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羔羊困境 霧霧真的好容易被壞男人騙啊……
第34章 羔羊困境 霧霧真的好容易被壞男人騙啊……
梅裔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被獨自關在大禮堂後的禁閉室裏, 十幾歲的梅裔站在狹窄得仿佛棺材般狹小的空間內,踮起腳尖,沿着門縫向外看去。
慘白的月光從琉璃花窗透進來, 灑落在大禮堂正中央的聖母像上。女子灰白的眼眸無神又冷漠,在梅裔的注視下, 她的唇角詭谲地揚起, 石頭瞳孔在眼眶裏轉動, 驀然看向梅裔的方向。
梅裔睜開眼睛, 他的神情很安寧, 視線從朦胧變得清晰, 他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女子,碧眸漸漸蕩漾開漣漪,“是你救了我嗎,天使小姐。”
男子躺在病床上,他的體內被注射了能夠令一頭獵豹安靜下來的鎮定.劑,衣物下面是被白色繃帶包紮好的軀體, 此時手腳和胸腹都被束縛帶捆住,只有腦袋能夠自由地移動。
“你本應該在今日死去。”坐在椅子中,合上書頁的黑發女子向他看過來,聲音有些冷淡。
梅裔低笑,胸腔震動。在神學院被聖約規訓了這麽些年, 梅裔一直以為他堅持的當了一個無神論者,可他直到此時才覺得,神是不是真的在偏愛他呢。
梅裔将身體努力得向水霧的方向靠過去,親昵地說道,“那我今後是不是都應該為你而活了?”他的神賦予了他新的生命,他的骨肉在這一刻被重塑, 他是否已經可以抛棄過去的罪孽,以純白無暇的姿态活在人世間了?
水霧将書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纖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梅裔,我也希望你真的能夠學會感恩。既然你承認這條命屬于我了,是不是無論我詢問你什麽,你都應該如實回答。”
梅裔失落地嘆了一聲,有些不開心,“審訊官小姐怎麽滿腦袋都在想那些無趣的事情呢,總是浸泡在一些陰謀詭計裏,人是會壞掉的。天使小姐現在像是漂亮的鑽石,我一點都不想看到小姐被肮髒的世俗玷污。”
她拿起書本,在梅裔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別說得好像是我在逼迫你做壞事情,如果你能夠更加配合一些,我們彼此都能夠更早的解脫,你也不必再看見我了。”
梅裔的心髒一窒,再也不能夠看到她嗎?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沒想過在這場審訊之後,他們可能就再也不會見面了。他并沒有為此感到慶幸或是喜悅,梅裔發現自己好像并不讨厭她,甚至在逼仄的囚室中,他竟然是期待着她能夠來看他的。
在聽到水霧說出這句話後,梅裔才意識到,他好像并不想要與她分離,也不願意想象再也無法與她相見的生活。
梅裔心中的迷茫只持續了幾分鐘,他很快便接受了這一點,就像從前接受自己所有的欲望。
“審訊官小姐想要得到重要的消息,也應該很清楚自己需要為此付出足夠的代價吧。”梅裔不顯露自己的神經質時,笑起來甚至有些甜。他用乖乖的翡翠眸子望着水霧,“我可以知道天使小姐叫什麽名字嗎,寫在我的手心裏吧,我會好好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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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的糟糕本性已經有所了解的水霧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天真。她打開床邊桌子的抽屜,從裏面取出了一把短刀,女子的手指緊緊握住了刀柄,将刀尖對準男子的手心,“好呀,我可以這樣告訴你我的名字。”
梅裔的瞳孔興奮地微微緊縮,他差一點就維持不住乖巧的笑意,“審訊官小姐想要在我的身上刻下你的姓名嗎,那樣我天天擡起手就能看到,恐怕永遠都不會忘掉了。”
“想得美。”水霧輕哼,她将刀收好,她還沒有忘記梅裔奇怪的癖好,并不想滿足他,她只是在警告梅裔不要想着耍花招。
“我叫水霧,雨水的水,雲霧的霧。”
女子将她腿上的書展開,在書頁中尋找出那兩個字,指給梅裔看。
