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宮城集訓(九) 烏野與西提BOY……

第22章 宮城集訓(九) 烏野與西提BOY……

“這位花孔雀小哥, 你看清楚,他——是我們音駒的,不是白鳥澤的。”及川徹這句話明顯踩到了黑尾鐵朗的雷點,讓他露出了慈悲為懷、待人熱枕卻讓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這位雞冠頭小哥, 我的眼睛好得很, 你穿着音駒隊服, 這位公主又沒穿, 我怎麽知道他是哪個學校的?”及川徹絲毫不落下風, 也露出了一抹冷笑。

“而且音駒是什麽學校啊?我都沒聽過。”

黑尾鐵朗冷哼一聲:“那是你孤陋寡聞。”

及川徹絲毫不怵, 語氣帶着些許嘲弄:“确實, 我一向只記得拿過冠軍的學校。”

幸村真看着瘋狂鬥嘴、互相攻擊的兩個帥氣少年, 不由得微微睜大了眼睛,還有些感慨:

真是活久見啊, 兩個大燙門在我眼前吵架!

他和牛島若利反倒成為這場戰鬥的外人了。

幸村真彎腰看向貨架,淡定道:“我們抽這個吧, 牛島前輩, 你選一個。”

牛島若利也跟着掃了一眼,抽了第二個。

幸村真拆開一看, 眼睛睜大:“哦!!!正巧是我喜歡的那個!”

“牛島前輩, 你今天應該去買彩票!”

牛島若利:“那我去買瓶飲料,看看能不能再來一瓶。”

兩個燙男人拌嘴拌了半天, 發現幸村真和牛島若利根本沒有理他們,看起來還相處得很好。

及川徹和黑尾鐵朗瞬間成為了統一戰線, 舉起手在幸村真面前晃了晃:“hello?我們是隐身了嗎?你們看不見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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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真:“你也太幼稚了吧, 黑尾前輩,怎麽會有人跟不認識的人吵起來啊。”

及川徹很快又叛變了:“就是就是,雞冠頭小哥你的心理年齡有超過十歲嗎?小學生、小學生!”

“你才是小學生吧?”黑尾鐵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你不也是跟不認識的人吵起來了嗎?”

四周仿佛又彌漫起了火藥味。

幸村真:家裏的大貓又要跟大王打架了!話說青城的代表動物是什麽?

“二位大人請息怒,來幫我抽一發盲袋吧!”為了避免發生血案上社會新聞,幸村真還是阻止了這場争鬥。

及川徹終于看見了幸村真手上的那枚吧唧:“啊!公主抽中了我最想要的角色!”

“這個是牛島前輩抽出來的,話說我是男生,不要叫我公主啊!”幸村真終于受不了了。

“是小牛若抽的?那我不想要了。”及川徹立刻嫌棄了。

黑尾鐵朗看看及川徹,又看看牛島若利,好像有了新發現:花孔雀君很看不慣牛島君啊。

幸村真抽了抽嘴角:所以直接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是嗎?這是什麽我行我素的大王sama!

“我有名字的及川前輩,我叫幸村真,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好嗎好的。”

及川徹從順如流:“好的麻花辮小哥。”

幸村真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呼:好歹改了。

“及川,你——”牛島若利突然站到了及川徹面前。

及川徹即答:“我不會去白鳥澤的。”

牛島若利愣了一下,然後道:“我是想說你擋住路了,我想去買瓶飲料。”

及川徹身後就是唯一一條通往冰櫃的路。

黑尾鐵朗和幸村真瞬間笑作一團。

好精彩的漫才!

及川徹大腦有一瞬間地宕機,身體卻動了起來,讓開了位置。

但及川大人豈是這種害怕尴尬的人,他的臉色立刻就恢複了自然,從幸村真拿的盒子裏拿了一個銀色小袋子。

“雞冠頭君,我們來決鬥吧!看誰抽的更稀有更熱門。”

黑尾鐵朗一口答應:“好!”

幸村真:……燙度大PK?

兩人同時像拔劍那樣把吧唧從袋子裏抽了出來。

及川徹看了一下吧唧上的圖案,哈哈大笑:“我的是隐藏款,是及川大人贏了!”

黑尾鐵朗:!!!

他忙不疊去找裁判小真:“這個怎麽樣?”

