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真的很矛盾。

我哥怕我,卻又不肯離開我。

他一方面篤定我不會真的對他出手,一方面又總是擔心我下一秒就會強奸他。

這太可笑了。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他當時那句懇求的話。

饒了我。

饒了我。

饒了我。

媽的。

我覺得煩躁。

更煩躁的是,下一秒我撞車了。

眼看着就要到公司,轉彎的路口我直接怼上了直行的一輛車。

原本出門就晚了,現在看來,上班遲到是肯定的了。

可我怎麽都沒想到,我撞到的竟然會是顧遠喬的車。

顧遠喬算是我的性啓蒙老師。

他大我兩歲,是我高中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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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中學時代我們并不相識,或者說,我不認識他。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不是。

大學我又跟他同校。

我們是在我大一那年的老鄉聚會上認識的,他當時對我說:“高中那會兒我就見過你。”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可那會兒我并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直到後來,他以學長的身份邀請我加入他的社團,然後在某次社團集體出游的時候,趁着別人通宵打麻将,溜進了我的房間。

他從後面抱着我,跟我說他喜歡我。

顧遠喬是那種很典型的“好學生”,校園裏很顯眼的那種帥氣學長。

白襯衫白球鞋,風度翩翩像模像樣。

可是,他卻在黑漆漆的夜晚,抱着自己的學弟,問學弟能不能幹他。

十八歲的我并不是什麽純情少男,早在五年前我就知道我喜歡男的。

可我确實沒想到,一向對我照顧有加的學長竟然打的是這種算盤。

我不算什麽純情少男,顧遠喬長得很不錯,在學校風評也好。

說實話,我不讨厭他。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跟人發生關系,一切全憑本能,顧遠喬食髓知味,從此隔三差五來找我。

自然而然的,我們走到了一起。

從我大一直到大四畢業,後來去其他地方讀研,我們的關系才因為異地而結束。

至于他,大學畢業之後就工作了,留在我們讀大學的城市。

他留在那裏也是為了我。

其實我從來不覺得顧遠喬愛我,我對他也說不清是什麽感情,只是床上那點事很合拍,做得舒服,索性誰也不提分開。

只是,異地嘛,很久做不了一次。

偶然一次我去找他,剛好撞見他和一肌肉結實的壯漢在床上揮汗如雨。

挺好的。

顧遠喬白淨又纖瘦,挂在那人身上,倒是有種很別致的美。

我一句“打擾了”,轉身就走。

他追出來,可我們還是就此分了手。

我走之前他還問我:“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是不是還能……”

“做愛嗎?”我說,“再說吧。”

當初那一別,再沒見過面。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在這裏遇見了。

顧遠喬也看見了我,明顯愣了一下。

我們像普通的故交一樣,簡單寒暄,然後為了解決這小小的剮蹭,互留了最新的聯系方式。

當天晚上他就打了電話給我。

而那時,我正在客廳等着“加班”的我哥回家來。

大學老師,加什麽班。

他每個星期有幾節課,都安排在幾點、哪個教室,我都一清二楚。

最近學校沒什麽大事,他也沒什麽科研任務。

加個屁的班。

不過就是在逃避我。

既然這樣,我給他機會讓他搬走的時候,他為什麽還留下?

我的火氣如同燃燒的烈焰,快把我整個人燒幹。

我坐在沒開燈的客廳,手指輕撫着手表的表盤,想着應該如何懲罰這個不回家的人。

就在這時,顧遠喬的電話打來了。

多年沒見,他單刀直入。

“況野,今晚有空嗎?”他的聲音和多年前一樣,在說那種話的時候,也清亮得如同滴答泉水,“和我做一場?”

剛巧這時我哥開門進來了。

我扭頭看過去,在他開燈的時候,起身走到他旁邊。

我哥依舊警覺地看着我。

“做什麽?”我故意問。

電話那邊的顧遠喬笑了:“愛。我想和你做愛。”

我跟我哥貼得很近,他清楚地聽到了顧遠喬的話。

我哥皺了眉。

“啊……”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哥,問他說:“哥,你說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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