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活不活的,有什麽所謂”
第32章 32.“活不活的,有什麽所謂”
“神的更疊換代是常态,無能的神本就該被換代,”白依山輕輕仰頭,視線睥睨,笑容洇着瘋意,“你可以扶持‘新神’了,白依山。”
謝秉川眼眸黑沉,視線銳利得仿佛要将審判者的心髒剜出,“江憑。”
江憑是江無漾的父親,也是制作江無漾的仿造師。謝秉川在白依山臉上的瘋意裏看出了熟悉感,和江憑笑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白依山臉上的笑顏一斷,被意外代替,又很快勾起唇角:“謝隊長敏銳。等新神出現,記得讓白依山告誡他,別再步前兩個神的後塵了。”
他猜對了,江憑操控了白依山,江憑才是審判者,白依山只是傀儡。
白依山怎麽會被江憑控制。
“他們做了什麽非死不可!”
“包庇黑色産業。”江憑借白依山的身體道。
“溫言什麽都不知道——”
“我也只是聽令辦事,再說了,”江憑走近,抹走謝秉川臉頰的血,“無能的神,還當什麽神,聚衆祈盼而來的意識,散就散了。”
懷裏的溫度冷得太快了,荔枝味也在消散,謝秉川捂也捂不熱,止不住清醒香甜的味道被血腥味侵占。
謝秉川感受不到餘溫言的存在了。
“滾出來。”他低聲呢喃,白色漫上發絲,空氣中冷杉味濃重。
“你的頭發怎麽變白了,餘溫言死了,雪松柏症該消失了才對。”江憑意外。
謝秉川頭發變得全白,沒有存留一絲藍色,發絲抽絲般延長,很快散落一地,他深藍虹膜覆上一圈亮眼白圈,鎖定遠在藏匿虛宿、遠在千裏之外的江憑,将江憑拉拽到了這間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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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被帶來的還有江無漾。
複制人總有根瞧不見的線,同定制者連接。江憑既是江無漾的制作者,也是江無漾的定制者,謝秉川将江憑拉拽來,也把江無漾一同拉拽了過來。
江無漾上一秒還在漫天雪地裏跋涉,凍得指尖通紅,下一秒驟然出現在比雪地更冷的這間房間,看着發絲呈棕色、渾身血色不省人事的餘溫言,看着被摔在牆上的江憑,看着白依山一瞬間癱軟跌地、眼眶洇着紅,咬牙切齒低聲重複着“江憑”。
怎麽回事?
謝秉川的頭發怎麽變成了長白發。
餘溫言的頭發怎麽成了棕色,怎麽又渾身血色躺在地上。
江憑…江憑和白依山碰面了。
“就是他吧,”謝秉川問白依山,“殺害你父母的罪魁禍首。給你一個複仇的機會,你要不要。”
“…不是說過不再提了嗎?”江無漾臉色空白,高壓信息素壓得他動彈不得,聲音顫抖。
謝秉川沒有搭理他,眼眸的白圈亮得攝人、令人發怵,他對白依山說:“溫言被他害死了,你的父母被他害死,還把你丢進虛宿,讓你過了那麽多年不是人的日子,不是他撺掇,你一個畫像師不會被安排去做卧底。”
江無漾退了半步,驚恐地望着江憑。
舊仇總有一天會被翻新,他想過會有這一天的,會有白依山親手殺了江憑這一天的。他們之間的仇堆積了太多太多,很難清算。
每個區都有各自的信仰,每個區都有各自的神。神的誕生只為了聆聽祈願、實現祈願,沒有感情,沒有人性。
但有些神卻有了感情,有了七情六欲,會包庇會偏袒,審判者便起監督作用,神不犯錯,審判者永遠不會出現。
神有世襲,審判者也通常是世襲。
白依山的父親曾是前代神的審判者,二十年前,前代山神隕落便出自白依山父親之手。
江無漾的母親上山拜神祈福遭波及,祈福成喪葬,江憑一夜白頭,尋仇上門,當着白依山的面殺害了他的雙親。
那時候他捂着白依山的眼睛和嘴巴,藏在櫃子裏,囑咐他不許出聲。
血液透過櫃門噴濺進來,察覺臉頰一片溫熱,白依山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