”

直到此刻, 宋衿禾才頭一次真實感受到盛從淵強勢的壓迫感。

陰暗的坑洞裏, 潮濕的泥濘地上。

她被他逮了個正着, 強迫她直面那件荒唐的錯事。

宋衿禾抖着唇,在這般壓迫下, 無意識就發出了顫抖的低聲:“我不想見到你……”

這話一出, 宋衿禾瞳孔驟然緊縮,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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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她怎麽不小心說出來了呀。

這話不好聽, 盛從淵果然沉了臉色。

他視線不移, 眉頭壓眼, 看起來更加兇神惡煞了。

像是聽了不愛聽的話,就要一把扭斷她的脖子。

但盛從淵只是滾了下喉結,并無別的動作。

她看見他緩緩動唇, 發出的聲色弱了下來,一副狠着臉色卻深受打擊的樣子。

“可是,是你來找我的。”

宋衿禾被眼下的氣氛逼迫得已無法靜心思考了。

她只能直言回答他:“是我走錯房間了。”

盛從淵卻還不肯放過她:“但你喚的是我的名字。”

這道沉聲霎時喚起故意被壓下的大片回憶。

宋衿禾吓得發白的臉色又恢複些許血色,甚逐漸開始熱燙。

她喚的當然是他的名字。

除了他,還會有誰出現在她夢裏和她做那樣的事啊。

若是換了別人,她早就驚醒了。

盛從淵突然逼近,熟悉的氣息撲灑在她面上,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的內心看穿。

他低聲提醒她:“一整晚,你喚的都是我的名字。”

語氣裏,似是還帶上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委屈。

宋衿禾心頭一跳,不由瞪大眼。

他竟是還覺得委屈了嗎?

盛從淵離得太近了。

近到宋衿禾不敢繼續呼吸,別的感官卻仍能密不透風感受到他的存在。

百口莫辯的慌亂,呼吸凝滞的憋脹。

宋衿禾哪曾面臨過這種境遇。

鼻尖開始發酸,本也沒有完全褪去的淚意再次湧上。

她哪有可以解釋的話語。

這種事,說出去根本沒人會相信。

宋衿禾眼眶一紅,眼前一直追問的盛從淵其實已經不那麽吓人了。

可她還是泛起了淚花,一開口,眼淚便順着眼角大顆大顆掉落。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我真的是走錯房間了……是我醉酒了,我分不清虛實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誰知道會是真的呢,夢裏也是那麽真實,我怎能分得清……你硬要我解釋,我不知該如何解釋……事到如今,你想怎麽樣,你把我堵在這個牆角,你想我如何補償你……”

說着說着,宋衿禾情緒失控地哭了起來。

她何嘗不委屈。

莫名出現的夢境,被攪亂的生活,還有一次次被迫看着自己和陌生的男子翻雲覆雨。

她抗拒不了,只能努力适應。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相信這是上天給她的指引。

可是一不小心發生了這樣的事,她自己還難受得緊呢,卻還得被盛從淵逼到牆角,還得忍着委屈給他進行補償。

到底誰才是失了清白之身的黃花大閨女。

宋衿禾越想越難過,哭得厲害了,連餘下的話也連不成線了。

少女可憐的哭聲被壓抑在狹窄的坑洞裏。

外面聽不清晰,洞內卻是來回回蕩。

更何況盛從淵就在近處,清晰看見她的淚珠不停滴落。

他繃緊的神色頓時就生了裂痕,随後變得慌亂,手上緊攥的力道也瞬間松開來。

那夜的床榻上,她也這樣簌簌掉淚。

紅着眼尾,擰着眉頭,似痛似歡愉,看得他全身火熱興奮失控。

但眼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又令他手足無措,心如針刺。

眼看宋衿禾在他的沉默中哭得更厲害了。

他手忙腳亂地擡手在她臉側,笨拙地想要替她抹去眼淚,早已沒了半點方才強勢的壓迫感。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哭,別哭了。”

他不擅安慰,語氣生硬,讓人聽起來絲毫止不了淚意。

但他動作卻很是輕柔,猶豫片刻,粗粝的指腹還是落在了她的眼尾,一滴眼淚沾濕他的指尖,顫動的眼睫掃動在手指上。

宋衿禾受驚地頓時偏頭躲避,把盛從淵恐吓小姑娘的無良行為放大,好似他是洪水猛獸,不僅不能止啼,還只會把人吓得更害怕。

盛從淵指尖一瞬落空,手指懸空在原地。

停頓片刻,他只得沉默地收回了手,還小幅度地往後挪了一點身位。

宋衿禾淚眼朦胧的視線瞥見此狀,順着杆就趕緊往上爬:“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們就當這t件事沒發生過,我們……”

盛從淵剛還斂了全身戾氣,像個做錯事的小狗一般安分乖順的樣子又瞬間消散。

他當即沉聲打斷,不容置否:“不行。”

