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晉江獨家正版 周榕的娘親?

第57章 晉江獨家正版 周榕的娘親?

周榕昨日沒見到喻君酌, 似是有點不安。

今日見了人之後表現得格外親昵,還主動給喻君酌背了自己新學的詩。

“哥哥,榕兒好好讀書, 乖乖聽話,哥哥別不要榕兒。”周榕委屈巴巴道。

“哥哥沒有不要你, 怎麽會不要你呢?”喻君酌把小家夥抱在懷裏。

周榕幼時便和周遠洄聚少離多,反倒是喻君酌嫁入淮王府後,便一直陪伴着他。天長日久, 小家夥早已将喻君酌當成了親人, 生怕有一天對方也會像周遠洄從前那般, 忽然就離開他。

“昨天他們說找不到你了,榕兒好擔心。後來父王說你不回家,父王也好傷心。”周榕摟着喻君酌的脖子,“哥哥, 你和父王吵架了是不是?你都不和他說話。”

“沒有。”喻君酌安慰他:“哥哥只是不想跟他說話。”

“那哥哥如果回淮郡,會帶着榕兒嗎?”

喻君酌沒想到周榕竟把這話也聽了進去, 那本是随口一提的氣話而已。

“哥哥不會不要榕兒的, 對不對?”周榕又确認了一遍。

“嗯,就算不要你父王, 我也不會不要你的。”喻君酌說。

門外正在偷聽的周遠洄:……

喻君酌心情不大好,一直到入夜都沒出去。

直到吃晚飯時進了飯廳, 他才看到席間多了個人。

周遠洄坐在祁掌櫃旁邊, 看上去泰然自若, 俨然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喻君酌瞥了他一眼, 心中雖然不快,卻想起來這宅子的确是周遠洄的。

“舅舅留我住幾日,我就搬過來了。”周遠洄主動解釋。

“誰問你了?”喻君酌沒好氣道。

但他話音一落, 忽然意識到周遠洄方才稱呼祁掌櫃時用的稱呼是“舅舅”。自他們舅甥倆相認以來,周遠洄一直稱呼祁掌櫃,從未跟着喻君酌喊過舅舅。

今日他竟然……

“王爺不放心你,把王府的護衛調來了大半,我想着家裏多個人也熱鬧嘛。”祁掌櫃因着周遠洄這一聲“舅舅”,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喻君酌并沒多說什麽,只埋頭給自己和周榕夾菜。

周榕一邊吃飯,一邊給自家父王使眼色,似乎對周遠洄的表現不太滿意。周遠洄也不說話,拿布巾擦幹淨了手,剝了小半碗蝦肉,放到了喻君酌面前。

喻君酌不願在舅舅、舅母還有周榕面前使性子,便把蝦肉分給了周榕一半,剩下的一半自己吃了。周遠洄看着他吃完,才收回視線。

這夜,周遠洄住在了喻君酌隔壁。

喻君酌則摟着周榕睡在了原來的房間。

半夜,周遠洄估摸着人睡着了,才偷偷翻窗戶進去。

喻君酌本來睡得就不踏實,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背後抱住了自己。因為那體溫和動作他很熟悉,所以并未掙紮,還順勢拱到了對方懷裏。

不對。

喻君酌窩在周遠洄身邊,忽然清醒了過來。

怪不得昨晚他就夢到抱着周遠洄睡覺,原來不是做夢,這家夥偷偷鑽到了他的被窩裏。

喻君酌想到自己昨晚那麽主動,有些氣悶,便佯裝沒醒翻了個身,睡到了另一側。然而這幾日京城溫度驟降,他睡到另一側便覺得冷,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地又翻身挪了回去。

