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晉江獨家正版 先穿我的衣服吧……
第28章 晉江獨家正版 先穿我的衣服吧……
喻君酌問完這個問題後, 帳內陷入了安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懷疑眼前的男人生氣了。
他說錯話了嗎?
他只是問了對方熱不熱……
喻君酌不敢再吱聲,心道淮王看起來好像有點喜怒無常, 看來自己往後與對方相處,得謹言慎行才是。
“坐吧。”周遠洄開口, 直接跳過了熱不熱的話題。
“哦。”喻君酌看了一眼,帳內只有兩個地方能坐。
一是書案旁邊的椅子,再就是那張床。
書案上放着公文, 他不敢靠近, 只能拘束地坐到了床邊。
周遠洄随即走過去, 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他旁邊。
男人身上不容忽視的壓迫感驟然靠近,喻君酌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個夢,夢裏他們起先也是這樣坐在床邊,然後……然後淮王就跟他“圓房”了。
喻君酌緊張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下意識往另一側挪了一下。
周遠洄眉頭微擰,眸光從少年攥緊的手上收了回來。
喻君酌很怕他, 從碼頭上見到第一眼時, 他就察覺到了。
當初在彙鮮樓替他說話時不害怕,跪在宮門口說要嫁給他時不害怕, 如今好不容易見着大活人了,反倒吓得跟個掉進了獵坑的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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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嘈雜, 結束了帳內的尴尬。
“父王!”小周榕下了馬便尋到了帥帳的位置, 跑進來一頭紮進了周遠洄懷裏, “父王, 你穿着輕甲好英俊啊,榕兒喜歡看你穿這個。”
周遠洄面上不動聲色,餘光卻忍不住瞥了一眼身邊坐着的少年。喻君酌顯然也聽到了周榕的話, 聞言偷偷看了他一眼,也不知在想什麽。
“二哥,嫂嫂!”成郡王探進顆腦袋進來,開口道:“你們說說話,我跟着他們去營中瞧瞧。”不等周遠洄發話,他便興致勃勃跟着帶路的士兵跑了。
其實羽林衛中也有不少人好奇不已,想看看這原來的東洲大營。不過這畢竟是軍中,他們尚有皇命在身,不敢輕易胡來,唯恐犯了淮王軍中的忌諱。
“王爺,羽林衛有陛下的文書呈給您。”譚硯邦道。
“嗯。”周遠洄淡淡應了一聲。
那羽林衛的頭領大步進來,先是行了個禮,這才将皇帝的文書呈到周遠洄手裏。
“王爺,天快黑了,今夜不宜行船,是否留大夥兒在營中歇息一晚?”譚硯邦問。
周遠洄瞪了他一眼,顯然對他擅做主張把人帶到大營中的行為有些不滿,卻未當着羽林衛的面斥責,只冷聲道:“你去安排吧。”
“是。”譚硯邦當即着人去将同來的人都安頓下了。
營中沒有多餘的住處,只能讓水師的人騰出幾間營帳來給客人住。安排好了住處,他又清點了人頭,吩咐營中的夥夫去準備晚飯。
今日是王妃第一次來營中,晚飯可不能太寒酸了。
“父王,榕兒和哥哥今晚都可以留在島上嗎?”周榕問。
“那得看你聽不聽話。”周遠洄道。
“榕兒聽話,父王別送榕兒走。”周榕坐在周遠洄腿上,看向一邊的喻君酌,開口道:“哥哥,你見了父王怎麽不抱他?你不是也很想父王嗎?”
在周榕看來,擁抱是緩解思念和分別的良藥。他每次和父王見面,都要抱抱,所以他不理解哥哥和父王為什麽不抱抱,還坐得那麽遠?
“王妃竟想念過本王?”周遠洄挑眉問他。
“我……”喻君酌避開男人的視線,支吾道:“我只是擔心王爺的傷。”
“哥哥很想父王的,他親口跟榕兒說的。”周榕此時也想起自家父王腿受了傷,小心翼翼問道:“父王抱着榕兒,腿會不會疼?”
