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晉江獨家正版 含住他的唇珠輕輕咬了一……

第46章 晉江獨家正版 含住他的唇珠輕輕咬了一……

喻君酌在見到周遠洄之前, 尚能勉強冷靜,這一刻卻再也抑制不住。

他初時只是小聲哽咽,哭着哭着就變成了抽泣。

他一個人孤零零在這世上活了十六年, 雖有父兄卻無親情可言。原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有與他血脈相連之人,誰知一夕間竟得知自己還有個舅舅。

永興侯因為一句“克父克母”将他送出京城, 唯恐被他沾染一絲晦氣。祁掌櫃卻愛他護他,直等沒了後顧之憂才敢與他相認,不願給他帶去一丁點危險。

“王爺……祁掌櫃是我舅舅。”喻君酌哭着說:“我終于有舅舅了。”

“嗯, 本王知道。”周遠洄擡起手, 慢慢觸到少年的臉, 幫他擦了擦眼淚。

這一刻,喻君酌紛雜的情緒洶湧而出,将腦袋埋在周遠洄肩上放聲哭了出來。

他這一哭,廳內三人如遭雷擊。淮王殿下今日本就心情不佳, 結果賬還沒開始算呢,王妃又跑來哭訴, 這麽下去他們焉能好過?

若是放在從前還好說, 周遠洄現在中毒瞎了,就算教訓人失了手鬧出人命, 想必皇帝也會縱容。郡守直接癱坐在地,高尚書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只有杜侍郎面色煞白地強撐着。

然而三人并未等到淮王殿下的怒火。

周遠洄在他們煎熬之際, 已經攜着自家王妃離開了。有些舊賬可以等心情不好的時候慢慢再算, 但淮王妃哭了, 卻不能不立刻哄。

馬車上,喻君酌情緒已經稍稍恢複,只紅着眼睛小聲啜泣。周遠洄坐在一旁, 終是沒有克制住,将人輕輕攬在了懷裏。

“王爺……”喻君酌甚少與他這般親近,有點別扭。

“哭吧,這裏沒有旁人,本王也看不見你。”

“是不是很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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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也成天哭鼻子,你笑話過他?”

喻君酌想了想,答道:“有時候會有一點點。”

“呵。”周遠洄無奈一笑:“本王不會笑話你,想哭便哭。”

喻君酌吸了吸鼻子,沒再繼續哭,卻也沒從周遠洄懷裏起來。他平日裏沒有這樣的機會靠在另一個人懷裏,從小到大,他幾乎不記得有誰這樣抱着他安慰過。

就算今日舅舅安慰他,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少年人長到這個年紀,不太可能再獲得長輩的擁抱了,哪怕是像舅舅一樣親近在意的長輩。

雖說從前他和周遠洄也有過許多身體接觸,但那些大都不能算是擁抱。喻君酌不知道下一次這樣的機會要等多久,所以他想多靠一會兒。

“和你舅舅都說了什麽?”周遠洄問。

“也沒說什麽,他帶我看了我娘親的牌位。王爺,你知道嗎?祁府的祠堂裏,也擺着我娘親的牌位。”喻君酌說:“不知道劉管家有沒有同你說過,其實京城的淮王府……”

“歸月閣裏也有你娘親的牌位,你是想說這個嗎?”

“嗯。”喻君酌眼圈又有些泛紅:“當時……”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稍稍有些心虛,并未繼續再說下去。周遠洄也頗有默契沒追問,主動轉移了話題:“怎麽不和祁掌櫃多說會兒話?”

