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兄嫂 她會送他禮物,是想要他死
第21章 兄嫂 她會送他禮物,是想要他死。
回家的途中裴衍翎也一直臉色黑壓壓的, 不和水霧說話,一個人生悶氣。
水霧嘴巴裏咬着一根棒棒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車內的寒意, 手指點着手機屏幕,無聊的操縱貪吃蛇轉圈。
車停了下來, 水霧的手一抖, 她輕輕“呀”了一聲, 手機裏的蛇撞到了腦袋, 兩眼轉圈的灰了屏。她嘟着唇, 剛想要對身旁的人抱怨, 掌心中的手機便被抽走扔到了一旁,男子俯下.身,一只手扣住了安全帶的按扣,一手抽走了水霧口中的糖。
“大晚上不要吃糖,不怕牙齒壞掉嗎?”裴衍翎頑劣地說道,将被含化了一半的糖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咔嚓咔嚓咬碎了。
像是咬碎了水霧的頭蓋骨。
水霧攥緊了小拳頭,半響磕磕巴巴的說道,“你怎麽這麽髒呀。”
咦,怎麽有人從別人的嘴巴裏搶糖吃。
“霧霧是在說自己的嘴巴髒嗎?打開讓我看一下。”裴衍翎嗤笑,掐住女子的臉頰, 讓她像是小鴨子一般被迫張開嘴,仔細瞧了瞧,“以後少罵人,會爛舌頭。”
水霧委委屈屈的咿咿呀呀,因為被男子用一只手卡住了牙齒,說不清楚話, 但也能猜到是在罵裴衍翎。男子的眸色更加深沉了些,手指探進去,壓在粉色的舌頭上,檢查一般在她的口腔中攪拌了一圈。
水霧的臉頰漲得通紅,透明的津.液沿着男子的手指有些澀情的向下流淌,她伸手亂掐着裴衍翎的腰腹和胸膛,羞赧的快要哭出來。
她原本不想碰到裴衍翎的手指,想到她本來應該吃着棒棒糖的嘴現在被迫含着男人的手,她就嫌棄的厲害,于是自己乖乖的張着唇,反而像是在主動邀請着對方,裝作驕矜不耐煩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刻意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在引誘着人。
可裴衍翎的行為越來越過分,水霧終于忍不住,糯米般的牙齒用力咬下去,在男子的指根留下了一圈咬痕。
“霧霧好澀。”裴衍翎一本正經地說道,抽出手指,發出了“啵”的一聲響。
水霧氣得小珍珠巴拉巴拉掉,擡起手想要打他,卻被已經預判的裴衍翎扣住了手腕,低頭含住她的唇,一直吮吸到下巴,将透明的津.液吞咽入肚子裏。他模模糊糊的說着,“牙齒現在看上去還算健康,沒有蟲牙,繼續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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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之後,水霧臉蛋紅紅,眼睛也紅紅,換成她一直不搭理裴衍翎。直到晚上進被窩睡覺時,她也故意挪到了大床最邊邊的位置,背對着男人,一副要與他在中間隔離出一道三八線的小學生鬥氣模樣。
裴衍翎知道今天他肯定惹惱了大小姐,于是野狗終于安靜下來乖巧了一會兒,靜靜聽着女子的呼吸聲變得平緩了之後,他才悄聲下了床。
他拿起了桌面上倒扣着的結婚照,屬于丈夫的那張臉已經被刀子劃得稀巴爛,臉上糜爛的血肉仿佛要一塊塊地掉落下來。裴衍翎冷笑着,從抽屜中拿出了剪刀,昏暗的室內,男人坐在椅子上,就着慘淡的月光,用剪子咔嚓咔嚓一點點把裴榆的人像剪了下來,從手臂開始,一刀一刀剪碎。
紅色的血液從照片中滲出來,裴衍翎的唇角洋溢起滿足的笑容,大腿從身體上脫離,身體一截一截分離,直到最後,裴衍翎一刀剪短了裴榆的脖子。
血染紅了他的手指,裴衍翎慢條斯理地用手巾擦幹淨了掌心的血跡,才珍惜的将今天拍得照片拿了出來。
霧霧不願意和他一起拍合照,不過沒有關系,霧霧喜歡裴榆,那他變成裴榆就可以了。他找出了膠帶,将自己的照片和殘缺的半張結婚照細致地粘在了一起,一道醜陋的裂痕下,男子與女子站在深紅的幕布之前,生疏的隔着一段距離,貌合神離。
裴衍翎輕輕笑了,他和霧霧果然有夫妻相,他低下頭,變态一般親吻上照片中女子的臉頰,眸中的癡迷愈來愈深。
…………
做完了“手工活”,裴衍翎重新回到床邊,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躺回了床上。
女子仍舊睡在床邊,懷中抱着大半的被子,将裴衍翎這邊的被子全部搶走了,讓他只能夠穿着睡衣凍在外面。
真是沒良心。
裴衍翎在心中淡淡想着,伸出手臂,将離他遠遠的水霧撈了回來,他垂眸,骨節分明的長指筋攣了一下。他還記得,手背被踩踏的疼意,可這份疼痛又遠不及心尖上血肉腐蝕般的痛楚。
一截紅色手鏈從他的衣袖內滑落出來,灼燙着手腕處的肌膚。他找到了那位術士,也在他的口中得知了這根紅繩真正的作用。
