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幸好完成了鐘大人交代的任務,不然他不僅會被手下笑話,很有可能這件事還會被宣揚出去,他頭領的臉面都沒了。
只不過,二樓的包間的那個人為什麽會對這個乞丐女子如此執着,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麽?
隐藏人群中的暗衛頭領擡頭看向二樓左側中間的那個包間,剛好注意到窗邊男子咬牙切齒的表情。
之後跟鐘大人報備一聲吧。
聽到結果的慕沐也愣住了,倒是方厚笑了一聲調侃道:“你的計劃并不是完美無缺啊。”
“那方捕頭,你覺得我剛才的表演如何?”慕沐反問道。
方厚嘴角一僵,移開視線,心口不一道:“勉強能看。”
慕沐聳了下肩,“你看你都知道我表演的不怎麽樣,他們當然也能看出來,估計是因為我只出場了一次的緣故,認為多投銀铤票我會再次出現,但這對于花魁最終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其實很不錯,如果真的參加的話,花魁應該就是你了。”鐘胤擡手摸了下慕沐的頭安慰道。
莫名的,慕沐竟然覺得鐘胤不是客套,也不是因為兩人假夫妻的身份,而是認真的在評價,心跳瞬間有些不受控制,“謝謝。”
“啧。”方厚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你們夫妻恩愛的方式真客氣,走吧,等着看魚兒上不上鈎吧。”
兩人落後了方厚一步。
收回手的鐘胤微微側身輕聲道:“是真的不錯。”
低着頭的慕沐聽到耳邊低沉的嗓音,讓原本已經平複的心跳又不受控制起來。
真的不是自謙,雖然當初演出是被迫的,但她還是沒日沒夜照着教程練完了這首曲子,只不過在彩排的時候,不僅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彈的好,還有人說她五音不全,一看就是不想上,練都不認真練。
最後她的節目被撤下了,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也有過懷疑是不是為了讓那個人上,所以找了個最容易“欺負”的她,故意說表演的差,但後來覺得糾結這個也沒用,以後再找她也有反擊的東西了。
如今被一個古代才認識不久的人肯定,慕沐清晰的感覺到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道裂痕被填平了。
“其實,我只會這一首。”慕沐不好意思笑了下。
鐘胤:“是丁爺爺教你的嗎?”
“不是。”慕沐下意識反駁後連忙着補道:“有一次,我在外面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姐姐,她看我好奇,所以就教給我了,自創什麽的,只是為了聽着好聽。”
“很聰明。”鐘胤嘴角彎了彎沒有再繼續追問。
經這麽一吓,慕沐心跳也恢複正常了,還好她反應迅速,倒不是不信任鐘胤,畢竟穿越這種事聽起來就很邪乎,萬一被抓走當試驗品就糟了。
“你們兩個磨蹭什麽呢?”方厚停了下來轉身叉腰盯着嘀嘀咕咕的兩人。
慕沐嘿嘿一笑挽住身旁的鐘胤,“來了來了。”
随着天空再次炸開絢麗的煙花,最終的花魁也随之産生,玫雅險勝。
宣布結果後,仍舊有人在起哄讓月牙再次上臺,還好錢媽媽老練,幾句話帶過去不說,還成功把話題又帶回到了玫雅身上。
“你要再多上一輪,花魁都輪不到玫雅。”芍藥給自己倒了杯茶,“你是不知道,最後銀铤投票的時候,有個大堂的人在和包間裏的人競争,最後包間裏的人竟然輸了。”
坐在窗邊的慕沐拄着下巴盯着外面的弦月,“大堂的人?”
芍藥:“是啊,而且那個包間裏是張家的人。”
“張家?”慕沐轉頭,“就女兒失蹤的那個張家?”
“嗯,聽說是張家的那個大兒子來的。”芍藥冷哼了一聲,“自己妹妹還沒找到,竟然還有閑心來這裏。”
慕沐回想起之前看到兩個和其他人不同顏色的人,其中一個就來自包間,另一個則是來自大堂。
假設競價的人和她看到顏色的人是同一個,張家還好說,但大堂的那個怎麽看都不像是有和張家叫板的實力,難道還有攪局的人?
正在和鐘胤報告花魁選舉的暗衛頭領莫名感覺脊背一涼,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血影,接下來幾日,你要盡可能的保護慕沐。”鐘胤吩咐道。
“是。”血影雖然不情願,但知道也沒辦法迕逆,畢竟暗衛的準則是服從命令。
“只需要在她有危及生命的時候出現即可。”鐘胤之所以把慕沐的安全交給其他人,主要還是因為在慕沐的計劃裏,他是沒有辦法明面跟在慕沐身邊的,這種命令算是多上了一層保險。
血影:“鐘大人,之前和我競價的那個包間裏的人我查過了,是張家的人,之前在乞…慕小姐從張家逃出後我曾潛入過,大略調查後發現張家似乎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需要我差人繼續查嗎?”
