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Chapter 25
帖子被删了,能減少很多沒必要的麻煩,黎晚晚求之不得。
“你就不好奇是誰幹的嗎?”尚輕舟沒來由的問了句。
黎晚晚想了想:“會啊,但好奇有什麽用,我身邊就你們兩個最好的朋友,不是你們,那就只能沒憑沒據的往大了去猜,那誰都有可能。”
尚輕舟:“說的也是。”
三個人聚在一起打了一下午的游戲,又消磨了一天時光,下午四點多,局才散。
準備離開時,溫禾突發奇想:“下周三就要出成績了,所以周二大家最後一起放松下?”
“去哪裏?”
店外的路上人來人往,黎晚晚嘴角一歪:“你家談談的被窩裏?”
“你想得倒美。”
提到談光意,溫禾就來勁:“我家談談的被窩只能我能鑽,你們休想。”
“誰愛鑽誰鑽,反正我不鑽。”
尚輕舟在屋內忙活着店裏的生意,抽空問:“那你什麽打算?”
溫禾露出賤兮兮的表情:“下周二在北城國際會展中心有舉辦動漫節,我們過去玩玩吧,票我來買。”
“動漫節?”
黎晚晚一聽,冷哼一聲:“溫大小姐的算盤珠子都打到我們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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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裝傻:“什麽嘛?我就是想和最好的朋友到處玩,有錯嗎?”
“裝,你再裝。”
尚輕舟都聽不下去,走了過來:“又要騙我們幫你去排談光意的簽售,你說說看,從認識你開始,都幾次了,還搞小把戲,把我們當傻子呢。”
“那你們去不去嘛,去不去嘛,去不去嘛!!!”
把戲弄不得,溫禾噘着嘴,以柔弱小女子的身段和音腔,直截了當的撒起了嬌。
“去去去去,我們哪次沒去。”
就算是相處了很久的朋友,尚輕舟還是承受不住來自美女的央求,又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麽色令智昏,他勾過黎晚晚的肩膀,想把她一起拽進色溝溝的黃河裏。
“是吧,大碗。”
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黎晚晚迎合道:“嗯,去就去呗,反正閑得慌。”
“好的,大傻子們。”
當晚,溫禾就迫不及待的将動漫節的活動鏈接發到了群裏,黎晚晚退出攝影相關課程的視頻,點進了鏈接。
鼠标的滾輪滑動着,頁面從參與嘉賓的第一行滑到了最後一行,又從最後一行返回了第一行。
除了兩名小有名氣的coser,還有三位知名的古風歌手,剩下的嘉賓都是簽約了工作室的專業配音演員。
目光浏覽過海報上的人像以及下方的名字,黎晚晚抱着臉,在頁面暫停的地方看了很久,久到電腦黑屏,她仍是維持着最初的姿勢,一動不動。
誰也不懂她在想什麽。
手機的鈴聲響了好幾遍,她才從恍惚裏出神。
是許嘉晨的來電:
“你在家嗎?”
“不在。”
“別耍人。”
“我耍猴呢。”
“……”
許嘉晨沒時間跟她扯皮:“那你到底在不在?”
“不在。”
“……”
懶得再跟他糾纏在不在的問題,許嘉晨直言了當:“我從上都出差回來了,今晚公司有事,我就先不回來了,你跟媽說一聲啊。”
“哦。”
說完,黎晚晚就把電話挂了,非得許嘉文打了兩次:
“你急着趕飛機啊!!!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
“不能,我趕飛機,飛M78。”
“那是飛機能飛過去的嗎?”
許嘉晨頭疼的一批,自家妹妹真是一句話都不讓掉地上,要不是他人不在家,不然當面就得來兩拳頭。
也不給她多說的機會,他急忙道:“我讓朋友先把行李帶回了家,現在人已經在門口了,你——要是在家的話就去開個門,給人拿瓶水,真不在我就讓人家放下行李走了。”
“你朋友?哪位?我認識嗎?帥嗎?高嗎?瘦嗎?有8塊肌腹肌嗎?還是單身嗎?”黎晚晚在考慮是不是值得為此跑一趟去開門。
“就讓你開個門,又不是相親。”
“萬一親上加親不是更好嘛!告訴我嗎?”黎晚晚笑嘻嘻:“哥哥。”
沒事就許嘉晨,有事兒相求才來聲哥哥,許嘉晨把髒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你見過的,就上次那個比你哥哥還要帥一點的大男孩。”
“?誰比你帥一點”
“謝祈宴。”
“哦……”
那是一點點?
那是億點點吧!
黎晚晚秒垮臉:“那我不在。”
嘟、嘟、嘟……
挂得更快了。
許嘉晨:“……嘿,謝祈宴都看不上?”
