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确認身份 她的純血,進入了藺寒時體內……
第4章 确認身份 她的純血,進入了藺寒時體內……
霍荞将昏迷中的藺寒時,帶到了基地九號倉。
這是基地安保等級最高的實驗室,等級不夠的人,連靠近這裏的資格都沒有。但霍荞有九號倉的自由出入權。
因為整個基地,雖然名義上屬于帝國皇帝,但裏頭大半都是元帥的跟随者。作為元帥千金,霍荞在基地的話語權不小。
不多久,巫螢晚也來到了九號倉。
彼時,霍荞正将藺寒時,送進自己在九號倉專屬的休息室。小兵來通報時,她雖微微有些詫異,但仍讓巫螢晚進來了。
“霍小姐,有個東西你忘了,我給你拿來了。”巫螢晚拿出抑制劑。
抑制劑是一種無色透明的液體,被裝在一枚針筒容器中,只有成年人的中指大小。
霍荞擡起眼簾,望見巫螢晚亮晶晶的小眼神,還有她剛才一路小跑過來時,微微出汗的鬓角和白皙紅潤的面龐,甚至鼻尖上還泛着一點可愛的汗珠。
她将抑制劑接過來,淡淡一笑,“辛苦巫小姐了。”
血族每一任繼承人,都是心地善良、純潔無瑕的人間天使。
霍荞也喜歡這樣單純可愛的小妹妹。
竟然會以為,元帥千金弄不到一支新的抑制劑。
“霍小姐,現在有感覺好些了嗎?”巫螢晚眼神擔憂地打量霍荞,然後突然湊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霍荞被她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攥起拳頭,“你……”
“別緊張。”巫螢晚安撫性地沖霍荞笑笑。
然後将霍荞的手心輕輕打開,果然看到了她手心裏縱橫交錯好幾條傷疤,舊傷添新傷。
接而,她拿出随身帶着的修複藥,小心翼翼替她處理傷口,嘴裏漫不經心地解釋着:“你帶走這個奴隸時,我看到你的手受傷了。”
聽到這裏,霍荞心頭微微一動,沒有收回手。
易感期對A屬性人類來說,是一個極其敏.感、又十分脆弱的時期。大多數A,都會選擇尋找安撫對象,以求平靜度過這段時期。
但性格高傲、堅毅的霍荞,卻總是反其道而行。實在心癢難耐,便用暴力手段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霍小姐放心,這個藥是我從小用到大的特效藥,是族長專門令人為我準備的,修複能力超強,保證你的手心将來什麽傷疤也不會留下。”
巫螢晚神采飛揚地說着,像個在向小夥伴炫耀寶貝的小孩。
可霍荞卻一點都讨厭不起來。
巫螢晚替她處理好傷口,然後好奇地在這間超大休息室中轉了半圈,眼神落到了那個奴隸身上,“這個家夥?”
藺寒時還在昏迷中,被人随意丢在沙發上,甚至一條腿還拖在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怎麽了晚晚?”霍荞自然而然地叫她晚晚。
巫螢晚皺着眉,走到那個奴隸面前,蹲下來觀察了他好幾秒,才對霍荞道:“霍小姐是不喜歡他嗎?為什麽還把他丢在這裏?”