“尋常人可傷不得你父王。”周遠洄單手抱着周榕起身,朝喻君酌問道:“王妃今日是第一次見海?”
“嗯,從前不曾到過這麽遠的地方。”喻君酌說。
“喜歡嗎?”
“喜歡。”喻君酌點頭:“很漂亮。”
“跟我來。”周遠洄徑直出了營帳。
喻君酌不知對方要做什麽,但還是乖乖跟了出去。
周遠洄打了個呼哨,那匹黑色的馬便急奔而來。他一手拽住馬缰,另一手抱着懷裏的周榕,翻身上了馬背。不等喻君酌反應過來,便覺身體一空,再次被男人拎上了馬。
“抱緊了!”周遠洄話音未落,便縱馬朝着海邊而去。
喻君酌這次有了經驗,緊緊摟着男人的腰不敢有絲毫放松。
小周榕興奮得坐在馬上歡呼,惹得營中不少人紛紛張望。大夥兒都聽說王妃來了島上,但礙于周遠洄的威嚴,不敢湊過來偷看,這會兒見王爺縱馬載着王妃和世子自大營中穿過,都跑來看起了熱鬧。
有膽子大的,甚至打起了呼哨。
當然,他們這呼哨不是奚落或揶揄的意思,而是淮郡水師特有的慶祝方式。
“哎,你見過王妃了嗎?長什麽樣?”有人好奇問道。
“還用問麽,沒看王爺喜歡得不得了,肯定是個美人呀。”
“王妃當初可是把聘禮和嫁妝都給咱們水師做了軍饷,光是憑這一條,王爺定然也得把人當成寶貝。”
“我聽譚将軍說,王妃不僅聰明,長得也是傾國傾城。”
“你讀過書沒?傾國傾城那是形容女子的。”
“你才沒讀過書呢,這世間醜八怪各有各的醜,美人不分男女都是傾國傾城。”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許久沒這麽快樂過了。
就在他們熱火朝天之際,周遠洄将馬停在了海邊的一處高地上。
這會兒即将日落,遠處的晚霞鋪滿了半邊天空,像是在天上遮了一道紅紗,熱烈又炫目。
而他們所處的高地距離海邊只有不足百丈,能看清海面上倒映着的晚霞,同時也能将半邊被染紅的天空盡收眼底。
喻君酌下了馬,怔怔看着海天一色的遠方,幾乎忘了呼吸。那一刻,他才明白了書中所言的“遼闊壯美”究竟是何景象。
“好看嗎?”周遠洄問。
“好看,太美了。”喻君酌道。
周遠洄看向身邊之人,夕陽在對方漂亮的側臉上蒙了一層光暈,襯得人像是從虛幻的夢境裏走出來的一般。
“的确很美。”周遠洄道。
也不知他說的是夕陽,還是人。
待日頭徹底沒入海面,營中便燃起了篝火。
譚硯邦命人拿出了營中存着的酒,為喻君酌他們搞了個歡迎晚宴。
雖然營中能吃的東西不多,但現殺現烤的魚和兔子,對于奔波了許久的衆人來說,依舊算得上是美味。
喻君酌本想喂周榕,但不等他動手,周遠洄已經用魚肉把小家夥的嘴塞滿了。
“把你自己喂飽就行了,營中可沒有別的吃食。”周遠洄道。
喻君酌一開始還不太放得開,但剛烤好的兔肉外焦裏嫩,實在是太好吃了,吃到後來他便挽起了衣袖,埋頭吃得比誰都認真。
“王妃殿下,末将敬您一杯酒,今日有招待不周之處,望王妃千萬海涵。”譚硯邦走到喻君酌桌前,躬身行了個禮,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喻君酌差點被噎着,好不容易将嘴裏的肉咽了下去。
“譚将軍客氣,此番多有叨擾,辛苦弟兄們了。”他拿過布巾匆忙擦了擦手,端起酒杯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酒量不好,想來這軍中的酒挺烈,這一杯下去他說不定能直接喝暈過去。
