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Chapter 25
沈陌載項遠回到園區，下車朝着裏面走的時候，項遠還強調：“別忘了買，一個車載香薰，一包巧克力，要跟你的一模一樣。”
沈陌挺無語：“憑什麽啊？”
項遠頭也不回往前走，但是大聲說了句：“憑你欠我的。”
沈陌：“……”
衛晨比她提前一會回到工作室，見沈陌進辦公室，立馬從工位上起身追過來，把辦公室的門關的嚴絲合縫，瞧着沈陌問道：“你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沈陌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眼睛都沒擡，批評道：“這位新入職沒幾天的員工，咱有點分寸感好不好，你是覺得我這兒是小作坊，老板就不是老板了對嗎？該問的問，不該問的閉嘴成嗎？”
衛晨剛入職的時候确實還收着，這會可不覺得沈陌的老板架子能拿捏他，衛晨壓低聲音說着：“友情提醒啊，你在玩一種很危險的游戲。”
沈陌指了指門口，說着：“慢走不送。”
手機上王寧醫生發來了幾條信息，把周末跟父母一起吃飯的時間餐廳告訴沈陌，沈陌平時沒少吃人家父母種的無公害天然蔬菜，想着得給長輩帶點什麽禮品，打開網站搜索的時候，想起項遠要求的車載香薰跟巧克力，也一起放購物車下單了。
下完單才驚覺，少年印記還真是跟石頭上刻着似的，這有求必應的舉動像是已經被馴服很久，算了反正都下單了，都是些瑣事，沒必要計較。
電影節主視覺的工作已經收尾，按照專家跟主辦方意見又修改了幾輪，沈陌又去催了下周五彙報的展示文件，忙起工作腦子才清靜，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收尾手頭的活兒，外面職員基本都下班了，光剩衛晨不知道在工位上鼓搗什麽。
沈陌晚上沒吃飯，有點餓，就過去問衛晨吃了嗎，一看這小子竟然在打游戲，沈陌無語問着：“咱能不能低調一點？”
衛晨：“幹完了，稍微晚一會走，這會堵車，要下班嗎？一起走吧，我關燈。”
沈陌懶得搭理他，說着：“趕緊走吧，真是礙眼，我出去買點吃的。”
衛晨要一起，沈陌拒絕：“讓我清靜會，你趕緊回家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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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區裏有好多特色主題咖啡店、餐吧，晚上八點也是熱鬧時候，沈陌往裏走了走，找了個有露臺的餐吧，點了個簡餐套裝，瞧着外面的夜景安靜吃飯，等餐的時候處理了幾條工作短信，聽到對面拉開椅子的聲音，沈陌擡頭，發現是項遠坐下了。
服務員送餐過來，項遠看她點的蔬菜沙拉和酸奶碗，問着：“吃這麽健康。”
沈陌問：“這都能碰見。”
項遠：“我就在你工作室樓下來回散步，不算偶遇，是守株待兔。”
沈陌沒想到他這麽直白，斟酌了下小心問着：“找我有事？打電話說就行，不至于拒接。”
項遠很是閑适地調整坐姿，少年時提拔的身材現在被剪裁合身的西裝包裹，成熟男人的精英派頭又帶着幾分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氣場，仍舊是很吸引人目光。
項遠說着：“想跟你坐一會。”
沈陌聽着心頭有些酸澀，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倒是露出輕松笑意，問着：“怎麽，要憶往昔？”
項遠：“也可以。”
沈陌：“……”
項遠：“吃飯吧。”
氣氛就這樣再次詭異，沈陌安靜吃着沙拉跟酸奶碗，項遠不再講話但是穩穩坐着沈陌對面，一臉若有所思似的看沈陌吃東西，沈陌剛開始非常不自在，吃了兩口轉念一想，算了，就當被流浪狗盯着得了，他不講話不找事安靜坐着就坐着吧。
服務員過來添水的時候，沈陌問項遠喝點什麽，項遠指了指杯子裏的白水，但是問着：“待會去喝一杯？”
沈陌搖頭：“溫茹怎麽樣了？”
項遠：“不知道。”
沈陌：“你不要辯解一下自己為什麽不是渣男嗎？前未婚妻受傷了，你在這兒邀請前女友晚上一起喝酒？”
項遠被沈陌這樣一描述，自己估計想想也覺得滑稽，說着：“都是EX？”
沈陌：“到底什麽情況，都談婚論嫁了，說到底就算沒有感情還有情分，你這種态度實在很渣。”