“原本是想先告訴你一聲,但是我出來找你沒找到,祁府的小厮說你走了。我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就回了将軍府,但劉管家說你沒回去。”喻君酌和周遠洄一起去的祁府,驟然見不到人有些擔心,只能出來尋找:“幸好遇到了巡防的士兵,同我說王爺去了郡守府。”

周遠洄心裏一熱,問他:“所以你就把剛相認的舅舅抛下,跑出來找本王了?”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兒,你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喻君酌語氣有點埋怨,身體卻很誠實地換了個姿勢,以便能更好的貼着男人寬闊的胸膛。

擁抱的感覺确實很好,不像騎馬的時候總是會随着馬的奔跑若即若離。而且周遠洄肩膀寬闊,可以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攏在懷裏,特別有安全感。

喻君酌忍不住想,他們成婚這麽久了,怎麽王爺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抱過他呢?他記得之前和周遠洄去花樓時,見過的那些男男女女總是恨不得黏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他是男子,身體不像女子那麽柔軟,抱着不舒服?

他一時之間也忘了繼續哭,開始琢磨起了很奇怪的念頭。

周遠洄聽他不說話,只當他還在委屈,不禁有點自責。在周遠洄的設想中,若喻君酌和祁掌櫃相認後依舊打算回将軍府,頂多問一句他的下落,找不到人就自己回去了。

他沒想到喻君酌會滿城找他。

或者說,他不太願意預設自己在喻君酌心裏會那麽重要,重要到遇到高興的事情第一個念頭竟是找他分享。

“我以為祁掌櫃會留你住下,看得出來他很疼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同你說。”周遠洄甚至想過,祁掌櫃會勸說喻君酌簽下那份和離書,盡管以祁掌櫃的為人,不太可能做出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有點鑽牛角尖了。

他只是不想給自己太多不該有的念想,忘川之毒不會那麽輕易找到解藥,他可能連這個年都過不去。所以他不敢,更不能讓喻君酌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

最好的情況是,喻君酌能在意他,但是又別太在意,等他死了以後,為他哭一場,難過幾日,然後就能心安理得去過自己的人生。

如果再多要一點,那就是将來對方偶爾會想起他。

“王爺,那我現在能再去舅舅家嗎?”喻君酌問。

“哭成這樣跑過去,祁掌櫃還以為本王欺負你了。”周遠洄想了想,朝馬車外的譚硯邦吩咐道:“讓人去祁府遞個帖子,請祁掌櫃和祁夫人明日來将軍府做客。就說王妃今日累了,先不過去叨擾。”

“是。”譚硯邦當即領命而去。

回到将軍府後,喻君酌依舊有些恍惚。今日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就跟做夢一樣,他生怕一覺醒來發現這都不是真的。

“怎麽不說話?”周遠洄開口。

“王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嗎?”

周遠洄想了想,說:“本王來淮郡後,是祁掌櫃主動找過來的。”

“也對,我嫁入王府的事情,整個大渝都知道,舅舅自然也聽說了。”

實際上,當初是周遠洄主動找的祁掌櫃。

在京城得知喻君酌母親的死因後,周遠洄就讓人順便查了祁家還活着的人,得知祁掌櫃名下的觀潮商會,恰好參與了造船一事。

否則以祁掌櫃那樣謹慎的性子,若非周遠洄主動提起,他肯定不會攀附,會一直等到船幫的事情重新定論才敢找上門。

“難怪舅舅第一次見面就待我那麽好。”喻君酌說。

“我怎麽記得當初有人說祁家上下都怪怪的?”周遠洄挑眉。

“誰說的?祁家人哪裏怪了?”喻君酌睜着眼說瞎話,“反正我沒說過。”

“嗯,不是你說的。”周遠洄忍着笑道。

喻君酌心情好,唇角一直揚着,眉眼微彎,就連聲音都比平日裏更輕快:“祁掌櫃是我舅舅的話,那祁豐就是我表哥。我也有表哥了,可惜他現在不在淮郡,等他回來以後定然也會高興吧?”

他說罷才反應過來:“不對,他早就知道,不然以前不會對我那麽好。”

“有舅舅了,高興嗎?”周遠洄問他。

“嗯。”喻君酌重重點頭,“今日是我這一生中,最高興的一天。”

周遠洄聽了這話眼底有些黯然,卻未說什麽。他沒什麽好失落的,兩人成婚時,喻君酌并不認識他,在大營第一次見面時只有他知道是重逢,後來……似乎的确沒什麽值得太高興的日子。

至少對喻君酌來說是這樣吧?

