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宮城集訓(十) 小烏鴉們,飛吧!……
第23章 宮城集訓(十) 小烏鴉們,飛吧!……
日向翔陽看着眼神飄忽、一臉不自在的孤爪研磨, 沉默了一秒後,猛然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啊——哈?”
礙于現在是列隊時間,日向翔陽也不好當場提出疑問, 只能等進場時追上了孤爪研磨:“研磨, 你、你是……音駒的?”
孤爪研磨:“嗯。”
日向翔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為什麽不告訴我啊?”
孤爪研磨平靜道:“因為你又沒有問。”
“嘿嘿嘿——你找我們家的二傳幹什麽?”山本猛虎黑着一張臉, 眉毛也皺成了不好惹的八字眉, 一副惡霸模樣。
日向翔陽瞬間被吓得哆嗦起來:“對……對不起。”
他撞到了同樣黑着臉, 兇神惡煞的田中龍之介。
“你才是。”
田中龍之介背後仿佛泛起了黑氣:“找我們高一的幹什麽呢?”
“咋了?”
“要打架嗎?City Boy!”
兩人身邊泛起了濃濃的火藥味。
日向翔陽想要勸架, 卻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 研磨, 怎麽沒見到那個灰色長頭發的同學。”
“難道他是你們的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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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哦,他啊, 他是我們隊伍的主攻手。”
“唉?主攻手嗎!”日向翔陽有些驚訝,他想起了那個灰發少年的身高, 心想難道是小巨人那種類型的主攻手。
“那他怎麽不在這裏?”
“因為他……”孤爪研磨腦袋上仿佛出現了一個白色大氣泡, 播放着小劇場。
【十五分鐘前——】
幸村真說要去上一趟洗手間,就離開了。
過了三分鐘, 孤爪研磨收到了幸村真的求救消息:[研磨前輩, 洗手間的鎖壞了!我被困在裏面了,SOS!]
等到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帶着場館的工作人員趕到案發現場, 發現幸村真已經把門鎖破壞了,自救成功。
【回憶結束】
“唉?那他現在怎麽樣了?該不會受傷了吧!”日向翔陽一臉着急和擔憂, 那個少年看着瘦瘦弱弱的, 怎麽也不像是能輕易破壞一把鎖的樣子啊?
孤爪研磨搖搖頭,面無表情道:“他還好好的,只是他說他會修門鎖, 所以現在在修門鎖。”
日向翔陽目瞪口呆:“啊……啊?”
“嘀嘀——”孤爪研磨看了眼手機收到的新消息。
“他說他修好了,現在就過來。”
日向翔陽:∑(っ°Д °;)っ
他回憶着灰發少年那雙漂亮又溫柔的異色雙眸,真的難以和“修門鎖”這件事情聯系起來。
不過真的好厲害啊,竟然能夠破壞門鎖又把門鎖修好,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太全能了吧!
白色氣泡小劇場裏的幸村真仿佛轉過了頭來,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還向氣泡外的日向翔陽比出一個大拇指——【無為轉變,你值得擁有!】
“橘子頭小朋友,你還認識我們家的大明星啊?”剛教訓完山本猛虎的夜久衛輔聽到了孤爪研磨和日向翔陽的對話,便好奇地問道。
日向翔陽:小、小朋友?大、大明星?
确實,那個灰發少年就算帶着口罩,也感覺像是明星一樣在blingbling閃閃發光呢。
他有些害羞地說:“只是在早上的時候見過一面。”
夜久衛輔恍然大悟,旋即問道:“那他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唉?”日向翔陽有些不理解,“為什麽這麽說?”
夜久衛輔安心了:那看來是沒有。
“沒什麽。”
“啊!女、女……美女經理!”山本猛虎看着從他面前走過、仿佛在散發着光芒的清水潔子,忍不住西子捧心,滿臉通紅,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耶,有荞麥面包吃了!”芝山優生和犬岡走都歡呼起來。
“還有我的炒面面包,虎前輩!”幸村真姍姍來遲,臉上帶着燦爛如暖陽的笑容,微風吹起了他未加束縛、如同瀑布般的灰藍色長發。
“美、美……”田中龍之介也磕磕絆絆了起來。
菅原孝支急忙道:“美男子!”
