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晉江獨家正版 抱緊點
第27章 晉江獨家正版 抱緊點
得知皇帝要派人送喻君酌和周榕去淮郡, 可把劉管家高興壞了。
他當日便開始忙前忙後,給兩人準備路上要用到的東西。衣服帶少了怕不夠穿,帶多了怕累贅, 一邊擔心淮郡比京城冷,一邊又怕那邊靠着海會潮。
小周榕也高興不已, 在府裏跟撒了歡的兔子似的,到處跳。
“哎呀,還得挑幾個人帶着吧?平日裏伺候慣了的, 到那邊怕是找不到那麽合心意的。”劉管家道:“王妃, 你看看帶誰過去合适?”
“我都行, 把平時照顧榕兒的小厮帶着吧。”喻君酌說。
“好,老奴這就去安排。”劉管家忙道。
喻君酌嘆了口氣,顯然還有點犯愁。
太醫是說了讓他去散散心,可皇帝直接給他安排了淮郡……
淮王腿傷了, 聽那意思估計是斷了,他去能做什麽呢?他又不是大夫, 又不會伺候人, 難不成去陪淮王解悶兒?
“王妃,這眼瞅就要見到王爺了, 你怎麽還愁眉苦臉的?”劉管家不解。
“沒有……我想着,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去吧?”自他進了王府一直是劉管家照應着, 真到了淮郡舉目無親, 還是有個熟悉的人跟着更安心。
劉管家一聽喻君酌要帶着自己, 受寵若驚。
說實話, 真讓旁人跟着,他還怪不放心的呢!
像是生怕喻君酌反悔似的,他風風火火去安排好了府裏的事宜, 以便他不在京城時,王府裏也能像模像樣照常運轉。
臨出發這日,喻君酌去歸月閣朝母親道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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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家怕他不舍,安慰他說府裏的人每日都會打掃歸月閣,也會給老夫人上香。
“王妃要不要知會永興侯府一聲?”
“不必了,他們不會關心我在不在京城。”
劉管家聞言嘆了口氣,并未再多說什麽。
這日一早,羽林衛負責護送的人馬已經候在了王府外。
喻君酌帶着周榕上了馬車,這才發現成郡王竟然也在。
“三王叔!”周榕高興地撲到了對方懷裏。
“哎呦,榕兒這是長肉了呀,三叔快抱不動了。”
喻君酌有些驚訝:“殿下是來送我們的嗎?”
“不是送,是陪。”成郡王一臉得意道:“我知道你們要去淮郡看二哥,去找皇兄軟磨硬泡了一整日,他總算是松了口答應讓我跟着你們一起。”
“太好了,三王叔跟我們一起!”周榕高興不已。
喻君酌也覺得這樣很好,此行身邊又多了個熟悉的人。
就在衆人準備啓程之際,馬車外突然傳來了喻君泓的聲音。
喻君酌一怔,挑開了車簾,就見自家大哥正立在一旁。
“我認識羽林衛的人,聽說要送人去淮郡,便猜到是你。”喻君泓道。
“嗯,王爺受傷了,陛下讓我去陪陪王爺。”喻君酌道。
自那日鬧得不愉快後,兩人便未再見過面。
“淮郡路途遙遠,一路保重。”喻君泓道。
“多謝大哥。”
喻君泓一怔,苦笑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認我這個大哥了。”
“大哥也保重。”喻君酌淡淡道。
他和永興侯府是沒有情分,但上一世喻君泓并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不至于把永興侯和喻君齊的所作所為算到對方頭上。但他們之間,也僅僅就是他願意叫一句“大哥”的程度,再多的情分是沒有的。
兩人很快分開,并未再多言。
成郡王是個吃不了苦的,提前在馬車上備了不少東西,除了蜜餞果子、點心涼茶,他甚至弄了個冰桶,在裏頭冰鎮了西瓜。
不過他準備的再多,也只能在第一天享受。
此番京城去淮郡路上要走一陣子,光是坐馬車晃晃悠悠也夠受的。
好在時值夏季,路上景色還算不錯。
他們一邊趕路一邊欣賞沿途風景,也不算無趣。
有羽林衛的護送,還有淮王府的暗衛跟着,一路上都十分順利。
