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江獨家正版 仔細哭壞了身子

第23章 晉江獨家正版 仔細哭壞了身子

什麽意思?

淮王府沒有淨身這一說?

也就是說——原州沒有淨身!

喻君酌怔怔盯着眼前的男人, 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從前一直把對方當成太監,所以從不避諱,不僅經常當着對方的面換衣服, 還讓對方給他搓澡擦背……結果現在原州說自己沒有淨身!

男人朝他施了個禮,便離開了寝殿。

喻君酌想把人叫住, 張了張嘴卻沒出聲,他不知叫住了人該說什麽。實際上,現在他心裏跟亂麻似的, 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

原州如果是個和他一樣的人, 那昨晚的事情性質就截然不同了。還有, 那家夥方才為什麽要問他那樣的問題?如果只是順手幫他解毒,事後關心他的感覺做什麽?

喻君酌心中煩亂,很想把人揪過來問清楚。

可他問清楚了以後呢?

萬一對方說的話不是他想聽到的那樣,他該怎麽應對?

喻君酌胡思亂想了小半宿, 忽然發現原州在這個時候離開,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否則, 他再面對對方, 定然會尴尬別扭。

這夜,喻君酌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掙紮着躺到天亮, 他便找了一趟劉管家,吩咐多支些銀子給原州。

“王妃, 原州他們已經啓程了。”劉管家道。

Advertisement

“已經走了?什麽時候的事?”喻君酌問。

“天不亮就出發了, 此番路途遙遠, 不好耽擱太久。”

“這麽快。”

原州這家夥……

竟然真的不來同他告別。

“王妃, 原護衛走之前挑了些人,您看看有沒有看着順眼的,留在身邊保護您。”劉管家說着一擺手, 有十幾個護衛大步過來,一字排開立在了寝殿外。

喻君酌眸光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又起身走近看了一眼,發覺十幾個人都是生面孔。

“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他們?”喻君酌問。

“這些都是暗衛,平日裏不露面的。”

“暗衛,那他們怎麽也不戴面巾?脖子和臉都露在外邊。”他說着看向護衛們的手,并未看到虎口有傷疤的人,“你們暗衛,還分等級?”

“呵呵。”劉管家賠着笑道:“原州是王府裏最厲害的暗衛,他們都是次一級的。”

“你做主安排他們保護我吧,輪流來也成,反正我平日也不出去。”

劉管家聽了這話頓時眉開眼笑,留了兩個人守在殿外,将其他人都打發了。他家王爺讓他安排人時,他心裏還挺沒底的,生怕王妃真挑上個喜歡的,将來王爺回來不好交代。

這下好了,王妃正眼都不看這些人,說明他心裏最中意的還是王爺。劉管家越想越高興,恨不得當日便寫個條子,讓王府裏負責傳訊的人給王爺送去。

“王妃,傳膳嗎?”劉管家又問。

“榕兒呢?早飯我陪他一起吃吧。”

劉管家聞言立刻吩咐人去找周榕,不多時周榕便被抱了過來。

“榕兒,你這是怎麽了?”喻君酌将小家夥抱在懷裏,便見對方眼睛紅紅的,像是狠狠哭過一場,“誰欺負你了嗎?昨晚哭過?”

“哥哥,嗚嗚。”小周榕撲在喻君酌懷裏,又嗚嗚哭了起來。

“榕兒乖,哥哥在這裏呢,你跟哥哥說,為什麽會哭呀?”

小家夥只是搖了搖頭,并不說話。

喻君酌擰眉看向一旁伺候周榕的小厮,目光中帶着點少有的淩厲。昨日他就覺得周榕不太對勁,只是沒問出什麽來,今日一大早對方就哭,肯定是受了委屈。

“小公子為什麽哭?”喻君酌問。

“回王妃,是因為原,原護衛。”小厮忙道。

“原州?”

“是啊,原護衛昨晚去找小公子道別,小公子不舍得他,就哭了一場。”小厮生怕王妃遷怒自己,解釋得十分詳細:“今日一早小公子起床後,得知原護衛他們啓程了,就又哭了一場。”

喻君酌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周榕昨日問他喜不喜歡原州,原來是想讓他把人留下?

“榕兒,你告訴哥哥,是因為舍不得原州嗎?”