幸村真“噗”地笑了出來:“謝謝前輩的誇獎。”
田中龍之介盯了幸村真的臉三秒鐘,腦子突然清醒了:“唉?唉!你是……你是那個……叫什麽來着的?”
菅原孝支笑容像花朵盛開般燦爛,非常溫柔又禮貌道:“是真醬對吧?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你,我非常喜歡你的作品。”
幸村真:烏野這個家沒有菅原前輩可怎麽辦啊?雖然他也不會因此生氣就是了。
他也微笑着真心實意道:“謝謝前輩的喜歡。”
菅原孝支:“我是烏野高中三年級的菅原孝支,他是二年的田中龍之介,還有這位——”
溫柔的銀發前輩将已經呆滞在原地仿佛變成木頭人的日向翔陽推到了身前:“他是我們可靠的後輩日向翔陽。”
“你、你、你……”日向翔陽有些緊張,“你好!我叫日向翔陽請多多指教!”
“我叫真醬,真名是幸村真,請多多指教。”幸村真有些忍俊不禁,“翔陽,我又不會吃了你,正常和我說話就好了,不用帶這麽多敬語啦。”
日向翔陽輕微放松下來了:“好的!”
他還是有些激動,沒想到夜久衛輔說的大明星,竟然真的是字面意義的大明星!這可是去過紅白歌會,上過東京巨蛋的超現象級人氣偶像啊!
真醬剛出道時甚至被稱作國民兒子,而他現在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們給我記住!”山本猛虎弱小的心靈終于承受不住烏野竟然有美女經理的打擊,淚灑當場,嬌羞地跑走了。
幸村真掏出手機,用平生最快的手速打開相機,記錄下了這“美好”的一刻。
太好了,以後他們部活室能貼的照片又多了一張。
“幸村,走了。”孤爪研磨對看別人因為“真醬”在音駒而震驚不已這種戲碼非常樂此不疲,欣賞夠了後才開口叫了幸村真。
“好!”幸村真聽話地快步跟上孤爪研磨,開始喋喋不休地分享起來:“研磨前輩我跟你說,那個鎖卡住的原因竟然是有人往裏面塞口香糖,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沒有素質……”
“你怎麽會認識對面的人?”影山飛雄疑惑問道。
日向翔陽:“跑步時恰巧碰到過,他是音駒的二傳。”
影山飛雄身邊仿佛燃燒起了火焰與縷縷黑氣,M字劉海無風自動:“二傳——”
日向翔陽被吓得後退了一步,然後繼續說道:“沒想到真醬竟然會是音駒的主攻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真醬會打排球。”
影山飛雄的臉色恢複了平靜:“真醬,是誰?”
“唉?”日向翔陽有些驚訝,“是一個很紅的偶像,影山你沒有在電視上看到過他的節目嗎?”
而且還是會修門鎖的偶像,超級全能!
影山飛雄思考了幾秒:“不認識。”
“我不怎麽看電視節目。”
日向翔陽:“那你們家吃飯的時候看什麽東西下飯呢?真醬很多節目都是飯點播放的。”
影山飛雄非常耿直道:“看男排比賽的轉播和重播。”
日向翔陽:不愧是你。
幸村真進入場館的時候,恰巧看見黑尾鐵朗正在和烏野的主将澤村大地握手。
兩人臉上都挂着虛僞的微笑。
“今天請多指教了。”
“哪裏哪裏,請多指教了。”
“每次黑尾前輩露出這種微笑,我就感覺他一定在想什麽壞事。”幸村真湊近孤爪研磨耳側小聲蛐蛐。
孤爪研磨按捺住自己想掏出游戲機的手:“他現在估計在想對方主将看起來很奸詐。”
幸村真:“研磨前輩,英雄所見略同。”
“烏野這只隊伍應該剛磨合不久吧?感覺氣氛雖然融洽,但并不算熟絡。”孤爪研磨瞄了一眼聚在一起的烏野衆人。
“尤其是那個冷臉二傳和那個高個子金發,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研磨前輩已經開始思考作戰計策了嗎?”幸村真雙眼一亮:哇酷哇酷!
