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
Chapter 71
北城兩三年前為了響應國家推行的鄉村振興建設的號召,作為經濟前列的典型代表是得做出表率起到帶頭作用。
首先,也是鐵打實的采取了相應的措施落實在邊陲小鎮,黎晚晚的老家就是受益的其中一個。
具體改建的方案黎晚晚不清楚,目前令人頭大的是,她就出去了三年整的跟穿越了三百年,再回來,要不是卡車司機認得她姑姑,人還心善直接給她送到了位置,不然,全靠自己硬是連家門都摸不到。
“我現在千真萬确你是廢人一個啊。”
尚輕舟他們從後面的集裝箱裏下來的飛快,拖着行李箱就站在車頭,指着還跟師傅說笑的黎晚晚罵道。
黎晚晚不慣着他,上一秒樂呵的臉轉瞬就黑了,司機伯伯都下了一跳,以為她要殺人滅口。
她脾氣上來,跟他對罵:“你再說一遍!!!”
“廢人!!!”
“再說一遍!!!”
“廢人!!!”
“再說一遍!!!”
“廢人!!!”
溫禾還有三個行李箱沒從車上搬下來,那本來是尚輕舟的活,現在人在吵吵吵震得她頭疼:“尚輕舟,別罵了,趕緊給本大小姐滾過來,你今兒不把我這行李箱搬下車,你才是廢人一個啊!!!”
尚輕舟罵的滿臉通紅,黎晚晚也跟着上頭,眼白地方都冒起了紅血絲。
謝祈宴剛跳下車,準備接她下來,黎晚晚一巴掌拍在謝祈宴伸過來的紳士掌心上,跟rap打招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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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祈宴,你給小蚊子去搬,別給那小子表現的機會!!!”
說完,又扒拉着司機伯伯的衣袖,教他殺人滅口:“伯伯,你看前面,看見沒,你給撞死前面那個老畢登兒,牢我給你坐。”
司機伯伯:“……你”
神經病啊!
周拾瑜背着包站在路口,旁觀着黎晚晚和尚輕舟的争吵,不是很懂:“為什麽就吵起來了?有什麽好吵的?”
“是沒什麽好吵的,吵的也很離譜,對吧。”
溫禾将自己的行李排成了一排,跟搬完行李就從車上直接跳下來的謝祈宴說着感謝,一邊又應和道:“可是,不說話的話,怎麽證明他的存在感?”
周拾瑜抿着唇,餘光裏的人讓他有所顧忌,等謝祈宴走遠了,他才問:“我不太懂。”
“不太懂?原來學霸也有不懂的事情。”
溫禾笑了笑,下巴往前點了點,指示的方位是黎晚晚還在車上跟站在車頭的尚輕舟抄個沒完。
“你仔細看。”溫和說。
不遠處,黎晚晚臉都悶熱紅了,就跟個随時要炸開的氣球,尚輕舟估計吃錯藥了,今天一直在她雷點上蹦噠。
“晚晚,乖,下車了,別耽誤伯伯做生意。”
謝祈宴也不是故意要插話,但卡車伯伯是要去廠裏拉貨的途中看在順路才稍了他們一程。
他一說話,黎晚晚看了他一眼,還沒罵完的話都沒了出口的機會,直接就住嘴不吵了。
她拖着聲音,耐心的回:“知道了。”
尚輕舟微愣,又變本加厲的罵了她兩遍廢人,黎晚晚無動于衷,就看了他一眼,繼續跟謝祈宴說。
“你趴下來,我踩着你的背下來。”她怕高,卡車的地盤高出了她能承受的高度。
謝祈宴半開玩笑:“我是什麽很低賤的人嗎?”
“不是嗎?”黎晚晚也不想耽誤別人做生意:“你快點。”
“你過來。”謝祈宴忽然道。
“什麽?”
謝祈宴張開了手臂,懷抱對着她:“你過來,我抱你下來。”
黎晚晚:“…!?”
“有什麽問題?”
見她猶豫,謝祈宴想起之前的事在漫展上的事情:“又不是沒這麽…”
黎晚晚不用他提醒,也怕別人,尤其是混圈的溫禾多聽一句,懷疑謝祈宴的身份:“抱抱抱抱,你憋多嘴。”
“哦。”謝祈宴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接她。
黎晚晚也不多廢話,身子前傾,手臂環住少年的脖頸,後者單手圈住她的腰,稍用力就把她從車上帶了下來,平安落地。
“廢物啊!!!”