宋衿禾哭腔漸濃,從杆上滑了下來:“那你想怎樣嘛……”

一見她哭,他又慌了神色,臉上板不起厲色,只有無措的慌張。

但他還是不松口,甚在慌張下忘了措辭,直言便道:“我們成婚……”

“不行!”這次換宋衿禾驚呼着打斷他。

連眼淚都停了一瞬,包在眼眶裏搖搖欲墜,看起來好不可憐。

盛從淵:“……”

坑洞內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宋衿禾心頭打鼓半晌,卻遲遲不得盛從淵的回應,便忍不住掀起眼皮偷摸去瞧他的反應。

盛從淵繃着嘴角,斂目蹲在離她一步之遠的位置。

看起來很大一只,卻又茫然無害,像是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給刺中了,便連舔舐自己傷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衿禾呼吸微頓,自己都可憐巴巴的了,還不受控制地對盛從淵生出一股愧疚。

她在心底唾棄自己,嘴上還是決定不松口。

帶着幾分哭腔,說着心裏的真心話:“我不喜歡你……”

語調聽着跟撒嬌似的。

話語卻令人萬分難受。

盛從淵眸光微顫,緩和好了一會才緩緩擡起頭來。

他眸中沉色仍舊叫人看不清真實的情緒,只聽他沉聲開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即使不喜歡他,事情也已然發生了。

宋衿禾聞言,眼淚控不住地迅速掉落了兩滴。

看起來像是被他陳述的事實吓到了,但實則她心裏卻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哭也哭過了,情緒也發洩了。

她好像必須得想一個合理的方式來解決此事。

腦海裏沒由來浮現出剛剛還極力抗拒的想法。

宋衿禾心尖一顫,迷茫地顯露出幾分不知所措。

盛從淵別過視線,沒有直視她哭花的臉,便也沒有看到她的這般表情。

氣氛又一次凝滞住了。

兩人連呼吸聲都變得很輕,似乎沒有人願意讓步。

宋衿禾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氛圍,極力從混亂的思緒中抽出一絲清明。

她下意識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

突然,盛從淵在她出聲前,先一步開口:“我心悅你。”

宋衿禾一愣,欲要掉下的一顆淚珠也懸停在眼尾,心跳也随之漏跳了一拍。

“我想娶你為妻。”

兩人的目光在盛從淵話落的一瞬突然對上。

宋衿禾的心跳就此徹底亂了節拍,腦海也趨近于無法思考的一片空白。

只有眸中清晰映照着盛從淵目光熾熱地看着她的樣子。

“我想讓你試着了解我,讓你看到我的心意,給我一個可以來到你身邊的機會。”

這番話,已是在盛從淵腦海中措辭過數次了。

也在他唇邊練習過數次。

在得知宋衿禾與祝明軒解除婚約後,他便無數次想過,自己能得有一個怎樣的機會,向她正式道出這番話。

但沒曾想,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話說出口,卻沒有預想中的松一口氣,反倒令他更加緊繃起來。

因為在期盼她的接受,也在擔憂她的拒絕。

可是宋衿禾只是一臉怔然地看着他,澄澈的眸子裏被水光遮掩了大半情緒,叫人一眼看不出她對此作何反應。

他覺得自己好像等了許久也沒能等到答案。

實則,也不過只是話音剛落的一瞬。

盛從淵抿唇斂目,忽的又強硬道:“那晚之事已成事實,我無法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我想在秋狝結束後登門提親,你可願給我這個機會?”

宋衿禾微張的嘴又緩緩閉上,在盛從淵說完這番話後,耳邊便只聽得見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聲了。

她沒有做出回答。

亦或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回答。

但盛從淵等待回答的神色已是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重新擡眸對上她的眼睛,不自覺前傾的身體又将陰影壓向了她。

這副模樣看看起來就像是若她不願,他能有千百種手段逼着她同意。

宋衿禾感覺盛從淵似是詢問的态度卻更像是明目張膽放到她跟前的餌。

她若咬鈎,他便心滿意足地收線,将她占為己有。

她若不咬,他也不會放棄繼續下竿,并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的魚鈎湊到她面前。

但當一個好奇的種子冒了頭,接連便有無數好奇的種子要生根發芽。

宋衿禾發現自己居然在好奇他的魚餌是什麽味道,也好奇被他帶出水面後會看見怎樣的光景。

失衡的心跳不斷重擊着胸腔,提醒她快些對此做出回答。

也在清晰地告訴她,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似乎也只有一個答案來作答。

宋衿禾從警惕松懈下來的情緒中發覺,自己好像并不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只是有些懊惱,怎明知是餌,還張着嘴想去咬,這不是顯得她很傻嗎。

宋衿禾不滿地抿了抿唇,終于開口:“若我答應,你會對那晚的事保密嗎?”