“只是在觀察而已。”孤爪研磨淡淡道,“而且那個高個子金發,一直在偷偷看你哦。”
所以他才會關注這個人。
“唉?有嗎?”幸村真向月島螢看去,發現對方正在用修長的手指推着黑框眼鏡,仿佛在掩飾着視線。
“那我去和月島君打個招呼吧。”
孤爪研磨一愣,抿起了嘴唇:“你認識他?”
“前幾天去便利店的時候偶然遇見的,就是幫黑尾前輩買的那瓶黑莓果醬就是他推薦的呀。”幸村真說。
“怪不得那瓶果醬那麽難吃。”黑尾鐵朗陰恻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幸村真被突然出現的他吓得瑟縮了一下,拍了拍胸口壓驚:“是黑尾前輩你運氣太差抽到難吃的那一瓶而已,另一瓶味道不錯的才是他推薦的。”
“确實不錯。”孤爪研磨附議道。
“為什麽給我買的果醬我沒嘗過,研磨卻嘗過啊!”黑尾鐵朗一臉難以置信指責道。
“哦,這是因為半夜的時候研磨前輩說自己餓了,我就給他煎了兩片吐司,塗了那瓶好吃的黑莓果醬。”幸村真說,“那時候黑尾前輩正用兩個枕頭夾着臉睡得很香,所以我就沒有叫醒你。”
黑尾鐵朗:“……”
明明幸村真就睡在他和孤爪研磨中間,為什麽這兩個人偷偷起夜出去,他卻沒有一點感覺。
一定是枕頭太隔音,蒙蔽了他的耳朵。
黑尾鐵朗一臉“你們背着我私通”的幽怨表情:“不行,我也要吃你煎的吐司。”
“可以啊,我們明天才回去對吧?”幸村真想了想,“那我明天給你們做一頓早餐吧。”
“你們?除了我還有誰?”黑尾鐵朗抱起兩條手臂,“我只要給我、一、個、人做的。”
他重點強調了“我一個人”這個限定詞。
孤爪研磨:“好幼稚,小黑。”
“哪裏幼稚了,我這麽多年都是這個性格。”黑尾鐵朗挑挑眉。
幸村真眼中多了幾分輕松的笑意:“遵命,黑尾前輩!只給你一個人做。”
“不過我的廚藝也就那樣,普普通通,不要報太大希望。”
畢竟是跟五月一起報班學的,只學了一周五月就被強制驅逐了廚藝培訓班,交的錢也退給她了,後來幸村真也沒有繼續上了,只學了個大概。
“你不會偷偷給我下毒吧?”黑尾鐵朗看他這麽輕易答應了,反而有些狐疑。
幸村真扭過頭去:“那我不給你做了。”
黑尾鐵朗連忙挽回:“別啊,研磨吃了都沒事,我這體質肯定也不會有大礙的。”
幸村真勉為其難原諒了他:“黑尾前輩,小心我在吐司裏給你加芥末。”
黑尾鐵朗想了想:“芥末配面包?可以試一試,說不定味道不錯。”
幸村真抨擊:“口味怪人。”
黑尾鐵朗勾起唇角:“我這叫願意嘗試新事物,是一個美好的品質。”
孤爪研磨簡直沒眼看:“……兩個幼稚鬼。”
他看向幸村真,詢問:“你要去和高個子打招呼對吧?”
“嗯,我那天還遇到了那個綠頭發的高中生,準确來說是跟他倆打個招呼。”幸村真點點頭。
“怎麽了?研磨前輩有話要我轉達給月島君嗎?”
孤爪研磨搖搖頭:“不是。”
“我是不想你和那個銀頭發的二傳說太多話。”
“唉?為什麽?”幸村真看着就站在月島螢身邊的菅原孝支,有些茫然。
黑尾鐵朗溫暖的大手又揉上了幸村真的灰色長發:“笨蛋,因為是二傳啊。”
看着默認的孤爪研磨,幸村真微妙地懂了:二傳手對主攻手的……占有欲?