周遠洄早已從少年呼吸的變化中,聽出人已經醒了。但他并未出言提醒,只佯裝不知,順手将湊過來的人抱了個滿懷。

次日一早。

喻君酌假裝無事發生。

周遠洄也沒說什麽,只趁着他洗漱時,不住在旁邊晃悠,一會兒遞布巾,一會兒遞水,看起來頗為殷勤。

兩人也不說話,視線偶爾交彙又錯開。

周榕小眼滴溜溜轉着,拉着喻君酌要他送自己去學堂。

喻君酌自是沒有二話,只能陪着周遠洄一起去送周榕。

“過了年你想什麽時候回淮郡?”周遠洄試圖找話題。

“沒想好。”喻君酌語氣冷淡。

“剛過年路不好走,可以等雪化了再出發。”

“到時候再說吧。”

周遠洄深吸了口氣,似是在措辭。

半晌後,他終于再次開口。

“眼睛恢複的事情,本王并非刻意隐瞞你。”

“是嗎?那你是忘了說?”

“自然不是,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又是這麽重要的人,怎麽可能會忘了呢?”周遠洄認真道。

喻君酌并未答話,但神色卻不似方才那般冷硬了。

“我若是說了,你別生氣。”

“你說了我才能知道生不生氣。”

“我不想騙你,那日原本是要說的,後來……”周遠洄避開了喻君酌的視線,用一種竭力保持鎮定但扔顯心虛的語氣道:“後來想偷看你沐浴,就沒說。”

喻君酌:……

周遠洄這個理由太真誠了,搞得喻君酌簡直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覺得可笑。堂堂淮王殿下,竟然會為了偷看他沐浴就裝瞎?

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回到祁掌櫃住處時,喻君酌面上那表情都還十分複雜。周遠洄跟在他身後,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生怕說出來別的話,更讓人生氣。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宅子,這才聽說祁豐來了。

喻君酌聞言快步朝廳內奔去,尚未走近,祁豐便從門內迎了出來。

“君酌,哎呦,表哥想死你了。”祁豐一把抱起喻君酌,直接帶着人轉了個圈。

周遠洄在一旁看得直皺眉,卻不便說什麽,只能輕咳了一聲。可惜祁豐壓根不理會他,攬着喻君酌便不撒手,那态度比從前更為熱絡。

“在淮郡時我就想認你,可我爹非要攔着我,可把我憋壞了。”祁豐說:“這麽久不見,怎麽也不見長肉?好像比從前還輕了呢。”

他說着又要去抱喻君酌,想颠一颠重量。

喻君酌不大習慣他這麽熱情,笑着把人推開了。

“外頭涼,王妃怕冷。”周遠洄提醒道。

“瞧你手都冰了。”祁豐說着要給喻君酌暖手。

周遠洄上前硬塞到兩人中間,一邊拉着祁豐朝廳內走,一邊道:“此番路途遙遠,你一路奔波怪累的吧?有沒有洗個澡休息休息?”

“我哪有心思休息啊。”祁豐失笑。

衆人總算是進了屋,周遠洄特意等喻君酌坐下,選了個相近的位置挨着對方坐。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喻君酌問祁豐。

“原本是想早些回的,後來我爹給我傳訊說找到解藥的方子了,我就沒着急。你是不知道,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侯先生,你猜他跑哪兒去了?”

“他去了哪兒?”喻君酌很捧場。

“南紹!”祁豐說。

“你去了南紹找他?”喻君酌震驚。

“是啊,我想反正來都來了,也不急着回去,就在南紹住了一陣子。”祁豐嘿嘿一笑:“我剛才已經跟我爹說過了,侯先生在那邊尋了不少藥草,說是咱們大渝沒有的,回頭打算多弄一些回來。”

祁豐耐心地把自己此行的經歷繪聲繪色說了一遍,還說正琢磨能不能走水路,把那些藥材運到淮郡,再由淮郡運到京城。

“那樣不會繞遠嗎?”喻君酌不解。

“你不知道,到了南境路特別難走,全是山。而且那些山裏還有瘴氣,搞不好就容易出人命。但是水路不一樣,南紹境內有一條河直通入海口,沿着那條河運到入海口,再經由商船運到淮郡,要方便多了。”祁豐解釋。