幸村真看了一眼:“哦!這個我也很喜歡!那個隐藏款我倒覺得沒有那麽好看,本來代表色是藍色,隐藏款給改成了綠色。”

“那就行。”黑尾鐵朗滿意了:還是他勝利了。

及川徹冷哼一聲:“真沒品!綠色就是最好看的顏色。”

比如青城的校服。

“明明藍色和灰色才是最好看的。”幸村真反駁。

“既然你抽中了就送給你吧,反正我也不喜歡這個。”早在兩人鬥嘴的時候,幸村真就已經把整盒盲袋都買下來了。

剩下的他打算帶回去給音駒的夥伴們抽,黑尾前輩說的對,不能厚此薄彼。

“不行不行,我不當吃軟飯的小白臉。”及川徹買了個幸村真喜歡的人物的挂件送給了幸村真。

幸村真一臉迷茫:唉?怎麽突然變成互送禮物了?

黑尾鐵朗對他改觀了:花孔雀君人還不錯嘛。

但是他也被激起了勝負欲,買了一個排球小挂件給幸村真。

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三個男人一臺戲。

幸村真更加迷惑了:“為什麽送我?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黑尾鐵朗:“想送就送,不需要理由。”

幸村真:“好霸道,但是你好像ooc了黑尾前輩。”

黑尾鐵朗滿頭霧水:“什麽是ooc?”

及川徹趁機道:“連ooc都不知道,一看雞冠頭君就不愛上網。”

黑尾鐵朗理直氣壯:“上網的時間拿去打排球更好玩啊。”

及川徹:“雞冠頭君罕見地說了一句我贊同的話呢。”

牛島若利一邊結賬一邊道:“确實。”

幸村真:我服了,在場全是排球腦,不過他也想給這句話點贊就是了(>v<)。

話說這三個都是排球部的主将,只有他是一個小卡拉米唉,幸村真瞬間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巨人包圍的小矮人,壓力山大。

既然提到了排球這個話題,牛島若利看了一眼“謝謝惠顧”的瓶蓋,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幸村,我想跟你來一場1V1。”

比起想要突破,想要進步等等理由,牛島若利想跟幸村真來場solo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沒有打過瘾,想再續一場。

而且幸村真在訓練賽中基本上沒有接過幾次球,牛島若利感覺他還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

“可以啊!”

也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了,幸村真的體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且剛才比賽的時候明明手感火熱卻要被迫中斷,确實有一種看番看到高潮部分突然卡了半個小時的難受感。

現在還不太餓,太陽也還沒落山,小小的運動一下再去吃飯也可以。

“那我也要去。”黑尾鐵朗可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家貓又被人拐走。

“可是這樣就2V1了,”幸村真想了想,“黑尾前輩當裁判也可以。”

“花孔雀君也會打排球吧?你要不要一起來,這就2V2剛好了。”黑尾鐵朗提議道。

“我不要,我要回家,為什麽要被兩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還有小牛若帶去打排球啊?”及川徹瞪了牛島若利一眼。

牛島若利其實不是很懂為什麽及川徹看到他好像總是怒氣沖沖的樣子,不過認識這麽多年也習慣了,并不是很在意。

黑尾鐵朗:“那你去牛島君對面不就可以了嗎?你多了一次打敗牛島君的機會啊。”

黑尾鐵朗的話對于及川徹來說顯然很有誘惑力,堪比牛奶面包。

“現在幾點?”及川徹态度明顯松動了。

“報告及川大人,現在下午四點。”幸村真立刻說道。

他當然也很想和及川徹來一場比賽。

“好吧,那我可以參加,不過提前說好,六球勝出,我可不想又出一身汗。”及川徹說。

“可以可以,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才剛洗了一遍澡呢。”幸村真立刻高興起來了。

四個人一拍即合,在附近找了一家排球館。

黑尾鐵朗:“那現在就來分組吧,花孔雀君和幸村都要在牛島君對面,那我就只能跟牛島君一組咯。”

牛島若利向他微微點頭:“請多指教。”

黑尾鐵朗愣了一下,也回道:“請多指教。”

“我只能說我的一傳還可以,但你還是将就一下吧。”黑尾鐵朗說。

牛島若利:“沒關系,你只要給我傳高球,我就能接到。”

“OKOK。”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幸村真-及川徹”這一隊,但顯然要比這一對更直言不諱多了。

經過剛才短暫的交流,及川徹大概了解了雞冠頭是個副攻手,經常打接應位置,而眼前這個灰發少年是主攻手,還是他們隊伍裏面的王牌(自稱)。

及川徹叉腰:“沒想到你會是那個少年偶像,但是打排球不看名氣,你最好能接到我的傳球。”

“放心吧及川大人,我絕對會接到的,相信我!”幸村真拍拍胸脯。

話說他才是最幸運的那個人吧,從接觸排球開始,第一位給他托球的二傳是孤爪研磨,第二位是手白球彥,第三位就是及川徹。

雖然2V2不需要二傳。

“嘴巴上說沒用,賽場上見真章,你這家夥可不要讓我再輸給牛若一次。”及川徹抱着兩條手臂道。

幸村真朝他露出一抹燦陽般的笑容,堅定道:“我會和你一起贏一次的!”