他不知道的是,還有一日喻君酌沒好意思說。周遠洄中毒昏迷之後,蔣太醫來到将軍府保住了他的性命,那一日對喻君酌來說,也曾是最高興的一日。

彼時的失而複得,甚至比今日更讓人慶幸。

喻君酌的快樂持續了很久。

直到入夜後查看周榕課業時,他聲音都還是輕快的。

“哥哥。”周榕心思單純,不會像自家父王那般口是心非,他想什麽便會問出來:“你有了舅舅,還會喜歡我和父王嗎?”

“當然,哥哥永遠最疼你。”喻君酌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真的嗎?那哥哥的舅舅對哥哥很好,你也會最喜歡榕兒嗎?”他又問。

“會。”喻君酌耐心朝他解釋:“喜歡是不會越分越少的,祁掌櫃是我的舅舅,但你永遠是榕兒呀。你從前最喜歡你父王,後來我嫁進王府,你會因為喜歡我,就不喜歡父王了嗎?”

小家夥趕緊搖頭:“榕兒喜歡父王,也喜歡哥哥。”

“所以哥哥也會一直喜歡榕兒。”喻君酌認真地道。

周榕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顆心很快放回了肚子裏,沒了任何惶恐。周遠洄在一旁安靜聽着,指腹不住摩挲着虎口的傷疤,也不知在想什麽。

次日,祁掌櫃和祁夫人來将軍府做客。

周遠洄全程陪在席間,只是沒怎麽說話。

這頓飯喻君酌吃得很盡興,一邊是舅舅和舅母,另一邊是周遠洄和周榕,這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三代同堂”的感覺。在旁人看來這或許是十分尋常的場面,但喻君酌卻活了兩世才等來這一天。

“有件事情,我想同你和王爺商量一下。”飯後,祁掌櫃開口道。

“舅舅但說無妨。”喻君酌放下了茶盞看向他。

“觀潮商會成立已有許多年,涉及的很多事情都比較複雜。此番陛下下旨,說讓商會協助王爺重整淮郡行船事宜,我想着與其依舊以觀潮商會的名義,倒不如重設一個商會,記在君酌的名下,主要負責船運一事。”

“這……”喻君酌有些驚訝:“舅舅,我不懂經商,只怕不太合适。”

“不懂可以慢慢學嘛,有舅舅在你怕什麽?何況我朝沒有官員禁止經商的說法。 ”

喻君酌擔心的倒不是這些,他是怕此事牽扯到周遠洄。但見祁掌櫃頗為熱切,他并未當場回絕,只說要和周遠洄再商量一番。

“你有顧慮。還是不喜歡?”送走祁家夫婦後,周遠洄問。

“淮郡的船運一旦步入正軌,不是一件小事。”喻君酌斟酌了半晌,又道:“淮郡畢竟是你的封地,我若再沾手船運的事,會不會不合規矩?”

“你指的是誰的規矩?”

“我怕……京中會有人忌憚。”

若是換了從前,喻君酌肯定不敢在周遠洄面前提這個話題,皇帝和淮王畢竟是親兄弟,他一個外人說這話不就等于挑撥離間嗎?

但現在他早已把自己當成了淮王府的人。

“我朝船運自船幫落罪後抑制了這麽多年,如今陛下既然決定重開,定然是打算大大闊斧。若他忌憚,就不會下旨讓本王和觀潮商會聯手,你以為他不知道祁掌櫃是淮王妃的舅舅嗎?”還有一點周遠洄沒說,若他的毒解不了,幾個月後一命嗚呼,屆時沒了淮王,就更不值得忌憚了。

“倒是我小人之心了。”喻君酌讪讪。

“放手去做吧,不必擔心。”周遠洄說。

“可是我不會經商,讓我算個賬什麽的還行,經營一個商會我哪兒成啊?”喻君酌覺得京城那幾家鋪子他都還顧不過來呢。

“你外租曾經就是靠船幫發的家,你娘親幼時也是在船幫長大的,做生意對你來說不是難事。何況祁掌櫃不是說了嗎?一切有他,你只管去做,他自會給他兜底。”

喻君酌聽了這話,稍稍有些心動。他忍不住想,若母親尚且在世,定然也希望自己能跟着舅舅做點什麽吧?