“嗚嗚,哥哥。”小家夥仰頭看着喻君酌:“哥哥為什麽,不讓他留在王府?”

“原州,他去南境是要……要接你父王回來。”

“不是……”周榕委屈地癟了癟嘴,到底是将後頭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就是他的父王,他父王根本不在南境。父王這次是真的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回來,他還以為有了哥哥,父王就不會走了。

他不明白,父王為什麽不留下來陪着他和哥哥?

小家夥越想越傷心,又忍不住抽噎了起來。

喻君酌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人哄好,又陪着周榕一起吃了早飯。

“從前榕兒和原州關系很親近嗎?”趁着周榕蹲在院中看螞蟻時,喻君酌朝劉管家問道。他記得淮王喪儀時,周榕都沒怎麽哭過,當時他還以為這麽大的孩子不懂別離之情。

沒想到原州離開京城,竟會讓他這麽傷心。

“這個……”劉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努力解釋道:“原護衛貼心又有分寸,小公子喜歡他也是意料之中,王妃從前對原州不也很器重嗎?”

“我何時器重過他?別亂說。”喻君酌否認道。

“哈哈,王妃待原護衛如何,咱們可都看在眼裏呢。”

“我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你可別瞎說。”喻君酌都快急了,“再說當初可是你安排他給我當護衛的,又不是我自己挑的人。我都沒給過他賞錢,怎麽就器重了?”

劉管家哪裏知道喻君酌在避諱什麽,滿心都想着讓他家王妃承認對王爺另眼相看,便道:“王妃莫不是忘了,今日一早您剛醒來,還吩咐老奴多給他支些銀子。”

喻君酌:……

這個劉管家,故意說這些話到底是何意?

難道是在提醒他以後要和王府的護衛保持距離?

行吧,也能理解,畢竟他現在是在給淮王守寡呢。

“這樣吧,你把寝殿的護衛都支走吧,我不習慣身邊有人伺候,你讓他們把王府各處守好,保證沒有賊人進來就行了。”喻君酌說。

劉管家聞言又忍不住感慨,王妃當真是只喜歡王爺陪着。王爺一走,他連護衛都不要了,此事定要寫成條子讓人送去給王爺知曉!

喻君酌雖然嘴上不承認,但仔細想想,他對原州确實是另眼相待的。

倒不是有別的心思,他又不是喻君齊那種人,況且他給淮王沖喜只是為了有個容身之處,順便報答淮王府上一世的庇護,并不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他覺得原州特別,只是因為兩人相處日久,像是……朋友一般。對,就是朋友,不是主仆,也不是護衛和王妃。這王府裏的人,都待他恭恭敬敬,只有原州不同。

原州面對他時從來都是不卑不亢,不會谄媚,但也不會輕慢。在他需要的時候,對方會默默陪着,又從來不會打擾他。原州會陪他聊天,會在他害怕時守着他睡覺。

喻君酌每次去歸月閣給母親上香時,原州也總會跟着他一起。一開始喻君酌還挺驚訝的,後來便覺得原州與他如親朋一般,陪他祭奠母親,好像也順理成章。

也正是因為這樣,昨晚對方才敢不顧身份之別,擅做主張幫他疏.解吧?一定是這樣,喻君酌努力說服着自己,只要原州回來後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

他從沒有過朋友,原州是第一個。

他……不太想失去這個朋友。

“哥哥,你怎麽了?”小周榕噠噠跑了過來,拉着他的手問道:“你也不開心嗎?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樣,舍不得……原州?”

喻君酌将周榕抱起來,開口道:“人活在這世上,總是要經歷分離的。”

“可是我不想分離,我想讓你們一直陪着我。”

“沒關系,原州走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嗯。”小家夥雖然悶悶不樂,但哭了幾場後,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周遠洄這些年留在京城的日子本就少,周榕對離別其實很熟悉。只是,熟悉歸熟悉,每次分開該有的難過,一點都不會減少。日子久了,明白了等待的意味,反倒會更難過。

幸好這一次,還有喻君酌陪着他。

喻君酌正想帶着周榕出去散散心,門房便來通報,說成郡王來了。

“嫂嫂,榕兒!”成郡王手裏拎着裝點心的食盒,見到周榕後将食盒遞給淮王府的小厮,俯身便将周榕抱起來扛在了肩上,“想不想我?”