梅裔從前不懂得什麽是浪漫,但他現在覺得水霧的行為有些浪漫。梅裔在神學院長大,神甫和修女就是他們的老師,後來他殺了自己的親妹妹,從外牆的狗洞裏逃跑,就再也沒有經受過什麽正經的教育。
做殺手這一行對學歷要求并不高,所以即便梅裔是半個文盲,他在行業中仍舊備受信賴與尊崇,甚至出名到後來被反叛軍的組織策反與接納。
梅裔不太喜歡讀書,而此時他用了最專注的神情去仔細描繪那兩個文字。他一時覺得水霧這兩個字原來長得這麽漂亮,他的形容詞匮乏,無法準确描述出心裏的感情,只感覺他好像身處于朦胧的煙雨之中,女子撐着傘,身姿窈窕,等待着他去赴一場命定的約會。
水霧。
水霧。
霧霧。
梅裔将這兩個字咬在唇齒中,感覺到了一種與疼痛截然不同的幸福。
“水霧小姐,我的名字是梅裔。我找給你看。”梅裔開心地說道,眼睛在書本裏巡視,可白色的紙張上寫滿了黑色的文字,那些亂糟糟的字變成了黑色的爬蟲,讓他一時頭昏腦脹。
注意到他的窘迫,水霧很貼心得适時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怎麽寫了,在你的檔案上看到過。”
“是這樣啊,好吧,太好了,水霧小姐現在也知道我的名字了。”梅裔雖然這樣說着,心中卻有些說不出的失落。他有點可惜,懊悔自己沒能夠親自向水霧指出他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好了,交朋友時間到此結束。現在你需要告訴我,你們離開Prometheus實驗室後的全部路線。”水霧将名為《雨夜》的書放在了遠離梅裔的桌子上,認真地開始她的審問。
梅裔眼巴巴的眼眸跟随着書本離開,片刻才難掩落寞地移回視線。
“水霧小姐真的是個新手審訊官,你不知道其他的審訊官為了從罪犯口中得到信息都會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手段嗎?水霧小姐只是想要随便動動嘴巴就得到重要的情報,未免也太看不起審訊官這個職位了。”
梅裔長着漂漂亮亮一張臉,懂得的知識不算多,卻十分擅長騙人。
水霧抿着唇,沒有說話。
梅裔繼續不要臉地哄騙她,“別的審訊官審問罪犯的時候,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夠作為讓壞人屈服的工具。水霧小姐想要知道我們逃亡的整個路線,從中探尋到秘寶的線索,難道不應該也對我付出些同等的報酬嗎。”
她像是隐隐察覺到什麽,交纏在一起的手指彼此握得更緊了些,“你想要什麽。”
梅裔笑彎了眼,顯得很單純,“水霧小姐親我一下,我就把路線告訴你。”
女子的臉頰在梅裔的視線中一點點暈開緋紅,她把短刀的刀刃抵在男子的脖頸上,“若是你騙了我呢。”
梅裔努力低下頭,根本不在意頸部的肌膚被劃出血痕,輕輕吻了下刀柄,“我發誓,我不會欺騙你的。”
水霧不知道,神學院的教規之一便是不得妄言,可梅裔從小到大卻不知道說過多少謊。
水霧遲疑得沒有立刻如男子的願,她握着刀柄,手指緊張得漸漸僵硬。梅裔沒有催促她,只是一直用那雙玉石般的碧眸望着她,好像僅僅是這樣看着她就能夠令他感到滿足。
[霧霧真的好容易被壞男人騙啊,怎麽辦啊,感覺走在街上随便就能被兩根棒棒糖勾走了]
[這個副本還招npc嗎,我也想應聘裏面的囚犯]
[女娲局呢,你們不是有評論監控員嗎,這裏有一個深度污染的堕落種,快來抓人]
[霧霧,嘿嘿,霧霧,霧霧寶寶親親……]
水霧終究沒能忍住通關副本的誘惑,反正只是親一口,沒什麽關系的吧。女子微微俯身,一只手将臉頰的碎發撩到耳後,另一只手裏還穩穩握着短刀,壓在梅裔的脖子上。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呼吸近乎交融。她輕輕親在了梅裔的側臉,蜻蜓點水的一碰。
而在水霧想要離開時,梅裔卻突然偏過頭,唇準确地尋到她,發出了一聲很響的親嘴聲,在她尚未擡起身子時還伸出舌尖tian了她一口。
水霧的眼睛紅紅,委屈得自己擦着嘴唇,忍住了想要直接給他來一刀的沖動,“好了,我已經親了,該你回答了。”
梅裔眼睛亮晶晶地注視着她,忍不住又舔了舔唇瓣,像是幼時偷吃了糖之後,還要再努力含一含手指,想要留下那殘存的一點甜味。
看着水霧單純又期待的神情,梅裔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是吧,水霧小姐,你居然真的相信我了呀,你也太天真了吧,好笨哦。如果我殺人的任務目标是你,感覺根本一分鐘都不用,你就會被我割斷脖子了,這個世界原來還會有你這種品種的貴族嗎?”
