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晉江獨家正版 指尖在男人頸間的傷疤上……

第40章 晉江獨家正版 指尖在男人頸間的傷疤上……

“王爺, 你受傷了。”

一旁的譚硯邦開口道。

喻君酌聞言一驚,這才看到周遠洄手背上的傷口。

“流血了。”喻君酌說。

“擦破了點皮,沒什麽大礙。”周遠洄溫聲道:“你先帶着榕兒去後頭吧, 他方才應該也吓着了。”地上還躺着刺客的屍體,這場面不适合讓小家夥繼續逗留。

喻君酌點了點頭, 從一旁的護衛手中抱起周榕,去了後院。

事情發生的時候,周榕正蹲在廳外的廊下看螞蟻, 被護衛擋住了, 所以并未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 也未受到波及。但事後看到地上的屍體和周遠洄的傷,小家夥還是吓得夠嗆。

喻君酌一邊抱着周榕安撫,一邊忍不住有些後怕。

方才的刺客明顯是沖着周遠洄去的,後來一擊不中, 才慌亂之下将袖箭對準了他。喻君酌簡直不敢想,萬一刺客得逞了局勢會如何發展?

淮王殿下一旦出事, 淮郡的水師便群龍無首。

屆時東洲會不會發動突襲?

兩國若再起了戰事, 大渝沒有周遠洄坐鎮,勝負難料。

“哥哥, 你也在害怕嗎?”周榕小聲問道。

“壞人已經死了,哥哥不怕, 榕兒也不怕好不好?”喻君酌哄道。

“可是, 哥哥的手很涼, 臉也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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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很快就好了,榕兒不擔心。”

喻君酌一邊拍了拍小家夥的背,一邊努力平複着情緒。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方才的情形, 倘若不是周遠洄動作快,那支袖箭說不定已經刺進他的喉嚨裏了。

也不知道淮王殿下手上的傷如何了?

“榕兒,你乖乖在這裏等着,哥哥去看看你父王好不好?”喻君酌同周榕商量。

“父王受傷了,榕兒看到他的手流血了。”周榕說。

“嗯,哥哥不放心,想看看你父王有沒有找大夫包紮。”

“好,榕兒不亂跑。”周榕乖乖保證。

喻君酌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吩咐了小厮在一旁照看着,自己則回了前院。

院中那個刺客的屍體已經被擡走了,前院除了護衛比平日裏多一些,看不出什麽異樣。喻君酌快步走向前廳,正好撞上一個小厮端着一盆血水出來。

小厮腳步太過匆忙,險些撞到喻君酌身上。喻君酌看到盆裏的血水吓了一跳,雖然知道盆裏應該是水摻了血,但一眼看到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喻君酌提步進了廳內,見周遠洄手上纏着布巾,已經包紮好了。

“你怎麽來了?”周遠洄問。

“王爺的傷如何,我方才看到……”

“那盆裏都是水,不過染了幾滴血,本王的血比較紅,別被吓着了。”周遠洄半開玩笑道。

“嗯。”喻君酌見他傷口已經處理好,稍稍松了口氣。

周遠洄端起桌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問他:“榕兒沒鬧吧?”

“沒有,哄了幾句就好了。”喻君酌說。

“你呢?”

“我,我怎麽了?”

周遠洄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耳朵上輕輕一捏:“你的面色看起來很差,吓着了?”

喻君酌耳朵微癢,面上看着總算不那麽蒼白了,“我只是沒想到,東洲人竟會這麽沖動。”

既然兩國已經決定要和談了,他們搞這一出有什麽意義?

“你覺得不對勁?”周遠洄問。

“我在想,如果上官靖想對王爺不利,動手的機會應該很多吧?選這麽個時機,還是在将軍府,到處都是咱們的人,實在不明智。”喻君酌道:“選在驿館或者外頭的什麽地方,不是更好下手?”

周遠洄想了想:“如果他們的目标也包括你呢?”

“那就更不合理了,先前跳舞的那幾個少年,不是更容易得手嗎?”

那日喻君酌帶着周榕在偏院待了一個時辰,也沒有人試圖對他不利。若東洲人真有心對他做點什麽,選周遠洄不在場的時候,更穩妥。

說話間,譚硯邦匆匆進來。

“如何?”周遠洄問。

“上官靖和那個文臣一直在喊冤,說刺客不是他們安排的。”

周遠洄聞言看向喻君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就說得通了。

“有人混進了使團,今日恰好有機會跟着上官靖來将軍府,所以明知道時機不好,對方也還是要冒險一試。”喻君酌道:“因為錯過了今日,他下一次未必能再見到王爺。”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跳舞的那幾個少年不動手,因為刺客混不進去。

“把使團裏所有的人都審一遍,無論今日在不在場的,一并看管起來。”周遠洄目光再次落在喻君酌身上,“本王出去一趟,這兩日你不要出将軍府。”

喻君酌乖乖點了點頭,知道此事自己幫不上忙。

晚飯時,周遠洄尚未回府。

倒是成郡王聽說出了事,匆匆趕了回來。

“嫂嫂你沒事吧?我聽說有刺客?”成郡王問道。

“我和榕兒都沒事,王爺手傷着了。”

“你們沒事就好,我二哥沒事,一點小傷奈何不了他。”成郡王提起東洲人一臉憤然:“這幫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将軍府裏動手,就不怕我二哥把他們都砍了?”