“三王叔,你給榕兒帶好吃的了嗎?”

“嗯,王叔給你帶了桃花酥和梨花膏,還有蜜餞。”

周榕聽說有好吃的,掙紮着下來朝着食盒便奔了過去。其實淮王府平日裏吃的喝的都不缺,周榕也不算特別嘴饞,但小孩子收到禮物總是高興的。

尤其喻君酌嫁進來之前,京城裏和小周榕最親近的也就屬成郡王了。

“殿下今日又得空了?”喻君酌笑問。

“我正巧路過,想着嫂嫂平日裏不出王府,可能不知道外頭的事情,就來跟嫂嫂說說。”成郡王也不進廳裏,只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朝喻君酌道:“外頭都說劉四他們此番被巡防營的人抓住,是喻君齊在背後搞得鬼。如今劉侍郎和文昌伯他們,三家人都把這筆賬記到了喻君齊頭上。”

喻君酌淡淡一笑,不予置評。

“我還聽說,喻侯爺今日能下床了,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朝喻君齊動了家法。”成郡王好奇問道:“嫂嫂,喻府的家法是什麽呀?”

“沒什麽新鮮的,就是抽鞭子。”喻君酌道。

上一世,喻君酌就受過喻府的家法,不過他已經不太記得是因為什麽事情了,似乎是誰朝永興侯說他在外頭與人鬥毆,又好像是府裏庫房丢了什麽東西在他房裏找到了。

左右不過是老子想找借口教訓兒子,什麽理由并不重要。

“嫂嫂,你若是想看熱鬧,我可以陪你去一趟侯府,你就說是探望喻侯爺,咱們趁機也好瞧瞧喻老二的狼狽樣子。”成郡王提議。

“算了,我不是很想去他們家。”

“也是,晦氣。”成郡王目光在四周一掃,狀似無意問道:“原州呢?以往他不是一直喜歡跟着嫂嫂,今日怎麽沒見到?”

“他也沒一直跟着我吧?”喻君酌道。

“怎麽沒有,昨日咱們都出去了,他還找過去了呢。”

喻君酌:……

怎麽一個個的都話裏有話?

是他的錯覺嗎?

“他人呢?”成郡王又問。

“哦,我打發他出去辦事了。”

喻君酌故意說成是自己指使的原州。

“啊?去哪兒了,多久回來?”

“去南境,接……接王爺回來。”

成郡王聞言一臉難以置信,似是受到了打擊,但是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嫂嫂說的是接王兄回來,沒說接屍首回來。

一定是王兄有什麽事情要去辦,所以才刻意隐瞞。一定是這樣,他不會認錯的,那是他王兄,他怎麽會認錯?

“你今日若是無事,多陪着榕兒說說話吧。”喻君酌道。

“啊?”成郡王吸了吸鼻子,回過神來。

“原州過去總陪着榕兒,他這一走,榕兒有些舍不得,一早便哭了一場。”

“原州離開京城,榕兒哭了?”成郡王眼睛一亮,“太好了!”

王兄喪儀榕兒都沒哭,原州離開他卻哭了,因為榕兒知道那是他父王!

成郡王一直以來的猜測,終于得到了一點印證,盡管這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推測,他卻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

他的王兄還活着!

原州,就是王兄!

“走,我帶你們出去玩,咱們去彙鮮樓吃飯,去茶館聽話本,再去看戲。”成郡王高興得恨不得宴請全京城的人,他一把抱起周榕,二話不說便朝外走,走了幾步才想起來回頭等着喻君酌:“走啊,嫂嫂。”

“我就不去了,你帶着榕兒就行。”

“你當然要去,王兄讓我照顧你們父子,若他知道我出去玩只帶着榕兒,定要責怪我了。”

喻君酌嘆了口氣,猜測成郡王應該是知道淮王屍體要被運回來,才這般高興。他不想讓對方失望,只能朝劉管家吩咐了幾句,跟着一起出了淮王府。

周榕喜歡熱鬧,在街上看什麽都高興。

成郡王也高興,見小侄子看上什麽,便吩咐小厮掏銀子買。幾人逛了小半個時辰,買的東西便已經拿不下了。

此時路邊正好有個支攤子說書的,周榕便拉着喻君酌湊了過去。

“話說這永興侯府啊,這回可是要倒大黴了。自從他家那個命裏帶煞的小公子被接回京城,先是克死了淮王殿下,如今又克得永興候吐了血,還克得喻家二郎前途盡毀……”