這一次,一定要分出勝負。

比賽開始,牛島若利發球。

“砰——!!!”

牛島若利助跑後,猛地大力跳發,他的發球沖擊力還是那麽恐怖。

及川徹看着在自己手上突然彈開的排球,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還是老樣子啊牛若。”

不管是發球還是扣球,都跟炮彈一樣。

原本以為這球必丢,沒想到幸村真卻突然出現在了排球的落點上,一個魚躍擊中了球,讓排球飛過了球網。

及川徹雙眸睜大,他是什麽時候跑到那裏去的,根本沒看見啊!

他露出一個笑容:看來這位麻花辮公主偶像的實力還不錯嘛。

“好接球!”

看着飛過來的排球,黑尾鐵朗喊了一聲:“機會球!”

随後雙手擡起穩穩接球,傳給了牛島若利。

牛島若利趁勢跳起,左手手掌并攏,像是鞭子一樣猛然揮下,帶着勢不可擋的沖擊力。

這一次及川徹已經調整好了,他好歹也是個力5,牛島若利的扣球對他的殺傷力沒有這麽大。

及川徹左跨一步,雙手兜起,穩穩傳出了這顆球。

這次輪到幸村真誇贊:“好接球!”

灰發麻花辮少年蹬地一跳,如猛虎狩獵般将這顆排球大力擊打了出去,排球如同流星般飛速降落,仿佛要帶着恐怖的沖擊力墜毀在地板上。

牛島若利快速奔跑,下蹲的同時伸手,排球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臂上,又向上彈起。

幸村真的扣球被接起來了!

黑尾鐵朗大喊:“好接球!”

随後跳起大力扣下。

又被及川徹接起。

“唉?牛島前輩接球也這麽厲害嗎?還以為絕對能得分呢。”幸村真嘟了嘟嘴。

及川徹腦袋裏卻不停回蕩着幸村真那個扣球:那個力道分明和牛若一樣可怕啊喂!就像是一顆炮彈一樣!

不過他剛剛給幸村真傳的球低了一點吧,不然這顆球肯定能得分。及川徹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對幸村真大概有了一點了解,開始嘗試着和對方配合。

牛島若利的扣球被幸村真接下,幸村真的扣球也被黑尾鐵朗攔下,雙方的第一球打了好幾個回合。

及川徹找準機會,給幸村真傳了一個高球。

用雙手接球沒辦法傳出托球那樣的精度,但也盡量調整得讓攻手打得舒服了。

及川徹擡頭看着幸村真高高跳起的背影,目光灼灼。

幸村真習慣扣球的位置應該就是那個高度吧。

幸村真大力揮下手臂,排球如射出的炮彈般快速在眼前飛過,轟地撞在了地板上。

1:0!及幸組合領先!

“Nice Pass!Nice Pass!”幸村真誇贊不停。

及川徹勾起唇角:“下一個扣球,你也要拿出這個扣球的威力來!拿下第二分!”

“那是當然!”幸村真眉眼裏洋溢着自信,“你也要傳得像這一球這麽精準才行!”

及川徹把這句話還給了幸村真,一字一字慢悠悠道:“那是當然。”

“糟糕,對手好像産生了不得了的化學反應呢。”黑尾鐵朗看着面露笑容、其樂融融的兩人,挑了挑眉。

他看了眼仍面色平靜的牛島若利:“牛島君,我們也要配合起來了,不然可能會輸噢。”

如果說及川徹和幸村真變成了兩塊契合的齒輪,而他和牛島若利就是兩塊幹巴巴的柴火,湊在一起就只是湊在一起而已,達不到1+1>2的效果。

牛島若利自然也懂這個道理,他不再只是籠統地給出指示,而是指出意見:“傳球可以再高一點,不然幸村可以直接跳起來攔下。”

“沒問題。”黑尾鐵朗道,心想:其實再高幸村真也能夠到,他就是有這麽變态的彈跳力。

幸村真發球。

及川徹:“發一個好球。”

幸村真愣了一下,點點頭:“好!”