鐘胤:“不用,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鐘大人,您對慕小姐很有信心?”
“嗯。”
血影識趣的沒有再繼續問,只不過心底不禁湧現了一個疑問:
假設有一日這個乞丐女子知道了鐘大人的真實目的,到時候鐘大人會如何呢?
“阿嚏!”慕沐吸了吸鼻子,總感覺最近有人在背後罵她。
見狀的芍藥起身伸手把窗戶關上,“錢媽媽今夜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估計怕耽誤你的計劃不會來找你了,我也不多待了,你一個人可以吧。”
慕沐點了點頭,“沒事的,其他人是不是知道我在這一間住?”
“嗯,錢媽媽昨日就和其他的人說過,來了個新人叫月牙。”芍藥讓慕沐放心,“你夫君呢?”
“他還在我們之前住的那個房間,要是出現在我房間,萬一真的釣到魚了,再打草驚蛇。”慕沐調皮一笑,“好啦,芍藥姐不用擔心我,你快去睡吧。”
已經走到門邊的芍藥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她是真的挺喜歡慕沐的,“別逞強,真的不行就叫人,你不是說你夫君很厲害的嗎?”
“嗯嗯,我可惜命了,有危險一定會先保護好自己的。”慕沐保證道。
芍藥輕嘆了口氣,“那我走了。”
房門開了又關,房間內只剩下了慕沐一人。
“啊——啊——”
慕沐喊了兩聲,空蕩蕩的并沒有人回應。
“啧,才兩日,怎麽還不習慣了。”
自言自語了一句後,慕沐洗漱了一番後,吹滅了房間內的蠟燭,躺到了床上。
擡起手臂,慕沐盯着左手手腕上的月牙胎記。
是一個很漂亮的完整月牙,就是血紅的顏色使之看起來有些妖異。
這也就是她為什麽能在方捕頭和宋捕頭面前誇下海口說能找到兇手的底氣。
按照之前失蹤和死亡的女子,都有各自突出的地方。
她的胎記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在花魁選舉的舞臺上,刻意緩慢的動作,塗着亮粉的月牙,燭光下熠熠生輝,仿若真的月亮一般,閃耀着光芒,在看到的那一刻,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更不用說她的名字也叫月牙,而且只出場了一次,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兇手會不由自主的對“月牙”産生執念。
說起來,大堂的人一直喊名字還算是間接幫了她。
拉起衣袖,慕沐把胳膊放了下來,現在只能等了。
不過慕沐也是心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鐘胤還有方捕頭他們帶給她的安全感,沒過多久她就進入了夢鄉。
躲在暗處的血影察覺到屋內的人已經睡着,忽然懂了為什麽鐘大人會對這個乞丐女子另眼相看。
畢竟很少有人明明知道即将發生的危險,還能絲毫不慌坦然入睡的吧。
漫漫長夜随着綿延的呼吸聲悄然度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縫,射出一道溫柔的光線。
蹲守了一晚沒合眼的方厚感覺腳都不會動了,打了個哈欠後,活動活動身體。
“啧,看來是失敗了啊。”方厚盯着慕沐所在的二層房間,絲毫沒有人闖入,“難道是知道了他們在蹲守?”
方厚又打了個哈欠,正打算讓手下回去,他去找慕沐時,就注意到一個捕快正急匆匆的朝他跑來。
“不好了,方捕頭,又有人失蹤了。”捕快氣喘籲籲的說道。
方厚:“又有人,誰?”
捕快:“就醫館老周昨日新娶的新娘。”
“什麽?”方厚頓時精神了,“你們先跟他回去,我一會兒就到。”
捕快們:“是。”
方厚用手搓了搓臉,直接跑到了麗花苑,推開門,也不顧及是否其他人在睡覺,三步一個臺階來到了二樓,找到了慕沐所在的房間用力敲着門。
“快起來。”方厚邊敲門邊喊道。
敲了幾下後,房間內沒有絲毫動靜,此時被吵醒的芍藥披着衣服也走了過來,“大清早幹什麽?”
“你來得正好,進去把慕沐叫起來。”方厚讓開房門的位置。
芍藥見他一副着急的模樣,也沒有多問,推開門走了進去。
等待房門外的方厚焦急的墊着腳尖,就在等不了想要沖進去時,就看到芍藥一臉驚慌的跑了出來:
“不好了,慕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