目睹一切,尚輕舟用手指着黎晚晚,罵的更厲害。
但黎晚晚卻也沒陪他玩了,紅着臉低着頭,踢着腳跟的石子沒事找事的往謝祈宴鞋子裏踹。心思不在尚輕舟這,心思在誰那可想而知。
“謝謝師傅。”
謝祈宴責搭着黎晚晚的肩,将人留在自己的控制圈內,後者不反抗不發癫,就靠他身上聽着他熟絡的進行着外交辭令。
“明白了嗎,學霸?”目睹剛發生的一切,溫禾說。
周拾瑜點點頭又搖搖頭。
溫禾嘆着氣,直截了當道:“晚晚跟謝學長說話後,還跟尚輕舟掰扯嗎?”
周拾瑜沉默了幾秒,“我明白了。”
“學霸就是學霸,一點即通。”
溫禾雙手抱胸,一副過來人經驗豐富樣,看穿不說破,道:“所以啊,人來都來了,記得要好好表現哦。”
周拾瑜扯了扯書包帶子:“……嗯。”
*
“什麽情況,那麽熱……”
他們大動幹戈的幾個行李箱往家門口一擺,許紅萍趕着大中午回家吃飯,大老遠就被不小的動靜唬住放慢了腳步。
幾個人或坐或站的在她家門口,就算是乞讨,也怪吓人的。
黎晚晚聽聲就認出了許紅萍,揚手沖她揮了揮手:“姑媽!!!”
許紅萍這才在人堆裏認出自己的侄女:“晚寶!!!”
小夥伴們豎起耳朵,都驚呆了。
尚輕舟:“什麽寶?”
溫禾:“晚什麽?”
周拾瑜:“我聽清了,能說嗎?”
謝祈宴:“晚寶,怪好聽的。”
黎晚晚:“……”
除了她,其他人都坐不住了,一個接一個站起來驚訝,家門口瞬間比動物園的猴子窩還要兩岸猿聲。
黎晚晚很不理解:“行了,不就個小名嗎,至于那麽大驚小怪?”
尚輕舟:“好的,晚寶。”
溫禾:“好的,晚寶。”
周拾瑜:“好的。”
謝祈宴:“寶寶。”
黎晚晚:“?”
其他人就算了,她唯獨給了謝祈宴一拳:“你別想混水摸魚占我便宜。”
以往都是被打的最慘的尚輕舟好戲看着心裏也爽了,冷眼旁觀道:“這叫偷雞不成反噬把米。”
“知道了,開個玩笑。”
謝祈宴硬生生的挨了一拳,胸口還悶疼悶疼的,他擡手拍了拍還錘在胸口的小拳頭:“消消氣。”
黎晚晚氣頓消,別開眼,把手抽了回來,謝祈宴揉了揉她的頭發,快步走到許紅萍身邊,接過她手裏裝菜的塑料袋,鞠了一躬:“姑媽好。”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忙不疊接力似的跟許紅萍問好。
“姑媽好。”
“姑媽好。”
“姑媽好。”
黎晚晚:“……一個愛表現的顯眼包,一群幼稚的小學雞。”
許紅萍還是頭回看到黎晚晚身邊這幫人,各個長的都不賴,精氣神也好,嘴也甜,她被俊男美女叫的笑起來合不攏嘴:“好好好,大家都好。”
“進屋吧,孩子們。”
*
小鎮兩三年前被打造成了文化古都,許紅萍住的地方還是以前的二進出小院群,地處偏僻,勝在環境清幽。
溫禾帶頭将行李箱擺在了院子中央,和尚輕舟撒丫子在院子裏東看看西瞅瞅,周拾瑜跟在他們,卻不怎麽放的開,有事沒事兒往廚房那瞟一眼。
黎晚晚跟着許紅萍在廚房忙:“回來也不說一聲,我都沒準備什麽?”
“就沒打算給你說。”
黎晚晚說:“不然都沒驚喜,你還得費腦筋想怎麽給我做好吃的。”
“現在不還是要費腦筋?”
廚房推開窗就能看到院子裏的情況,溫禾他們踩着石磚玩着跳格子,許紅萍說:“難得你帶幾個朋友回來,我怎麽可能不多準備些東西。”
“姑姑,你放寬心,他們跟我一樣好養活。”
黎晚晚說着,謝祈宴從正門進來,搖了搖手上兩大包超市購物袋,還有些路邊攤的堅果:“過來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學長可以啊!”一有吃的,大家一窩蜂的聚在謝祈宴周邊挑挑揀揀。
“是挺…自力更生?”