喻君酌看向一旁的周遠洄,目光帶着詢問。
“軍中将領朝你敬酒,乃是對你的尊重,王妃只管喝便是。”周遠洄道。
喻君酌聞言也不好再推辭,只能硬着頭皮一飲而盡。然而他很快發覺,這酒的味道不太對,竟然不是烈酒,甚至都不像是酒,喝着甜滋滋的,像是蜂蜜兌了果茶。
“王妃好酒量!”章獻也端着酒杯上前。
喻君酌搞不懂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有人來敬酒他就喝,不一會兒功夫喝得都有點水飽了。
好在這時周遠洄不輕不重地說了句:“适可而止。”
那些争相敬酒的将領總算是不敢再上前,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宴席到了最後,有兒郎圍着火堆跳起了淮郡當地的民間舞。那舞被他們跳得飒爽幹練,頗帶着幾分硬朗的美感。
“王妃,今晚還盡興吧?”譚硯邦堆着笑臉湊上前問道。
“嗯,勞煩你們了。”喻君酌道。
“這都是應該的,王妃今日能來,王爺最高興了,他以前從不飲酒,今日破例喝了一杯呢!”
“王爺從前不飲酒?是怕喝多了有敵情,會發生危險嗎?”喻君酌不解。
“那自然不是,這裏若是有危險,王爺怎麽可能讓王妃和世子還有三殿下過夜呢?”周遠洄不知何時離席了,譚硯邦便也沒什麽顧忌,解釋道:“是因為當年秦将軍中了埋伏時,曾派人去兵卡求救,誰知那兵卡裏的人全都喝得爛醉如泥……從那以後,王爺的軍中便有鐵律,戰時不可飲酒。閑時為将者飲酒不得超過三杯,且一日之內營中不得有超過兩成的人飲酒。”
喻君酌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晚很多人面前都沒有酒杯。
“哥哥,榕兒想睡覺了。”周榕打了個哈欠道。
小家夥今天太興奮,這會兒精力已經耗盡了,困得睜不開眼。
“好,我帶你去找地方睡覺。”喻君酌正要抱起他,一旁的劉管家卻搶先了一步。
“王妃,我帶着小公子去洗漱休息吧,王妃今日也夠累的。”劉管家不等喻君酌拒絕,便抱着周榕快步走了。
此時,喻君酌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良苦用心。
他離開篝火,沒走多遠,就看到周遠洄正立在不遠處看着自己。
“吃飽了嗎?”周遠洄問他。
“吃……嗝!”喻君酌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飽嗝。
今天許是太餓了,許是營中烤的兔肉真的香,他吃得都有點撐了。
“王爺,明日一早,會有人送我們回淮郡嗎?”
“你指的我們,具體是誰?”
周遠洄說這話時眸光一瞬不錯地盯着喻君酌,但天色太黑,喻君酌并未發覺。
“就是,今日和我一起來的人。”
“所以王妃是打算回淮郡,把本王扔在營中不管了?”
“王爺……不是一直在營中嗎?”
“可本王聽說,陛下讓王妃來淮郡,似是有目的的。”
喻君酌這才想起來什麽,下意識看了一眼周遠洄的腿。皇帝讓他來淮郡,說是淮王的腿傷着了,得養個小半年才能好,讓他來陪着對方。
可今日依他所見,周遠洄的腿看着不像有傷的樣子。
“王爺的腿,看着似乎已經無礙了。”喻君酌說。
“王妃又沒檢查,怎知無礙?”
喻君酌:……
他總不能親自檢查一下吧?