霍荞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嗆了嗆。
更要命的是,巫螢晚還沒說完:“我也是女A,可每次易感期,我都會去找骨淩刀。”
“咳咳……”霍荞不得不抽了張紙巾。
巫螢晚繼續一本正經說:“他的味道很好聞,讓我很安心、很放松。”
霍荞想起他們是未婚夫妻,這應該也不算什麽。
她望向巫螢晚的方向,此時她正在饒有興致地打量那個奴隸,一副小孩目不轉睛看螞蟻搬家的專注模樣。
霍荞便端正了态度,道:“他是你的心上人,自然可以标記他。”更何況A屬性人類甚至可以一标多,這在帝國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征。
“不是心上人,也可以标記啊。”巫螢晚擡起頭來,一臉懵懂,“他的味道可以讓你舒服就好了。”
“……”霍荞終于沒忍住,耳尖泛紅。
她從小跟着元帥父親南征北戰,沒怎麽接觸過男女之情,略有古板。
她将這個奴隸帶回來的目的,除了喜歡他發情時散發出的、可以令她感到滿足的味道。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發現了那個死在更衣室的軍士B,還被人割掉了臉皮。
經下屬确認,這個奴隸的臉,就是那個軍士B的面容。
“霍小姐,有什麽問題嗎?”巫螢晚眨眨雙眼,像小鹿飲水時偶然的一擡頭,目光清亮純潔。看得霍荞有種自己才是出言不雅的那一個的錯覺。
現在已是傍晚,日暮西山。
夕陽散出柔和的淺金色光線,恰好落在巫螢晚的腳邊。映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中,多了一絲聖潔無暇的光芒。
她不說話,單單無言地站在那裏。望見她的人,眼裏便會有光。
霍荞連嫉妒的心思都不會有。
“……沒、沒問題。”
見巫螢晚并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霍荞無奈一笑。然後放下水杯,走去陽臺,以避開巫螢晚好奇追究的眼神。
巫螢晚看到霍荞站在陽臺上,背對着自己。
她将視線轉移到藺寒時身上。此時他還貼着那個軍士B的臉,閉眼,微微結着眉,以一副憂心忐忑的神情,可憐地陷在昏迷中。
巫螢晚移動半步,來到藺寒時的腰際。
“霍小姐是在不好意思嗎?”她的聲音還帶着少女特有的奶音,像甜美的草莓果醬。
“……”
“可族長說,這是每個成年A的必修課。”
“……”霍荞不知該回答什麽。
“最重要的是,不論是ABO哪個基因屬性的人類,都要善待自己的身體。”
巫螢晚解開了這個奴隸腰間的紐扣。
“霍小姐下次想要保持清醒的話,也不要再用傷害自己的辦法了。”
她盯着霍荞的背影苦口婆心,一副關心得不得了的口吻。
一只手卻落在這個奴隸的胯.間,毫無羞恥心地探進去。
就像溫和理性的年輕女教師,正在一本正經地,檢查學生的作業。
直到聽到霍荞稍顯局促地“嗯”一聲,巫螢晚正好将手收回來,唇角的弧度揚得更大了些。
終于确認了藺寒時的身份。
彼此親密無間的關系,身體比大腦記得更刻骨銘心。
巫螢晚甚至可以想起,曾經他們共度的那段日子,具體是什麽形狀、哪種味道。
——是一對白天相依為命、晚上親吻zuto愛的假兄妹。
在起身之前,巫螢晚還惡作劇般在裏面留了一點東西。
一件,她的專屬私人用品。
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霍荞也正好轉過身來,眼神裏還帶着一絲掩不過的難為情。
而巫螢晚,依舊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神明。
她的頭上,莫名其妙少了一根發帶。不過霍荞沒有注意,只聽到美麗的少女笑着與她道別:“天好像快黑了,我想我要回去了。”
霍荞也沒想留她。接下來,她也有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改日見了。”
巫螢晚點點頭,笑容真誠,“霍小姐,再見。”
她在心底回道:再見?一會兒就見。
