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Chapter 78

Chapter 78

算上周拾瑜,排擠掉謝祈宴,黎晚晚是4個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也就是說,4個人裏,也就她還沒有18歲。

“不過,輕舟已過萬重山,今晚一過,晚晚就18歲啦,就和我們一起成為18歲的成年人啦,可不得大班,不能馬虎。”溫禾插着腰,安排布置着小屋。

他們選的地方是三層的小閣樓,之前沒人住,起了一大堆的灰,溫禾正指揮着尚輕舟和周拾瑜認真的收拾着。

“不要引經據典,過去都過去了,真正的輕舟快死了。”尚輕舟最晚熬了夜,六點就被叫了起來已經是生不如死,雞毛撣子揮了幾下,又給他的過敏性鼻炎激了出來,一個小時內就打了不下百個,腸子都要從鼻子裏飛出來了。

“你就動動嘴皮子嘛?不能來幫忙啊。”尚輕舟擦完鼻涕,聲聲悶悶的,抱怨少不了。

“我不是給你們加油打氣嗎?”溫禾手裏拿着打氣筒呼啦呼啦的玩着自娛自樂,尚輕舟随手抄起三包東西給她砸了過去:“麻溜點,氣球就交給你了。”

溫禾挑了挑氣球的顏色,順口問:“這一共多少個啊?”

尚輕舟:“1800個。”

溫禾:“啥?”

尚輕舟:“你不識數?”

“我的意思是全部要打?”

“嗯。”

“我發現了,尚輕舟,你不愛我,你就寵大碗吧,你就偏心大碗!!!”

溫禾耍起了小姐脾氣,沒事找事的吃味起來:“本小姐過生日,你統共就準備一個氣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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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輕舟遭不住了:“屁!”

“我說錯了?”

“你得了吧,能比嗎?”

尚輕舟恨不得給她一錘:“你那是氣球沒錯,但你那是熱氣球啊,我和晚晚掏空了零花錢,還拖了好幾個同學家長的關系,才給你弄到的符合你大小姐身份的待遇,你現在在這嫌什麽呢?當初還不是在熱氣球上哭的死去活來,一口一個感動,還特麽一人親了一口?”

“你沒被我親嗎?都占我便宜了?哪還有底氣跟我這麽說話啊!!”

溫禾哼哼兩聲,不敢明面上撒的氣全用在了打氣筒上。

“這不你強的嘛,我躲都躲不掉。”

尚輕舟嘟了嘟嘴,竊竊道:“稀罕…”

他們吵的不可開交,周拾瑜已經默默走到溫禾旁邊,主動拿着氣球打着氣,替她分擔工作量。

溫禾瞧着他專挑着黃色的氣球打:“學霸,你知道晚晚喜歡明黃色?”

“嗯。”

周拾瑜道:“她有很多東西都是黃色,不難發現。”

“那也是你觀察仔細啊。”

溫禾想起一件事,冷不丁問道:“學霸,那你以前在學校放過氣球嗎?”

周拾瑜手下的動作停了下:“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

溫禾新拿了一個打氣筒,在他旁邊蹲下道:“就是突然想到,熱氣球真的不算什麽生日驚喜,畢竟,晚晚十七歲那年,有人在整個學校的上空為她下了一場黃色氣球雨,随便戳開一個氣球,裏面都有禮物,可浪漫了。要是當時那人能站出來表白的話,晚晚不答應,我都要答應了,放到現在,換誰都還是很羨慕。”

周拾瑜垂着眼,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不着痕跡的放慢了一拍,若有所思着:“……是嗎?”

“嗯。”

“別異想天開了。”

尚輕舟慣常拆臺:“整那麽大一出戲有什麽用,晚晚那會兒壓根就不開心,光是那張臉黑的我就能記一輩子,況且,到現在為止,我們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

這一覺睡的很踏實,夢裏的謝祈宴都變得順眼許多,不頂嘴不嘴碎,跟在她身邊為她捏胳膊捏腿的,還時不時被她調戲一兩次,到第三次,他耐心似乎快耗光了,拽着她坐到了他的腿上,之後,之後——

她就醒了。

啪!

黎晚晚好爽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用來打醒自己的愛狗腦,随後,一個翻身,起床絲毫不拖沓,吉拉着拖鞋去窗口開窗,本想親眼目睹着十八歲生日的太陽有多謠言明媚。

結果,窗戶剛打開,撲面而來的除了夾着寒氣的冷風之外還有密集咋過來的餘電,順風的雨絲剿了她一臉,半個熱情就給滅了。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上輕舟在閣樓咆哮。

“叫魂啊!”

下一秒就被溫和揪了進去教訓了一頓。

“再求,你給我跪雨裏學人家二月紅求藥,你求饒。”

尚不清楚尚輕舟能不能活到她今晚生日之前,屋子裏的電視上随時更新的氣象預報不停的更新着:

“據氣象臺報道,全國大範圍的強降雨将持續到明日,預計未來24小時內暴風紅色預警。”天氣預報第5遍強調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傍晚,徐紅萍在廚房辦着晚飯,其他幾個人淋着雨出去了大半天買了一堆零食回來帶回了小閣樓。

為了防止驚喜被破壞,黎晚晚被他們三個人排擠到一個人待着屋子裏,房門鎖着,那個鎖還是以前用鎖豬圈的,

屋裏的人也不介意,黎□□脆躺在床上,攥着手機盯着頻幕看了好久。

銀幕上停留在謝祈宴的驗證校長上,過了十二個小時了,沒有再次更新,他又消失了,沒有報備,沒有留言,眼前的情況,眨眼間又回到了過去兩年裏彼此失聯的狀态。

雖然,現在得知一些實況後,明白彼此之間不是失聯,謝祈宴回過幾次北城,偷偷的陪她走過幾次夜路,但她呢,只能通過學校的官網,新生群才能了解到和他有關的一知半解的東西。

她能想到的東西,竟然是——

不公平。

好不公平。

太不公平。

謝祈宴知道她好多事,但她呢,連他四六級過沒過都不知道。

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打算,想去了解他的動機目的又是什麽呢?