他快速幾步助跑後拔地而起,後背仿佛長出了一雙翅膀,卷起一陣清風帶動着手臂向排球揮去。

兩人比賽,意味着防守的空隙變大,幸村真瞄準無人之處猛然擊球。

很快,清風化作了狂風,将排球猛地一下吹過了網,砸落地面,根本沒人來得及反應。

2:0!

看着這極為熟悉的發球,及川徹臉上終于出現了可以被稱之為“震驚”的情緒。

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幸村真要來看他們的普通訓練了,合着是來偷師的!

“你、你……”及川徹舉手指着幸村真,聲音都有些顫抖,“交學費了嗎!”

他連他國中時非常“器重”的後輩他都不教啊!

幸村真有些心虛地搔了搔臉頰:“所以才讓你收下那個吧唧嘛……”

“及川大人怎麽會被區區一個吧唧收買。”及川徹依舊不滿。

幸村真試探着問道:“那就兩個?”

“兩個也不行。”及川徹态度堅定。

“三個?”幸村真繼續加碼。

“不是數量的問題!”及川徹眉頭皺了起來,“是你的發球姿勢有大問題!”

“你的觸球點太低了,都是從下往上擊打球面,這樣很容易發球出界啊!應該要從上往下懂了嗎?”

幸村真一愣:唉?原來是想教導他啊。

及川大人真是個好心人!

“我懂了,及川老師!”幸村真雙眼亮晶晶道。

“對手的氣氛好像越來越好了呢,要是這是正式比賽,我們教練就該申請暫停了。”黑尾鐵朗一直盯着幸村真,似乎要把幸村真盯穿了。

牛島若利十分穩重,一點不慌:“下一球,我會把分數追回來。”

“那我也要加把勁才行。”

及川徹一拍手掌,把幸村真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專心,發個好球。”

幸村真兩眼淚汪汪:及川大人真是個好老師。

幸村真再次謹記及川徹說的話,把自己的錯誤姿勢糾正了過來,再進行了一次大力跳發。

感覺果然不一樣了,對排球的掌控感在上升。

不過這一次發球卻沒能順利得分,因為黑尾鐵朗站位靠後了,擴大了防守範圍。

排球騰空而起,牛島若利照常跳起,扣下了一個跟今天比賽一樣的超小角度的快速斜線球。

“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球就已經落了地。

2:1!主将隊追回一分!

而後,牛島若利用一個犀利的直線球,再追一分。

2:2平!

終于來到幸村真的攻擊回合。

幸村真在網前起跳,及川徹傳出的球依舊精準,而當他準備揮下時,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雙屬于黑尾鐵朗的大手。

黑尾鐵朗朝他笑了:“幸村,我可以陪你進行扣球練習最久的人。”

“我當然知道。”幸村真也笑了,笑容顯得有些狡黠:“所以我準備了別的驚喜。”

他手指一頂,打出一個高吊球。

而黑尾鐵朗則瞬間将手臂往後一伸,竟真的碰到了那顆原本該直直墜地的排球:“One Touch!”

幸村真必得分的一次機會就這麽被黑尾鐵朗化解了。

黑尾鐵朗臉上挂着壞笑:“我說了,我對你可是熟悉得很。”

幸村真從黑尾鐵朗眼中看見了相似的凜凜戰意,瞬間感覺自己的血液也在沸騰:“這場比賽,好像有趣起來了呢!”

看着被牛島若利接起後飄回來的排球,幸村真又是起跳大力扣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黑尾前輩!”

黑尾鐵朗把雙臂鑄成了銅牆鐵壁,排球與手臂相撞發出了“砰”的巨大聲響,他成功把幸村真的扣球又攔下來一遍。

“誰會需要後輩手下留情啊?”

排球即将落地,幸村真猛地伸出腿,用腳接下了這一球,大喊到:“及川!”

及川徹跳起,瞄準空隙大力扣球:“我來了,公主殿下。”

眼看排球就要落地,牛島若利卻猛地一個魚躍救起了球。

及川徹瞬間咬牙切齒:“又是你,小牛若!”

幸村真趁機道:“一定是及川君喊我公主,受到了詛咒才沒得分!”

及川徹緊緊盯着飛起的排球:“什麽歪理!”

他抓準時機,和要扣球的黑尾鐵朗同步起跳,兩人的手同時按在了排球上,要争奪球的歸屬。

最後這場力量之争是及川徹勝出了。

“咚!”排球如同飛濺的星子般砸落地。

3:2!

