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晉江獨家正版 愛開屏的花孔雀……

第35章 晉江獨家正版 愛開屏的花孔雀……

船靠岸時, 章獻已經帶着一隊親随迎候在了碼頭上。

“恭迎王爺、王妃回營。”

士兵們齊聲高呼,氣勢逼人。

祁豐第一次見這場面,震驚地嘴巴好半晌沒合攏。

“這麽樣, 排場大吧?”成郡王從船艙裏出來,一臉得意道:“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營中人人都聽我二哥的,你若是在島上敢随便叫我嫂嫂名字,小心挨揍。”

祁豐朝他翻了個白眼, 卻沒反駁什麽。他不是傻子, 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王爺, 祁某可否先帶人去看看林子?”祁掌櫃問。

“當然。”周遠洄點了章獻,讓他領祁掌櫃在島上四處看看,算是做一個初步的考察。

祁豐站在岸邊朝着遠處眺望,喃喃道:“這麽大一片地方, 得多少樹啊!”

“從海岸到玉滄這一片都是平原,直着走不拐彎都得有幾十裏地呢。”成郡王指了指兩側的海岸線:“這片橫着就更寬了, 折扇的形狀見過吧?兩頭最長的地方連起來, 少說得有一百五六十裏。”

“那這加起來,方圓上百裏都不止啊。”祁豐道。

“那可不, 這些樹別說造戰船了,我看造皇宮都能造幾十座。”

一旁的譚硯邦聞言輕咳了一聲, 提醒道:“三殿下慎言, 淮郡可不興亂造啊。”

“嗨, 我就是随口一說, 這裏又沒外人。”成郡王說罷瞥了祁豐一眼:“就這一個外人,他要敢亂說就找人把他弄成啞巴。”

眼看兩人又要起争執,喻君酌及時開口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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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我能去箭樓上看看嗎?”喻君酌問。

“我也想去,二哥,能不能讓嫂嫂帶着我一起。”成郡王也躍躍欲試。

這箭樓相當于是水師的瞭望塔,足有數丈高,站在上頭視野極好。喻君酌上一次就很想上去看看,但沒敢開口,如今他和周遠洄不那麽生疏了,膽子便大了不少。

“去吧,小心點。”周遠洄道。

喻君酌聞言便朝着箭樓奔去,成郡王緊跟其後,祁豐略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王爺,把世子給屬下抱着吧。”譚硯邦從周遠洄懷裏接過睡得正熟的周榕,而後嘿嘿一笑。周遠洄佯裝沒看出他這笑容裏的揶揄,提步也跟着去了箭樓。

水師的箭樓不止一座,而是在海岸線上建了一排,其中離碼頭最近的那座只有不到兩裏地的距離。

值守箭樓的士兵見了喻君酌腰間綴着的令牌,并未阻攔,成郡王和祁豐便也趁機跟着一起上去了。

“遠處看着還好,沒想到爬上來竟這麽高。”喻君酌站在箭樓上往下一看,不禁有些腿軟。

“我的乖乖,這要是掉下去,會摔死吧?”祁豐拽着成郡王的衣服不撒手,生怕被風裹下去似的,看到對方靠近邊緣,他還會出言阻止。

成郡王膽子倒是大,看上去并不害怕。

“站在這裏看那片林子,也看不到邊啊。”喻君酌道。

“別說,這林子看着還挺漂亮的。”祁豐道:“咱們要是把林子砍了,這片是不是就禿了?”

“當然不會,這麽多樹呢,咱們又不能全砍了。只把長成的樹砍了,留下的小樹還是會慢慢長大的。”喻君酌看着遠處的林子道:“樹是很能活的,你就算把它砍了只留個樹樁,回頭一場雨澆一下,很快就能在樹樁上長出新芽。用不了多少年,林子還是林子。不像人,大部分都只能活一命,死了就死了。”

周遠洄上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喻君酌的話裏,說到了“大部分”。

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只能活一次嗎?