二傳手不想自家主攻手去和別的二傳配合,應該挺正常的吧?
幸村真突然有些心虛。
其實他昨天已經和別的二傳配合過了,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研磨前輩。
十分鐘前剛和及川徹彙報了“訓練賽馬上開始”的灰發少年突然感覺外套裏的手機都變成了燙手山芋。
“那……我可以和影山君說話嗎?”幸村真小心翼翼地問道,“影山就是那個黑頭發的一年級二傳。”
孤爪研磨瞥了眼專注接着球的黑發少年,微微颔首:“可以。”
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麽威脅。
“好!”幸村真又沒心沒肺地高興了起來。
黑尾鐵朗看着幸村真離開的背影,意味不明道:“幸村,朋友真多。”
求助:家裏的貓跑出去一天就能交到一堆野烏鴉、野白鹫朋友怎麽辦?
孤爪研磨脫下外套去熱身:“朋友而已。”
答:有主的家貓終究是會回家的。
*
烏野這邊。
山口忠有些驚訝:“沒想到真醬是音駒的隊員,還有那個小助理也是音駒的。”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唉?那他說有新劇要拍攝,豈不是騙我們的?!”
月島螢瞥了他一眼,輕微一笑:“你才知道?”
“什麽?阿月你早就猜到了嗎?”山口忠震驚。
月島螢:“那個助理一看就沒成年,誰會雇傭童工當貼身助理。”
“我還以為是經紀人的侄子之類的,畢竟這種裙帶關系在娛樂圈不是很常見嗎?”山口忠撓了撓臉。
“經紀人的侄子另有其人啦,山口君。”幸村真走到兩人身邊,剛好聽見了山口忠的話。
“真、真真醬。”偷偷談論的正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山口忠頓時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叫我幸村、小真、真醬都可以,但我不叫真真真醬。”幸村真失笑,烏野怎麽這麽多小可愛?
“好的。”看着對他流露善意的幸村真,山口忠也放松下來了,“那我叫你小真好了,這樣比較親切。”
“啊啊,我沒有想故意跟你套近乎的意思。”他又緊張起來了,開始瘋狂擺手。
“冷靜,山口君!我真的不會吃人!不用這麽緊張!”幸村真稍微提高了些音量,開了個小玩笑:“就算我要吃,也會挑比我小只的。”
“什、什麽?真醬要吃掉我嗎?”路過的日向翔陽猛地一哆嗦。
影山飛雄:“沒人提你的名字,Boke!”
日向翔陽:“是這樣嗎?但是真醬說要吃掉比他小只的唉。”
影山飛雄:“人怎麽會吃人啊,而且你不是說他是什麽明星,明星吃人不是身敗名裂的大醜聞嗎?Boke!”
日向翔陽:“影山你說的有道理,而且我只要以後長得比真醬高,真醬就沒辦法吃掉我了!”
幸村真感覺自己欣賞了一場搞笑漫才,有這一對腦回路清奇的搭檔在隊伍裏,烏野平日一定歡樂多多吧。
月島螢似乎看穿了幸村真的想法:“我只感覺到很頭疼和聒噪。”
幸村真:“看來月島君對影山君和翔陽意見很大?”
月島螢扯出一抹笑容:“倒沒有,我只是想跟離了排球就不會生活的傻子們保持距離,怕他們把傻氣傳染給我。”
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瞬間統一了戰線,惡狠狠地瞪着月島螢。
幸村真卻眼睛一亮,朝兩人豎起了大拇指:“喜歡排球是世界第一的美好品質,影山、翔陽,好男人。”
月島螢撈起一個滾動的排球,随手扔進框裏:“不過是社團活動罷了。”
“即便是社團活動,月島君應該也不想輸吧?”幸村真笑意盈盈。
月島螢擡眸:“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接下來這場比賽,你們會輸。”幸村真說,“有鬥志了嗎?”
“有!”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齊聲應道。
幸村真:?
日向翔陽噔噔噔跑到他面前,雙眼明亮:“真醬,我會打敗你和研磨的!”
影山飛雄擠開了日向翔陽:“Hinata boke!是我們,我們烏野會擊敗音駒!”
