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江獨家正版 恃寵而驕

第32章 晉江獨家正版 恃寵而驕

喻君酌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 直到回房後面上的紅意都未散去。反觀周遠洄,除了身體略有些緊繃外,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

不多時, 譚硯邦敲門而入。

“如何?”周遠洄問。

“回王爺,那個人去了趟茅房, 然後就去用飯了,看着沒有任何不正常之處。”

這結論,喻君酌并不意外。

方才對視的那一刻, 他心裏便有了猜測。

“會不會是因為他昨日見過王妃有了提防?”譚硯邦問。

“他臉上有一道很重的傷疤, 普通人見了他的第一反應多半也是驚訝或者害怕。他應該很熟悉那樣的眼神, 所以昨日王妃那匆匆一瞥他不會放在心上。”周遠洄道。

更何況喻君酌今日換了裝束,又出現在這種地方。

“我也覺得他方才的眼神……應該是真的完全不認識我。”喻君酌道。

“這種人通常眼裏只有自己的目标,許是曾經有人雇他取你性命,但現在取消了交易, 所以你不在他的目标之列了。”周遠洄這個解釋略有點勉強。

于是他看向喻君酌問道:“他試圖取你性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嗎?”若非是過了太久, 他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但喻君酌卻是知道原因的。

對方不記得他, 不是因為過了太久,而是因為還不認識他。

想殺他的人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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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現在不可能找到兇手。

直到回了客棧以後, 喻君酌依舊心亂如麻。原以為有周遠洄幫忙,他可以提前把這個心頭大患解決掉, 沒想到竟然是空歡喜一場。

到底是誰要在将來取他性命?

是他那位父親嗎?

沒有道理啊, 永興侯若是想殺他, 為什麽十六年前不動手, 還要等他長大?

是他得罪了什麽人?

喻君酌仔細想了一圈,卻沒有任何頭緒。

他在武訓營時與人雖有沖突,可他才是被針對欺淩的那一個, 難道劉四那幫人會恨他恨到想殺了他?還是說喻君齊想讓他死?

他那位二哥不會有那麽大的膽子,更何況上一世是喻君齊一直占據着上風。若對方這一世想殺他,他還能理解,上一世不大可能。

問題又回到了原地。

如果那個人這一世不對他動手,他有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對方的身份。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情況是,那個人這一世還會動手,卻未必選擇同樣的時間和地點,甚至雇傭的殺手也會換。

那可就真是防不勝防了!

當夜,譚硯邦帶來了一點線索。

不過他并未當着喻君酌的面說,而是單獨交給了周遠洄。

“這是一個标志?”周遠洄看着紙上的蠍形圖案問道。

“這是折芳苑的姑娘從那個人身上看到的,屬下從前見過類似的圖案,也是紋在胸口正中,那個是一條蛇,這個是一只蠍子。”

周遠洄經他一提醒也想起來了:“紅葉閣的人?”

“紅葉閣的人,胸口都有刺花,高級刺客是紅色,低級刺客是黑色,刺花的內容五花八門。”譚硯邦道:“此人的刺花是黑色,想來只是個低級刺客。”

低級刺客,說明在雇傭他的人看來,喻君酌很好對付。

“屬下今日還查到一件事,兩日前玉滄有個鋪子的掌櫃被人殺了,衙門裏如今沒人值守,便有人報給了水師,還是咱們的人幫着善後的。”只不過此事不重要,水師的人不會想到特意報給周遠洄。

直到譚硯邦今日順手查問了幾句,才得知此事。

“是他幹的?”

“他在出事之前恰好去過那間鋪子,那掌櫃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又抹了脖子,幹淨利索的死法,不像是普通人所為。”若是那人所為,便能解釋他此番來玉滄的目的了。

“割了喉?”周遠洄突然想到昨晚喻君酌說起此事時,曾下意識摸過喉嚨。

“是,屬下特意看過屍體,刀口齊整,沒有任何猶豫,肯定是殺人的老手。”

周遠洄擡手學着喻君酌的姿勢摸了摸喉嚨,總覺得有些別扭。正常人在思考的時候有可能會撓頭,有可能會摸後頸,但是很少會摸自己的喉嚨。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不明。若那個人當真試着殺過王妃,按理說不該那麽快就不認識王妃了呀。但今日在折芳苑,他那神情分明就跟沒見過王妃一般。”

周遠洄并未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而是吩咐道:“此事你暗中派人盯着,不要聲張。紅葉閣那邊,也試試看能不能搭上關系。”

“王爺,紅葉閣是江湖門派,或許觀潮商會那邊有交集。”

“嗯。”周遠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一行人并未繼續在玉滄久留,次日一早便返回了大營。

喻君酌只花了一夜的時間,就調整好了心态。他推測,要殺自己的人肯定在京城,所以他在大營裏應該是很安全的。

既然他現在無力左右,也沒必要天天活在恐懼裏。

“東洲人還真是耐不住性子,又派人送來了和談的請求。”周遠洄說着把東洲送來的文書往喻君酌面前一推,“驗過,沒有毒,放心看。”

喻君酌掃了一眼,發覺那文書是同時用大渝文字和東洲文字寫的。不過他有點納悶,周遠洄為何要把這文書拿給他看?