他毫不掩飾惡劣的嘲笑,讓水霧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傻瓜。
水霧站起身,她生氣得胸膛微微起伏,一滴生理性的眼淚從她的眸中劃下來。
她不要再見梅裔了,這個人根本就無可救藥。
她沒有再與梅裔說話,帶走了刀與書,離開了病房。
看着水霧的背影,病床中臉上帶着笑的梅裔眸中卻生出了些惶恐。他在床上開始掙紮,束縛帶在感受到外力時越收越緊,手臂與大腿上潔白的繃帶從內部滲出鮮血,原本上了藥的傷口再次撕裂。
梅裔看着病房的門,口中喃喃重複着水霧的名字,聲音越來越高,從喉嚨中擠出來,逐漸變得嘶啞。
他突然回想起了水霧說過的話,梅裔本以為,若是他永遠不吐露出任何情報,水霧就會一直來審問他。可這裏被囚.禁的反叛軍并不只是他一個人,梅裔毫無特殊之處,水霧也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她只會抽空來看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若她不再來了怎麽辦?若他與她真的沒有下一次見面,他該怎麽辦?
被關閉的病房中,一切可怖的凄厲聲音都無法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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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板着臉走到了白浔的囚室外,同屬反叛軍的梅裔很好地令她摘掉了對白浔同情的濾鏡,走進去時她的身上都像是攜帶着冬日的寒冰。
白浔真應該對他的同伴生氣的,因為他沒能夠因為他們得到任何優待,還要被水霧遷怒。
白浔的生活品質與同伴比起來要好了許多,尤其在水霧的特殊叮囑下,他甚至擁有了自己的床、被子和枕頭。這對于一個囚犯來說已經過于奢侈,至少隔壁被剝奪了貴族特權的許宴笙一定會對他感到羨慕,畢竟白浔擁有他求之不得的體面的生理自由。
水霧進入囚室中時,白浔正縮在床上,他将被子團成了一個圍繞着自己的小窩,像是某種沒有安全感的築巢行為。在看到水霧時,男子就像是一只幼鳥般露出綿軟又期盼的笑容,“你,你來了。”
水霧容顏冰冷,沒有說話。
白浔的性格很敏感,他很輕易得便察覺出了女子情感的變換。在她的身上流露出了會令他懼怕的氣息,若是放在以前,他已經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裹了起來,仿佛自欺欺人團起來的倉鼠。
可此時,白浔卻只感覺到不安,他害怕她,卻又渴望靠近她。他甚至主動離開了安全的“巢穴”,從床上走了下來,艱難得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我是不是犯了什麽錯,讓你生氣了?可不可以不要不開心,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再生氣。”
白浔小心翼翼,他的手指和腳趾都蜷縮了起來,仿佛僅僅是站在水霧的面前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像是身上沒有穿衣服,赤身luo體的迎接審視。
可水霧剛剛被另一個面容猶如聖子的反叛軍欺騙,她不由開始懷疑起來,白浔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模樣,到底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又是僞裝。
水霧說出了一個坐标地址——烏昱骊告訴她的那一個,“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女子的聲音失去了以前的溫柔,她的差別對待過于明顯,令原本得到過偏愛的白浔有些悵然若失。他不安地站在原地,琥珀的眼眸像是進入了灰塵,他笨拙地頓了一會,大腦才終于轉了起來,回想女子口中的坐标。
白浔的身體突然僵硬住了,他想到了那裏存在什麽。
“說話。”水霧催促。
可白浔實在被審訊官寵得有些過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在危險的敵方囚室中謹小慎微,保持害怕。他試探得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女子的手,“對不起,我,我不……”
啪——
水霧打開了他的手。
白浔愣在原地,因為過于詫異而一時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反應。
“又不能告訴我是嗎。”水霧的聲音實在有些冰冷,像是下過雨的夜,冷得令人骨髓發寒。
白浔的身體終于開始顫抖,他感覺到了一種很深的恐懼,可那種恐懼又與對女人的畏懼,對刑.罰的懼怕不太一樣。他在害怕着自己即将失去什麽。
水霧覺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也許在這些反叛軍的眼中,她就是個被耍得團團轉還自以為很厲害的笨蛋。她的鼻子有些酸,強行忍着眼眶中的水,讓眼眸都幹澀得有些疼了。