“我和王爺都懷疑,刺客未必和使團的人有關系。”喻君酌說。

“什麽意思?我聽說那個刺客是跟着那個叫上官靖的一起來的,怎麽跟他又沒關系?”

“上官靖人已經在淮郡了,一旦刺客出手無論成功與否,他和使團裏所有的人勢必會被牽連。他們除非都不想活了,否則不敢做這種事情。”

成郡王一聽覺得有道理,又問:“那是誰?”

“我猜測,東洲朝廷裏應該有人不想議和。”

“不想議和,還想繼續打?”

“不好說,有可能是不想議和,也有可能是想借着咱們的手,除掉上官靖或者使團裏的人。”喻君酌道:“當然,這只是我胡亂猜的,真相未必是這樣。”

還有更棘手的可能,那就是有人想看着大渝和東洲繼續交戰。

今日那刺客對周遠洄一擊不中,立刻将袖箭轉向了喻君酌,可見殺誰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只要他得手了,死的是淮王還是淮王妃,性質都是一樣的。

“要我說幹脆別議和了,把東洲打下來給咱們稱臣得了。”成郡王道。

喻君酌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并未多言,只無奈嘆了口氣。

連年戰事對大渝來說壓力不小,此番水師和東洲開戰為的并不是教訓東洲,而是想瞅準時機重創東洲,換取未來十數年的和平。因為以東洲的做派,若沒有此前那場戰事,他們休養生息一陣子定要主動對大渝出手。

晚飯後,周遠洄遲遲未歸。

喻君酌在前院等了許久,幾次想差人去問問,又忍住了。

正當他打算回去時,突然聽到了譚硯邦的聲音:

“快快快,叫大夫過來!!”

喻君酌轉頭看去,就見譚硯邦身後跟着幾個護衛,衆人擡着個木架,木架上頭躺了個人。

“怎麽回事?”喻君酌問。

“王爺中毒了。”譚硯邦道。

喻君酌這才看清,木架上躺着的人,竟是不省人事的周遠洄。

譚硯邦指揮着人将周遠洄擡進了屋內,不多時大夫拎着藥箱匆匆趕了過來。周榕一見周遠洄昏迷不醒,吓得直掉眼淚,喻君酌一邊安慰他,一邊心慌得厲害。

周遠洄怎麽會忽然中毒了?

下午出去時人還好好的,不過一兩個時辰就不省人事了。

大夫替周遠洄診了脈,喻君酌見他左手診完了換右手,還時不時擦汗,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王爺怎麽中的毒?”喻君酌問。

“是,是袖箭上有毒。”譚硯邦說。

“袖箭有毒,為什麽現在才說?”

“當時大夫替王爺放了血,以為沒事了。王爺怕王妃擔心,就沒提。”

喻君酌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盆血水……

“王爺如何?”喻君酌問大夫。

“王妃恕罪,是小人無能。”那大夫噗通一聲給喻君酌跪下了。

喻君酌示意劉管家把周榕抱走,一把拉起大夫道:“什麽意思?說清楚!”

“小人診不出王爺中的是什麽毒,下午放過血以後,王爺脈象無異,小人以為沒事了。”那大夫面色蒼白,額上滿是冷汗:“小人也不知為何王爺會突然毒發。”

“他現在如何?”喻君酌又問。

“王爺脈象不大好,小人無能!”

喻君酌看向榻上的周遠洄,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他深吸了幾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周遠洄昏迷不醒,他必須保持清醒。

“解藥,找東洲人要解藥。”喻君酌朝譚硯邦道。

“已經找過了,刺客不是使團的人指使的,也沒有找出同夥。”

唯一的刺客已經當場氣絕了,找不出同夥,就意味找不到解藥。

“你起來!”喻君酌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厲聲道:“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麽能用的法子?”

“小人不擅長解毒,這個時候如果有擅長解毒的大夫,或者有醫術高明的太醫來,或許還能幫上忙。”那大夫道。

太醫都在宮裏,淮郡這一來一去,哪怕日夜兼程也要數日。

“你能想法子先保住王爺性命嗎?”