直到這日進了淮郡的地界,衆人中午在一家飯館裏修整時,喻君酌無意間發覺似乎有人在監視他們。許是上一世死過一次的經歷,他在這方面直覺很準,甚至比羽林衛的人先一步發覺了異樣。
喻君酌不動聲色地朝羽林衛領隊的人說明了情況,對方反應機敏,很快就配合着把可疑之人拿了。
“說,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東洲的奸細?偷看我們是何目的?”成郡王兇巴巴審問道。
“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被抓了的人共有四個,為首的那個一直朝羽林衛的人使眼色。
“少眉飛色舞的,不說割了你的舌頭!”成郡王道。
“嘿嘿,這個……”那人從懷裏摸出了塊令牌。
羽林衛的人一看,當即變色。
“真是東洲奸細?”喻君酌問道。
“是,是水師的人。”那羽林衛将腰牌遞給了喻君酌看。
喻君酌不認識水師的腰牌,但他們同來的人有淮王府的暗衛,他們一看當場就确認了這令牌是真的。
“水師的人監視我們做什麽?”喻君酌問。
“王妃息怒,我等并非有意叨擾,只是這營中都傳遍了,說王妃和世子要來……”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才順便過來看一眼。
“王妃,淮郡全境确實都有水師的人布防,他們的身份,只需去此地布防的兵卡一問便知。”同行的暗衛提醒道。
“好,那你差個人拿着他們幾人的令牌去問吧。”喻君酌道。
羽林衛的人暫時将人扣下,暗衛則去兵卡找了他們的上官,不多時便有一個校尉領着人來賠罪了。原來這幾人不僅是來偷看王妃和世子的,而是被派來沿途打點的,就連飯館裏的吃食都是他們提前朝廚房打了招呼,生怕當地的口味王妃和世子吃不慣。
“難怪這菜炒得還不錯呢!”成郡王恍然大悟。
這飯館甚至還給他們安排了冰鎮的果茶消暑。
喻君酌得知幾人并無惡意,也沒打算再追究。
誰知那校尉賠完罪之後,又朝喻君酌請求,問能不能不将此事告訴王爺。
“為何?”喻君酌問他。
“不為何,求王妃一定要為末将保密。”那校尉道。
“你們此番不是好意嗎?還怕被王爺知道?”
“這……”那校尉有苦難言。
王爺下的命令是讓他們沿途暗中照拂,既然是暗中,那暴露了就屬于是違反了命令,他自然怕惹得王爺不悅。
“他們好像都很怕王爺。”離開那地後,喻君酌道。
“我二哥在軍中那威名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知道京城百姓為何傳他習巫蠱之術嗎?”成郡王道。
“為何?”喻君酌問。
“從前我二哥在南境時,營中出了叛徒。那些叛徒曾和我二哥是過命的交情,但後來因為中了蠱背叛了他,還害死了不少弟兄。南紹有一種巫蠱之術,是讓蠱蟲寄生到心髒裏,這樣人死了以後依然能行動。”成郡王道:“我二哥了結了那些人後,命人剜出了他們的心髒,然後潑上火油把那些心髒和屍體一并燒了。”
當時南紹尚是前一任皇帝掌權,據說他們煉制那種蠱蟲不易,得知此事後對淮王懷恨在心,便開始散步謠言,說淮王親手剜了營中士兵的心髒,就為了修煉蠱術。
後來那些食人心肝之類的謠言,多半也與此有關。
喻君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心中對淮王的敬畏和懼怕不禁又多了幾分。
一行人進了淮郡的地界後,沒走兩日便到了将軍府。
這裏畢竟是淮王封地,所以還有一座淮王府。只不過周遠洄從來沒有在王府住過,那裏一直空置着,所以羽林衛直接把人送到了将軍府。
這将軍府曾是前任水師主帥秦将軍的府邸,周遠洄此番來淮郡後,只要不在大營,便會來此落腳。
馬車到了府門外,立刻有人迎了出來。
“羽林衛奉陛下之命護送淮王妃、世子及三殿下來此。淮王殿下可在府中?”羽林衛中領頭的護衛将羽林衛的腰牌遞了過去。
“府裏接到的消息說是王妃後天到,是以今日王爺不在府中。”那人查驗了羽林衛腰牌,又遞還了回去。
馬車裏的喻君酌聽到淮王不在,稍稍松了口氣。
“我二哥去哪兒了?”成郡王掀開車簾問道。
“呃……”将軍府的護衛沒見過成郡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殿下,王爺在水師大營。”
“水師大營?離将軍府遠嗎?”