“怎麽不說話?”周遠洄問。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喻少師。”周遠洄換了個稱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此番和東洲議和,陛下若是不派人來,你便跟着本王一道去。”

“啊?”喻君酌震驚。

“別忘了,你除了是本王的王妃,還領着少師一職,為朝廷做點事情也是分內的。”

喻君酌整個人都懵了,心道自己不是不想為朝廷盡忠,實在是和談一事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啊!

他不知道周遠洄今日這話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但自這日之後,對方時不時便會叫他去帥帳裏,有時候是讓他看一些文書,有時候是有一搭沒一搭同他說幾句話。

起初喻君酌還挺拘束,日子久了慢慢也就放開了。這一世的他深谙既來之則安之的人生信條,對任何事情的焦慮感都會化解及時。

“你喜歡淮郡還是京城?”這日,周遠洄又騎馬帶着喻君酌到了海邊。這些日子他時常帶着對方來看日落,偶爾也會來看個日出,但早飯後過來還是頭一回。

“王爺喜歡哪兒。”喻君酌問。

“本王先問的你,你先說。”

喻君酌認真想了想:“我喜歡淮郡。”

“因為京城有你不喜歡的人?”

“也不盡然,淮郡比京城自在。王爺難道不喜歡這裏嗎?”喻君酌看向他。

“淮郡是本王的封地,當年我親自朝先帝讨了這個地方。”

喻君酌有些驚訝,沒想到淮王這封地竟是他自己選的。

“王爺為什麽會選淮郡呢?”

“淮郡的水土養人。”周遠洄看着喻君酌:“王妃離開京城後,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他這話倒是不假。喻君酌這些日子在島上待着,雖說衣食住行不像在王府那麽方便,但心情卻無比暢快。每日嗅着海風,看着遼闊無際的海岸,仿佛連過去的郁結都漸漸忘了。

“許久沒有回去過了,今日帶你去本王的封地轉轉。”周遠洄說着朝不遠處箭樓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便有一艘船從停泊的海灣駛出,靠在了碼頭上。

“走。”周遠洄縱馬帶着人去了碼頭。

“榕兒怎麽辦?”喻君酌還在擔心周榕。

“放心,餓不着他。”

周遠洄不由分說帶着喻君酌上了船。

午時,船在淮郡碼頭靠岸。周遠洄并未着急回将軍府,而是帶着喻君酌在碼頭上轉了一圈。

“這片碼頭在很多年前是船幫的地方,當時船幫的人不僅和東洲人做生意,還會沿着海岸線走很遠,據說往南能到南紹的海岸線,往北能到北羌東境。”周遠洄道。

“後來呢?”喻君酌問。

“後來船幫沒了……”周遠洄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完全不知道船幫的事情?”

喻君酌搖了搖頭:“我自幼在莊子裏長大,平時讀的書都是從賬房那裏借來的,對莊子以外的事情知道的都很少。”他現在大部分的認知,都是上一世回京城後積累的。

“十六年前,東洲和大渝打過一仗,敗了。此前他們在船幫裏安插了一些眼線,和談時作為交換條件,東洲人出賣了船幫。”周遠洄道:“當時船幫幾乎被連根拔起,不少與東洲沾邊的人都遭了難。”

十六年前,喻君酌尚未出生,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船幫與東洲勾結,被連根拔起不是好事嗎?”可是為什麽周遠洄言語間似是并不贊成。

“船幫很大,但被東洲蠱惑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這次的事情,很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甚至家破人亡。”

“王爺的意思是,船幫好些人讓朝廷冤枉了?”

“你要這麽認為,也不算錯。”周遠洄道。

“那當時朝廷為什麽不找人徹查呢?”