幾日後,祁掌櫃又着人傳了話,讓喻君酌去府裏用飯。

喻君酌猜到了舅舅的心思,沒再推脫,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有淮王府的招牌,新商會起步會容易一些,所以我答應入股商會。但商會也不能只記我自己的名,要把表哥也一起記上。至于商會起步需要的銀兩,我和表哥各出一半。”

“君酌……”

“舅舅,你聽我說完。”喻君酌擡手打斷祁掌櫃:“陛下賞了我不少銀子,我還有俸祿,實在不夠也還有王爺的私庫呢。我知道舅舅疼我,可我平日裏又不愛揮霍,留着銀子也沒別的用處,倒不如拿出來走動走動,這樣我心裏也高興。”

祁掌櫃無奈一笑,并未再堅持。在他看來,喻君酌與祁豐都是一樣的,他若再争執反倒顯得生分。這兩兄弟若是真能一起做點什麽,他這個當爹當舅舅的,自然欣慰。

“你方才的想法,可有和王爺說過?”祁掌櫃問。

“說過一部分,王爺的意思銀子全由他來出,但我想着舅舅肯定不願意。”

“那是自然,我送我外甥一個商會,若是不叫我出銀子,那還湊什麽熱鬧?”

“所以我就折中了一下,想着不如和表哥一起,反正我也要從頭學嘛。”

祁掌櫃點了點頭,又旁敲側擊:“王爺待你倒是不錯。”

“嗯。”喻君酌點了點頭,“若非嫁給王爺,我或許就見不到舅舅了。”

如果不是嫁進淮王府,喻君酌多半會被永興侯再次送到武訓營。就算他想反抗,在無人庇護的情況下,只怕也得脫層皮。

更何況暗處還有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我聽說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只後悔沒能早點把你接來。”祁掌櫃抿了一口酒,看起來很是懊惱:“當初我也托人打聽過,聽說你娘生了個男孩,我想着你是永興侯的嫡子,他再怎麽絕情也不至于薄待了你……”

“他待我娘都那般無情,更何況是我。”喻君酌苦笑。

“我聽王爺說你在鄉下過了十六年,定然受了不少苦吧?”

喻君酌怕他難過,笑道:“我爹和我那兩個兄長都不待見我,若我在永興侯府長大,只怕會受更多磋磨。鄉下雖然寂寞了些,但莊子裏的人都不怎麽苛待我,反倒讓我過得挺自在。”

祁掌櫃豈會聽不出他這話是在寬慰自己,不禁更加心疼。

“往後有舅舅在,絕不會再叫你受委屈。”

“我知道。”喻君酌吸了吸鼻子,心中十分熨帖。

舅甥倆自相認後一直沒有機會單獨暢談過,今晚祁夫人特意沒過來,還讓人給他們備了酒。喻君酌雖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難得陪舅舅喝酒,便也沒顧忌。

将軍府。

周榕已經睡下了。

周遠洄立在院中,一言不發,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王爺,屬下着人去祁府問問?”譚硯邦道。

“問什麽?他好不容易去一趟,不要打攪他。”

“那……王爺不休息?”

“本王不困。”

譚硯邦想了想,“興許王妃今夜就在祁府住下了呢?”

“嗯,這麽晚了,夜露重,住下也好。”周遠洄說。

譚硯邦嘆了口氣,心道王爺嘴上說住下也好,但人就是等着不睡覺,這到底是想讓王妃留在祁府,還是想讓人回來?