許紅萍搜刮了一腦子才檢出一個勉強能用的成語,從進門開始,她就有意無意的留意着什麽,直到現在,人都在,她問:“晚寶,你可以的,要麽不回家,一回家就帶了三個男孩子,陽光,含蓄,沒頭腦,款型還不一樣,你都封他們什麽位分,跟姑姑說說。”
許紅萍日常就愛看些清宮劇,說話調侃都用上封建那套,自個兒還是個皇太後,黎晚晚眉頭抽了下:“什麽什麽位分,都讓你少看些清宮劇,真就害人不淺?”
“我也不單看清宮劇,最近在看那個誰,那個羅什麽的,講法律。”
“羅翔?”
“啊對,就是他。”
“那姑姑你學了什麽?”
“你同時跟八個男的結婚,但是就是不領證——”
“……好的,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那你說說,他們都跟你什麽關系?”
許紅萍愛八卦,黎晚晚實話說:“你別誤會,我們都是朋友,我不要清白,人家也要的。”
她指着人堆給她認人:“看看,我只講一次,那個嘴裏吃着薯片,還跟人搶吃的,是我同班同學,尚輕舟,跟他一樣,旁邊被搶吃的那個女生叫溫禾,也是我同班同學。”
“不愛說話的那個呢?就拽着書包帶子,幹站着的當衣服模特那個。”
“周拾瑜。”
黎晚晚說:“同年級的大學霸。”
“大學霸啊,長的也挺帥。”
許紅萍給的評價挺高:“我看他挺好,白白淨淨,安安靜靜,看着就特有安全感,特踏實,晚寶,你覺得呢?”
晚寶沒回話,心思早跑了,就看着謝祈宴大傻個隔着大老遠的舉着手機晃來晃去,不知道在拍些什麽?
不知道在拍啥的人突然把鏡頭挪到了她這邊:“晚晚!”隔着鏡頭,鏡頭候的人揮了揮手,手指還比了個心。
現在黎晚晚知道他在拍什麽了。
土死了,她沖鏡頭豎了個中指。
手機只擋住了謝祈宴的眼睛,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唇角正仰着一個很好看的幅度來回應她。
黎晚晚哼了哼:“謝祈宴,我好羨慕你啊,清閑悠哉的很啊,過來養老的啊?”
許紅萍擡頭看了眼謝祈宴,又看看黎晚晚,悶聲繼續在案板上切起了菜。
謝祈宴收了手機三兩步跑進了廚房,撸起袖子停在水池邊洗手:“你別罵了,我不是過來了嗎?”
“非得我叫你?”
黎晚晚陰陽怪氣道:“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大人,要負責照顧我們?”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謝祈宴沖許紅萍那擡了擡下巴,低聲下氣道:“姑姑還在這呢,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黎晚晚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不行。面子得靠自己争取。”
謝祈宴擦了擦手,拿過她沒洗完的菜繼續放在水池下洗:“我知道了,你餓沒餓,給你買了些開心果,還有些小蛋糕,你出去吃些墊一下。”
黎晚晚确實餓了,摸了摸肚子,不放心的叮囑起來:“行吧,你好好幹,不許偷懶。”
“嗯。”
“別給我姑姑添麻煩。”
“嗯。”
“好好表現。”
“嗯。”
黎晚晚交代了幾句還不夠,看到他身上穿着的白T,就拿了個新的圍裙過來:“低頭。”
謝祈宴側過身,很自然的低下了頭。
黎晚晚将圍裙套在了他的脖頸上,拿着繩子繞到了他的身後在腰後系着蝴蝶結,又說:“好逮前年高考考了個省狀元,現在又在名校上都恒嘉國際大學讀大二,長的又帥,個子還高,性格嘛,還湊合,謝祈宴,別砸了自己的招牌,別讓我失望。”
謝祈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我知道,你話怎麽多了?”
“嫌我啰嗦你別長狗耳朵啊。”
黎晚晚盯着他系着蝴蝶結的公狗腰看了幾秒,抓着他胳膊,捏着他的二頭肌跟一邊沉默了好久的許紅萍說:“姑姑,你要不也休息吧,謝祈宴可會做飯了,午飯交給他沒問題的。”
許紅萍看了眼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似有些懷疑:“是嗎?”
黎晚晚點頭,又仿佛後知後覺,道:“姑姑,你是不是還不認識他?”
“那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黎晚晚清了清嗓子,忽然提高嗓門道:“他…”
“謝祈宴。”
許紅萍也大聲說,音量蓋過了喋喋不休的黎晚晚,無差別複述道:“兩年前的高考省狀元,現在是恒嘉國際的高材生,人長得帥個子高性格好會做飯沒什麽能難倒他的,是不是?”
雖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內容大差不差,黎晚晚恍然又大吃一驚:“姑姑,原來你知道他啊。”
許紅萍:“……”
合着你都擱那明顯聲東擊西那麽久了,我還能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