*
和許嘉晨通完電話,黎晚晚也不在乎謝祈宴是否還在門外。
兩個小時後,她才起身去客廳,順道去門外取行李,畢竟要是行李真的丢了,許嘉晨是會殺人滅口的,她擔不起後果。
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冰鎮的北冰洋,黎晚晚走到門邊,偷偷從貓眼裏觀察了幾秒,對門的大爺剛栓着大狼回了屋,可視的範圍內,是空蕩蕩的走廊裏,兩個特大號的行李箱。
謝祈宴肯定是走了。
想着,黎晚晚毫無負擔的打開門。
剛才視野有限,沒留意許嘉晨具體帶了多少東西回來,現在一看,黎晚晚大開眼界。
兩個行李箱之外,牆根處還擺着幾瓶洋酒的包裝,黑色的拎包裏塞的鼓鼓當當,除此之外,還有兩箱大盒子,看logo是稍有些名氣的補品。
“夠孝順的。”
黎晚晚單撸起袖子,猜想許嘉晨可能也給自己買了東西,忽然間就有了幹勁,連着将幾個小件搬進屋後,她走向兩個特大行李箱,正伸手拉起拉杆,垂下的視線無意之間落在了行李箱的外側。
手滞空在拉杆上,黎□□愣在原地,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28寸的黑色行李箱斜靠着牆,謝祈宴穿着單薄的米色衛衣被它籠罩在三角形的暗區,類似于死角,也是視野的盲區,不走近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此刻的他屈膝依牆坐在地上,頭埋在抱腿的臂彎裏,前額的碎發被衣服蹭的微微上翹,似乎是睡的很熟,維持着姿勢一動不動。
黎晚晚不經意間皺起了眉,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許嘉晨是沒有通知他回去嗎?
什麽狗屁塑料兄弟情?
讓人幹重活怎麽還不讓人回家?
不過,眼前的一幕真是風水輪流轉最好的寫實,一想到高一那次,真是心疼到眼熟……
黎晚晚站定在原地,默默的盯着他頭頂的發旋,三秒後,她回屋将方才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北冰洋帶着折了回去。
單手撐着膝蓋,她彎身将杯璧液化的北冰洋貼在了熟睡人的側臉上。
觸及肌膚的清涼感刺激着神經,謝祈宴猛從昏沉的睡意中抽回了意識,睜開眼後的視線朦胧,他還是一眼認出了眼前站着的黎晚晚。
“你回家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仰頭後唇角是如沐春風的笑。
黎晚晚沒有解釋自己一直在家,抓重點道:“你怎麽不走,許嘉晨沒跟你說家裏沒人嗎?”
“說了,是我不想走。”
黎晚晚:“……”
為什麽不想走?
正常話術就應當問下去。
“那你……”
可真當這種話要從她的嘴裏脫口而出,黎晚晚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她猜到了答案,也明白謝祈宴的理由。
可是,眼前的一切在她看來,無疑是諷刺的很。
是在諷刺她年少時的不懂事,也仿佛是在說他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
她閉了閉眼,回憶在反複的鞭撻,心裏泛起綿延的酸澀和反感。
謝祈宴,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麽?自我感動嗎,你覺得像這樣就能彌補過去我受過的委屈,是嗎?才沒那麽容易。
她想這樣發難。
可是,她有什麽資格質問他,也根本沒有底氣再明目張膽的對從前的事情耿耿于懷。
因為謝祈宴沒放心上,她就不能是那個記挂的小醜。
她不想将自己塑造成小肚雞腸,非要個所以然的小女人形象。
處在青春期的新時代少女就已經雲淡風輕,佛出自我。
這才是她想要的。
“還不起來。”
黎晚晚踢了踢他的腳踝:“讓鄰居看見了,還以為我家養了一只看門狗呢。”
仿佛猜到她會說類似的話,謝祈宴伸出手,白皙的手修長,骨骼感清晰,脈絡明顯:“坐久了,腿都麻了,晚晚,你可以拉我一把嗎?”
“怎麽?”
黎晚晚警惕的抱緊自己:“又想耍流氓啊?”
謝祈宴失笑:“是真的起不來。”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将防禦值拉到最高:“起不來就別起了,保持姿勢睡到明天早上,有清潔工給你收屍。”
“可是地上很涼。”
“關我屁事。”
“真的很涼。”
謝祈宴擡着頭,四十五度下的下颌線清晰到比任何人的人生規劃都明朗,頭頂的白熾燈将整個走廊照亮,在黎晚晚的眼中,是屈膝抱腿的謝祈宴正向她示弱。
那一雙桃花眼少了幾分成年世界的魅惑,多了很多孩童才有的純澈天真,乖到不像話,又茶到楚楚可憐。
單單一個眼神就在她的軟肋上反複沖擊。
實在是,
太狗了。
黎晚晚呼吸一緊,罩滿全身的防禦值瞬間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并且還有下帖的趨勢。
“謝祈宴,你比小孩子都麻煩。”
黎晚晚別開眼,身體卻誠實的做出去反應。
她伸出了手,終是妥了協:“手伸過來,我拽你起來。”
“好~”
謝祈宴得意洋洋的将手又擡高了幾度。
黎晚晚忍着局促,将手縮進衣服裏,隔着袖子,她握住了他送過來的手。
襯衫的材質是冰絲料,輕薄透氣,此時,來自謝祈宴的溫度輕而易舉的傳了過來,他的手還是那樣的溫暖,在冬天,在夏天,一年四季,都比她的體溫高。
他就那麽握着她的手,皮膚貼合在她的掌心,拇指的指腹劃過虎口,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停頓,升高,燒灼,溫和的溫度卻燙出了一個暈……
黎晚晚咬着唇,克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多體味,手上用力的同時,腳也在抓地。
她真怕自己被謝祈宴帶偏,又想趕緊結束這荒唐的場面……
可也正是怕什麽來什麽,
一股對抗的力突然襲來,她完全招架不住。
謝祈宴只是輕輕一拽,她就被輕松的帶了過去。
身體下墜,黎晚晚救命的想去扶住些什麽,雙手卻在頃刻間搭在謝祈宴的雙肩上,而她以詭異的跪坐姿勢摔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一秒,感覺好像接通了什麽,兩人目光相觸,以近在咫尺的距離。
呼吸纏綿之間,彼此的心跳瘋狂又真實的加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