“但是這一次我不需要你的回答了,那個坐标一定是假的陷阱對嗎。”白浔的表情管理比水霧還要差,她看出來了,這個地址絕對不可能是秘寶所在的位置。
“不是這樣的,你可以再問問我別的問題,我會告訴你的!”白浔又想要來碰水霧的手,他第一次這樣積極得想要回答她的問題,焦急又惶恐,讓那張柔軟溫順的臉都有些變形。
水霧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男子的手,她停在原地,“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秘寶到底被你們藏匿到了哪裏,說吧。”
白浔不可能說出口。
這是他會藏到死亡的秘密。
白浔感覺到很痛苦,十七歲的時候,他原本以為自己完成委托後能夠得到一大比改善家庭生活的錢,可他将事情搞得一塌糊塗。十九歲那年,他被反叛軍救出聯邦第二監獄,他以為自己擁有了理想與信仰,能夠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可網絡上随處可見的言論還是肮髒可怖得令他感覺到惡心、害怕。
現在,白浔以為……他認為他可以得到什麽呢?他仍舊只會搞砸一切,他的母親遺棄他,他的姑姑放棄他,現在,會待他溫和的審訊官也對他失望,不再喜歡他。
為什麽,永遠只有他這樣糟糕呢。
眼淚從透明的淺色眼眸中流下來,白浔哭得像是大雨天落水的小狗,他在水霧面前跪下來,小腿壓在冰涼的地板上,女子剛剛開門時見到的安分守己的“小倉鼠”不見了,他痛苦得輕輕揪住水霧的褲腿,将臉頰貼在她的膝蓋上,“不要抛棄我好不好,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讓我重新進監獄也好,想要怎麽對我用刑都可以,你不要離開,別走……”
他痛苦得仿佛水霧是他的什麽救贖。
水霧有些無法理解。她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審訊官。
于是白浔的崩潰像是一場表演。水霧沒辦法真的冷心冷情,可他的表現讓她感覺囚室中的空氣都變得渾濁,喘不過氣。
“松開。”水霧沒有心軟。
白浔仰着頭,他沒有任何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可當其他人不願意憐惜他時,他的眼淚就沒有任何作用,甚至會讓別人嫌棄髒。
他哭得打了個嗝,無聲的哀求。
“別讓我再重複第二遍。”白浔已經讓水霧感受到了足夠的失望,她的同情和善良沒有換來任何的回饋,而只有得寸進尺。她不能一直縱容。
白浔不敢再不聽她的話。他像是被女朋友分手後,只知道跪在地上挽留的男人,他只知道道歉,卻不知道改變。
于是女子唯一的反應就是離開。
他沒有起身,維持着跪着的姿态,手臂将自己環抱起來。他感覺到冷,被子放在床上,可那幾步的距離變成了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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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的心情灰撲撲的,她查看了一下系統的時間,沒有白日與黑夜的星艦每一天都顯得很漫長。
二十一天變得好久好久。
柏時澤不知道該怎樣勸慰她,他也沒有長一條會花言巧語的舌頭。
她沒有心情再去見下一個囚犯。
水霧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連書都不想看了,趴在床褥中emo。
走進來為她送飯的柏時澤有些手足無措,他在遲疑了片刻後,半跪在女子的床邊,“水霧小姐,您想試一試能夠放松的方式嗎。”
水霧側躺在床褥上,她換了一身寬松的衣服,吊帶從肩頭滑落,露出了圓潤白皙的肩膀,“什麽放松的方式?”
柏時澤曾經聽說貴族都很喜歡舉辦各種yin靡的宴會,他們會挑選身材好的模特,在露天的泳池中歡樂。
柏時澤的身體很幹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對于某些貴族而言也還算受歡迎,他沒有過經驗,但很有力氣。星艦還會繼續航行十幾天,旅途寂寞,這裏又沒有什麽足夠令貴族感興趣的娛樂設施,柏時澤曾經也有想過貴族小姐會無聊地要求他提供消遣活動。
柏時澤不知道他有沒有資格自薦枕席,男子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莫名喑啞,“我可以為您按摩。”
水霧嘟起唇,不太感興趣,但是這幾日神經緊繃,早晨醒來就想着怎麽與犯人鬥智鬥勇,她的身體也确實有些僵硬疲憊。
她趴在床上,抱着枕頭,毫無防備心,“好吧,那你幫我按按腰和肩膀。”
柏時澤的頭腦發熱,鼻腔也熱,女子的手臂微微擡起,枕在臉頰下,上衣便自然得竄上去了一截,露出了塌陷下去的細弱窄腰,而她的小屁股卻圓潤得挺起來,讓人看一眼就生疼。
現在柏時澤變成了一根滾燙的木頭,渾身硬邦邦,只有心柔軟得化成水,冒起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