及川徹回頭看了幸村真一眼,一臉恣意:“及川大人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幸村真看着這個渾身散發着張揚、自信、肆意的棕發少年,已經生不起氣來了,只感覺到——好帥啊!

恰巧輪到及川徹發球。

及川徹一手托球,一手叉腰:“你剛才的發球姿勢還是有問題,還有!抛球太低了!我現在給你做一個正确示範,好好看好好學。”

“遵命!”幸村真立刻道,同時也予以鼓勵:“發一個好球,及川大人!”

“哼哼,那是當然。”及川徹一臉自信。

及川徹大步助跑猛然跳起,雙腳向後勾,整個人拉開的幅度非常大,宛如一張優雅的弓。

他的臉因為憋氣而微微鼓起,手臂高高揚起,而後宛如一把鐮刀猛然橫揮而去,落在寬厚掌心前的排球仿佛跟他簽訂了主仆契約,非常聽話地飛向了及川徹所瞄準的方向。

排球爆射而出,瞬間便與地板相撞,連幸村真的視線都差點沒跟上這顆飛動的球。

發球得分!4:2!

近距離觀看及川徹的發球,受到的沖擊感更為強烈,也更為震撼了。

“及川又進步了。”牛島若利贊嘆,“你果然應該來白鳥澤,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及川徹對此敬謝不敏:“青城很好,我為青城打call。”

幸村真和及川徹都沒有因為來到賽點而松懈,反而更加謹慎。

幸村真作勢要往左跑,立刻又變換了腳下方向,做了一個假動作。

但在跳到半空時,又見到了網對面那張自家部長熟悉的臉。

對方根本沒被騙到!

黑尾鐵朗的手掌高高壓下,眼尾也下折,傾瀉出些許調笑:“我們好像經常見面呢?”

“砰!”掌心與排球相接,這一扣球又被攔下來了。

4:3,追回一分!

“為什麽?”幸村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僅做了假動作,還擺出了假視線。

黑尾鐵朗:“因為你的起步速度比平時慢啊笨蛋,要是真的往那個方向跑,我早就追不上了,但我都還能反應過來,說明就是假動作。”

幸村真:“原來如此。”

跟熟人打排球的弊端就是完全被看穿了!

黑尾鐵朗發球,他同樣也進行了一次擅長的大力跳發。

雖然威力比其他三個發球怪物要弱,但同樣不可小觑。

幸村真這才意識到場上有四個擅長大力跳發的選手,簡直是流彈亂竄。

只是,接球同樣也是他擅長的領域。

幸村真快跑兩三步後猛然蹬地,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單手救球。

他很快便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及川徹把排球扣下去,又被牛島若利接起。

再次輪到及幸組合的進攻回合。

既然騙不了對方,那就拼力氣!還有,變換一下思路。

幸村真瞬間擡起左手,準備彙聚全身力氣扣下這一球,來自于牛島若利的一只大手卻同樣按在了排球的表面。

這算是兩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鋒,雙方都使用了左手,正在咬緊牙關猛然發力。

幸村真咧嘴一笑,耳邊仿佛聽見了“咔嚓”的碎裂聲,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在掌心爆發,身後的麻花辮也因為失重而飛揚起來。

排球瞬間從牛島若利的掌心脫離,如一道黑影般快速閃過,直撞地板!

“砰——!!!”

幸村真的聲音悠悠飄進牛島若利耳朵裏:

“牛島前輩,拼力氣,我還從來沒有輸過。”

5:3,來到賽點!

牛島若利臉色沉着,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要在更極限的情況下,逼着自己進化。

“咚!”

牛島若利最大限度的拉開身體,打出了一個橫跨對角線的扣球,眼看排球就要飛出界外,它卻突然向下旋轉,在兩條邊界線交叉成的角前轟然落地。

“砰!”

沒有裁判,衆人也能看出,那是個界內球。

5:4!主将隊緊追不舍!

“喂喂喂,真的假的?”及川徹一臉難以置信。

那個球難度高、風險也高,這可是賽點 ,牛島若利也真敢賭!

他不爽地撇撇嘴:“所以我才讨厭天才。”

但讨厭不是畏懼,及川徹絕不會畏懼任何一個人。

“來吧,小牛若的發球!”及川徹雙眸亮的驚人。

牛島若利的發球更加勢大力沉了。

及川徹委身一個下蹲,快速踏出一步,繃緊手臂肌肉一下接球。

接球、托球、扣球他都練過千百遍了,怎麽能在這裏丢掉那僅有的一分優勢。

排球直直飛過球網,變成了對面的機會球,但它沒有落地!