他的語氣也尤為堅定、自信、篤定。
月島螢淡定地推推眼鏡:“所以才說是兩個傻子。”
菅原孝支也走了過來,溫柔的眉眼帶着些許笑意:“他們兩個就是比較容易熱血上頭。”
幸村真突然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的目光,身體僵硬了一下。
他迅速找了個借口:“比賽是不是馬上要開始了?我得先去熱身了,比完賽再聊吧烏野的各位!”
然後便匆匆轉身離開。
菅原孝支眨了眨眼眸,有些迷茫:“……真醬,是對我有意見嗎?”
月島螢:“對你有意見的應該不是他。”
“好,集合!”澤村大地拍手喊道。
看着立刻在自己面前彙集的烏鴉們,澤村大地面色沉穩道:“說實話,我們剛認識,參差不齊、步調不一,但當我們遇到高牆時,這也正是我們超越高牆的機會。”
他這一番話無疑給大家帶來了非常積極振奮的精神力量。
沒等衆人熱血起來,就聽到球場的另一邊傳來了一道更為堅定的聲音。
“我們是血液,要毫不停滞地奔流下去,搬送氧氣,讓大腦正常工作。”
“我們上!”
烏野所有人都跟好奇寶寶似的轉過頭去,發現是音駒衆人圍成了一個圈,而說這段話的人正是他們的主将黑尾鐵朗。
“卡酷一!好帥!”日向翔陽星星眼,“就像是魔法師在念咒語一樣!”
影山飛雄并不關心:“別看了,上場了。”
菅原孝支:“音駒真是非常神奇的一只隊伍呢。”
月島螢:“是10號啊。”
他身側突然冒出一顆橘色腦袋:“月島你叫我嗎?”
月島螢:“。”
“你真的是從所有人的全世界路過。”
日向翔陽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麽意思?不是在叫我嗎?”
山口忠:“阿月是在說音駒的10號是小真。”
“對哦。”日向翔陽看向幸村真,灰發少年紅色球衣上的號碼正是10號。
“那不就和我一樣了嗎?好巧!”
“哦哦,趕上了!”町內會的兩位前輩走到了空無一人的觀衆席上,解說員已就位。
他們語氣期待又激動:“垃圾場的決戰要來了。”
雙方球員正式入場。
裁判宣布:“那麽,音駒高中對烏野高中的訓練賽正式開始!”
雙方都鞠躬喊道:“請多指教!”
烏鴉VS野貓!
到底誰會勝出!
烏野:田中龍之介、日向翔陽、澤村大地、影山飛雄、月島螢、東峰旭、西谷夕。
音駒:幸村真、山本猛虎、犬岡走、黑尾鐵朗、福永招平、孤爪研磨、夜久衛輔。
幸村真隔着網看向日向翔陽,非常滿意:“充滿小不點的世界真是讓人安心。”
日向翔陽氣鼓鼓道:“真醬,別瞧不起我。”
站在旁邊的山本猛虎嘲笑道:“這哪是瞧不起,分明是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
幸村真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容:“虎前輩,需要我把你翹蘭花指的嬌羞照片給每位前輩都發一份嗎?”
山本猛虎頓時噤若寒蟬:“免了免了。”
日向翔陽真心實意誇誇道:“你們關系真好。”
身後的影山飛雄卻突然黑着臉“切”了一下,讓日向翔陽猛地一個激靈。
“翔陽,”孤爪研磨的聲音吸引了日向翔陽的注意力,“我說過我的隊伍很強,但強的不是我,而是所有人。”
他透亮的鎏金色瞳孔轉向日向翔陽,擡起修長的手指指向幸村真:“特別是這個笨蛋。”
“研磨前輩幹嘛又說我笨蛋,我可沒有幹傻事。”幸村真扒在球網上,像是一灘融化的貓餅。
“不過前輩誇我了,我就當沒聽見這個小小的錯誤用詞。”
孤爪研磨捧着球從他身邊跑過,用指尖戳了戳他清瘦的脊背:“你現在就在幹傻事,別盡跟那個直覺紅毛學些陋習。”
幸村真縮了縮:“很癢啊,前輩!”