巫螢晚離開基地,将在玻璃房中拿到的、本該屬于藺寒時的抑制劑,交給接應的人,便折身返回基地。
誰也想不到。
她此行的目的,也是拿到抑制劑。
而巫螢晚後來送去給霍荞的那支,裏面裝着的,是她的純血。
無色透明的、憐憫一切的純血。
此刻,她的純血,應該已有一部分,進入了藺寒時的體內。
……
送走巫螢晚後,霍荞回到九號倉。
她用巫螢晚送來的那支抑制劑,給藺寒時注射下去。只注射了三分之一,他便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身體機能也跟着恢複,發情的生理狀态暫時被壓制下去。
霍荞微微瞠目,她還真沒見過,抑制劑立竿見影這麽快的O。
“剩下的三分之二,在這。”霍荞沖着他搖了搖那支抑制劑。
這點劑量,只能讓他暫時清醒。不及時注射全部抑制劑的話,早晚還是會發作。
藺寒時眼神冰冷,面無表情。
他當然知道,霍荞不會輕易給他剩餘的抑制劑,但他摸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麽。
因為精神力仍處在被鎖住的狀态,藺寒時無法攻擊霍荞。
他選擇沉默,等着她主動開腔。
他的眼睛鎖已經被霍荞摘下來了,眼神像鷹隼般凝着她,身體也不自覺進入了防禦狀态。
霍荞收回抑制劑,刻意想引起他的興趣,說:“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話音剛落,她的眼神,正好落到他帶着手套的雙手上。
藺寒時有時候,就會特意整日戴着手套。
聽霍荞引起這個話題,藺寒時便心中有數。
基地到處都有元帥的耳目,他殺了那個B還割下他的臉,暴露只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他早有察覺元帥在懷疑自己。之前被人暗算服下□□物的事,他懷疑就是元帥的手筆。
“你懷疑的話,大可以親自驗一驗。”藺寒時嗓音冷硬、神态鎮定,沒有半點我為魚肉的慌張。
其實他也想不通。為什麽霍荞抓到了他,卻不直接撕掉他的假臉、親眼證實他的身份?
霍荞稍有意外的眼神一頓,挑挑眉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我也不想拆穿你,”她傾身湊近藺寒時,眼神裏帶着戲谑,有意無意掃了眼他的後頸,“但我想了解你。”
藺寒時定定看了霍荞幾秒。
她不明說是否察覺他的真實身份,甚至以退為進,反而讓他更不好對付。藺寒時心中也有了些許搖擺。
“你的腺體,不在脖子後面。”霍荞剛剛用目光檢查過了。
她故意攫住他的眼神,一字一句試探他:“而且,剛剛給你打抑制劑的時候,我發現……你已經被标記過了。”
被标記過的O,對抑制劑的耐受性會變得更強。這批特效抑制劑效果更明顯。
所以霍荞以為,這個奴隸能以驚人的速度當場蘇醒,是抑制劑在起作用。
聽到她這樣說,藺寒時淡然、堅定的神色中,終于有了一絲破綻。
這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糕,他在霍荞面前,好似被剝到只剩最後一件裏衣。
——只要霍荞揭開他臉上的這層皮,然後出去告發他的身份,數罪并罰,他就會被當街斬首,死無全屍。
霍荞像個耐心的獵人。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糾結,忽然湊得更近,閉上眼認真地嗅他身上的味道。就像獵人下手前,在仔細分辨獵物身上的哪部分肉質更鮮美。
藺寒時猶如在受淩遲。
他快速側開臉,雙拳死死緊攥,十指骨節都泛了白。要不是精神力被鎖住,他大概會不顧一切得,用精神力直擊霍荞的心髒。
漸漸地,霍荞故意散發出了若有似無的信息素味道,并且刻意隐藏了攻擊性和侵略性,以一種溫柔細潤的方式,在試探這個味道很好聞的奴隸O。
可藺寒時卻非常難受。霍荞的信息素味道并不難聞,可他的身體卻異常抗拒。這兩股力量在體內對抗,讓他整個人猶如處在冰火兩重天,痛不欲生。
他想起了小孤女的信息素味道。