直到後來,祁府的人來傳話,說喻君酌飲了酒,留宿在祁府。

周遠洄聽了傳話沒有應聲,轉身大步進了屋。譚硯邦跟在後頭,提議道:“要不屬下親自去,把王妃接回來?夜露重,給他蓋個毛毯,應該不會着涼。”

“你沒聽到祁府傳的話嗎?”周遠洄冷聲道。

“是。”祁掌櫃都把人留下了,再去接确實不妥。

譚硯邦當真是沒轍了。

他懷疑忘川傷的不止是王爺的眼睛,順便也傷了腦子。王爺明明恨不得把人綁在身邊,又總是表現得克制冷靜,也就他整日跟在旁邊能看得明白。

“王爺……”

“出去,關門。”

譚硯邦只能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門房又忽然來報,說王妃回來了。

不等譚硯邦反應,剛關上的房門啪一聲又打開了。

“王爺?”譚硯邦吓了一跳。

“讓開。”周遠洄如履平地下了石階,大步迎了出去。

譚硯邦跟在後頭都看傻了,他家王爺不是看不見了嗎?為什麽比他走得還快?

喻君酌喝得并不算多,祁掌櫃心疼外甥,不舍得讓他喝太多。但架不住他酒力太差,幾杯酒下肚人就不分東西南北了。

“舅舅,我不住下了,我得回家……”喻君酌被周遠洄抱着,嘴裏還在念叨。周遠洄被他口中“回家”這個字眼取悅到了,面上因為等待太久積攢的陰霾,立刻散了大半。

“不住……”喻君酌說。

“為何非要回去?”周遠洄問他。

“唔?”喻君酌伸手摸了摸周遠洄的臉:“舅舅,你怎麽變英俊了?”

周遠洄抱着人進了屋,又讓人打了水來,給他擦臉和手:“告訴我,為何非要回去?”

“為何非要回去?唔……因為,王爺怕黑。”

“……”周遠洄手上動作一滞,第一次知道自己怕黑。

喻君酌喝多了話多,但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句,一會兒說要回家,一會兒說得回去陪王爺睡覺。

周遠洄哭笑不得,問他:“你方才在你舅舅面前,也說要回來陪本王睡覺?”

“舅舅,不難受,王爺待我好。”喻君酌喃喃道。

“王爺如何待你好?”周遠洄低聲問。

“他,把我帶回去……幫我治傷。”

周遠洄一手在少年臉上輕輕撫過,心中又開始描摹對方此時的模樣。他記得,喻君酌喝了酒以後面頰會變得很紅,眸中會盈着水光,看上去可憐又乖順。

“你喜歡王爺嗎?”周遠洄問他。

“唔……”喻君酌不知是應聲,還是無意發出的低喃。

“如果王爺死了……”

“王爺不會死。”喻君酌打斷他。

“萬一死了呢?”

“是我克死的嗎?”他語氣中透着悲傷。

周遠洄伸手在他眼角一摸,果然摸到了眼淚。

“不哭,沒事了。”周遠洄有些後悔,不該這麽逗他。

“他們說我命裏帶煞,都是我害的……王爺是為了救我。”

周遠洄把人攬在懷裏,不禁有些懊惱,他從不知道喻君酌竟一直在自責。那日的刺客本就是沖着他來的,若沒有對方出言提醒,他也未必能躲過。

喻君酌窩在他懷裏,總算慢慢平靜下來,呼吸變得均勻。

周遠洄一直等着人睡着,小心翼翼湊近,在少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喻君酌的唇很軟,帶着點微涼的觸感,周遠洄碰了一下覺得不夠,又貼上去親了親。

“嗯……”睡夢中的人無意識輕哼了一聲。

周遠洄心神一蕩,含住他的唇珠輕輕咬了一下。

“救命!”喻君酌擡手亂揮了兩下,夢呓道:“有東西……咬我。”

周遠洄:……

沖喜後,亡夫他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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