“本王那個時候也只有幾歲,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過我猜測,當時船幫勢大,也許先帝早就想找機會清理他們了,這次不過是個借口。”

說話間,兩人穿過了熱鬧的碼頭前街,停在了一家商行門前。簡約的牌匾上寫着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觀潮商行。

“這裏是……”

“有個老熟人,帶你見一見。”

兩人剛一進門,便有夥計熱情地迎了上來。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周遠洄道。

“敢問公子有何貴幹,我們掌櫃的在後頭呢。”

“你去通報,便說是京城來的貴客,他自然會來見我。”

“好嘞,兩位公子且稍待。”

這商行的夥計很有眼色,一個去後頭通報,另一個則殷勤地給兩人上了茶點。喻君酌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頗為好奇,便忍不住四處打量了起來。

不多時,後堂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不知淮王殿下大駕,在下有失遠迎。”

“無妨,本王今日閑來無事,帶着王妃四處轉轉,正好路過此處。”周遠洄道。

“王……”男子看向喻君酌,不由一怔:“這位便是,便是……”

“便是本王的王妃,當朝一品少師。“周遠洄認真介紹了喻君酌,又朝喻君酌道:“這位是觀潮商行的祁掌櫃,與我算是舊識。”

喻君酌迎上祁掌櫃的目光,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這祁掌櫃看着約莫四十出頭的樣子,長相周正,氣質看着斯斯文文,不像是商行的掌櫃倒像是個讀書人。

“兩位,兩位裏邊請。昨日,昨日在下剛得了一餅茶,王爺和喻少師定要嘗一嘗。”祁掌櫃面上的怔然很快被掩去,親自引着兩人進了商行的後堂。

這地方前頭看着熱鬧,穿過後堂卻十分清淨雅致。

三人一道進了茶室,祁掌櫃親自煮了茶招待兩人。

“此番水師的戰船,多虧了祁掌櫃仗義出手,否則不會那麽快就收工。東洲一戰能這麽順利,祁掌櫃可是立了大功的,本王已經朝陛下請了旨,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周遠洄說。

“多謝殿下。”祁掌櫃看向喻君酌,問道:“喻少師來了淮郡,可還習慣?”

“嗯,有王爺照拂,一切都好。”喻君酌淡淡一笑。

“淮郡和京城不大一樣,吃的喝的都有所不同。王府可有京城帶來的廚子?若是喻少師吃不慣,在下府上倒是有……”

“都好,多謝祁掌櫃。”喻君酌抿了一口茶,稍微有些不自在。這祁掌櫃對他的态度有些反常,也不知是天生熱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祁掌櫃笑了笑,又給喻君酌添了茶。

“喻少師身子可好?”

“好得很。”

喻君酌轉頭看了一眼周遠洄,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目光。

“祁掌櫃,你讓府上備飯吧,今日我與王妃留下用飯。”周遠洄說。

喻君酌滿腹狐疑,沒想到淮王殿下竟然要留在這裏用飯?

看來這祁掌櫃來頭不小啊!

祁掌櫃聽說兩人要留下用飯,當即高興不已,起身去吩咐了人備飯。中途他還特意又跑進來一趟,問喻君酌喜歡吃什麽。

“我沒什麽特別喜歡吃的,随着王爺的口味便可。”喻君酌只當他是客氣,便也跟着客氣。

祁掌櫃聞言看向周遠洄,周遠洄只得随口道:“本王愛吃甜的。”

“好,在下這便讓人安排。”

祁掌櫃說着又快步離開了茶廳。

待人走遠,喻君酌小聲問周遠洄:“為何,我覺得他有點奇怪?”

“王妃不喜歡祁掌櫃?”周遠洄問。

“那倒不是,他看着斯斯文文并不讓人讨厭。只是……”喻君酌非但不覺得對方讨厭,甚至覺得有點沒來由的親切,像是似曾相識一般。只是祁掌櫃那态度有點太奇怪了,這才讓他有點不自在。

“許是看着你覺得有緣,所以格外熱情些吧。”周遠洄嘆了口氣,又道:“祁掌櫃當年也是船幫的人,後來家中不慎受到牽連,被罰沒了家産。雖說最終祁家并未落罪,卻也引着此事一蹶不振了好些年。”

喻君酌點了點頭,不由有些同情。一句并未落罪聽起來簡單,但當年祁家究竟遭遇了多大的變故,怕是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你不是喜歡花嗎?他們這園子裏有不少花,都是京城沒有的,本王帶你去看看。”周遠洄起身道。

“王爺怎麽知道我喜歡花?”他問。

“猜的。”周遠洄道。

喻君酌并未多想,跟着他一道去了花園,果然裏頭種了不少自己沒見過的花。

“喻少師爺喜歡花嗎?若是有看中的,在下讓人挖了送到王府。”祁掌櫃回來看到兩人在賞花,又忍不住開口道:“商行的園丁手藝不錯,王爺可以帶回去幫着打理園藝。”

“王妃确實喜歡花。”周遠洄湊到喻君酌耳邊道:“你且在這裏賞花,本王與祁掌櫃有幾句話想說,去去就來。”

喻君酌點了點頭,心道只要別讓自己和祁掌櫃單獨相處,怎麽都行。

兩人走後,他走到廊下的藤椅上坐下。這園子裏花香沁人心脾,令他很想曬着太陽睡個午覺。然而就在這時,他背後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你就是京城來的淮王妃?”