日向翔陽看向幸村真:真醬,很強嗎?
“研磨/研磨前輩,發個好球!”音駒衆人喊道。
孤爪研磨熟練地上手發球,排球飛過了球網。
東峰旭:“All Right!”
他雙手接起接起了排球,很快又不好意思道:“抱歉——有些太輕了!”
澤村大地大喊:“影山,接應!”
日向翔陽瞬間加快腳步奔跑起來,緊閉雙眼跳起,并做出擊球姿勢。
而影山飛雄看準日向的手,無比精準地送出了這一枚托球。
日向翔陽猛地揮臂,正中紅心,排球從掌心彈射而出。
但排球落地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
日向翔陽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多出了一張屬于少年偶像的漂亮臉蛋。
偶像正在對他微笑着,指尖已經觸碰到了快速飛過的排球,輕飄飄道:“One Touch——”
日向翔陽猛地睜大了眼睛:他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他們的怪人快攻,竟然第一次就被觸碰到了?!
幸村真的觸碰有效減緩了球速,夜久衛輔迅速補防,輕柔地接起了球,将球往前送去。
同時提醒道:“Last Touch!”
山本猛虎跳起大力扣球,“咚——”,音駒得分!
1:0——
幹脆利落!
音駒衆人回想着剛才那個快攻,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好快,那種速度他們只在幸村真身上看到過,難不成烏野這個小不點又是一個幸村真?
不會吧?!
貓又教練觀察到了更多細節:那個烏野的小不點跳起來的時候是閉着眼睛的,說明全靠二傳的托球精度,這個黑頭發二傳實力不可小觑啊。
烏野所有人也都睜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對面是什麽學校啊?竟然能跟得上他們這對一年級的怪人快攻?!!
這就是……來自大城市的學校的實力嗎?細思極恐……
雙方都覺得對方實力深不可測。
日向翔陽舉起手指着幸村真,顫抖道:“你、你、你……竟然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而且你怎麽知道我會從那麽遠就開始快攻,跑到相反的位置!難不成真醬你看穿了我的所有行動軌跡?”
幸村真眨了眨水潤的灰藍雙眸,顯得有些無辜:“沒有啊,我只是單純看到翔陽你動了,所以就跟着你一起跑起來了。”
他彎了彎嘴角,流露出幾分得意:“我的速度還蠻快的。”
“不是蠻快,是超快吧!”日向翔陽忍不住震驚道。
幸村真要在看見之後再做出反應追上他,實際上起步要比他慢一秒,然而他卻可以追上自己,這足以說明幸村真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而且對方跳得比他還要高啊!
日向翔陽此時無比深刻地理解了孤爪研磨為什麽說幸村真很強了。
真醬不止是會修門鎖的全能偶像,在打排球這件事上也是全能啊!
影山飛雄也震驚不已,沒想到他們最引以為豪的怪人快攻這麽快就遇到了對手。
那麽——他們還有王牌,東峰旭!
影山飛雄縱身一跳,将球托給了東峰旭,另一邊的日向翔陽也盡力跳起,完美地充當着誘餌。
夜久衛輔早已擋在了東峰旭的球路上,看着瞬間到臉前的排球,他猛地後退了一步,肩膀聳起,穩穩地接下了這一球。
他高呼道:“研磨!”
東峰旭的力氣确實很大,但比起牛島若利和幸村真還是差了一些,起碼不會讓人覺得手臂要斷掉。
“什麽?”西谷夕瞳孔驟縮,阿旭的扣殺竟然一次就被完美地接下來了,這個自由人也太強了吧?
“我在。”孤爪研磨聲音冷靜,目光看向了網前跳起的三個身影,只是瞬間便決定了這枚托球的歸屬。
根本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猶豫,他的選擇只會是那一個人。
孤爪研磨伸出雙臂,将藍黃相間的排球托給了那個閃閃發光、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灰發少年。
少年清明的鴛鴦眼鎖定那顆下墜到自己面前的排球,毫不意外地猛然揮下手臂。
“砰——!!!”