“小人定會竭盡全力,但是……”

“你只管盡力而為,不必瞻前顧後。”

“是。”

那大夫聽喻君酌這麽說,也冷靜下來,當即去開了一副方子。

“王妃……”

“譚将軍,你着人連夜去京城。”喻君酌找來了赤金令給他,“拿着我的赤金令,進宮讓陛下派太醫過來。”

雖然京城路途遙遠,但該試總得試。

“是。”譚硯邦接過了那枚赤金令,當即便吩咐了人去京城請太醫。

此時,大夫已經開好了方子,讓藥童去取藥。

“王妃,小人想試試給王爺施針,看看能不能先護住心脈,盡量延緩毒性發作。”大夫道。

“你只管做,無論什麽方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試。”喻君酌說。

大夫得了吩咐,讓一旁的護衛幫忙把周遠洄的武服脫了,取出了銀針開始施針。

喻君酌心口悶得厲害,便走到了廊下喘口氣。

這時譚硯邦過來說,去京城的人已經拿着赤金令出發了。

“上官靖在哪兒?”喻君酌忽然問他。

“他還關在将軍府的地牢裏。”譚硯邦說。

“你帶我去見他。”

“呃……”譚硯邦有些遲疑。

喻君酌解下腰間的令牌道:“這是王爺給我的東西,你不會不認吧?”

“屬下不敢,王妃請随我來。”譚硯邦立刻帶着喻君酌去了地牢。

上官靖和那個文臣關在一起,兩人今日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吓,這會兒見了喻君酌便開始拼命解釋,想證明此事與他們無關。

“把他帶出來。”喻君酌指了指那個文臣。

“王妃殿下,此事當真與我們無關,五殿下什麽都不知道。”對方還是試圖辯解。

喻君酌并未看他,而是徑直走到地牢裏頭,拉過上官靖的手腕,在少年手背上劃了一道血口子。上官靖吓得尖叫出聲,那文臣則一臉恐懼,跪在地上不住求饒。

“你們的刺客在袖箭上淬了毒。”喻君酌看着那名文臣,冷聲道:“你回東洲拿到解藥,否則就來給上官靖收屍,聽懂了嗎?”

上官靖聽不懂大渝話,只捧着鮮血淋漓的手驚恐地看過來。那文臣卻是聽懂了,面色蒼白地看了一眼上官靖,又朝喻君酌道:“可是那名刺客……”

“這不是我考慮的事情,你現在不走,上官靖只會死得更快。”喻君酌說。

那文臣如夢方醒,跌跌撞撞爬起來便跑了。

譚硯邦一臉驚訝地看着喻君酌,顯然沒料到平日裏溫順的王妃,竟會有這樣一面。

“王妃。”從地牢出來後,譚硯邦忍不住問道:“那枚袖箭……”

“我拿的不是袖箭。”喻君酌張開手,他手裏拿着的是一柄用布巾包着的錐子。

“王妃覺得他們能找到解藥?”

“總要試試。”喻君酌道:“就算刺客不是他們派出來的,他們自己人查起來應該也容易些。”

至少,去東洲比去京城要快一些。

喻君酌怕周遠洄等不了那麽久……

兩人回去時,成郡王正坐在門口哭。

喻君酌一看他這副樣子吓得夠嗆,進屋一看大夫還在施針,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王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別哭。”喻君酌朝成郡王道。

“嫂嫂,二哥下午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成郡王哽咽道。

喻君酌走到石階前坐下,開口道:“王爺今日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躺在那裏的人本應該是我才對。”

“王妃不必這麽想,今日事發突然,是你最早發現了刺客。對方原本便是沖着王爺去的……若王爺醒着,定然也不希望你自責。”譚硯邦開口道。

譚硯邦面對喻君酌時有些慚愧,今日周遠洄突然人事不省,他都慌了,除了着急一時間什麽都想不到。倒是王妃竟能想出法子逼東洲人回去尋解藥。

“他不會有事的。”喻君酌也不知是在安慰成郡王和譚硯邦,還是在安慰自己。

“嫂嫂,嗚嗚嗚。”成郡王又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別哭了。”喻君酌在成郡王肩上一拍,開口道:“你找幾個護衛跟着,現在就去一趟觀潮商會,如果祁掌櫃不在你就去祁府。”

“去做什麽?”成郡王止住了哭聲。

“祁掌櫃在淮郡的人脈廣,讓他幫忙找大夫,找擅長解毒的。淮郡也好,周邊的州府也好,只要會解毒的都帶過來。”喻君酌道。

成郡王聞言立刻起身,抹了一把眼淚就飛奔而去。

“譚将軍,王爺中毒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水師大營那邊你派人去盯着了嗎?”