那種帶着一絲青澀苦氣的特殊清甜味,早就通過标記的形式,被刻在他的骨血裏。任何其他味道的入侵,都讓他猶如被分.身裂骨般,有種被強行撕裂身體的錯覺。
“你敢動我,我現在就殺了你。”霍荞忽然睜開眼,厲聲警告。
聽到這句話,藺寒時才猛地回過神來。
他自己也沒想到,不知何時,他竟在這種強烈的羞辱感中,拿起了桌上的武器刀。
藺寒時慢慢放下刀子。
他壓着下颌,低眉順眼,以一種謙卑又隐忍的口吻道歉:“霍小姐,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霍荞退回去,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直白地戳穿他:“你這一臉的殺氣,可真不像是在害怕。”
藺寒時沒有擡頭,“霍小姐言重了,我只是……一個奴隸而已。”
“奴隸?”霍荞故意加重了這兩個字的讀音,若有所思。
“那奴隸你,跟我玩一局游戲。結束後,我就将剩下三分之二的抑制劑給你。”
“……什麽游戲?”藺寒時料想肯定沒這麽簡單。
霍荞走到這件巨大的休息室裏面,拉開了拖地的白色窗簾。
一個可容納好幾人的巨型全息游戲艙,展露在藺寒時眼前。還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機器設備,發出輕微的運作聲,像在招徕玩家一試。
“你過來,躺在這裏,戴上設備。”霍荞指了指那個閃着銀色冷光的頭戴式機械玩意兒。
藺寒時走過去,一一照做。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玩或不玩的權利。
“這個全息游戲有些特別。進入的場景,全是玩家的真實經歷,”霍荞在給他介紹,“而且是玩家記憶深處最不願回憶、卻又最難忘懷的一次經歷。”
話落,她又補充一句:“我說過,我想了解你。”
藺寒時沉默,好似根本沒聽到。
他的眼神,直直落在白色的天花板上,看起來有些迷茫,甚至有種一閃即逝的脆弱感。讓人覺得他單薄得,有些可憐。
霍荞在艙位上撐着手臂,俯視着看他,高高在上的姿勢像在譏諷他。她說:“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哪段記憶是你最想忘卻又忘不了的經歷吧?”
被說中心思,藺寒時的表情并沒有什麽明顯起伏。
“開始吧。”他的态度冷冰冰的,像他這個人一樣,不近人情。
霍荞意味不明一笑,“可以了。”
等藺寒時進入游戲世界,她收斂笑意,在他的艙位上按了一個鍵。藍色的游戲艙位上,便多出了無數細小的黑色觸角,貼滿了他全身大部分肌膚。
那是一枚枚微型接收器,可以捕捉他的身體數據。
除此之外,霍荞還抽了他一管血液,送去檢測。
她知道,這個奴隸就是藺寒時。
而做這些,霍荞是想親自驗明他的基因,到底是A屬性還是O屬性。
做完這一切,霍荞也在另一個游戲艙位上躺下,戴上了設備。
她也要進入游戲中。
這臺機器其實不是全息游戲儀,而是實驗室最新的秘密發明,只有少數領導層才知道。
這東西的作用,是用來更改主玩家的記憶。
霍荞想要藺寒時做她的伴侶,可惜他已經被人标記過了。
那她只好進入他的記憶,取代那個A,成為那個讓他銘肌镂骨的人。
……
藺寒時進到游戲後,來到了自己還在貧民窟當奴隸的那段日子。
這個結果,并沒有讓他太過驚訝。
系統發來游戲提醒。
【玩家需重走以下人生經歷:到智能人地盤,獲得可以進化軀體的機械纖維,成功獲得能量,方可離開游戲世界。】
這段記憶是藺寒時的真實經歷。
經歷過再分化後,他雖然擁有了A屬性基因,但軀體力量仍不足以和高質的A對抗。為了讓自己真正強大起來,藺寒時選擇拼死一搏,搶奪智能人的機械纖維來進化自身。
最後是小孤女及時趕到,九死一生救了他。還與他分享了她的精神力。
也正因為如此,藺寒時這個再分化的假A,才會擁有如此強悍霸道的精神力力量。
可當藺寒時在游戲世界中見到,長着霍荞的臉的小孤女時,他怎樣也做不到泰然鎮定。
這個世界怎麽了?
為什麽他記憶中的小孤女,是霍荞的模樣?
救他的人,怎麽會t是……霍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