伴随着巨大的響聲,排球仿佛被手掌傳出的強大力道壓得扁圓,而後瘋狂地迸射了出去,刮起一陣來勢洶洶的勁風。
排球從完全沒反應過來的烏野衆人中飛速穿梭而過,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2:0!
風吹起了烏野衆人臉側的碎發,讓他們被深深震撼的瞳孔完全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這是……什麽?
剛才有東西竄過去了對吧?是鬼嗎?根本沒看清楚啊!
“音駒……不是一向以防守穩健著稱嗎?”場邊的烏野教練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
貓又老爺子和他們家老爺子鬥争的時候,帶領的那只音駒是永不言棄的代名詞,信奉的是“球不落地比賽就不會輸”的準則,所以在攻擊性上會稍遜一籌。
而現在這只音駒,卻擁有了一柄鋒利的矛。
貓又教練笑眯眯的,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今年我們可迎來了一個不得了的新生,解決了我一直以來頭疼的問題呢。”
而且這柄矛還與其他人組成的盾牌十分契合,幸村真并不是要求要當“絕對核心”的人,音駒的風格也與“所有人寵溺一個王牌”“所有人侍奉一個國王”并不适配,他是一塊萬能拼圖,恰到好處地插入了音駒衆人的配合當中。
幸村真相信隊友,能當紅花也能當綠葉,不管是拼死救球還是功能性攔網,亦或是在自由人離場時做出完美的一傳,他都願意去幹,與音駒其他人共同貫徹了“維系”這一準則。
他應該是所有教練都眼紅都想要的那類球員——有天賦、強大、勤奮、充滿上進心、每天都看得到進步。
性格還好得離譜,時時刻刻關心着周圍所有人,貓又教練之前有兩天肩膀不是很舒服都被幸村真發現了,第二天就發現自己的辦公桌上多了一副肩頸按摩器。
所有跟幸村真接觸過的人都能懂得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喜歡他,因為幸村真值得。
“真醬……實力真的好強。”日向翔陽說道。
“怎麽?你怕了?”影山飛雄問道。
“你呢?影山,感覺怎麽樣?”日向翔陽反問。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眸中看見了毫無掩飾的興奮,以及被強者激發起的濃濃挑戰欲。
正如大地學長所說,音駒無疑是一堵高牆,而且還可能是他們迄今為止遇到過最高的牆,但越過這面高牆,就能看見更加美好的景色。
那是——頂端的景色!
“一定要打敗音駒!”兩人異口同聲道。
烏野,開始反攻!
但不巧,現在是月島螢輪轉到了網前,烏野要轉變為防守模式了。
“呀,是月島君呀。”幸村真把手擡到身前揮了揮,揚起一抹笑容,“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視角看見月島君呢,果然很高,希望你能攔下我的扣球。”
月島螢:“我知道你跳得很高——”
他又不是沒長眼睛,當然看見了幸村真碰到日向翔陽怪人快攻所打出的球的那一幕,幸村真還不是直着起跳,而是斜着起跳都能跳得比日向高,足以說明他的彈跳力有多恐怖。
月島螢冷靜地說道:“但我會碰到的。”
他觀察到了一個細節,因為幸村真的力氣太大,為了避免出界,他在扣球時往往會施加比別人更多的下壓力,也因此扣球的軌道也不太一樣。
攔網有兩種,一種是軟式攔網,一種是硬性攔網,面對幸村真的扣球,後者很難,月島螢選擇追求前者。
他要将這些信息都把握起來,從而破解幸村真的扣球。
“喲,你就是那個好心的黑莓果醬君?”黑尾鐵朗也來到了網前,搭話道。
“這是什麽外號?”幸村真撇撇嘴,“為什麽黑尾前輩給別人起的外號這麽好聽,輪到我就是不省心的大明星、沾花惹草的小天才、笨蛋……”
“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黑尾鐵朗聳聳肩,滿臉理直氣壯。
幸村真瞬間炸毛,一臉陰暗道:“黑尾前輩,你今晚吃吐司的時候除了小心芥末外,還要注意不要吃到鲱魚罐頭。”
“喂喂喂,這比下毒還要恐怖吧,這是飯嗎就端上來?”黑尾鐵朗表示抗拒。
“沒逝的,吃我做的飯很少死人的。”幸村真笑嘻嘻道。
“什麽叫很少……?”