當年裴家的父母提供了雙生子的臍帶作為媒介,令他們二人命運相連。分明他與裴榆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卻像是連體嬰一般,自此同甘共苦,彼此替罪。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父母的确只是害怕長子會夭折,一開始的目的單純而美好,也曾期望他們能夠兄友弟恭,相互扶持。可當裴榆逐漸顯露出優越的才能,散發的光芒越來越盛,能夠給父母帶來更多榮耀,為裴氏取得更大的利益時,一切便在時間中改變了。
人類的欲念永無止境,裴榆本人成為了滿足父母期望的傀儡,當他參加競賽、進行重要考試、公司競标項目時……裴衍翎的氣運就成為了獻祭的薪柴,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裴榆的身上,成就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商業奇才。
裴榆越耀眼,他就越黯淡,變為了惡性循環。
裴衍翎覺得自己有些可悲,他本以為,自己唯一得到的一絲愛意,原來也只是一個謊言。水霧送他這條親手編織的手鏈并不是因為真心喜歡他,她會送他禮物,是想要他死。
哦,也許那句“親手編的”也是哄騙他的謊話。
但最可悲的是,他竟然還舍不得将這條手鏈摘下來。明明知道,有了這個邪物,裴榆就有機會占據他的身體,借屍還魂,取代他成為活人,他卻還在貪戀那虛假的溫暖。
男人的手背青筋蜿蜒,寬大的掌心輕輕掐住了水霧的脖頸。只要他的手指扣緊,用一些力氣,就能夠輕易擰斷她的脖子,再也不會有人幹擾他的心,讓他疼痛難過。
可裴衍翎看着她,女子的睡顏安靜而乖巧,像是一個小天使,他的手指就軟弱無能地使不上力氣。
裴榆能夠謀奪他的身體,是因為緊密的血緣關系與他們身上的咒術,術是相互的,這說明,裴衍翎也同樣具備着傷害裴榆的能力。
在術士那裏得到了方式後,裴衍翎将裴榆封印入了鏡面之中——不過是一個惡詭,他的結局只會是被鎮壓。而他最終會和水霧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裴榆一個死人,沒有資格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水霧迷迷糊糊醒來時,只覺得有人握着她的手,正在往她的指尖上套着什麽東西。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手指上似乎多了個戒指。幸好裴衍翎不是在大晚上送她項鏈,否則她可能會以為他想要勒死她。
水霧還處于半夢半醒的朦胧之中,本能的将身體靠過去,兩只手握在胸前,小腦袋在男子懷中撒嬌般蹭了蹭,唇瓣嘟囔了兩下,輕輕喚了一個名字,“小鹿媽媽。”
裴衍翎低下頭,沒有聽清她喚了誰,他垂下眼睫,注視着女子手指上的戒指。這其實是今晚拍結婚照時他想要送給她的,他還準備了燭光晚宴和一系列驚喜,打算以“裴榆”的身份重新向她求婚。
裴衍翎知道,裴榆當初與她是商業聯姻,并不重視她,別說求婚,連正經的婚禮都沒有。裴衍翎很想将那些流程都重新再走一遍,仿佛這樣便能夠假裝是他與水霧結婚,成為了真正的夫妻。
但是今天在照相館裏,他有點太生氣了,生氣的不想再繼續接下來的行程,覺得他像是一個可憐的小醜,一切根本就沒有意義。也忘記了将他自己親手打磨的鑽石戒指送給她。
反正她只會掃興。
想象中想要看到的,女子開心驚喜的微笑着,讓他單膝下跪為她戴上戒指,撲入他懷中親吻他的畫面絕對不會發生。
所以,裴衍翎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儀式感什麽的都無所謂了,只要她不摘下這枚戒指,她絕不可以摘下這枚戒指。僅僅如此,便可以了。
裴衍翎将女子摟入自己的懷裏,她的細眉皺了皺,覺得他的肌肉很硬,不太舒服,可似乎清楚自己逃不掉,于是習慣般的在他的懷中尋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眉宇放松,又呼吸清淺地睡熟了。
裴衍翎希望她夢中喚得是他的名字。
他可以自我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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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同居生活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問題,就比如裴衍翎勤勤懇懇地幫妻子洗衣服時,看見了陽臺晾衣杆上挂着的白色小內.褲。
