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Chapter 73
Chapter 73
許紅萍是晚上六點多回來的,也是念着家裏的幾個留守兒童中午吃的菜色一般,回到家時,手裏提着日常去一次菜市場能吃一個月菜量的五倍多。
“孩子們,你們親愛的姑姑回來了。”許紅萍一嚷嚷。
“姑媽!”
“姑媽!”
“姑媽!”
“一根藤上七朵花!”
不知道誰唱的,反正熱熱鬧鬧又聒聒噪噪。
在一樓的尚輕舟和周拾瑜直接走了出來,溫禾本來就在室外玩着秋千,黎晚晚趴在二樓陽臺揮了揮手:“姑媽,今晚吃什麽啊?”說話間,她把謝祈宴給從二樓踹了下去。
其實,黎晚晚就算不動手,謝祈宴真不至于沒有眼力見,許紅萍熟稔的抱着菜名的時候,他從她手裏拿過購物袋,謙卑卻自薦道:“姑媽,我來吧,菜品方面,我能做的不少,等下還是我來幫你打下手吧。”
“是啊是啊。”
許紅萍沒發話,黎晚晚也挺積極:“姑媽,你就讓他幫你,中午那些菜和湯還挺合我胃口的,你覺得呢?”
中午謝祈宴的紅燒肉和蔬菜雜燴湯,黎晚晚是真心覺得很好吃,飯後,她還為了防止是自己舌頭的問題,專門采訪了嘴刁的很的溫禾,大小姐都在認真品鑒後給出了一個不錯的分數以及一句上流的評價:“不輸米其林五星主廚”。
“撮合吧。”
就這還不能換回許紅萍一個好顏色,尚輕舟今天閑了一天還打壞一個花瓶還賞了一句寵溺的“小調皮”,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這個姑媽心思缜密的令黎晚晚都揣摩不透。
“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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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紅萍兩手一撒,東西全扔給了謝祈宴,自己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正好我白天上工作也累,要不以後的飯菜都你來做好了,謝什麽來着?”
“謝祈宴。”
黎晚晚搶答:“說了幾遍了。”
謝祈宴不敢當:“叫我小謝就好。”
“行,小七。”
許紅萍說:“廚房認得吧,忙你的去吧,我肚子也餓了,等你開飯呢。”
*
“小七。”
溫禾一天到晚都在黎晚晚耳邊說叨謝祈宴的可憐:“你就說,像不像狗的名字。”
“狗都不叫這個名字。”
黎晚晚順着她的說:“學校保安那只狗還叫帥俊俊呢。”
“就是啊,你姑媽到底怎麽想的?”
“誰知道。”
黎晚晚給她出主意:“要不你去問問?”
“為什麽不是你去問?”
“我看你對謝祈宴挺上心的?”
“nonono,我這一輩子只對我的談談上心,至于謝祈宴嘛。”
溫禾說:“我就是轉播些情況,你要是無所謂的話,我以後也就不說了。”
真不知道是誰搬起石頭,又是誰砸了誰的腳,黎晚晚只要看見謝祈宴一個人在廚房裏忙來忙去,自己的姑媽卻跟周拾瑜有說有笑的坐一塊兒,還把着人男孩子的手看手相,她心裏就煩煩的。
她忽然想拉着謝祈宴一走了之,好歹也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大少爺,不至于在這裏白幹活還得看人臉色。
但不給好臉色的人偏偏又是自己的姑媽,她真要那麽做了,不就明擺着胳膊肘往外拐嗎?鬧起來得多難堪啊。
黎晚晚嘆着氣,做人好難,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做人更難了,尤其有一天謝祈宴也會成為讓她陷入為難境地的選項。
唉,可惜她不是皇後,身邊也沒有剪秋,頭痛都不知道找誰說。
三十分鐘後的晚飯,謝祈宴正常發揮,做的菜還是很好吃,黎晚晚用自己吃了三碗米飯的實際行動證明她真不是在吹謝祈宴的手藝。
“姑媽,你嘗嘗這個香辣鱿魚,芝士年糕雞,茄子焖肉,海帶湯,還有……”
“行啦行啦,吃着呢,小七總共做了5道菜,你幾乎全說了好吃。”
“就是都很好吃啊。”
“還行吧。”
“那明天讓謝祈宴給姑媽你繼續做,我不信他次次都不讓你滿意,要是旅游結束要回北城市裏,我都讓他留下來給你做飯,直到你覺得好吃為止。”
黎晚晚把拉完碗裏的,還要舔米飯。
許紅萍看着她,半開玩笑:“他以後要做我家的廚子嗎?”