喻君酌轉頭看去,見幾步之外立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對方身上一襲張揚的紫袍,長得倒是不錯,但那氣質一看便不好相與。

“唔。”喻君酌沒打算和對方交流。

“我是觀潮商行的少東家,祁豐,瑞雪兆豐年的豐。”

喻君酌想笑,心道誰問你了?

廳內。

祁掌櫃雙目通紅,似是在極力掩飾着情緒。

“這孩子與他娘親長得很像,眉眼簡直一模一樣,就連性子都像。”祁掌櫃勉強一笑,“他娘親少年時也是這般,不愛說話,總是冷冷淡淡的。”

“陛下已經着工部重修了令妹的墓,待淮郡事了,祁掌櫃可同本王和喻少師一起回京城,為令妹遷墳。”周遠洄道。

“多謝王爺。”祁掌櫃朝周遠洄行了個禮,問道:“君酌知道從前的事情嗎?”

“本王問過他,他什麽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過他。”周遠洄道。

這樣也好。

他這外甥命已經夠苦了,沒必要再為了這些往事傷懷。

“這些年我曾不止一次想過要去京城尋他,可船幫的事情沒有定論,祁家到底是被罰沒了家産,在外人眼裏等同于一起落罪。所以我不敢去,我怕到頭了反倒害了他。”祁掌櫃說着又紅了眼眶。

“祁掌櫃若是願意,今日……”

“求王爺暫時不要告訴他,我想等祁家徹底洗脫當年的污名,再與君酌相認。”

周遠洄點了點頭,并未勉強。

“本王今日來,是有件事情想朝祁掌櫃打聽。”

“王爺請說。”

“紅葉閣,祁掌櫃可有交情?”

“有。”

周遠洄聞言松了口氣,此事有祁掌櫃幫忙,就好辦多了。

與此同時,花園裏。

祁豐見喻君酌不理會自己,有些不悅。

“你還坐着我家的椅子呢,話都不跟我說?”

“少東家平日裏是沒人能說話嗎?硬要逼着我開口。”

祁豐眉頭緊皺,心說這淮王妃說話可真不招人待見,也就一張臉長得勉強湊合。

“你長得漂亮,本公子不跟你計較。”祁豐走到他旁邊坐下,故意挑釁道:“你家裏沒人管你嗎?怎麽會同意你嫁給一個男人當媳婦兒?”

喻君酌聽了這話也不惱,掀開眼皮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麽,你也想嫁男人?家裏不同意?”

“你說什麽呢?別以為你是淮王妃,本公子就會一直讓着你。”祁豐道。

“你不必讓着我,你要是眼饞,我去問問王爺,能不能讓你當個男妾。”

“你,你小子,你簡直是……”祁豐被氣得龇牙咧嘴,卻想不出合适的話回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教訓你?”

“逆子,你要教訓誰啊?”祁掌櫃的聲音自走廊盡頭傳來。

“爹,我跟他鬧着玩呢。”祁豐立刻賠着笑臉道:“我可沒動手。”

“喻少師千萬莫怪,這逆子自幼散漫慣了,口無遮攔,今夜回去我定然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嘗嘗家法。”祁掌櫃道。

“無妨,他并未冒犯我。”喻君酌道。

要論冒犯,他倆還不一定是誰冒犯誰呢。

“兩位先稍歇一會兒,老夫去廚房看看菜備好了沒。”祁掌櫃說着朝兩人告退,一手拎着祁豐的手臂将人拖走了。

喻君酌本想從藤椅上起身,被周遠洄在肩上輕輕一按,人順勢便躺在了上頭。今日他坐了近兩個時辰的船,這會兒是真有些犯起了困。

周遠洄走到花池旁邊,摘了一朵淡粉色的花,別在了喻君酌的發間。少年今日穿着月白色的薄衫,頭上別着一枚白玉發簪,被這朵粉色的花一襯,顯得面色紅潤了不少。

“本王過去在宮裏,常聽到一個詞,叫恃寵而驕。”周遠洄道。

“這個詞怎麽了?”喻君酌問。

“喻少師,沒覺得自己近來就有些恃寵而驕嗎?”

“我……”喻君酌總覺得這個詞無端透着點暧.昧,但這話從周遠洄嘴裏說出來,他就拿不準是什麽意思了,也許是興師問罪呢!

恃寵而驕可不算什麽好詞兒!

“我……做錯了什麽嗎?”喻君酌茫然道。

周遠洄幽深的眸光落在他臉上,繼而慢慢湊近,幾乎是貼着少年的耳朵道:“方才好像有人說,要給本王納妾。”

喻君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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