項遠：“蘇陽，你同理心、同情心泛濫的時候，尤其是對着我講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一點理虧？”
沈陌：“活在當下吧項總！買單！”
服務生過來，說這位先生進來的時候已經買過了，沈陌挺無語，說着：“咱要買單，就買個大單，你這小恩小惠讓我還人情還是不還？”
項遠笑：“我锱铢必較，你記好帳。”
沈陌：“……”
沈陌還要回辦公室加班，項遠送她到樓下，說着：“溫茹的事兒，是不是一想就覺得心裏疙瘩？”
沈陌：“嗯，是挺在意。”
項遠：“周末約個時間，我們好好清算一下。”
沈陌：“非得用清算這個詞嗎？聽着頭皮發麻，周末就周末吧，我定地兒還是你定。”
項遠：“我去你家接你。”
沈陌：“周六晚上不行，已經有約了。”
沈陌覺得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應該就改約其他大時間段，結果項遠若有所思地盯着沈陌，突然道：“那等你跟人約完，地點發給我我去接你。”
沈陌：“？那很趕吧，白天或者周日？”
項遠否定：“別的時間不行，就這麽定了。”
沈陌：“……”
沈陌回到工作室，發現衛晨還沒走，正在二樓落地窗前喝水，沈陌瞥他一眼，說着：“弟弟快走吧，擱這兒磨洋工浪費水電費嗎？”
衛晨湊過來，大咧咧趴在沈陌辦公桌對面，問着：“沈總，您這樣不行。”
沈陌浏覽電腦文件，眼光都沒給他，平靜問着：“什麽不行？”
衛晨突然起身，隔着辦公桌探過來身體，靠着沈陌很近，擡眼就是衛晨的鼻尖，沈陌吓一跳，趕緊往後仰，抄起文件拍衛晨：“幹嘛呢！”
衛晨縮回去總結：“你看，你對正常男生的社交距離接受度，是有底線阈值的，但是你跟項總的社交距離很模糊，我剛才站在樓上一直暗中觀察，你倆走太近了，必須有親密感情基礎的人，才會不知不覺中靠那麽近也不排斥。”
沈陌無語：“你怎麽這麽八卦！什麽狗屁理論。”
衛晨：“不信你站起來，咱倆并肩走一道試試，你剛才跟項遠一塊走的時候，兩肩之間有沒有一拳你自己想想，哎你貼着我走走試試。”
沈陌：“小祖宗放過我吧！”
衛晨：“我這是善意的提醒，言盡于此！”
沈陌：“那我謝謝您，明兒早點過來，帶你去見個甲方爸爸，很着急的項目，就給你了，我看你一天天就是閑的。”
衛晨：“好啊，我績效就仰仗沈總了。”
隔天沈陌拿到跟夢影演藝碰頭會的議程，參會人員名單上頭一號就是項遠，麗珍點了點議程單，困惑道：“項總親自出席嗎？之前我還以為他是職業經理人，前些日子打聽八卦，好像還沒那麽簡單，總之是個大佬沒錯，這個二級小公司的項目，還得他親自盯，大材小用了吧。”
沈陌對此沒法評價，衛晨路過辦公室門口使勁清了清嗓子，麗珍莫名其妙問他：“怎麽了？有話直說。”
衛晨：“沒事，幾點開會，我提前去會場拷好放映文件。”
下午三點鐘，會議在夢影演藝中心的大會議室開始，彙報的主講人是麗珍，衛晨幫他放PPT，沈陌坐在項遠對面，仔細聽着文件彙報。
整個視覺設計跟青少年活動主題很貼，聽完方案彙報，項遠臉上沒什麽表情，讓夢影的項目主管和項目組發表看法建議，有些靠譜，有些扯淡，沈陌面帶格式化笑容耐心聽着。
最後項遠總結發言，直接定了這版方案，沈陌松口氣。
會後項遠叫住沈陌，讓她來辦公室。項遠的辦公室整潔得像空置房間，沈陌進屋打量一番，說着：“來的路上我還在想，你會不會無理刁難。”
項遠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盒茶，說着：“你眼裏我人品是有多差。看你在辦公室泡茶，嘗嘗這個。”
沈陌：“不敢拿，怕秋後算賬。”
項遠起身送她：“已經記賬了，拿不拿一樣。”
衛晨跟麗珍在樓下等沈陌，項遠送她到門口，用只有倆人能聽見的音量提醒道：“周六晚上，別忘了。”
沈陌：“記着呢，你想去什麽地兒提前跟我說聲，別太不靠譜。”
項遠：“以前我很靠譜，也沒落着好，自己掂量吧，不想來就別來。”
沈陌：“……”
從夢影演藝開會回來大家都松口氣，過稿了這項目結項也有盼頭，沈陌讓麗珍在附近羽毛球館訂了塊場地，組織大家去運動一下，待會直接下班。
沈陌開車回家路上接到了王寧電話，王寧說着：“本來訂了在外面的餐廳，爸媽帶了好多新鮮蔬菜，說要在家裏做頓飯請你吃。”
沈陌覺得挺負擔，推辭道：“那太麻煩了，做飯很累人，我來定餐廳，請叔叔阿姨吃吧。”
王寧堅持：“不用，今天都開始備菜了，爸媽很重視，你別負擔，就是一吃吃頓家常菜，爸媽廚藝很好。”
怎麽可能不負擔，等紅燈的時候沈陌查詢快遞，給王寧父母買的禮物明天上午能到，後臺裏顯示，給時柏買的車載香薰和巧克力也是明天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