祁掌櫃被章獻帶着在林子裏兜了一陣子,回來時眼睛都是亮的。

“爹,樹怎麽樣?”祁豐問他。

“這島上的樹長得太好了,又直又結實,都是造船的好料子!”

“能挑出來的多嗎?”喻君酌問。

“很多,我去看的那一片,一畝地起碼能挑出三四十棵成了材的料子。”

祁豐在一旁扒着手指頭算起了賬:“一畝地三十棵,十畝地就是三百棵,一百畝就是三千棵,一千畝就是三萬棵……這片地多少畝來着?”

“你管它多少畝呢,砍就完了。”成郡王道。

“這好料子是不少,就是運回去不容易呀。”祁掌櫃有些犯愁。

靠近海岸線的還好說,如果離得遠的樹,就算砍了運出來也得花不少工夫。

“水師這麽多人呢,擡呗。”祁豐說。

“你知道多遠嗎?幾十裏地,擡一趟累死你。”成郡王道。

周遠洄讓譚硯邦去找了張輿圖。

“這是大營的位置。”譚硯邦手在輿圖上一點:“這是玉滄,中間這一大片都是林子。”

“弄排車推吧,這不是有路嗎?”成郡王指了指輿圖中間那條路,他之前走過,那條路能直接通到玉滄。

祁掌櫃看着輿圖一言不發,顯然沒把成郡王這提議放到考慮範圍內。再好的路,排車推上幾十裏地,也夠費勁的。

“如果不往這處碼頭運呢?”喻君酌在弧形的海岸線上随手一劃,“這些地方只要船能到的,都能當做臨時的碼頭。如果直接把木材運到最近的海岸線,能省不少路。”

“有點道理。”譚硯邦插嘴道。

此時有人來提醒飯做好了,衆人這一路早就餓了,當即決定吃完飯再說。

這會兒周榕也睡醒了,被周遠洄抱着一起去了飯堂。

喻君酌到了地方坐下才發現,飯堂裏的廚子給他和周榕開了小竈。确切的說,給他開小竈的是府裏的廚子,這次劉管家特意安排跟過來的。

“這不太好吧?”喻君酌有些尴尬。

“沒什麽不好的。”周遠洄道:“廚子的俸祿是在本王的私庫裏抽的,你和榕兒吃的東西也是劉管家找人采買了送過來的,不走營中的支出。”

“可是,別人都不吃……”

“榕兒正在長身體,不能虧着了。”

“我知道,要不就讓榕兒單獨吃,我就算了。”喻君酌倒不是矯情,他只是怕自己搞特殊,在營中會有不好的議論。周遠洄畢竟是一軍主帥,他身為對方的王妃,不想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上出差錯。

周遠洄聞言放下了筷子,看着他道:“你身子不好,算半個病人,本王營中的兒郎,不會同一個病人計較這些。再說了,營中本來也有病號飯。”

見喻君酌還在糾結,周遠洄忽然湊到他耳邊低語道:“王妃是擔心給本王惹麻煩?”

喻君酌耳朵被男人的氣息撩得微癢,紅着臉道:“我其實沒那麽嬌貴的,什麽都能吃。”

“是嗎?”周遠洄将自己餐盤裏的東西端到了喻君酌面前,道:“那你今日吃這個。”

喻君酌定睛一看,發現周遠洄餐盤裏放着兩只——烤海蛎子。他轉頭四顧,見其他人餐盤裏也都放着海蛎子,沒想到大營裏竟然也會吃這個。

“還吃嗎?”周遠洄問。

“算,算了吧。”喻君酌端起了自己的湯碗,“做都做了,不吃浪費了。”

“營中烤的海蛎子味道很好,王妃要不然嘗一嘗吧。”

“不不不,王爺自己吃吧,我不吃。”喻君酌生怕周遠洄再讓,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喝起了湯。