“在對岸呢,前些日子王爺帶人把對岸大營都占了,如今把他們的玉滄也收了。”那将軍府的護衛語氣中滿是自豪。
“派人去把二哥叫回來,就說嫂嫂和榕兒還有我都到了!”
“咱們不如先在府裏安頓下來,等王爺忙完了自然會回來,不差這一時半刻。”喻君酌道。
那護衛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該聽喻君酌的,還是該聽成郡王的。
“王妃,末将帶的文書需要親手交予淮王殿下,能否請王妃行個方便,差人帶末将去大營見一見淮王殿下。”羽林衛的人常年給皇帝辦事,比較嚴謹,哪怕到了淮郡這文書也不願假他人之手。
“自然。”喻君酌看向将軍府的護衛,對方當即領了命。
“嫂嫂,幹脆咱們一起去水師大營找二哥吧,給他個驚喜!”成郡王提議。
“這……見淮王殿下要到對岸去,不太安全吧?”羽林衛那人有些顧慮。他們的職責是保證王妃和世子的安全,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誰知那将軍府的護衛聽了這話可不樂意了,這羽林衛的小子質疑水師大營的安全,這不是看不起他們水師,看不起王爺嗎?
“大營安全得很,過了海岸從營地到玉滄,全是咱們水師的人,怎麽可能不安全?”
“對呀,我二哥帶兵打下來的地方,怎麽可能不安全?”成郡王起哄。
“噢哦哦,去找父王!”周榕也奶聲奶氣跟着起哄。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最後衆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喻君酌。顯然,在場所有的人中,最有話語權的人是淮王妃,今日是去還是不去,由他說了算。
“要不……”
“哥哥,去吧,榕兒想父王了。”
周榕生怕他拒絕,搖着他的胳膊晃啊晃,眼看着就要哭了。
“水師大營是軍.事重地,我們去不合适吧?”喻君酌道。
“合适合适,太合适了。”此時忽然有個聲音從馬車後頭傳來。
對方人未到聲先至,跳下馬來便給喻君酌等人行了禮,正是譚硯邦。
“這位便是王妃殿下吧?“譚硯邦在王府中時并未和喻君酌打過照面,見了人還知道裝不認識,“末将參見王妃,參見三殿下,參見世子。”
“譚将軍!”成郡王認出了他。
“王爺在營中日日盼着你們呢,他若是知道你們提前到了,定要高興壞了。”
譚硯邦今日回将軍府本是要取東西,見了喻君酌和周榕什麽也顧不得了,當即便要帶着人去大營。王爺這些日子帶着水師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定要叫王妃親眼看看才行。
他知道,這是王妃和自家王爺第一次“正式”見面,定要給他家王爺掙個露臉的機會。
“趁着時辰早,到了那邊還能趕上看日落呢。”譚硯邦道。
話已至此,喻君酌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畢竟周榕和成郡王都急得跟三天沒吃飯的猴子似的,若是到了淮郡還硬攔着他們不去見周遠洄,只怕這一大一小得上蹿下跳。
譚硯邦帶着衆人去了碼頭,靠近淮郡的港中,停着一排戰船,想來當初淮王突襲東洲時,用的就是這些戰船。
淮郡和東洲隔着一道海峽,若是順風的時候,船約莫兩個時辰就能到對岸。
喻君酌第一次見到海,也是第一次坐船。午後的陽光肆意灑下,将海面映得波光粼粼,驟然看去像是鋪了一層金粉,很漂亮。
“王妃放心,現在咱們和東洲處于休戰期,對岸很安全。”譚硯邦道。
“王爺不是傷了腿嗎?怎麽還在營中操勞?”喻君酌問道。
“呃……是啊,王爺是傷了腿。”譚硯邦輕咳了一聲,忙道:“王爺這些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受過的傷不計其數,傷個腿哪會放在心上?半點不耽誤他練兵。”
“可是陛下說,王爺的腿傷得恢複小半年呢。”
“是啊,軍醫是這麽說的,幸好王妃來了,呵呵。”
譚硯邦生怕喻君酌再問,趕緊借口跑開了。
船一路順風順水,很快衆人便能看清對岸的大營了。