“放屁,你才命裏帶煞呢!”成郡王撸起袖子便要教訓人。

“你怎麽罵人啊?我說的哪裏不對麽,這兩日你就等着看吧,永興侯府這大旗一倒,陛下不出三日就要算這筆賬了。輕則把那淮王妃發配回喻府,重則命他給淮王殉了葬也不是不可能。”

“你放……”

“算了,別當着榕兒的面打架。”

喻君酌拉着成郡王的胳膊,将人拖到了人群之外。

“嫂嫂為何不讓我教訓他?那人簡直就是滿口放屁,欠揍!”成郡王一臉不忿。

“他說得也不算錯,永興侯府變成這樣,确是我一手所為。王爺……”

“我二哥的事情與你無關,沖喜本來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誰還能為了這個苛責你不成?當初滿京城的勳貴,哪一個都不敢沾上此事,只有你一個人肯為他站出來。嫂嫂,旁人說什麽我不管,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親嫂嫂。”

成郡王本就把喻君酌當成了親人,如今他堅信自家二哥還活着,更是高興不已。

“你們在這裏等我。”成郡王說着又回到了人群中,一腳踹翻了那說書人的攤子,又賞了對方兩個響亮的耳刮子。

不等對方爬起來,他又沖出人群,抱着小周榕便跑。喻君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也跟着他一起跑,三人直到拐過街角才停下。

“哈哈哈,王叔好厲害!”小周榕拍着小巴掌捧場。

“哈哈哈哈。”成郡王一手抱着周榕,一手扶着牆大笑。

“何必同他動手,不過是出來讨口飯罷了。他們并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外頭怎麽傳,他們便怎麽信。若真要計較,這悠悠衆口豈能堵得過來,到時候人教訓不完,自己倒是要被氣死了。”

成郡王看着眼前的喻君酌,忽然有些恍惚。

“殿下怎麽這麽看着我,我說錯什麽了嗎?”喻君酌不解。

“你……你同我二哥說過一樣的話。”成郡王眼睛一紅,不禁有些哽咽:“那年我才十三,他從南境回來,陪我去茶樓裏聽戲。我聽到有人诋毀他,說他在南境和巫女生下了……”

他看了一眼小周榕,後頭的話沒說,但喻君酌卻已經明白了。外頭傳聞,說周榕是淮王和巫女所生,這話他也聽到過。

“他們還說我二哥吃人肉,專吃活人心尖上的肉,我氣不過把他們的桌子掀了。”成郡王吸了吸鼻子,“那日他跟我說了同樣的話。”

“我無才無能,被人诋毀幾句也不打緊。但你二哥是為國征戰的英雄,他不該被人這麽說。”喻君酌道。

“可是,你們都說不讓我教訓人。”

“教訓人并不能讓他們承認王爺是英雄,但我們可以試試別的法子。”

“什麽?”成郡王好奇道。

“明日你去找那個說書的,帶他去彙鮮樓吃頓好的,不要打罵他,也不要恐吓他,他問什麽你只管沖他笑。等吃完了飯,你帶他來淮王府找我。”

成郡王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在他看來,嫂嫂吩咐的事情自有嫂嫂的道理。

說話間,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喻君酌扭頭一看,見是一隊禁軍護送着一隊內侍正經過。

“宮裏的人,擡了這麽多東西,是要賞誰啊?”成郡王道。

“王叔,咱們去瞧瞧熱鬧吧。”周榕提議。

成郡王聞言看了一眼喻君酌,見他沒有反對,便抱着周榕跟在了那隊人後頭。

不少百姓也都十分好奇,悄悄跟着那隊人走了好遠,不一會兒工夫,那隊人停在了淮王府門口。此時,隊伍後頭已經跟了一堆人,衆人圍在王府周圍,那熱鬧程度快趕上喻君酌嫁過來那日了。

也不怪百姓愛湊熱鬧,實在是這幾日京城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這麽多人,不會真要來收了我吧?”喻君酌道。

“不可能,這擡着的木箱子裏,裏頭裝的肯定是賞賜。”成郡王篤定道。

“陛下有旨,今,賜封淮王獨子周榕為世子。淮王妃喻君酌,撫育世子有功,賞!”領頭的公公尚未進淮王府的大門,便直接在門口宣布了此行來的目的。

喻君酌有些驚訝,心道皇帝封世子,都沒有聖旨只傳了口谕?