“王爺昏迷之前已經派人去大營知會了章獻,讓他加強大營的巡防。”譚硯邦道。

“淮郡的巡防呢?”喻君酌又問。

“屬下這就去辦。”譚硯邦匆匆起身走了。

喻君酌坐在廊下,絞盡腦汁,想着還有什麽可以做的?仿佛只要還有事情做,他就不必去面對榻上生死不知的周遠洄。

但這一刻,他已經想不出別的事情來了。

初秋的淮郡不像京城那麽冷,但入夜後也有了幾分涼意。喻君酌抱着胳膊瑟縮着身體,最終還是站起身,走進了屋內。

大夫總算施完了針,剛把針包收好。

“如何?”喻君酌問。

“王爺脈象算是穩住了,沒有解藥,毒只能先封存在體內。”大夫說。

“能撐幾日?”

“兩,兩三日吧。”

喻君酌擰了擰眉,感覺胃又開始抽痛了。

兩三日,太醫是決計趕不過來的。東洲人能不能找到解藥尚未可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祁掌櫃找出個神醫來。

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神醫?

“沒有什麽……能給王爺喝的藥嗎?”喻君酌問。

“不知道毒性,不敢随意用藥,只怕弄巧成拙。”

“你今晚歇在偏廳吧,有事方便叫你。”

“是。”大夫應了聲,拎着藥箱退下了。

喻君酌走到榻邊,目光落在周遠洄臉上,眼圈立刻紅了。

在他的記憶中,淮王殿下一直是強大的,仿佛永遠不會倒下,像一個“死而複生”的神明一般。那樣一個人,怎麽會因為一枚小小的袖箭便倒下了呢?

明明只是很小的一條傷口。

明明原本可以避開的……

喻君酌取了塊布巾,沾了溫水,慢慢幫周遠洄擦臉。

“我從來沒告訴過別人,其實我當初嫁到淮王府不止是為了給你沖喜。那個時候我以為你真的會死,我不想在永興侯府待下去了,想找個能讓我安穩生活的地方。”喻君酌吸了吸鼻子,又道:“我想你死了以後,我就好好替你把榕兒帶大。”

“後來突然又說你沒死。當時我挺慌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有點害怕,也有點茫然。我甚至想過求陛下取消咱們倆的婚事,但是那日在宮宴上我沒敢開口,怕陛下會責罰我。後來我就想着,見了你以後求你跟我和離,我覺得你是好人,應該會答應的。”

喻君酌幫周遠洄擦完了臉,看到了男人頸間的那道傷疤。對方平日裏穿着的武服特意加高過領口,所以他從未留意過,今日一見只覺十分後怕。

那道傷若是再偏一些,或者再深一點,只怕就會把人的喉嚨割開了。

“第一次在碼頭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穿着輕甲,騎在馬上。你的馬比其他人的馬都要高,也比那些馬更漂亮,你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輕甲那麽威風。”喻君酌指尖輕輕在男人頸間的傷疤上撫過,問道:“你那麽在意外表,這裏有一條疤,應該很苦惱吧?”

可惜周遠洄昏迷不醒,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喻君酌再也抑制不住情緒,眼淚奪眶而出:“他們都說你是戰神,是不死之身,刀砍到你的脖子上,都砍不死你。”

“要是沒有我,你今日肯定能躲開那支袖箭……”

“也許算命的沒說錯,我就是命裏帶煞。”

從前是克父克母。

現在是克夫。

“如果不是我,我娘不會死。”

“如果我沒嫁給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喻君酌記得很清楚,上一世一直到了臘月,大渝都尚未和東洲開戰。是他的出現讓這一仗提前了,如果沒有他,至少周遠洄能相安無事過完這一年。

他原以為自己的出現是幫到了周遠洄,現在看來似乎是他高興得太早了。如果東洲和大渝那一仗晚些打,是不是會有另一個結果?

會不會真的是他克到了淮王殿下?

這一世重生後,喻君酌鮮少有自輕自賤的時候。

今日也不知怎麽了,面對昏迷不醒的周遠洄,他心中那頹喪和內疚洶湧而出,幾乎快要将他溺死了。喻君酌不知道該如何排遣那紛雜的情緒,只能将一切不幸一股腦攬到自己身上。

他伏在榻邊,攥着周遠洄的手,哭得不住抽噎,直到他指尖在男人虎口處摸到了一條凸起的疤痕。

喻君酌心口猛地一跳,擡起頭看向周遠洄的手。男人的手很大,掌心和指腹都帶着薄繭,虎口處有一條十分明顯的傷疤。看起來當時的傷口應該深可見骨,所以哪怕愈合了疤痕也十分明顯。

大概就是因為太明顯,所以周遠洄平日裏特意把它和頸間那道疤一道藏了起來。加高的領口和半包着手掌的窄袖,只要不刻意把衣服翻開,實在很難留意。

正因如此,喻君酌直到今日才有機會看見那條傷疤。

沖喜後,亡夫他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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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晉江獨家正版 指尖在男人頸間的傷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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