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今天的節目拍攝,任願完全不在狀态,做事總是失誤,一會兒認錯植物,一會兒漏聽了任務規則。
他總是想着昨晚沖動之下做的事,還有蔣光昀主動洗的床單。
這些事在他腦海裏蕩來蕩去,面對蔣光昀,心裏始終有種不自然的躲避,可蔣光昀卻好似沒放在心上,對任願的态度一如既往,偶爾眼神對上,還會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任願漸漸冷靜下來,說服自己是多想,只是互相解決而已,不該想這麽多。
他盼着今天快快過去,好讓昨夜的記憶再淡忘一點,可偏偏今天的夜間游戲是非常俗氣的真心話大冒險。
五人圍成個半圓玩UNO,不遠處是他們搭的火堆,用沙子隔離火源。
任願左前方就是蔣光昀,夏潤老是輸,被問出來好幾個問題,脖子都紅了,嚷嚷着位置不好,換到了任願前面。
衆人依次移了個位,蔣光昀就坐在了任願的正對面。
游戲過程中,任願眼神總是與蔣光昀的目光相撞。蔣光昀的眼中跳躍着火光,閃閃爍爍,飄飄悠悠,看向任願的眼裏就像有閃亮的星星。
又是這個表情。
任願心跳有些快,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只能偏頭躲避,不敢直視。
兩人是三年未見未聯系的前伴侶,談戀愛時,身體接觸了不知道多少回,對彼此身體了如指掌。
可現在卻不上不下的……
“任願,你輸了!”
任願回神,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已經出完了牌。
除了走神,他輸的原因也有運氣差,沒一次拿到萬能牌,手中的牌不停地加。
張瑞陰險笑道:“到我們老實的任願同志了,我就要來問個勁爆的!”
任願心裏忐忑,會是什麽勁爆的?
張瑞問:“你第一次戀愛是什麽時候!”
夏潤神情失望,蔣光昀默不作聲,直直看着任願。
陳開不可置信:“這算什麽勁爆?”
張瑞深知節目尺度,笑說:“錄着節目呢,總不能真問點勁爆的吧。”
任願頓了一下,他本來覺着這是個簡單的問題,他真實的初戀在大學,也就是和蔣光昀那一場戀愛。
可是蔣光昀就在這兒,任願出于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就不想說自己的初戀就是他。
任願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撒了個小謊:“十七歲,高中的時候。”
不大不小的年齡,早戀一下,也不是什麽大罪,還有點真實,剛剛好。
衆人調侃了幾句,說任願長得這麽好看,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任願淺淺一笑,并不将他們的話放心上,都是混娛樂圈的人,嘴巴是不能信的。
圈中好看的人數不勝數,俊男美女車載鬥量,他這樣的臉在大衆當中算搶眼,在圈中算不上什麽。
更何況這邊還坐着一個真好看的……
任願用餘光稍稍瞥着蔣光昀,并不能确認人是在看着他。
由于緊張和發呆,又撒了個小謊,他在接下來的新游戲裏更心不在焉了,又是錯看時機,又是忘喊UNO,結果還是輸。
他無奈抽了張牌,這回是大冒險。
“我來我來!”夏潤主動舉手,說:“任哥,我一看你!就覺得你是跳舞的料!瞧你這腰胯,腿又長!”
夏潤贊賞般地輕輕摸了一下腰,立馬就放開了手,沒有任何旖旎心思。
“所以你是要?”任願感覺自己進了狼窩。
夏潤說:“我跳一段,你跟着跳。”
這當然可以,作為演員,形體也是考察範圍之一,任願雖然說不上好,但是普通人之上的水平,是完全不怵的。
任願點頭,笑說:“好啊!別太難啊!”
夏潤跳了一段,刻意選了一段爵士舞。
張瑞笑開了:“任願,快跳快跳!”
陳開有所耳聞,但也沒見過男的也可以跳成這樣誘惑,都看呆了,只在旁邊呆滞地鼓掌。
夏潤對着任願賊笑:“跟我跳段爵士舞吧哥。”
任願看完這些舞蹈動作,頭皮發麻,他甚至下意識地看了看蔣光昀,正好蔣光昀看着他,兩人眼神交接,任願的臉久違地紅了。
“任哥好害羞啊!”夏潤笑道,“快跳快跳!這是正經舞蹈!”
這是大冒險,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任願默念着起身,走到衆人面前。
夏潤見他好似實在放不開,就走到前面,讓任願跟着一起學,然後有意地簡化了動作。
夏潤一來,任願就必須站到了最右邊,又是正對着蔣光昀。
任願耳根通紅,後頸都紅了一片。
他正對着蔣光昀擺胯,有個wave,然後轉身過去,搖臀,半側身過來,腿擡起,然後摸着大腿蹲下,岔腿又搖臀。
任願紅着耳朵,跟着夏潤一步一步地做,他竭盡全力,不讓自己跳得太難看。
最後要跳整一段時,他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流暢自然,不遜夏潤,只是風格不同。
夏潤畢竟是偶像,久于練舞,跳起爵士有些力道,顯得剛正些,只是他臉漂亮,又刻意做些動作,就有種舞臺的魅惑。
而任願只是學過,并不系統,所以跳起來有樣學樣,投入了,反倒有種感情。
手指搭肩,順着手臂胸膛滑下,搖臀擺胯,任願穿着寬大的短袖短褲,領口處露出的鎖骨線條流暢又漂亮。
衣服紮進褲帶,勾勒細腰,褲腿飄飄蕩蕩,最後一個動作做完,任願已經耳朵通紅,他岔腿蹲着,與夏潤來了個好看的結尾。
褲腿寬大,已經随着動作撩到大腿,隐約露出一點白色。
蔣光昀稍稍低着頭,他口幹舌燥,喉結滾動,移開眼神不敢再看,怕再看就要丢臉了。
張瑞朗聲說:“跳得好!”
蔣光昀跟着衆人,笑着鼓掌。
他看着任願水光波動的眼,通紅的臉,腦海裏全是從前任願在床上的嗚咽和火熱溫情。
任願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接受夏潤的高呼誇贊和衆人的掌聲。
其實動作并不激烈,也沒有汗,可任願心怦怦跳着,不敢去看蔣光昀。
他竭力忽視那熱烈的的視線,心中有小小的預感。
蔣光昀才換好的新床單,今晚又要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