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四章
他先把我托到岸邊,随後自己欺身而上,脫下的外套順着河水漂走,我倆就那樣扭頭看着,沒人去管。河兩岸皆是大片新生的春草,被兩人相疊的重量壓得倒伏下去,連底層的土壤都覆蓋住,密織如絨毯,偶有一些尖尖的新芽搔刮後背,撩撥得我打了個激靈,鼻端盈滿微澀的青草香味,河水的腥氣,混合着虞百禁灼熱的氣息,跟寒涼的夜露形成鮮明對比,幾乎要燙傷我。
我在不願被打斷的親吻間隙褪去自己貼身的衣物,鋪在身下,溫潤的空氣比濕了水的布料更暖,卻都比不上緊貼着我的這副身軀。
幾株團簇的灌木橫生在草坡中央,投下近似球狀的陰影,連同停在坡頂的汽車掩藏了我們。浮雲遮蔽住月亮,他遮蔽住我,還明知故問:“被人看到怎麽辦?”我說:“你才不在乎這個。”笑到一半就變成喘息,十指掐進他浮動的背肌。
冷熱兩面夾擊,使每一寸裸露的肌膚都愈加敏感,抑或是我心理作用,對他的抵抗力一低再低,僅僅是接吻就難以招架——我還以為自己早就适應了,他古怪而蠻橫的浪漫,不分場合與時機的抒情,原來我至今都困在那間放映室裏,一次又一次被他的愛吞食。
“變個魔術給你好不好?”
他上身赤裸,跪坐在我身前,兩手虛握成拳,“猜猜好東西在哪只手裏。”我選擇右手。他攤開手心,安全套。
“我就知道……”
左手是潤滑劑。Motel随房附贈的小包試用裝。“在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裏。”我擡起腳踩他肩膀,“你不可能發現不了。”
“對我真有信心。”
腳踝被他握住,順便把褲管扯了下來,“一個肯定不夠用。”
“不是那種信心……”
全然暴露在外的身體不自覺地想要蜷縮起來,不知該如何應對他的撫摸和自己的欲求,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忍耐着羞恥對他開口:“不用……一直親我……”
“可是這樣你的身體才會變軟。”
摻雜着肉欲的深吻,在越發纏綿的過程中暫停,一轉而成了輕淺的觸碰,“你的骨頭太硬了。可以對我軟一點。
“只對我……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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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手指探入體內,在我最松弛和不設防的時刻。“我不在的時候你做過嗎,”生着硬繭的指節拓開內壁,潤滑劑攪動出黏稠的水聲,他還故意分我的心,“有沒有想過我?”
“想你什麽。”
我腰眼發癢,血只顧往下半身流,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你那玩意兒長得跟M1911似的……”當時能想到的參照物只有這把槍,無論尺寸還是分量。果然他聽後愣了一下,笑得撕不開安全套包裝:“天吶,寶貝都學會說葷話了。”
“你——”
“聽得我都要‘跳槍’了。”
彎曲的指關節頂到某一處,我腹部攣縮,條件反射地收緊手臂,勾住他的後頸将他壓低:“等等……”
“看着我。”
當他第二次對我說出這句話,雙眼直視着我,眸光深沉,将我吞沒其中。“簡脈。
“我要抱你了。”
屬于他的部分楔入我體內,緩慢而不可阻擋。遠甚于疼痛的充實感填滿了我,強忍的呻吟被頂出喉嚨,他一只手撐在我頸側,能摸到小臂上微凸的青筋,我盡力調整着呼吸的頻率,捏了捏他的耳垂:“我也要給你……穿個洞。”
“想穿幾個穿幾個。”他說,“這是你的特權。”
他腰部後移,往外退出幾寸,随即更深地往裏推進,我能感覺到性器的形狀,潤滑劑混着體液被擠出體外,股間一片濕滑,想克制自己的遐思就克制不住發出的聲音;他另一只手撫上我的臉,拇指刮去眼窩裏殘留的積水,我避無可避地和他對視,在接連的抽送間低喘,思緒被撞得七零八散,拼湊不出完整的語句:“慢點……”
“嗯?”
他湊近了聽我說話,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啄我的耳廓,嗓音蒙着一層動情的喑啞,毫不掩飾的喘息和勾引,“寶貝我沒聽清。”
“虞百禁……”
“再叫叫我。”他揉捏着我緊繃的大腿,“我會讓你舒服。”
他知道怎麽讓我舒服,讓我煎熬,把我早已幹癟如果核般的心握在手裏,榨出甘甜的欲望之水。
“唔……!”
“是不是這裏?”
我來不及回應,腰就被他托起,直往最要命的地方撞。那是一種只要體驗過就再難忘卻的快感,持久而遞進,我對此毫無還手之力,埋在他懷裏就交待了。
高潮過後,我們保持着當下的姿勢抱了幾分鐘,我喘勻了氣,才意識到他還在我身體裏:“你還沒……唔。”
他卻什麽也沒說,低下頭親我,五指滑入我右手的指縫,扣住我的手掌,把我壓回到草地上。我們接了個綿長的吻。我不讨厭事後的溫存,毋寧說挺喜歡的,無心也無力拒絕他,只是稍微有些困惑,左手也被他扣住,按在耳旁。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尾椎又是一震,他再次頂進來,我被他堵着嘴,想叫都叫不出,與此同時,一股不可名狀的熱流重新彙聚到下腹,我腿根發顫,近乎求生的本能讓我想在迫近的瀕死感中叫停,等他射在我裏面,腦中的第一個閃念是套子破了,第二個就是——某種比精液更稀薄的液體湧流而出,在我和他相貼的腰腹之間漫延。
“哇……”
他趴在我上方,不可思議地感嘆,“潮吹……”
“……”
我眼前發黑,四肢癱軟,咬牙坐起來,顫抖着手推開他。他一把抱住我:“你要去哪?”
“去死……”
“別啊。”
他硬是把我拽回來,将我按在他盤起的雙腿間,用手拂去我背後粘上的草屑,“這個不是……清水而已,還沒變成那個……”
他越說我越想死,無顏茍活于世,奈何整個下半身都沒了知覺,被他勾住膝蓋,動彈不得,只能對着他身後流淌的河崩潰。
“沒事,沒事,不丢人。”
我倆就這麽面對面、抱着坐在河邊。等到夜雲被風吹散,月亮又升起來,我從他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只半濕的煙盒。盒子裏還剩一支煙,和防水打火機。
“還有煙嗎?”他問我。
打火機掉進草叢裏。我将香煙和煙盒一并攥入手心。
“沒了。”
“好吧。又是這樣。”
他閉起眼睛,等着我靠近。
“那只能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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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大哥真是我所有産品裏玩得最大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