至于淮郡到京城,雖然也不近,但路并不算太難走。

祁豐說了會兒話,直到快晌午了才去洗澡換了身衣裳。

午時,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飯。

祁豐拿出了帶回來的一堆東西,他這人性子外放,想得也周到,不僅給父母都帶了禮物,還給喻君酌和周榕也帶了禮物,甚至還有成郡王的。

“怎麽給我這麽多?”喻君酌抱着一堆東西有些驚訝。

“你不是要過生辰了嗎?這都是給你的生辰禮。”祁豐說:“從前我在淮郡,也不知道還有你這麽個弟弟,沒陪你過過生辰。今年你也十七了,表哥都給你補上。”

喻君酌聽了這話鼻子一酸,險些當場落下淚來。

“今年你過生辰,咱們都陪着你。”祁夫人道。

“嗯。”喻君酌點了點頭,努力将眼淚憋回去,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哭。

這日午後,祁掌櫃又念叨,說等臘月初六這日,在家裏擺上席,定要讓喻君酌過一個熱熱鬧鬧的生辰。

他說這話時,周遠洄去學堂接周榕了,并不在場。

喻君酌忍不住想起了周遠洄先前說過的話……

那日淮王生辰,喻君酌給他買了生辰禮,又提到自己的生辰是臘月初六。但周遠洄沉默了許久,最後說讓他和舅舅一家一起過。

沒想到這話竟是真的。

“對了,王爺的毒徹底解了嗎?”祁豐問。

“嗯。”喻君酌點了點頭,并沒有提到關于“瘋癫”的說法。

“侯先生說會在南紹住到明年入秋,若是有什麽事情,還是可以去尋他的。”

“若是開春你想去運藥材,我可以陪你一道。”

望淮商會是記在他和祁豐兩人名下,若是祁豐想去跑船,喻君酌也挺想跟着去看看。

府裏有了祁豐,果然就熱鬧多了。

他性子閑不住,連帶着弄得宅子裏叽叽喳喳的。

一連幾日,周遠洄都早出晚歸。

只有早晚回來,白天幾乎不見人影。

他不在,倒是方便了祁豐背後嘀咕他。

“君酌,我在南紹聽了很多王爺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祁豐問喻君酌。

“什麽事情?”喻君酌有些好奇。

“原來咱們的淮王殿下和南紹現在的皇帝,是過命的交情。他們一直沒來議和,據說就是等着王爺呢。”先前周遠洄不在京城,所以使團遲遲沒有來。

但這說法無從考據,喻君酌只當是新鮮事聽一聽。

“你在南紹,有沒有聽說過……榕兒的娘親?”喻君酌問。

“原來你也介意啊?”祁豐壓低了聲音說:“我一去最先打聽的就是此事。”

“他們怎麽說?”

“沒有人知道世子的娘親是誰,據說當時大營紮在一個寨子附近,那寨子裏有不少南境的巫女。王爺有一次受傷很重,被營中的弟兄們擡到寨子裏養傷,估計是那個時候有了孩子吧。”

喻君酌點了點頭,略有些出神。

也就是說,周榕的娘親應該還在那個寨子裏。

女子懷胎要十月,周遠洄養好了傷,也不知在那個寨子裏待了多久?得知女子有孕,他應該時常去探望吧?不然怎麽會選擇最後把周榕抱回來?