看着重新飛來的排球,幸村真的腦子在快速運轉:

現在雙方的武器都已經被對方所熟知破解,這個意味着他必須拿出新的武器來。

他看着自己和網前隔着半個球場的距離,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要不試試負節奏快攻?

負節奏快攻當然在六人隊裏更有用,在六個人中充當誘餌顯然比兩個人中當誘餌效果好。

不過,與之相對的是他也只需要吸引兩個人的目光。

及川大人,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什麽默契可言,但為了勝利,你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吧!

兩人之間沒有目光交流,幸村真只管飛速往前沖。

僅是兩三秒,他就抵達了網前,然後——跳到最高點!

“Se——no——”黑尾鐵朗和牛島若利跟着口號的節奏起跳,雙人攔網!

幸村真嘴角輕輕勾起:就是這樣,來追逐他吧,那樣及川徹就無人盯防了!

這叫什麽來着……對了,是——充分利用排球場的寬闊空間!

黑尾鐵朗在看到幸村真笑容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為時已晚,及川徹已經蹬地起跳。

幸村真狠狠一揮,不出意料地揮空了。

及川徹将幸村真當成了誘餌,高高躍起,直接将排球擊打過了網,将一傳轉變為進攻!

“咚!”排球在空中如同太陽般日升日落,勾勒出了一條美麗又聖潔的弧線,最後沒入地平線。

6:4,及幸組合勝出!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在場邊響起,足足響了一分鐘。

這一場短暫但精彩的比賽不知不覺中吸引了許多排球熱愛者來圍觀,僅僅四個人,每邊兩次觸球機會,卻呈現了一場眼花缭亂、目不暇接的高質量戰鬥。

這四個看起來只是高中生吧?但是實力未免也太強了!未來可期啊!

不過那個灰毛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已經有些觀衆默默舉起手機打開了攝像頭。

場上。

及川徹看着自己微微泛紅的手掌,還有些不真實感,他握了握手掌,傳來的微微刺痛感又告訴他這确實是現實——他的的确确贏了牛島若利。

“耶耶耶!我們贏了!”幸村真高興地沖上去抱住及川徹,歡呼起來。

及川徹瞬間清醒過來,金蟬脫殼般逃離了幸村真的懷抱。

他狠狠譴責道:“公主殿下有點偶像包袱好不好,怎麽能當街和陌生人随便摟摟抱抱呢!”

“我們已經不算陌生人了吧!”

幸村真唇角揚起,如同陽光下波光粼粼海平面的藍色左眸以及宛如灰蒙蒙陰天般的右眸都彎成了月牙,一縷調皮的灰發從麻花辮中逃了出來,成為了一根左搖右晃的呆毛,這些元素共同構成了一張燦爛而鮮活的笑臉。

他的聲音清亮、又如同甘泉般帶着一絲絲甜意:“我們是并肩戰鬥過的夥伴吧!”

及川徹舉起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太燦爛了,我的眼睛要被灼傷了,收一下你的光芒吧真醬!”

幸村真聽話地收起了笑容:“好。”

及川徹:天哪,怎麽一副很好騙的樣子。

黑尾鐵朗默默跑到了幸村真身後,一手遞了瓶礦泉水給他,另一只手抓起了他的麻花辮,有些幽怨道:“就一場十幾分鐘的比賽,你就開始沾花惹草。”

“黑尾前輩,你是那種會抓前桌女生辮子的壞蛋小學生嗎?”幸村真把自己的頭發從他的手中解救出來,狠狠吐槽:“什麽叫沾花惹草,我這是正常交流、正常交流!”

黑尾鐵朗順手幫他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不好意思,我小學時根本不和女生交流。”

幸村真自然地接過,咕咚喝了一口:“對哦,黑尾前輩小時候是個社恐。”

“你怎麽知——”黑尾鐵朗瞬間意識過來,“又是研磨告訴你的吧。”

他憤憤道:“那家夥天天說我的黑歷史破壞我的光輝形象,我也要爆料他的!”

幸村真偷笑:“黑尾前輩本來就沒有形象可言。”

“嗯?”黑尾鐵朗無情道,“明天除了加一圈跑圈再加一圈魚躍。”

幸村真瞬間慘叫起來:“不要啊——”

及川徹不想再看這對前後輩的互動,走到牛島若利面前,擲地有聲道:“這次縣預賽,我們青城一定會贏過白鳥澤!”