水霧很講衛生,沒有讓男人給她洗內.褲的想法,自己便每天都将內衣洗得香香。
裴衍翎原本挂衣服的手僵住,黑眸像是被吸引住,定在那小小的三角形貼身內衣上。變态有的時候總會做一些不可說的事情,比如他的喉結像是缺水一般劃着皮膚,雙腿也像是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步步接近過去,滿腦子都是下.流的幻想。
“喂,你在那站着做什麽呀。”身後在此時突然傳來女子嬌俏的聲音,做賊心虛的裴衍翎腿一軟,手卻下意識的擡起想抓住什麽,最後整個人膝蓋跪在了地上,輕飄飄的布料掉落在了他的臉上,遮擋住了他的眼睛。
手中捧着一碗水果沙拉,正用叉子挑着西瓜吃的水霧眨了眨眼。
在她還沒有說話時,裴衍翎已經手足無措得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的将那一片香香的布用手指頭拎起來,慌裏慌張地說道,“我,我,以後我幫你洗內.褲。”
裴衍翎紅着耳根,只覺得他蠢笨的像只進化不完全的草履蟲。
“那你洗幹淨一點哦,要用專門的內衣清潔劑,還必須要親自用手洗。”水霧咬着紅彤彤的西瓜塊,倒是沒什麽羞恥的意思。
而裴衍翎羞得整個人都像是要被蒸熟,咕嚕咕嚕的冒着煙,臉上露出了傻乎乎的像是中了一百萬的笑容。
看着男人那副樣子,水霧叼着叉子,沒忍住囑托道,“你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哦。”
“我不會的!”裴衍翎恨不得立刻發誓,“我不是那種yin蕩的變态!”
行吧。反正變态也不會主動對別人說他是變态的。
晚上洗澡的時候,她圍着浴巾,用毛巾擦着頭發走到鏡子前時才發現,浴室內的鏡面不知何時被黑色的布蒙起來了。
水霧微愣地站在原地,她的耳旁似乎聽到了低聲的呓語,某種莫名的吸引力引誘着她伸出手,腳步向前,指腹觸碰到了黑布粗糙的表面。
“咚咚。”門外的玻璃傳來指骨叩擊的聲音,“霧霧,我聽到裏面沒有聲音了,你還好嗎?”
水霧像是從夢中回過神,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已經揭開了黑布的一角,而鏡面與布鏈接的縫隙處,正向下滴落着粘稠的血液。
她縮回手,向後退了半步,眸中浮現出些茫然,後脊緩慢攀爬上涼意。
水霧轉身,小跑了幾步,握住門把手想要打開門,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她的動作慌亂,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打開,急得額角都滲出了薄薄的汗液,沐浴露的奶香味沿着門縫一直蔓延到了門外。
隐隐約約的,像是一個甜美的陷阱。門被從外拉開,水霧因慣性而整個人下意識撲入了男子的懷中,浴巾散落下來,被她用手指緊緊攥着才沒有墜落下來。
“啊——”男人肩膀的肌肉很硬,水霧捂着額頭,有些暈頭轉向。裴衍翎則是身體繃緊,只覺得手臂環抱中的女子柔軟得像是棉花,讓他不敢使一點力氣,頭暈目眩。
裴衍翎低下頭,輕輕拿開水霧的手,在她的額頭上吹了吹,“不疼不疼,痛痛飛走了。”
小的時候,他曾經聽見過媽媽将裴榆抱在懷裏,這樣對他說。他也許幻想過也有人這樣吹吹他的傷口,但現在裴衍翎已經能夠将自己想要擁有的,給予給別人了。
有時若是沒有人安慰,可能自己也能哄好自己,可一但有人将你當做掌心中的寶貝,委屈就會像是忘記關掉的水龍頭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水霧的淚珠一瞬間就掉落了下來,像是個小哭包,賴在人懷裏,侍寵生嬌地讓他再幫忙輕輕揉一揉,指責他不應該突然拉開門。
浴室內的氣溫瞬間降低,仿佛冰窟,被撕扯掉了一角的黑布從鏡面上緩緩脫落,深紅近黑的液體流淌至地面。
裴衍翎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胸膛挖出一個洞來,将她裝進去,讓她變成他身體中的小寶寶。
“你怎麽把浴室裏的鏡子封上了?”水霧在裴衍翎的身上擦了擦眼淚,軟軟地問道。
“那面鏡子碎了,你去碰了嗎?有沒有傷到手,我一會兒就去把它摘下來。”裴衍翎自然的回答道,握住女子的手,将她的手指翻來覆去地擺弄了半分鐘,确定她的肌膚上沒有傷口才松了口氣。
水霧攥着半散落的浴巾,後知後覺的微微紅了臉,“你去幫我拿一件新的睡衣過來。”
她小心的退後,兩只手緊緊握着浴巾,溫香軟玉陡然從男子的懷裏離開,裴衍翎一時有些悵然若失,手臂空落落的,半響才呆呆應道,“好。”
裴衍翎走後,水霧又回過眸,腿泛起冰冷,她從外部關上了浴室的門,在心中想着,裴榆…去哪裏了呢?他會不會,仍舊留在這個別墅中,正在注視着她呢。
…………
看着眼前寬大的男士襯衫,水霧懷疑的視線上下游移在裴衍翎的身上,“你看它像是睡衣嗎?”