黎晚晚撇撇嘴,拿着碗的手臂撞了撞旁邊吃了兩三口飯就一個勁的拿着手機回複着消息。
不知道是跟誰,能聊的那麽起勁。
礙眼。
謝祈宴利索的放下手機,接過碗,有點不放心,提醒道:“好吃是一回事,大晚上的吃那麽多,你小心積食。”
“積食,不存在的。”
黎晚晚不信邪:“吃不飽才是罪過。”
謝祈宴拿她沒轍,給她盛了半碗飯回來,黎晚晚伸手接碗,快要碰到碗邊兒,謝祈宴手往回縮了一下,連帶着碗也後退了一小步。
“做什麽?”黎晚晚小蹙眉。
謝祈宴打商量:“吃完飯,跟我一起出去散步。”
黎晚晚覺得自己能答應才見鬼,轉眼看見謝祈宴把手機抓在了手裏低眉掃了眼頻幕,不造誰又給他發了消息,就煩的很:“散散散。”
她答應的飛快,打臉來的也飛快:“但有個條件。”
“你說。”
“跟我散步不許玩手機。”
大晚上走不遠,溫禾拽着尚輕舟和周拾瑜給她推秋千玩,黎晚晚就只帶着謝祈宴在家附近溜了一圈。
謝祈宴沒玩手機,卻拿着手機到處錄着像。
黎晚晚沒多問,謝祈宴偶爾把鏡頭怼着她時,她才會脾氣很不好的把鏡頭拍開。
“我總覺得以前我來過這。”
謝祈宴手賤,又搭着她的肩,沒來由的冒了一句。
黎晚晚抖了兩下肩,就是甩不掉狗腿子,也就懶得掙紮了:“夢裏吧,大少爺下鄉還是挺稀奇的。”
“不能吧。”
謝祈宴擡手指着街邊豎着的玩意:“你看,我對它就很有印象。”
黎晚晚信了他的邪,順勢看過去。
那就一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電線杆子,年紀上比他倆都大,都不知道上面糊了多少張看男科和老軍醫,黎晚晚快把無語寫滿了臉:“能不眼熟?”
“嗯?”
“你天天圍着它尿尿,固定坑位啊這是。”
“……”
*
散步也沒散出來什麽名堂,到得罪謝祈宴,被他捏了一路的臉,一回來,黎晚晚直接去洗了澡,順道看看臉有沒有狗撓壞。
謝祈宴倒了杯熱牛奶去樓上找黎晚晚,行到卧室前,碰上關門出來的溫禾。
她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說:“大碗睡着了。”
謝祈宴沒打道回府,進屋蹲在床邊靜靜的盯着小姑娘的睡顏看,剛吃過飯的小臉上微微肉乎乎的,兩頰的腮幫染上了自然的嫩粉色。
謝祈宴越看越上瘾,悄咪咪的伸手戳了戳她臉上的肉,又軟又燙,手感不是一般的好,他沒忍住,心裏的情感溢滿,悶聲笑出幾聲。
動靜雖然不大,還是讓小姑娘在睡夢裏反抗的拍掉了他的手,又轉了個身,背對他繼續睡。
嘴裏含糊其辭的罵着:“謝祈宴,你別煩。”
“不煩。”
“你也別裝。”
“裝什麽啊?”