好矛盾,好糾結,好繞腦啊,比文言文,比閱讀理解都要複雜得千百倍。

黎晚晚抓了抓頭發,在床上來回滾了四圈,最後,松開了抓着頭發的手,望着天花板眨了眨黑黢黢的眼睛,又下意識的嘆了口氣,抱着手機又攥緊了被角,藏到被窩裏睡覺去了。

不想了,不想了。

學着縮頭烏龜逃避着又有沒什麽不好的。

最起碼,不會受傷啊。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溫禾手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搜羅過來的兩個大鑼進門走到床邊,附身在她耳邊敲了三下。

筐筐筐,每一個頻率都擊打在人的心口上,一陣一陣的,比除顫儀都好用。

“晚晚快起床,起床過生日。”

睡的迷糊時還能恍惚是被人從黃泉抓回來的,黎晚晚應激性的陡然睜開惺忪的睡眼,視線飄忽了好久才聚焦在溫禾的臉上,心跳快的比千裏馬的蹄子還要奔馬律。

可能空調不給力,她的臉還悶着一股郁悶的紅,印在皮膚上,總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人的來信:“溫禾。”

“啊?”

她突然就想問上一句:“謝祈宴回來沒有?”

“沒有。”

溫禾實打實的說:“想等他回來的,但你生日過了零點就沒意義了,你要等他回來嗎?那我去跟尚尚他們說一下。”

“不用。”

黎晚晚扔了手機,臉上看不出心情,心情卻突然下了好大一個臺階:“本來就沒想讓他一起過生日,我們走吧。”

溫禾哦了聲,蒙住着她的眼睛,将她帶到了三樓隔樓,上樓的路上,黎晚晚心思起飛,一個不留意,差點沒被絆死,得虧溫禾在後面扶了她一把,不然兩個人一起滾下去。

溫禾問:“你有心事啊。”

黎晚晚哪敢實話說:“在想生日願望。”

溫禾只敢心裏蛐蛐,鬼都不信。

黎晚晚被帶到三樓,門剛被溫禾推開,留在屋子裏的兩個人就從梁邊沖了過來,一個打了兩桶彩花炮,彩帶從天兒降,灑了黎晚晚一頭。

“生日快樂!!!”

生日祝福裏是三個人的聲音,許紅萍晚間出去跑業務了,只煮了長壽面,提前讓晚晚吃了,也算是她幫她過了生日。

黎晚晚睜眼來不及,“謝謝”先說出了口。

溫禾跳到一邊,敲着大鑼,從黎晚晚身後跳到一邊,激動得不行:“晚晚,你快看看,我們給你你準備的生日驚喜,就從布置上說吧,怎麽樣吧?”

黎晚晚這才來得及打量起周圍。

屋子裏沒有開大燈,黑黢黢的房間裏,四方的天地裏用小彩燈挂在牆上,一顆顆的,在發着明黃色的色彩,右手邊上,彩燈圍着黃色的氣球組成了“生日快樂”的字眼,亮眼的顏色鮮豔,照着人臉上也滿是光彩。

沙發前的地攤上鋪開了一堆的零食,飲料放在了桌腳的小冰箱裏,茶幾的桌子上放着染着蠟燭的蛋糕,其他空白的牆上還貼着他們日常相處裏拍的大合照,挂在沙發對面牆上的電視,正投屏播放着他們從前錄制的游玩VLOG。

現在正播到他們給黎晚晚拍照的那一段花絮,尚輕舟眼尖,又不算及時,發現了周拾瑜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那一小片刻。

他看了眼周拾瑜,後者似乎也發現了,收回目光,不去回應尚輕舟的眼光。

黎晚晚只能是非常的感動,有朋友給過生日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贊美的詞溢于言表,黎晚晚平時能言善辯,碰到這會兒,只會眨巴眨眼就要哭。

“嘿。”

尚輕舟見她掉眼淚就受不了,顧不上其他,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淺淺抱了抱:“你哭啥?生日哭不吉利。”

“可你們做的太棒了。”

一屋子全是美好的回憶與溫馨的現在,介于他們之間的相處走勢互怼狀态,黎晚晚很知足又難以适應這份突然的感動,“尚尚,我就知道你很愛我。”

黎晚晚抽吸着眼淚,悶在尚輕舟懷裏,一邊溫禾摸了摸突然有點癢的鼻子,“不是,說抱就抱了,怎麽男女邊界就突然沒有了呢。”

“那你也來啊,加入我們。”

尚輕舟拍着黎晚晚的頭,還邀請着溫禾也過來,“大碗還真哭了,我胸口衣服都濕了,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

“你嫌棄啊。”

黎晚晚還哭着就要推開他,“難得煽情一點都擋不住你的嘴賤。”

“你也少來哭這一套,大喜的日子。”尚輕舟拉着衣服低頭看了眼,果真,心口那還真濕了一大塊,乖乖的,真哭了,至于嘛。

“我們先把生日過了。”周拾瑜在邊上擠不進,索性提醒起進度。

“對。”

溫禾推着黎晚晚坐到沙發邊的地攤上,尚輕舟和周拾瑜跟了過來,圍在茶幾邊上做了一圈。

眼前的奶油蛋糕是花瓣形的,每一片上都寫了幾個字,分別是“青春”、“健康”、“幸福”、“美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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