“你們秀恩愛秀夠了嗎?”月島螢跳起猛然扣球,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看清楚,現在可是烏野的進攻回合。”
“Se——no——”幸村真跟着黑尾鐵朗的口號起跳,四條手臂擋在半空中,牢牢地擋下了月島螢的扣球。
雙人攔網!
“咚!”排球在烏野一側落地。
3:0!
幸村真毫不畏懼地直視着月島螢的雙眼:“我看得非常清楚哦。”
“反倒是月島君你應該看清楚一點,你和你們那位二傳的配合可謂是稀碎。”幸村真毫不猶豫地指出了月島螢的問題,“自己都打的不舒服的球,怎麽可能得分呢?”
一旁聽到這句話的影山飛雄愣了一下,他确實不太喜歡這個從入部到現在沒一句好話的眼鏡仔,但他托出的球絕對沒有夾雜私人恩怨,都是他能做到的最完美的托球,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月島螢抿了下唇,半點視線沒分給影山飛雄:“少啰嗦,你是我們的對手,不是老師吧?”
“唉?說的也對。”幸村真突然消失在了月島螢的視野裏。
月島螢迅速轉過頭去,努力跟上幸村真的步伐。
但對方實在太快了,跳躍高度就像飛起來了一般,月島螢只能努力伸手嘗試攔截。
而他卻發現——幸村真只是一個誘餌!
“你的攔網技巧還很青澀啊月島君,有很多進步的空間呢。”幸村真說。
曾幾何時,幸村真也是攔網渣渣,現在居然能夠嘲諷別人了,頓時有一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爽感。
月島螢默默咬緊了牙關。
另一邊,黑尾鐵朗跳起扣球,面對無人防守的球網,眼看就要輕取一分。
可靠的自由人大爹西谷夕卻出現在了排球的必經之路上,精确地跨出一步,下蹲擡手,穩穩一傳。
“別發呆啊一年級!”他的聲音将月島螢喚回了現實。
“影山!”澤村大地呼喊道。
影山飛雄奔跑到排球下落的位置,內心已經有了想法。
既然東峰旭的扣球和日向翔陽的怪人快攻單個拎出來都不管用,那就結合起來!
日向翔陽仍舊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樣竭盡全力、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從球網的一側迅速飛奔到另一側。
閉上雙眼,起跳!
幸村真腳下一轉,迅速跟上日向翔陽,快得仿佛出現了重影。
他同樣蹬地起跳。
不會讓你這麽順暢地扣出這一球的!
但——日向翔陽揮空了!
他是誘餌!
真正扣球的人是在日向翔陽身後高高起跳的——東峰旭!
烏野的王牌彙聚起全身的力氣,将掌心重重砸在影山飛雄托來的黃藍小球上——
“砰——!!!”
排球仿佛發出了一聲野獸的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了球網,無視一切阻攔一頭撞在了地板上。
3:1!烏野終于扳回一分!
影山飛雄默默松了口氣,計策湊效了。
日向翔陽看着并未泛紅的掌心:“唉?那球不是給我的嗎?我還以為影山要托球給我!”
影山飛雄:“Boke!”
“不過當誘餌就要有你這種心态,當你表現得很真實,對方也容易被你帶着跑。”
幸村真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月島螢:“剛才那句話,還給你。”
幸村真:不嘻嘻。
東峰旭撓撓頭,看向日向翔陽:“不好意思,搶了你的得分機會。”
“什麽叫搶,那本來就是給你的,旭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西谷夕叉腰吐槽道。
澤村大地:“太好了,追回一分,大家再接再厲!”
幸村真看向那顆仿佛心髒般跳動的排球,靜靜聽着烏野衆人吵吵鬧鬧的互動。
片刻後,他唇角微勾,灰藍異色眸裏閃爍着明亮的光芒:
——小烏鴉們,從這裏起飛吧!
而他們音駒,會竭盡全力跳到最高點。
——狠狠抓禿你們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