假設的前提也足以讓盛從淵眸光湧動。

他很快回答:“當然。”

宋衿禾又問:“那我與你成婚後,你還會再威脅我別的事嗎?”

盛從淵聞言,危險地眯了下眼。

她将他的求娶,當做威脅。

這足夠令人心傷,可對此他也沒什麽能辯解的。

但最初,盛從淵以為,那晚的他們,是你情我願的。

果真是一場天亮後就無法被抓住的夢。

盛從淵繃着神情,找回自己的聲音回答她:“不會。”

“那你發誓。”

盛從淵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放在耳側:“我發誓,我與你的私事永遠不會告知任何人,成婚後,我不會再威脅你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如有違背,受盡萬千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衿禾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好惡毒啊。

宋衿禾斂目避開他的目光,心髒怦怦亂跳。

莫名覺得眼下的情形不像是她被人威脅強迫了,反倒是她在欺負盛從淵似的。

可饒是如此,宋衿禾也仍是沒能說出答應的話。

只猶猶豫豫地又道:“那我能考慮一下嗎?”

盛從淵當即皺眉:“考慮多久?”

宋衿禾認真開始思索起來。

她一邊躊躇着是否要以緩兵之計多要些時間,說不定在這段時間內事情便有了別的解決法子。

一邊又覺得盛從淵明顯不像那麽有耐心的樣子,或許最多只能和他商量一個月的考慮時間吧。

思來想去,宋衿禾又覺得,好像這樣并不能改變最後的結局,像是無謂的掙紮似的,有些無趣。

她正欲松口說算了。

盛從淵已先一步勉為其難道:“那就秋狝結束前。”

他頓了一下,又正色向她陳述,“我在秋狝結束後,登門提親。”

宋衿禾:“……”

敢情他的忍耐限度就區區三日?

也沒覺得她考慮之後便有可能拒絕?

宋衿禾撇了撇嘴。

三日便三日,就當拖着,雖然沒什麽意義。

宋衿禾微不可聞地應聲:“好吧,那就秋狝結束前吧。”

盛從淵“嗯”了一聲,像是怕她反悔似的,迅速轉身背對了過去:“小禾,我背你上去。”

宋衿禾一愣:“你叫我什麽?”

盛從淵蹲着身子回過頭來:“我可以這樣喚你嗎,小時候就是這樣喚的。”

而且還是宋衿禾自己這樣要求的。

他原本連她的名字都不好意思喚出來。

時間久了,年紀稍小的小姑娘便心生不滿,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質問他:“你為何不喚我的名字,你是覺得我的名字很難聽嗎?”

盛從淵搖頭:“當然不是,你的名字……很好聽。”

“那你得喚出聲來我才能聽到呀,就像我總是喚你的名字一樣,你聽到不開心嗎?”

“開心。”他當然開心極了。

不過輪到他第一次親昵地喚宋衿禾的名字時,支支吾吾半天出不了聲:“宋、宋……”

大多是害羞的。

但被宋衿禾理解為他舌頭或者腦袋有問題。

所以宋衿禾大發慈悲告訴他:“算了,你直接叫我小禾吧,這樣會不會簡單一些?”

盛從淵第一次這樣喚她時,聲音很輕。

那時,他珍惜地捧着自己不同于大多數人的親昵稱呼,到後來也一直這樣喚她。

不過宋衿禾至今已是記不得這些童年趣事了。

她早就聽聞自己小時候和盛從淵見過,但她沒什麽印象,更不記得自己會主動把這麽親密喚她小名的機會給盛從淵。

宋衿禾當即認為,只能是盛從淵趁她年幼沒有反抗能力,自作主張這樣親昵喚她了。

難不成他小時候就會這樣把她逼在角落裏想方設法下餌了嗎?

但t逼迫人的盛從淵此時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子一動不動地蹲着,等待她的回答,也等待着要趴上背來,救她離開這個坑洞。

宋衿禾眉心一跳。

氣呼呼地別過頭,起身往他背上攀去:“随便你,反正不可以在人前叫人知曉你這麽叫我。”

盛從淵沉默一瞬,喜憂不明地“嗯”了一聲,便收回眼神轉回頭去。

後背趴上來一片和他身體完全不同的綿軟。

盛從淵身體微僵了一瞬。

背脊清晰明顯地傳來溫軟觸感,隔着衣衫,輕而易舉點燃了他體內的燥熱,連帶着呼吸也沉得叫人下意識屏住。

宋衿禾伸臂環住他的脖頸并未察覺異樣,只覺得盛從淵後背硬邦邦的,趴着一點也不舒服。

她調整好自己的姿勢,便湊在他耳邊開口:“好了,我們走吧。”

背上這點重量對于盛從淵而言沒有任何負擔。

但他伸手抓住宋衿禾的雙腿時,還是沒能壓住自己呼吸的節拍,粗重混亂了一瞬。

盛從淵緩和了一陣才站起身來,耳畔感受到另一人輕微的呼吸,令他渾身緊繃。

宋衿禾下意識也緊張了一下,怔着眸子問:“我很沉嗎?”