“其實只吃一兩個不會有事的。”周遠洄繼續逗他。

“我真不吃。”喻君酌端着碗坐到了周榕的另一邊。

周榕把嘴裏的飯咽下去,一本正經朝周遠洄道:“哥哥吃了這個會中毒的。”

“嗯,他吃了這個還會哭呢。”周遠洄揶揄道。

喻君酌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得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去。

午飯後,譚硯邦帶着人去給祁掌櫃他們搭營帳。祁掌櫃則帶着自己的人去砍樹釘床,祁豐跟在後頭直抱怨,他沒想到來了島上啥都沒有,睡的地方都要自己搞。

周榕跟着他們去湊熱鬧,喻君酌則去了周遠洄的帥帳。

他找了紙筆,在書案上謄繪了一副輿圖,又在上頭測算出了大致的距離,劃分了區域。周遠洄負手立在一旁看他畫圖,想看看他打算做什麽。

“我想了一下,若是以五十丈或一百丈為一個區域,在區域之間先砍出一條路來,劈好的木料就從單劈出的路上往外運。”喻君酌主動朝周遠洄解釋,他一邊說着一邊在輿圖上勾出了一條條細細的線條:“這樣每條小路都能選一條離海岸線最近的路徑。”

待他勾勒完成,輿圖上那片扇形的平原,看起來就如同樹葉的脈絡一般。

“這樣咱們可以由遠及近,第一批木料主材辟出來造船,邊角料用來做板車。”喻君酌又抽了一張紙,問周遠洄:“一艘船能運多少木料?”

周遠洄想了想,道:“只看木料的重量,以成材的杉木為标準,小船能運幾十棵,大的一百多吧。”

“假如小船運三十,一艘小船就能運一畝地的木料,大船兩到三畝地……”喻君酌算得十分投入,手中的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十分從容。

少年怕弄髒衣服,提前幫了縛膊,露出了兩條纖細白皙的手臂。

周遠洄盯着紙上的字看了一會兒,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到了喻君酌的手上。他視線先是若有似無地刮過對方修長的指尖,繼而一路向上,沿着少年手腕、小臂直至被衣服藏住的地方。

他略一走神,想到了那日馬車中,喻君酌渾身泛着薄粉時的模樣。

“嗯?”喻君酌盯着紙上驟然多出來的一個紅點,那紅點快速蘊開,在紙上留下了鴿子蛋大小的一塊紅,繼而是第二點……

“王爺?”喻君酌擡頭看向周遠洄:“我就說那東西不能吃吧!”

周遠洄回過神來,擡手在鼻尖一蹭,當即十分狼狽。

“王爺你沒事吧?”

“無妨。”周遠洄強作鎮定大步出了營帳。

“要不要找軍醫來看看?”喻君酌擔心道。

“不必。”周遠洄語氣沉穩,和他匆忙的步伐十分不匹配。

喻君酌看着對方的背影,心道王爺還不如自己呢。他是吃了二十只才流鼻血,王爺這才吃了兩只而已!

下午,周遠洄也不知去了哪兒,小半日沒再露過面。

喻君酌倒是心無旁骛,自己一個人便把砍樹的計劃做好了,還給新畫的輿圖做了标記和注釋。

“他不僅畫了輿圖,還把運木料需要的船和板車,以及砍樹的人數分配都算好了。”當晚,祁掌櫃在帥帳裏看着喻君酌忙了一下午弄的東西,越看越驚訝。

喻君酌所作的統計都只是初步的推測,并不能代表實際的情況,後續肯定要做調整。但從他畫出的輿圖,以及初步彙算的結果,卻能看出他有着清晰的思路和嚴謹的邏輯。

“這都是他自己弄的嗎?”祁掌櫃有點不敢相信。

“不然呢?本王還能偷偷幫他不成?”周遠洄眼底帶着笑意。

“一個下午就算出來了,還算了兩份結果。”祁掌櫃将幾張紙擺在書案上,那兩份結果是喻君酌分別以兩個月和四個月為時限,測算出的砍樹及運輸需要的人力和船只數量。

“王妃就是随手一算,回頭未必用得上。”周遠洄那語氣分明就是故作謙虛。

“這都不是用不用得上的問題,喻少師……”祁掌櫃情緒略有些激動,估計連他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看上去柔柔弱弱,做起事情來竟這麽出人意料。

“祁掌櫃現在還覺得本王不該拖家帶口嗎?”