“那王爺的腿……”
“傷着呢,今日不過是強忍着罷了。”
周遠洄說着伸出一只手:“勞駕。”
喻君酌一怔,趕緊攙住了對方的胳膊。
把人扶回帥帳後,喻君酌又偷偷打量了幾眼,實在看不出淮王傷在哪條腿。
“困了便睡吧。”周遠洄道。
“我,我睡哪兒?”喻君酌問。
“營中原本沒有空着的營帳,羽林衛的人都要兩個人擠一間,你總不好去跟旁人擠在一起吧?”周遠洄走到一側擺着的衣櫃旁翻找着什麽,又道:“再說了,王妃來大營第一日便宿在別處,此事傳出去外頭還不知道要怎麽議論呢。萬一說本王與王妃不和,豈不動搖軍心?”
“這,如何會動搖軍心?”喻君酌不解。
周遠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道:“你那麽聰明,自己想。”
喻君酌想不太明白,他這會兒很困,又有點莫名的緊張。
不多時,便見周遠洄取出了一套幹淨的裏衣遞給了他:“營中不比王府那麽方便,沒有浴房,一會兒讓人弄些熱水,你将就着擦洗一下吧,先穿我的衣服。”
雖說淮郡不像京城那麽熱,但喻君酌奔波一日也出了汗,正覺得難受呢。
熱水送進來以後,周遠洄便去了外頭。
喻君酌簡單洗了個澡,換上了衣服,身上終于舒坦了些。只是……身上穿着周遠洄的貼身衣物,令他有些不大自在。
“水放着吧,你搬不動。”周遠洄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哦。”喻君酌果斷放棄,問道:“王爺平日在營中,也有人伺候洗漱嗎?”
“島上有好幾處活泉,洗澡很方便。”
“王爺怎麽不早說?”喻君酌在營中還要讓人伺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那地方,你還是不去的好。”
“為什麽?”喻君酌不解。
周遠洄深吸了口氣,像是在極力保持着耐心。
“營中可不像府裏,兒郎們洗澡都是紮堆。”
“哦。”喻君酌頓時有些尴尬,他很難想象一幫兒郎赤.身在一處沐浴時的場景。真讓他去了,只怕他連脫.衣服都不好意思。
帳外的周遠洄沒再說話。
喻君酌一開始還有些忐忑,後來實在抵不住困意,便迷迷糊糊睡了。
待帳內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周遠洄才脫下輕甲挂在了衣架上。榻上的少年蓋着薄毯睡得很沉,哪怕在黑暗中,周遠洄也能在心中勾勒出對方那張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臉。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頸間的傷疤,那位置不偏不倚,剛好能被輕甲的領口遮住,換了尋常的武服,便會露出一半。
這道傷當時只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後來命是保住了,卻留下了一道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疤。
行伍之人,只要上過戰場,多半都會留下點傷疤,這并不稀奇。周遠洄清楚的記着,他頸上的傷留下後第一次回京,把周榕吓哭了。小孩子不懂掩飾情緒,看到那傷疤還以為父王要死了,又傷心又難過。
大一點的人知道控制情緒,但見到第一眼時的神情卻很難作僞。只因那道傷在他頸間,很難藏得住,任何人只要和他面對面,一眼便能看到。
周遠洄從人們眼中看到過各種目光,驚訝的,心疼的,害怕的……
他并不在乎這些,也從不會因那些目光而産生任何不必要的情緒波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喻君酌那雙漂亮的眼睛時,他卻猶豫了。他猜不出少年如果看到他頸間的傷口,會露出什麽樣的眼神。
彼時任何眼神從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無論是驚慌,害怕,還是厭惡……
總歸不會是喜歡。
誰會喜歡一道傷疤呢?