謝祈宴站起身又坐在床沿上,看了一會兒後,拿出手機吊出了照相機的攝像模式,鏡頭對準黎晚晚熟睡的臉,按下紅圈,開始錄制。
他輕輕的附耳道:“可愛的晚寶,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向你證明我是真的對你用情至深啊?”
裹着被子的人揉着被熱浪噴灑的耳朵翻過了身,面向他閉着眼安靜的睡着,呼吸均勻平緩。
謝祈宴跟着枕着手臂趴在她的枕邊。
“親我,謝祈宴。”
無意間,她蹭着枕頭,抓着他的手指,喃喃道:“親我,就是愛我。”
一時讓人難以分辨那是清醒還是夢話。
卻在瞬間将謝祈宴心緒混成一團亂,他滞在床邊,在房間停留了很久很久。
*
黎晚晚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夢裏謝祈宴那貨一直陰魂不散在她耳邊喊她小可愛,碎碎念了幾句喜歡不喜歡的,這都還沒完,手腕還被他親了一口,整的她面紅耳赤,渾身都燒了起來。
一醒來,才知道怎麽回事,溫大小姐的睡相不比她好多少,整個人打橫在床上不說,把空調被全踢到了她的身上,能不熱。
黎晚晚真想用手機拍下這一幕,等哪天溫禾再戀愛腦談光意,她就把照片拿出來當殺器,告誡她談光意接受不了睡相醜的女人,趁早死了那條想睡他的心吧。
不過,她端着手腕,垂眸看着被親的那一塊皮膚,溫潤的觸感似乎還在。
如果,是如果,如果現在是兩年前,是兩年前的夏天的話,她一定,一定一定,會很開心的。
那現在呢?
*
現在是淩晨過了點,黎晚晚上完廁所後用冷水洗了把臉,回房間的路上,十分不順便的想去看一眼謝祈宴是睡在房頂還是院子的地上。
結果,沒還沒下樓呢,就在無意間從二樓陽臺上看見了坐在院子裏的謝祈宴。
這個點,他還沒睡,穿着新換上的黑色T恤坐在半米高的石凳上,電腦擺在面前的石桌上,他借着月色看着手邊的文件,時不時在電腦上搜索着什麽,然後拖着下颌,認真的盯着屏幕上的資料陷入寂靜的思考。
黎晚晚認出了那些東西,還在車裏的時候,謝祈宴就在整理它們。
她也明白,謝祈宴并不打算告訴她自己在做什麽,不然,他不會明知她看見了之後一句不解釋,更不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一個人偷偷的做着事。
黎晚晚抿了抿唇,車上那股勁情緒又鑽着空子冒了頭,說不清道不明的,又或者,是她在騙自己不要明白它為什麽而存在。
她在陽臺待了一會兒,謝祈宴看資料看的很投入,敲擊鍵盤的動作很快很潇灑,中途她不小心打了個哈欠,卻沒讓他注意到自己。
煩死了。
煩死算了。
*
黎晚晚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謝祈宴第二天過來喊她起床吃早飯時是她好不容易陷入睡眠後的兩小時。
“晚寶,起床了。”
他越是親昵的喊,黎晚晚就算是在迷糊的情況下還是給了謝祈宴不輕不重的一拳。
“我就說嘛。”
三個行站在門邊,往卧室裏探着頭,尚輕舟最有發言權:“就黎晚晚這個起床氣,誰打擾誰遭殃,剛那一拳砸下來,謝祈宴的眼周隔一個時必定青紫。”
周拾瑜道:“你還挺懂。”
溫禾從旁解釋:“他就那麽過來的,高中兩年裏,大碗一睡午覺就跟死了一樣,睡得賊熟,每次下午課前,都是尚尚去叫大碗起床的,每回把人叫醒,都得挨一頓打,今天謝祈宴受的,起碼在次數上,算輕的。”
屋外在進行深刻的讨論,屋裏,黎晚晚睜開朦胧的睡眼就看見蹲跪在床邊的謝祈宴正一個勁兒的沖她淡淡的笑着,陽光在室內鋪陳開來,點綴着他的周身,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黎晚晚旋即捂住了眼,卻聽見謝祈宴柔聲問:“醒了啊。”
“嗯。”
清晨脫口的第一句話難免帶上點鼻音,弱弱的,不清不楚的,偏偏沾着點小奶貓還在撒嬌的感覺。
謝祈宴笑了笑,捏着嗓子照着學了一聲:“嗯~”
造作的很。
比她還嬌。
黎晚晚一開始沒覺得哪裏不對,謝祈宴整這一死出,才讓她恍然清醒,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謝祈宴的眼前早起。
距離近的仿佛他倆昨晚倆睡一塊,再一塊起床似的。
哇靠,那不就是小情侶的生活日常嗎!!!