“嫂嫂或許不知,這種賜封一般都是要進了府中,等府裏一幹人都出來接旨才會宣讀,且有聖旨,不會只有口谕。”成郡王低聲朝喻君酌解釋道:“皇兄應該是聽說了京城的傳聞,特意叮囑了圖公公在王府門外先宣口谕,免得百姓不知就裏又要亂猜。”

喻君酌看向成郡王,心道這位三殿下看着傻乎乎的,實則心思細膩得很。

領頭的公公宣完了皇帝口谕,便指揮着人将一堆東西都擡進了淮王府。

圍觀的百姓算是看明白了,都在小聲議論。

“看來永興侯府的事情,絲毫沒影響淮王妃的安穩啊?”

“那還用說,人家喻家小公子嫁到王府,就是皇家的人了。”

“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不會虧待喻少師的。”

“人家喻少師也算有情有義吧?堂堂男兒能去為淮王沖喜……”

成郡王聽得目瞪口呆,心道這幫人怎麽變臉比翻書還快?前頭還說他嫂嫂壞話呢,眼看皇兄賞賜到了,當場就改了口。

喻君酌沒再耽擱,帶着周榕和成郡王,從側門進了王府。

原以為今日皇帝着人來就是為了封周榕,順便賞他點東西。直到宣讀聖旨的圖公公,取出第二道聖旨……

那是一封令喻君酌怎麽也不會想到的聖旨。

皇帝竟然讓司天監挑了個風水寶地,又命工部着手動工,打算擇吉日為喻君酌的母親遷墳。

“陛下說,喻少師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當是我大渝男兒的楷模。陛下知道喻少師一片孝心,特意拟了這道旨意,還說将來令堂墓碑上的碑文,可由喻少師決定。”言外之意,可以寫永興侯夫人,也可以不提。

換句話說,皇帝等于給了喻君酌一個脫離永興侯府的機會。

“臣,謝陛下聖恩。”

喻君酌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頭。

這日,待衆人離去後,喻君酌抱着聖旨在母親的靈位前大哭了一場。

他原以為此事還要再等很久,因為依着本朝律例,他想為母親遷墳,是要經過永興侯同意的。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給他這樣的賞賜……

“王妃,仔細哭壞了身子,老夫人看到您這般,也會心疼的。”劉管家安慰道。

“嗯,我不是難受,我是高興。”喻君酌抹了一把眼淚。

“王妃這心病去了,王爺知道定然也會高興的。”

“嗯。”喻君酌将聖旨遞給劉管家,又去給淮王的靈位也上了一炷香。

劉管家在一旁看着,眼底也不由有些泛紅。

當初周遠洄讓他提醒喻君酌把母親靈位請過來時,曾朝他說過事情的始末。

彼時他便很心疼喻君酌。

如今見對方心願得償,自是跟着高興。

“劉管家,我有些不解,我母親的事情當時只有原州和同去的護衛知道,剩下的也就是你了。怎麽此事會傳到陛下耳朵裏?”

若皇帝有眼線,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奇怪。但喻君酌想不通,皇帝為什麽知道他想為母親遷墳,還會遂了他的心意?

“這個……呵呵。”劉管家一笑,“老奴可不敢揣測聖意。”

“當初是你讓我将母親的牌位請到了王府。”

“呃,老奴不敢攬功,其實當時那主意,是原州出的。他跟着王妃歸寧,見王妃在老夫人墓前傷心不已,這才朝老奴提了此事……”

“是他?”喻君酌心中一動,霎時有些難過。

原州從未說過,若不是今日這一問,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對方為他做過什麽。

那今日之事,又是誰所為?

除了原州,誰會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有原州。

只有他會在喻君酌每一次祭拜母親時,陪在一旁。

也只有他知道,喻君酌對此事有多在乎。

可原州只是個護衛,為何能讓皇帝為他下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