贏了牛島若利,他必然是喜悅的,但這只是一場2V2,他不會甘于止步于此。

牛島若利面色依舊沉着,平靜道:“好,加油。”

及川徹:“你是機器人嗎小牛若?加油是你的萬用公式?”

他從前恨不得繞着牛島若利走,看見牛島若利就莫名心裏冒火,現在心理負擔卻沒有這麽沉重了,甚至還可以和牛島若利開點小玩笑。

但他還是很讨厭牛島若利。

幸村真悄悄湊過來:“其實我覺得牛島前輩可能是缺了‘憤怒’的神經,無論誰跟他挑釁他好像都不會生氣的。”

及川徹小聲蛐蛐:“說不定他只是單純和我們有代溝,聽不懂我們的言外之意。”

幸村真:“倒也有可能呢……”

“不要當着別人面說別人壞話啊笨蛋!”黑尾鐵朗把調皮的灰毛一把撈了回來。

牛島若利微微颔首:“沒關系,今天這場比賽我打得很過瘾。”

“還有,你們明天要跟烏野打訓練賽吧,回去之後早點休息吧。”

這是……關心?

幸村真愣了一下:“好、好哦。”

很快他又意識到了不對勁:“不對,我們還沒吃飯呢,牛島前輩就要這麽走了嗎?”

“我要回家了,這頓飯等到下次全國大賽見面時再說。”牛島若利少見地露出了一抹笑。

黑尾鐵朗對于三人燭光晚餐并不熱衷,很快便道:“好,牛島君再見!”

“黑尾前輩,你拒絕得也太快了吧!”看着牛島若利離去的背影,幸村真轉頭瞪了一眼先斬後奏的黑尾鐵朗。

黑尾鐵朗勾起唇角:“沒辦法,這頓烤肉只能我們兩個去吃咯。”

“等等,你們要跟烏野打訓練賽?!”及川徹語氣震驚。

“怎麽?花孔雀君跟烏野也有淵源?”黑尾鐵朗瞥了眼及川徹瞬間握緊的拳頭。

及川徹很快鎮靜下來:“淵源倒談不上,只是曾經打過一場訓練賽。”

幸村真在心中默默道:以後你們兩校就會有淵源了。

“哦?那烏野實力怎麽樣?你們贏了嗎?”黑尾鐵朗好奇道。

及川徹:“我們輸了。”

黑尾鐵朗:“那烏野實力還不錯啊,有點期待明天的比賽了。”

“我那時候腳受傷了,只在第二局最後發了幾個球,沒有打完全場。不過——”及川徹想起了那對國王與小不點的奇怪組合,“确實值得期待。”

“至于具體的,你們明天就知道了。”及川徹神秘兮兮道,“對了公主,我們交換個line吧,明天你們訓練賽的結果務必要告訴我。”

幸村真疑惑:“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知道了要幹嘛?”

“要是你們輸了,我就可以狠狠嘲笑你們了。”及川徹理直氣壯道。

要是小飛雄輸了,他笑得就更開心,怎麽想都是雙贏啊。

“花孔雀君,你無恥得讓我佩服。”黑尾鐵朗感嘆。

“你也一樣,雞冠頭君。”及川徹微笑說。

三人就此別過,但黑尾鐵朗心心念念的二人烤肉時光還是泡湯了。

因為幸村真覺得現在是在合宿,只和黑尾鐵朗兩個人吃有點不道德,于是把音駒的大家都叫了過來。

“虎,這是我的肉,你別搶。”福永招平用筷子擋住了山本猛虎的叉子。

“虎前輩,這裏有烤好的肉。”犬岡走貼心道。

“不夠的話這邊還有牛仔骨哦。”芝山優生說。

“犬岡,芝山,你們倆大有前途!”山本猛虎比了個大拇指,心滿意足地大口吃肉。

“我要吃這個口蘑,哦哦哦——好香!”夜久衛輔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惠靈頓牛排?還是第一次吃。”海信行優雅地切着肉塊,仿佛置身于上流西餐廳。

“研磨前輩,你的臉色有點白,真的沒事嗎?”幸村真看着嘴唇泛白,看起來有些虛弱的孤爪研磨,一臉擔憂。

孤爪研磨叉起一塊幸村真切好的烤肉,淡定道:“我說了,我只是睡懵了,沒有發熱。”

“放心啦幸村,研磨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狀況開玩笑的。”黑尾鐵朗叉起一塊烤肉放入嘴巴,嚼嚼嚼。

“有點沒味道,得加點鹽。”

幸村真這才安心下來,開始敞開肚子吃肉:“黑尾前輩,你的味蕾壞了吧,這已經很鹹了哎!”