哇靠,想遠了…
腦海裏一卷風暴,黎晚晚才猛然想起她現在沒洗臉沒梳頭口水疤子還幹在臉上,整一個睡醒後半死半死的憔悴面容還水腫,同昨晚熬夜搞事還能一大早容光煥發的出現在她面前的謝祈宴完全是兩個極端。
啪
一巴掌呼在自己眼睛上,黎晚晚不想見人:“滾。”
謝祈宴不滾:“你做什麽,陽光刺眼還是我太耀眼?”
“…我沒洗臉。”
“那怎麽了?”
“你給我洗啊?”
謝祈宴說那麽多還不走,她脾氣一下子又上來了,黎晚晚扔完這話,大被蒙過頭後又為自己的口不擇言啪啪打嘴,哪家小姑娘能在暧昧對象面前張口閉口來這,等會兒,什麽暧昧對象啊!!!
謝祈宴哪知道她內心戲那麽多,噗嗤的笑出聲時手賤的扯了扯被子:“我還沒說願不願意呢,你就打退堂鼓啦,好沒底氣。”
“可我有起床氣。”
“我出去打盆洗臉水給你擦擦臉,消消氣?”
“玩你的消消樂去吧!”
“消消樂哪有你可樂,起床吃飯啦。”
謝祈宴說的啊一套一套的,語氣柔柔的,跟哄孩子似的。
被子裏的人被他一鬧,起床氣再大也消的差不多了,安靜了幾秒,悶悶出聲:“你做的?”
“嗯。”
“姑媽吃了嗎?”
“沒,她說沒胃口。”
謝祈宴嘆了聲氣:“我六點就起床置辦早飯了,你不吃,姑媽也不吃,其他人…不提了,最後,就我一個人吃完自己做的,有點難過,畢竟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唉,怪在意的。”
“……他們不吃是他們,我沒說我不吃。”
黎晚晚聽的煩了,直接掀了被子坐起來,“他們愛吃不吃,不識好歹的人別管,我吃,我肯定吃。”
“哦,晚寶真好。”
謝祈宴趴在床邊歪着腦袋,在不經意間勾了下唇:“謝謝晚寶,還是晚寶疼我。”
黎晚晚:“……”
好會撒嬌,就挺甜。
“絕了。”
外面三人看了好大一出戲,尚輕舟率先豎起大拇指:“真沒看出來,誰能比他會夾啊?”
“你行嗎,學霸?”
周拾瑜誠實的搖着頭:“……不行”
同時,他也目睹了黎晚晚泛紅的雙頰,強忍着不上揚的唇角,和彌散在屋內兩人之間不屬于晨間清新的暧昧氛圍。
至少,黎晚晚很吃謝祈宴這一套。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後續黎晚晚在許紅萍出門前,給她盛了一碗粥,又把他們抓上桌吃飯,還當着他們的面,給謝祈宴剝了個雞蛋。
“我過敏。”
“不是讓你吃的。”黎晚晚說:“揉眼睛,被我打一拳肯定毀容。”
謝祈宴拿着雞蛋,有點呆:“怎麽用?”