他看着高大健壯,身子那麽結實,塊頭那麽大,背她也會叫他感到吃力嗎?

盛從淵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下,壓不住的呼吸只能任由它去,嗓音微啞道:“不沉。”

說是不沉,但他後背密不透風地接觸着她,令他看起來還是像是很吃力的樣子。

好在他行走的步子看起來并不艱難,只有他自己知曉掌住她大腿的雙手都開始發麻了。

盛從淵走到坑洞壁,擡頭看了眼洞壁的走向,确定了幾個手腳着力點後,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順便提醒她:“抱穩。”

話音剛落,宋衿禾被松開的雙腿條件反射地圈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因為沒有力道托起,她不這樣環緊,身子就會掉下去。

小腿肚貼到了盛從淵的腹部,霎時感覺到一片莫名的輕顫。

像夢裏,她用手摸上去時的反應。

還來不及多想,盛從淵已伸手攀住了高處一塊凸起的地方。

宋衿禾也不說話了,緊張地順着盛從淵的動作擡眼看去。

她不由懷疑,他真的能背着她爬上去嗎?

萬一他沒抓穩,一下從半道掉下來了,那她豈不是又要摔倒一次。

宋衿禾胡思亂想着,在盛從淵最後一條腿騰空登上時,下意識更加收緊了手臂,把他緊緊抱住。

宋衿禾的呼吸幾乎完全貼在了他耳邊。

盛從淵手上力道一顫,當真險些掉下去了。

宋衿禾被微弱晃動吓得小聲驚呼了一聲,溫熱氣息就順着耳廓傳入了深處。

盛從淵嗓音緊繃地提醒她:“小禾,太緊了。”

“什、什麽?”

“你勒得太緊了。”

宋衿禾小臉一熱,忙松了些力道。

她還是忍不住緊張地道:“你小心一點,不要掉下去了。”

“嗯,不會的。”

攀登這樣的洞壁對盛從淵來說毫無難度,即使背上還增添了一個人的重量,也絲毫阻擋不了他身姿敏捷地步步向上。

只是攀登的過程身體晃動,連帶着緊貼在他後背的軀體也不斷摩擦在他背上。

宋衿禾是當真緊張極了,不敢亂動,更不敢遠離。

只能一直維持趴在盛從淵後背的姿勢。

她感覺他的身體越來越燙,透過秋日的好幾層衣衫也清晰傳遞到她胸口。

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每一下都帶動着她的小腿。

屏息凝神之際,除了攀登的摩擦聲,還有不知是誰的混亂心跳聲不斷擾人耳根。

但一切令宋衿禾擔憂的事都沒有發生。

盛從淵全程穩健地攀上,直至整個人都脫離坑洞踏上了一旁柔軟的草地。

宋衿禾微松了口氣,全程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軟綿綿地朝盛從淵肩頭靠了去。

僅一瞬,她又驀地直立起身來,連忙道:“好了,放我下來吧。”

宋衿禾松腿的同時,盛從淵也微微屈膝,讓她得以穩穩地落下。

剛一落地,宋衿禾眉頭一皺,不受控制地“嘶”了一聲。

盛從淵連忙轉身,緊張道:“怎麽了,受傷了嗎?”

剛才在坑洞裏,光線昏暗,宋衿禾也一直跌坐在地。

這會重見天光,她狼狽的裙擺一覽無遺,發絲略有淩亂,還有明顯直立吃力的吃痛表情。

宋衿禾垂眸撇了撇嘴,當然不可能當着盛從淵的面撩開裙擺查看傷勢。

她只搖頭道:“沒事,只是一點擦傷,我可以走回去。”

盛從淵不放心,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

宋衿禾擡眼,還未完全站直身子,視線擡起略過的位置赫然顯露一片明顯隆起的弧度。

她當即一驚,顧不上還未緩解的疼痛,彈跳似的就往後退了去。

退開的距離讓她更加清晰看清那片情形。

稍有起立,還不算駭人,但明晃晃的一團,怎也不能叫人解釋為衣衫褶皺。

宋衿禾驚呼怒斥:“盛從淵你……”

盛從淵迷茫地垂眸看了一眼。

視線觸及,臉上霎時生了些羞澀,但也有面對自己身體變化的坦然。

被她那樣貼近磨蹭,他若沒反應,該是要去看大夫了。

盛從淵擡眸對上宋衿禾漲得通紅的漂亮臉蛋,一手拉過衣擺遮擋,一邊幫她接下了餘下的話:“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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