譚硯邦生怕吓着自家王爺,找了個會打旗語的人,給對面營中值守的人提前報了信。
于是。
幾乎半個大營的人都目睹了這樣一幕。
平日裏威風凜凜的淮王殿下,在接到消息時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一夾馬腹朝着海邊奔去。但很快,他又一拽馬缰掉了個頭,奔着自己的帥帳而去。
王爺竟然跑錯了方向,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場面。
細心的士兵還發現,他家王爺走得太急沒拿馬鞭。
“王爺為什麽要跑?”有人問。
“不知道啊,王妃來了,不應該去迎接嗎?”
“我聽京城來的弟兄說,王爺和王妃是因為沖喜才成的婚。”
“這倒是,咱們王妃還是個男子呢。”
士兵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自家王爺為什麽聽到王妃來竟然跑了。
難道是王爺不想認這門親事了?
也能理解,哪個男的想娶個硬邦邦的漢子當媳婦?
就在士兵們等着看熱鬧時,卻見方才“落荒而逃”的淮王殿下,又騎着馬從帥帳的方向急奔而來。只不過,方才只穿了一身短打武服的王爺,竟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輕甲。
要知道,他們王爺嫌穿甲累贅,平日裏都懶得穿。
今日這是怎麽了,難不成要穿上輕甲和淮王妃打一架?
海邊。
喻君酌随着衆人一起下了船。
因為譚硯邦提前用旗語打過招呼,所以碼頭邊已經有一隊人列隊迎候在此。
待衆人下船後,士兵們齊齊行李,高呼:
“恭迎王妃,恭迎三殿下,恭迎世子!”
淮郡這水師是淮王的人親自訓練出來的,雖然他在南境時很少回來淮郡,但營中作風和習氣卻都深得淮王真傳。哪怕僅僅是幾十人往那兒一列隊,展現出的氣勢依舊不容小觑。
喻君酌上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還是在淮王喪儀上。
彼時淮王親兵擡棺,硬生生把喪儀都搞出了幾分軍威來。
至此,喻君酌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淮王殿下,除了畏懼之外,也隐隐生出了幾分敬佩。一個能在南境幾乎毫無敗績的戰神,又能在短短時日內帶人打敗最擅水戰的東洲大營,想來該是個天神般的人物吧?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衆人擡眼看去,便見一隊人縱馬急奔而來。
為首的人身形挺拔,騎着一匹通體漆黑的高頭大馬,身上穿着玄色輕甲。他後頭跟着一隊穿着武服的士兵,那氣勢乍一看像是要來沖殺一般。
“不會是,打起來了吧?”喻君酌小聲問道。
“嘿嘿,前頭最英俊的這個,是我們王爺,”譚硯邦一臉驕傲地道。
他話音一落,騎馬之人已經近在咫尺。
後頭那隊人都停在了幾丈之外,為首的周遠洄卻直到衆人近前才勒馬。
那匹馬本就高大,顯得馬上之人壓迫感十足。
喻君酌怔怔仰頭看去,第一次看清了淮王的臉……
皇帝說的沒錯,眼前這人身形确實比他大了一號,五官棱角分明,眉峰如劍削出來的一般鋒利,眸光則像深不見底的寒潭,既讓人看不透,又帶着掩不住的淩冽。
眼前的淮王,與他想象中很像,卻又不大一樣。
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許是因為仰着頭的緣故,喻君酌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匆忙避開男人視線,連行禮都忘了。
周遠洄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可惜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對方泛紅的耳尖,在陽光的映照下,那雙耳尖透着微紅,讓人很想捏一捏。
“二哥!”