“王爺就別奚落祁某了。”祁掌櫃嘆了口氣:“他若是不生在喻家,想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

周遠洄一手在輿圖上摩挲了片刻,“他若是入朝為官,想來假以時日,也能出将入相。只可惜一塊上好的玉胚子,被永興侯丢到鄉下磋磨了十六年。”

“是祁某的錯,當初就該不管不顧将他帶到淮郡。”祁掌櫃道。

周遠洄聽了這話不由暗忖,若是喻君酌在淮郡長大,也不知他們能不能遇上?

說話間,外頭忽然傳來了護衛的聲音。

“王爺,王妃來了。”

“進來吧。”周遠洄下意識擡手理了理武服。

“王爺,祁掌櫃也在?”喻君酌看到祁掌櫃有些驚訝。

“祁某在看喻少師的輿圖。”祁掌櫃眼底滿是慈愛。

喻君酌被他這麽一盯,又有些不自在,忙道:“要不你們先聊,我晚些時候再來。”

“無妨,祁掌櫃不是外人,你有話直說便是。”周遠洄道。

“我晚上又看了一遍王爺那副輿圖,發現這裏的标記似乎是一條河?”喻君酌指尖在輿圖上一劃,“我看不太懂,找譚将軍問了一下,他說這标志好像确實是條河。”

周遠洄對此事也有些拿不準,只因這輿圖是從東洲人那裏繳獲的,畫得不慎分明。而這片林子太大,他們的人雖然把周邊都探查過不止一次,但林子深處卻不可能都探查清楚。

尤其那條河如果不大的話,不走到近前只怕都不好發現。

“明日找人進到林子裏探一探吧。”周遠洄說。

“好。”喻君酌收好輿圖,沒再說什麽。

但在場的另外兩人都知道,若這密林深處真有條河,那運起木頭來可就要省不少力氣了。

當晚,祁掌櫃回到住處時,祁豐還沒睡。

少年尚未習慣住營帳,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君酌怎麽能吃得了這樣的苦啊?這床睡着都硌人,早知道該多帶幾床褥子鋪着。”祁豐抱怨道:“我這趟就不該來,要不明天看看有回去的船,我還是跟着一起走吧。”

祁掌櫃瞥了一眼自家這沒出息的兒子,嘆了口氣。

“怎麽了爹?樹不好砍?”祁豐問。

“我今晚在王爺帥帳裏,遇到君酌過去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總覺得……”

“總覺得什麽?”祁豐聽他說起喻君酌,登時來了精神。

“豐兒,你前幾日不是去過将軍府好幾趟嗎?你跟我說說,你見着君酌和王爺在一起時,覺得他倆如何?”祁掌櫃問。

祁豐想了想:“挺般配的,王爺英武,君酌也好看。”

“誰問你這個了?為父問的是,他倆看起來是否親近?”

“親近?”祁豐轉着眼珠子想了想:“他們親近也不能當着我的面啊。”

“算了。”祁掌櫃懶得跟自家兒子廢話。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今晚看兩人相處時的狀态,忽然有種感覺,這夫妻二人似乎并不那麽近親近。祁掌櫃和妻子很相愛,夫妻倆成婚多年感情一直很好。雖說在人前時,他們也不會逾矩,但兩人言談舉止還是能看出感情頗深。

“我想起來了。”祁豐道:“那日表弟吃多了海蛎子鼻血狂流,王爺匆匆趕到醫館後,直接把表弟抱上了馬車,還不讓我們跟着。”

“後來呢?”祁掌櫃問。

“後來我們就在後頭追啊,到了将軍府的時候,王爺已經出來了。”

祁掌櫃知道從自家兒子嘴裏八成是問不出什麽來,當即不再廢話。

深夜。

直到喻君酌帳中熄了燭火,周遠洄才回去。

“王爺?”黑暗中,少年小聲問。

“嗯,是我。”周遠洄應道:“王妃怎麽還沒睡?”