“君酌,你是不是不高興啊?”祁豐問。

“沒有,這有什麽不高興的。”喻君酌勉強一笑。

祁豐撓了撓頭,感覺自己似乎不該說這個話題。雖然他對淮王殿下也不怎麽喜歡,但弟弟這模樣好像還是挺在意對方的。

很快,就到了臘月初六。

這日一大早,喻君酌就去給母親上了香。

想到過世的母親,他心中難免傷懷,不由哭了一場。

祁掌櫃安慰他,說只有看到他過得好,他母親的在天之靈才能安心。

這日祁豐去了一趟成郡王府,把成郡王也叫了來,說是人多熱鬧。成郡王早有準備,提前就給喻君酌預備了賀禮。

不過成郡王的到來也有個小插曲,他今日才知道自家二哥複明了,委屈得不行,氣得差點大哭一場。後來周遠洄說喻君酌生辰,他若是敢哭就把人扔出去,成郡王才忍住了。

這日,宅子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鬧。

祁夫人張羅着人備席面,祁掌櫃則讓人把過年才挂的紅燈籠提前就挂上了,搞得整個宅子裏喜氣洋洋的。

周榕給喻君酌背了首新學的詩,還奉上了自己特意學的壽字圖。小家夥字雖然寫得歪歪扭扭,但看得出很有誠意,想必私下練了不少時日。

最讓喻君酌驚訝的是,陳知晚竟然也來了。

“王爺接世子的時候提起來,說今日是喻少師的生辰,我便一道過來給喻少師賀個壽。”陳知晚送了喻君酌兩本書。

喻君酌接過書道了謝,忍不住看了周遠洄一眼。陳知晚這人雖然熱情卻也很有分寸,初次見面時見喻君酌冷淡,很快就識趣地沒再糾纏,今日他能來賀壽,定是受到了邀請。

“是你請陳先生來的?”喻君酌問周遠洄。

“他是榕兒的開蒙先生,也算是你的……熟人。”

喻君酌沒什麽朋友,這個周遠洄自然是知道的。哪怕他心裏再怎麽不喜歡此人與喻君酌親近,但還是希望喻君酌的生辰能更熱鬧一些。

當夜。

用過晚飯後,外頭忽然傳來了悶響。

祁豐跑出來一看,忙招呼衆人出去。

喻君酌一出門,便見夜空中炸開了一簇巨大的煙花。煙花明亮璀璨,幾乎照亮了半邊夜空,看上去十分壯觀。

不等這一簇煙花熄滅,繼而又有第二簇騰空而起……

一顆接着一顆,倒映在少年明亮的雙眸中。

喻君酌活了兩世,這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煙花。

幼時他在莊子裏看到過別的孩子在上元節時,燃放一種拿在手裏會崩出火花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麽,只覺得很漂亮。後來那個孩子還笑他沒見識,跟他說自己連京城的煙花都看過,那才叫好看呢。

那個時候起,喻君酌就很想看看,煙花究竟什麽樣。

後來他回京後,聽說京城每年除夕和上元節那日都會放煙花,但也僅有這兩日才會放。因為煙花制作很繁瑣,且有一定的隐患,每次燃放需要做很充足的準備,還要讓巡防營的人準備好水車待命,以防出現火災。

喻君酌盼了很久,一直等着過年。

可惜,他只活到了臘月十二那日。

最終也沒能見到……

“砰!”

又一簇煙花炸起。

喻君酌仰頭看着滿目的璀璨,一顆心不由跳得很快。

“要在京城看到煙花可不容易,我記得除了過年和上元節,似乎只有前年皇後生辰時,陛下讓人放過煙花。”陳知晚開口道:“沒想到喻少師生辰,竟也能叫咱們有幸沾沾喜氣,也看到煙花。”

“城中不讓随意放煙花,是因為前幾年着過火,還燒死了人。後來皇兄和朝臣們便商量了一個章程,非必要不得随意燃放煙花。”成郡王解釋道:“若是哪個勳貴家裏想放,得自己花銀子請人備好水車,再雇人看好周邊,确保萬無一失。”

在此基礎上,還得得到京兆府的批準。

總之就是費銀子又費心思,還得搭上人情。

喻君酌聞言轉頭看去,恰好對上了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不用問,此事絕不可能是旁人所為。

怪不得周遠洄這幾日一直不見人,原是在準備這個?