“父王!”
成郡王和周榕的反應,替喻君酌解了圍。
周遠洄從少年耳朵上收回視線,正欲翻身下馬,卻被譚硯邦使了個眼色。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腿還“傷”着呢。
“二哥,我可想死你了,嗚嗚。”
“父王,快抱抱榕兒,嗚嗚嗚。”
一大一小兩個人哭哭啼啼,周榕被抱上了馬,摟着周遠洄的脖子便不撒手,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周遠洄剛換上的輕甲,生怕被小家夥抹了鼻涕,附耳哄了幾句,周榕眼睛一亮立刻止住了哭聲。
“王爺的腿沒有大礙吧?”羽林衛那領頭的問道。
他到底是代表着皇帝,見了淮王不能一聲不吭,總要象征性關懷一句。
“一點小傷,養個半年就好了。”周遠洄随口道。
“呃,呵呵,那王爺多保重。”那人被噎得夠嗆。
一點小傷,養個半年就好。
淮王殿下說出來的話,就是跟旁人不一樣。
“碼頭距營房有些遠,走過去怕是天都要黑了,上馬吧。”周遠洄道。
他身後的士兵都已經下了馬,将馬交給了剛來的客人。
喻君酌看着士兵遞來的馬缰,不禁犯起了難,他壓根就不會騎馬。京城的勳貴子弟多少都會點騎射之術,可他沒學過,鄉下只有驢和騾子,且是用來幹活的,不是給人騎的。
“嫂嫂,你不會騎馬?”成郡王問。
“我……不太會。”喻君酌道。
“那你跟我一起吧,我載着你。”
成郡王這話脫口而出,壓根忘了自家二哥就在旁邊呢。
這時卻見淮王在懷裏的周榕腦袋上揉了一把,而後将小家夥扔到了譚硯邦的懷裏。周榕似乎很喜歡這種游戲,也不害怕,高興得咯咯直笑。
“上來。”周遠洄朝喻君酌伸出了一只手。
喻君酌看了一眼馬镫的高度,他懷疑自己壓根爬不上去。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驟然俯身攬住少年的腰,僅憑單手便将人抱上了馬,還貼心地将人放到了自己身後。
“抱緊點,別摔下去了。”周遠洄道。
喻君酌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抓住了對方輕甲的邊緣。
周遠洄一臉無奈,拉着喻君酌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腰,控馬便朝着營中的方向奔去。
軍中的戰馬本就彪悍,周遠洄的馬就更不必說了,跑起來跟騰了雲似的,四個蹄子恨不得能跑出虛影。喻君酌吓得夠嗆,緊緊抱着男人的腰不敢放松,一顆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裏往外蹦似的。
周遠洄的馬最快,此時其他的馬都被遠遠甩在了後頭。
好在那段路遠得不算誇張,不一會兒便到了。
馬停在帥帳外。
喻君酌等了半晌,問道:“不下去嗎?”
“你還摟着本王的腰呢。”周遠洄道。
喻君酌耳尖一紅,趕忙放開了人。
周遠洄扭身再次攬住他的腰,一手輕輕松松便将人放到了馬下。
喻君酌一邊難為情一邊暗自震驚,心道這淮王殿下力氣也太大了吧?
“進去。”周遠洄直接将馬扔在帥帳門口,連栓都沒栓。
喻君酌猶豫了一下,跟着對方一起進了營帳。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帥帳裏特別簡單,除了行軍床和書案,以及一些必備的日用品,這裏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
周遠洄眸光在喻君酌身上掃過,問道:“王妃第一次和本王見面,沒什麽想說的嗎?”
”我……“喻君酌迎上他的目光,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便道:“王爺穿着輕甲,熱不熱?”
周遠洄:……
他就不該特意換上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