圍觀的三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黎晚晚眉頭抽了抽:“……別給我來這一招,我知道你在裝。”
“沒裝。”
謝祈宴眨眨眼,嗓子又捏起來,“你也知道的,以前我打架傷着了就放那了,後來要不是你在,又是創口貼又是酒精消毒的,我其實不在乎傷口的。”
眼眶紅了,再掉兩顆小珍珠就更真了。
溫禾眼神飛舞:“喲,你倆還有這一出呢,我們咋不知道?”
“……”
黎晚晚真想把雞蛋塞進謝祈宴的嘴裏毒死他,惡狠狠瞪了眼多嘴的,她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高二那年出了次車禍,頭部重創,血塊壓迫了神經,自那之後就失憶了。”
“确有其事,我可以作證。”
尚輕舟幫她回憶:“不過,大碗,你是說碰碰車翻車那次?還是被超市門前的搖搖車彈飛那次?”
黎晚晚:“是我為了救過馬路的老奶奶,單手推開嬰兒車,被共享單車攆了腳趾頭,卻骨折了左手,最後被查出來顱內出血那次。”
周拾瑜什麽都信:“那你沒事吧。”
黎晚晚:“……還活着”
“那就好。”
“……”
“學霸你還敢信她啊,誰敢創你啊。”
溫禾道:“大碗,沒人比你更會跑火車,你那個嘴就是火車本車鑽過的地上隧道。”
“過獎。”
黎晚晚說回來:“總之,謝祈宴,我再警告你一遍,別再提以前的事。”
她拿着雞蛋狠狠按在謝祈宴的眼周滾着:“不然,我就把你打成熊貓眼的大麥町斑點狗。”
謝祈宴立刻挺直腰板,端正坐姿,兩手臂從原先随意搭在膝蓋上變成了全掌心嚴絲合縫的粘在大腿上,裝的一手好乖乖小男孩惹人疼惹人愛。
“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算你識相。”
黎晚晚難得欣賞的點了點頭,盤算着下次買點小紅花回來貼他腦門上。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将雞蛋遞給謝祈宴:“那你自己揉吧。”
謝祈宴低下頭,盯着她紅潤掌心的蛋看了幾秒,臉上的觸覺還在,少女方才也只離他半臂之遠。
“我手臂沒力。”
半分猶豫都沒有,謝祈宴選擇再作死一次,挑戰黎晚晚的底線:“被你威脅的,我都吓壞了,哪哪都沒力。”
他拍了拍小心髒,楚楚可憐的眨眨眼:“是真的,害怕死了。”
圍觀三人又呆若木雞,尚輕舟嘴裏還叼着半塊咬下來的白饅頭掉在桌子下面:“又夾起來。”
這一招直接給黎晚晚整無語了,明知道謝祈宴是在裝,她卻體貼的考慮到他過敏,沒有把雞蛋塞他嘴裏。
“你別逼我打你。”
話是那麽說,她手臂擡着,心裏卻在想,給他揉就揉了,也不耽誤她時間,沒什麽大問題。
“還是我來吧。”
周拾瑜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圍觀二人組外加黎晚晚統一視線聚焦過來:“我早飯吃完了,正好有空。”
“那挺好。”
黎晚晚為自己脫身松了一口氣。
謝祈宴不樂意了:“什麽挺好?一點都不好,我不要大男人給我揉臉。”
“什麽大男人?”
黎晚晚說:“人家能有你大?”
“我不管。”
謝祈宴:“我不要他給我揉,我要你。”
黎晚晚:“……”
就沖你這脾氣,別人說你19我是不信的,身份證甩我臉上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少了小數點。
“晚晚飯都沒吃完,還是我來吧。”
周拾瑜不由分說起身走向謝祈宴,伸手即将接過那顆雞蛋。
謝祈宴眼疾手快,搶在他之前,搶過雞蛋。
然後——
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一桌子人皆再次怔愣在原地。
下一秒,謝祈宴原來期待着,預測着不會再生他氣的黎晚晚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呀,想死啊,謝祈宴,快給我把蛋吐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