“喜歡嗎?”周遠洄問他。

“嗯。”喻君酌這一次并未再說氣話。

“我想着你如今有人疼,也有人愛護,什麽東西都不缺。”周遠洄怕他冷,用披風将他裹在懷裏,又道:“只有這個是旁人給不了你的。”

喻君酌心忽得一軟,先前的惱意驟然便散了。

周遠洄并不知道,自己今夜的賀禮,竟是滿足了喻君酌上一世未了的心願。而這一夜綻放的煙花,在未來的很多年裏,都會被少年存在心裏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陳知晚和成郡王看過煙花便告辭了。

周榕先前太過興奮,這會兒也撐不住睡了。

倒是祁豐半點睡意都無,拉着喻君酌非讓人陪他喝酒。

“十七了,又不是小娃娃,酒還不能喝嗎?”祁豐有點醉。

“他身子不好,太醫不讓飲酒。”周遠洄說。

“切,又拿太醫壓我是吧?”祁豐也不勉強,自己喝了一口:“阿酌,過了年跟我一起回淮郡吧,京城雖好但不适合咱們。你呆在京城,到哪兒都得小心翼翼,去了淮郡至少沒人會想要取你性命……”

他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色變。

“什麽意思?”喻君酌問他。

“嗯?”祁豐醉眼迷離:“我爹不是說……”

“豐兒!”祁掌櫃打斷了他的話。

喻君酌看了一眼舅舅,又看了一眼周遠洄。

他立刻就明白了,舅舅和周遠洄有事瞞着自己。王府裏和宅子裏過于誇張的護衛,一瞬間便有了合理和解釋。

難怪周遠洄此前一直叮囑不讓他亂走。

難怪那日誤以為他失蹤了,對方慌成那樣。

臘月十二,算起來也沒幾日了。

沒想到經歷了這麽多,想取他性命的人,竟然還是來了。

“是……又有人要殺我嗎?”回房後,喻君酌問周遠洄。

“上次的事情過後,你舅舅便在紅葉閣安排了人。”周遠洄攥着他的手,語氣盡量平靜且帶着安撫的意味:“你舅舅提前回來,就是為了此事。你不必害怕,我現在視力已經恢複,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喻君酌看着周遠洄,猛然想起了什麽。

“那夜你半夜驚醒,做了噩夢。”還咬傷了他。

次日,周遠洄便進了宮,一連數日……

周遠洄是在那個時候,決定施針的。

“王爺,你是為了我才……”

“本王是為了自己。”

周遠洄不想讓喻君酌為此背上任何包袱,畢竟瞎了的是他自己,如今能看見的也是他自己。

“不告訴你,就是擔心你害怕。”

“那個人,知道是誰嗎?”喻君酌問。

“不知道,但我和舅舅商量過了,過幾日會放出你遇刺的消息。屆時假裝你被刺殺,但刺客失手了,到時候他只要再出手雇兇,我們布置好的人就能抓到他。”

“萬一他不再出手呢?”喻君酌問。

周遠洄沒有開口,顯然這個問題也是他和祁掌櫃擔心的。

“王爺,明日陪我去個地方吧。”

“你想去哪兒?”周遠洄問。

雇兇之人說的日子是臘月初六以後,從明天開始,喻君酌就不再是絕對安全的了。畢竟,他們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找別的人。

次日晌午,将周榕送到學堂後,喻君酌便讓馬車去了宮門口。

“你想進宮?”周遠洄問。

“不是。”喻君酌下了馬車,立在角門外良久。

上一世的臘月十二,他就是從這扇角門出的宮。

重生後,他一直不大敢回想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只因那一天所有的細節,都和死亡的恐懼聯系在一起,每當他想起來便會覺得恐懼難當。

但是今日,他想重新走一遍這條路。

周遠洄不知喻君酌想做什麽,便緊跟着他,又吩咐暗衛散開随時戒備。

喻君酌慢慢走到街口,轉身進了巷子裏。這兩日京城天氣不錯,并未下雪,巷子裏原本落的雪也被清理幹淨了。但喻君酌重新踏進那條暗巷中時,卻仿佛又回到了大雪紛飛的那一日。

徹骨的寒意一點點浸入他的身體,令他心口一陣悶痛。

直到周遠洄攥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大手溫暖有力,将他心底的恐懼頓時驅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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