孤爪研磨:“同意,剝奪小黑的烤肉資格,我來烤。”

黑尾鐵朗抗議:“這簡直是霸權主義!明明嘗起來就很寡淡啊。”

他舉手呼喚道:“老板,再來兩條鹽烤秋刀魚!”

幸村真搖搖頭:“沒救了——”

他吃了一塊烤肉,嘴巴幸福地彎成了貓貓嘴:“還是研磨前輩烤的好吃。”

黑尾鐵朗往烤肉上灑了點鹽巴,叉到幸村真嘴邊:“我的更美味,日本人不騙日本人,你試一試!”

幸村真宛如一只炸毛的貓:“不要——”

深夜。

山本猛虎召集了一年級的三個人,一本正經問:“我們的對手烏野有沒有漂亮的女經理?”

犬岡走:“我覺得有更好,所以賭他們有。”

芝山優生:“我也是,賭一個荞麥面包!”

犬岡走:“我也賭一個荞麥面包!”

幸村真舉手跟票:“附議,我賭三個炒面面包,他們絕對有女經理。”

山本猛虎:“笨蛋嗎你們,我們音駒都沒有,他們要是有,我要羨慕死他們了。”

幸村真挺直脊背:“那音駒也有個當紅偶像嘛,我難道很差嗎!”

“這不一樣吧……”山本猛虎打量了一下幸村真,“不過幸村你剛好是長頭發,明天要是烏野有女經理,我就騙他們你是我們的女經理。”

幸村真立刻在胸前比了個叉:“我不要!虎前輩,騙人是不好的行為哦。”

山本猛虎有些遺憾。

孤爪研磨躺在身後的地鋪上邊打游戲邊說:“虎,你不用說,他們只看到幸村的背影就會自己錯認了吧。”

山本猛虎眼睛一亮:“說的有道理。”

黑尾鐵朗嘴角抽了抽:“明天就要比賽,你們現在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

翌日早晨。

幸村真一臉神清氣爽地跟着大部隊一起去往訓練賽的場館。

“這裏的道路還真是複雜。”幸村真看着周圍的靓麗景色感嘆道。

“确實,一不小心就容易迷路。”黑尾鐵朗瞥了眼露出兩條胳膊的幸村真,“今天溫度不高,把外套穿上,小心着涼。”

“知道了黑尾媽媽——”幸村真拖長語調。

“再喊一個試試呢?剛剛跑步沒跑夠?”黑尾鐵朗微微一笑,語氣卻藏着威脅。

幸村真瞬間打了一個寒顫,忙不疊把音駒的紅色外套穿上,語無倫次到都說起了倒裝句:“看來确實很冷呢今天,哈哈。”

“但是——”幸村真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熟悉的布丁頭貓貓前輩。

“研磨前輩,去哪了?”

黑尾鐵朗也發現孤爪研磨不見了,有些頭疼:“不是吧……”

“嘀嘀——”幸村真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孤爪研磨發來的消息。

Applepie:走錯路了,我在公園這裏[定位]

“研磨前輩好像迷路了。”幸村真說,“抓捕離家出走貓貓計劃——開始!”

黑尾鐵朗忍不住吐槽:“這是什麽鬼計劃。”

“夜久,你先帶着他們去場館,我和幸村去找研磨,等下就來。”

夜久衛輔:“好。”

等黑尾鐵朗和幸村真找到孤爪研磨時,發現他正在和一個橘子頭的矮個子少年交談。

“我們學校以前很落魄,但是現在——應該很強。”孤爪研磨對橘子頭認真說道。

“研磨——”黑尾鐵朗叫了孤爪研磨一聲。

“再會。”孤爪研磨看着兩人來找他了,便立刻站了起來。

“再會?”橘子頭少年日向翔陽有些疑惑,看向三人離去的背影,卻發現那個灰發的少年正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眼睛笑彎彎的,還舉起了手晃了晃,仿佛在跟他說再見。

唉?他們認識嗎?

日向翔陽留下了滿肚子的疑問,但菅原前輩已經來找他了。

運動過後,烏野整軍列隊,來到了比賽場館。

田中龍之介看着早已準備好的音駒衆人,重點關注了染了黃頭發的山本猛虎和孤爪研磨,旋即露出了一抹笑容:“真是一群City Boy。”

而日向翔陽也看見了不久前才看見過的布丁頭和雞冠頭,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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