“我還在想砍樹的事情。“喻君酌說。

“明日再想,現在閉上眼,睡覺。”

周遠洄躺在了靠近營帳門口的那張單人床上。

帳內光線昏暗,但喻君酌的眼睛已經适應了。借着窗口透進來的月光,他隐約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将那張單人床都襯得有些擁擠了。

“我還以為王爺不會回來睡覺呢。”喻君酌說,他印象中,自從搬到這間營帳裏,就沒怎麽見過周遠洄睡在那張床上。

“王妃是覺得本王是個不用睡覺的怪物?”周遠洄問。

“也不是,許是王爺回來的晚,每次我都睡着了。早晨我和榕兒還沒醒呢,王爺就去晨訓了。”

喻君酌從前沒太留意,這會兒仔細一想,他來到淮郡後,似乎只見過淮王殿下衣冠楚楚的模樣,從未見過對方休息或睡覺時的樣子。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男人總是穿得整齊又光鮮亮麗。

只有兩次例外:

一次是成郡王早晨偷偷拉着他去看早訓,那日隔得很遠,他看到周遠洄光着上身,持着長.槍在和譚硯邦過招。

另一次就是某個晚上,他陪着周榕去茅房,回來時路過周遠洄的帥帳,沒詢問便貿然進去,被對方訓斥了。他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淮王殿下上半身也沒穿衣服。不過那晚匆匆一瞥,他也沒看清什麽,只記得周遠洄似乎受傷了。

此外,便沒有了。

喻君酌好奇地又看了一眼,發現這會兒周遠洄身上穿着的不再是見慣了的貼身武服,而是略有些寬松的寝衣。只可惜光線太暗了,他只能看出點輪廓,看不真切。

“王妃在看什麽?”周遠洄開口。

“沒什麽。”喻君酌怕吵醒了懷裏的周榕,小聲道:“我以為王爺睡覺也穿着武服呢。”

周遠洄:……

聽喻君酌這意思,是終于注意到他平日裏穿什麽衣服了?

周遠洄側着身體,目光正對着自己親手做的那張大床。那張床是照着雙人的尺寸做的,他和喻君酌兩人的尺寸,而不是喻君酌和周榕的尺寸。只不過床做好了以後,他并沒有上去睡過。

至少在喻君酌看來,淮王殿下是沒有上過那張床的。或者更準确的說,喻君酌醒着的時候,周遠洄沒有上去過。

“本王是武人,穿武服很奇怪嗎?”周遠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

“不奇怪。”喻君酌忙道,他可不敢對淮王殿下的穿着指指點點。

“本王身為一軍主帥,自然要給營中的兒郎做個表率,是以要時時刻刻正衣冠,不能有絲毫松懈。”周遠洄說得一本正經。

“但王爺穿的武服,與營中兒郎穿的似乎不大一樣。”喻君酌沒記錯的話,淮王殿下好像沒穿過水師的武服。

“哪裏不一樣?”周遠洄明知故問。

他的武服都是找裁縫專門裁制的,領口特意加高過,袖口也做了處理,能掩住他身上所有的舊傷。但他并不希望喻君酌發覺他在刻意掩飾着的東西。

“王爺的武服……比他們的都漂亮。”喻君酌沒好意思直說,他猜測淮王殿下應該是很在意外表,每天穿的武服顏色都不一樣,活像只愛開屏的花孔雀。他長這麽大,就沒見過比周遠洄更在意外表的人。

“那王妃覺得好看嗎?”周遠洄問。

“嗯。”喻君酌給予了充分的肯定:“看着花枝招展的。”

周遠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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