水霧湊過去,手指扒開裴衍翎的眼睛,“你瞎啦?”
裴衍翎的耳尖還帶着紅暈,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的睡衣我白天都洗完了,現在還沒幹,所以……所以只能委屈你先穿我的襯衣了。”
裴衍翎眼神飄忽,他不太擅長說謊,卻已經在水霧的面前說了最多的謊。謊話說多了,好像就能夠成為習慣了,比如他現在就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面對着水霧,實際上心中卻想着“純情漫畫”裏的情景。
女朋友穿男朋友的衣服什麽的,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把我的衣服弄濕,就為了滿足你腦袋裏那些肮髒的幻想?”水霧單手插着腰,另一只手護着胸,對裴衍翎顯然沒有一絲信任。
被戳中了心中所想,裴衍翎僞裝出的鎮定猶如泡沫一般散去,又流露出了笨犬的原型,只能夠外強中幹的堅定說道,“你怎麽能這樣想我?我要難過了,明明我今天還親手幫你洗了內衣,你怎麽能懷疑我的用心!總之現在就只有我的衣服可以穿了,除非……你想要在家裏luo睡也不是不行。”
裴衍翎的聲音不由降低,掌心發燙,将他的襯衫遞過去。
“好吧。”面對如此不要臉的人,水霧也只能夠妥協,“你轉過身,我要換衣服。”
裴衍翎這次乖巧地聽了她的話,可是他的眼睛看不到,耳朵卻仿佛變得更加敏感了,白色的浴巾墜落在地板上,衣料輕微的相互摩擦,她擡起了腿,微微彎下腰,指尖勾着布料細細的邊沿上移。
“你不許偷看哦。”女子還在用軟糯的聲音說道。
讓裴衍翎忍到産生疼意,覺得她根本像是在說反話。終于,感覺一個世紀都快要過去,身後的女子才終于命令道,“可以轉過來啦。”
裴衍翎的眼眸帶着一抹赤紅,寬大的白色襯衣從女子細窄圓潤的肩頭滑落,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鎖骨,皮膚白嫩中透着粉色,衣擺一直垂落到了大腿根,顯得她的雙腿愈發修長筆直。她穿着他的衣服,像是被屬于他的氣息包裹了起來,變成了他的專有物。
“霧霧,老婆,好漂亮。”裴衍翎癡呆的說着。
他這幅笨蛋的模樣讓水霧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伸出手,拍了拍男子的腦袋,像是在拍着一條大狗,“既然我這麽好,那我們以後要約法三章哦。第一,你不許再兇我;第二,你不許再吓我;第三,你不許不聽我的話,否則,我就不要做你的老婆了。”
水霧很擅長蹬鼻子上臉,原本溫順的彎下.身子,任由她摸頭的裴衍翎突然凝住了瞳眸,他圈住了女子的手腕,“不行,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婆,霧霧,你別想逃走。”
水霧有些無語,覺得副本中的這些男人果然都有些大病。藍星上有一些研究室認為,直播副本中的人物都是某個龐大意識的産物,是祂的一部分,共同的特性便是癫狂、偏執、陰郁等負面詞彙。它們依靠這種極端的情緒污染人類的意識,殺死參與直播的嘉賓,或者令嘉賓與他們一起瘋癫,直至最後令詭異徹底降臨至藍星的位面,與現實的維度重疊,将所有人拉入地獄。
她就不能覺得他們能夠正常的聽她說話。
“你又要兇我嗎?”水霧安靜的說道,因為擡着手的動作,本就松散的襯衫又向下滑落了一寸,露出了胸前雪白的起伏輪廓。
裴衍翎偏過頭,手指捏住女子衣領的一角,将她的領口遮嚴實了,才将她抱起來,将水霧塞到被窩之中,将被角都細致的掖好。男子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虔誠地吻了一下,“只要霧霧不想着離開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他隔着被子輕輕拍着女子的後背,幾乎像是要将自己童年時沒有得到的關愛一起全部都給她,恨不得将她呵護得面面俱到。
直到水霧的呼吸變得平緩,裴衍翎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卧室,打開了浴室的門,看向了那面鏡子。
裴榆,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