喻君酌這一覺睡得還挺安穩。
許是因為睡得早,次日天尚未大亮他就醒了。
營帳內只有他一個人,床邊的矮凳上放着幹淨的衣服。周遠洄不見蹤影,但昨日穿過的輕甲卻被挂在了木架上。
他起身換上衣服,走到輕甲前好奇地看了看。這輕甲樣式并不複雜,看着也沒什麽稀奇,但昨日穿在周遠洄身上時,卻顯得威風凜凜,很是英武。
可見,有些人要靠着衣服襯,有些衣服卻要反過來靠着人襯。
簡單洗漱過後,他便想着四處看看,沒想到剛出了營帳沒走幾步,就遇到了成郡王。
“嫂嫂,你身上這衣服看着有點大了啊,是我二哥的嗎?”成郡王笑問。
“嗯,王爺比我高了許多,身量也結實,我穿他的衣服是有點大了。”喻君酌第一次穿別人的衣服,還挺不習慣的,尤其那個人是周遠洄。他總覺得穿着對方的衣服,顯得有點暧昧,尤其夏季的薄衫都是貼身穿的,容易讓人産生一些聯想。
但轉念一想,昨晚他都穿對方的寝衣睡覺了,穿一穿武服也沒什麽。
“你和我二哥本來就是夫妻,穿他的衣服順理成章,嘿嘿。”
“我昨日穿來的衣服沒來得及洗……”
“嫂嫂愛幹淨,我知道。”成郡王并未再糾結衣服的問題,他昨日的興奮勁兒還沒褪去,拉着喻君酌便走,說是要去看自家二哥晨訓。
“什麽晨訓?”喻君酌問。
“就是水師的晨訓啊,可威風了!”成郡王道:“我從前在宮裏,經常看羽林衛晨訓。不過他們沒什麽意思,比我二哥的水師可差遠了。”
“這麽早就晨訓?”
“都是天不亮就開始的。嫂嫂,你還沒見過我二哥的武藝吧?”
喻君酌搖了搖頭,他昨日才見淮王第一面,只看過對方騎馬。
“我二哥的武藝在大渝說數二,沒人敢數一,今日便叫你看看。”成郡王看上去興致勃勃,喻君酌見他這模樣,不由也有些好奇。
周遠洄騎馬的時候就挺猛的,耍起刀槍棍棒想來也不會差。
兩人循着演武場傳來的“呼喝”聲,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營中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們了,看到兩人也不會過問,甚至還有人專門給他們指了個視野好的地方。
借着清晨的微光,喻君酌一眼就從演武場的人群中認出了周遠洄。
男人那優越的身形和出衆的氣質,實在太搶眼,任誰都很難忽略。
只見周遠洄赤.裸着上身,手裏握着一柄長.槍,那柄長槍目測比喻君酌還要高,但被他拎在手裏,一挑一刺動作如行雲流水,竟是絲毫不顯費力。他發力時胸.腹的肌.肉便會繃出勁實飽.滿的線條,看上去充滿了原始的力量感。
喻君酌還是第一次直面這樣的場景,那沖擊力太強烈了。演武場上的周遠洄,令他想到了書裏看到過的某種野獸,強大、危險,充滿了野性。
場上的男人似有所覺,扭頭看向了喻君酌的方向。兩人的視線遙遙相交,喻君酌一怔,下意識便移開了視線。他覺得,這麽偷看周遠洄晨訓,好像有點不太好。
雖然他也說不出哪裏不太好。
大概是因為對方,上身沒穿衣服?
“你接着看吧,我走了。”喻君酌道。
“嫂嫂,你怎麽走了?”成郡王趕忙追了上去。
“這畢竟是水師大營,咱們四處亂看不合适。”喻君酌那匆匆逃離的模樣,像個偷吃蜜餞被抓包的小孩子,心虛又慌亂。
成郡王素來聽他的話,聞言也不犟嘴,老老實實跟着他離開了演武場。
另一邊,周遠洄正和譚硯邦對招。
他望着少年離去的背影一個失神,被譚硯邦的槍尖不慎挑中了手臂。
“王爺!”譚硯邦吓了一跳,槍都扔了。
他家王爺在戰場上都沒被人挑中過手臂,怎麽今日竟然在他這條陰溝裏翻了船。
“無妨。”周遠洄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取過衣服披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譚硯邦望着自家王爺的背影,不禁十分納悶。昨晚王爺明明是和王妃一起住的啊,怎麽一大早火氣還這麽大?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