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趕出府
22章第二十二章 被趕出府
陳娘子一聽哭都顧不得了,指着崔如英道:“崔小娘子,你不僅胡說八道,還惡毒得很呢,這種事都随意編排。我做這麽多年奶娘還能不知道,出來做事,萬不能回家喂自己孩子,省着照顧不好小公子。
我每每回家都和李嬷嬷說清楚,是不放心家中,怎可能回去喂孩子。崔小娘子若是不信,大可不去看看,我那女兒可憐啊,每日都吃米糊糊,瘦弱不堪,我若回去喂她一次,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三娘子,求你為我做主啊!”
陳娘子眼眶通紅,舉着手指詛咒發誓,陸雲蓁心裏有些許動容,若真如陳娘子所說,那的确是誤會一場。
做奶娘輪換着來是為了避免太累,照顧不好孩子,并非方便回家喂自己孩子的,畢竟每個月三兩銀子外加賞錢可不少,做得好每個月能拿五六兩呢。
除此之外,府上吃用也是一等一的,雖然圍着孩子轉,可是孩童尤其在幼時,大半時間都在睡覺,照顧的時間算不上多,除了要一直看着,其餘都是小事。
來大戶人家做奶娘委實算得上輕巧省心的活計,最重要的是拿的銀子多。
若不盡心,怎對得起這大把銀子。
故而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可既然選擇了做奶娘就要舍了自己孩子,所以許娘子只是托人帶着六丫去喝奶。
不然自己的娃喂着,身子靠府裏樣子,銀子還拿着,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美事兒。
陳娘子痛罵崔如英:“三娘子,你瞧她安的什麽心!肯定是許娘子說的,我好心為她,才夜裏照顧,她卻這樣栽贓陷害于我,我家中女兒弱小不堪,整日啼哭不已啊,每每回去,我心揪着難受。三娘子,我是實在放心不下才回去看看,可我謹記做奶娘該做什麽,從未喂過。”
陳娘子聲淚俱下,很是可憐。
崔如英在一旁站着,明明才幾歲大,倒顯着有幾分咄咄逼人來。
陸雲蓁道:“錦月,你先扶陳娘子起來。陳娘子,一個孩子童言無忌,說話而已,你莫要放在心上……”
若真如陳娘子所說,陸雲蓁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遲了也是真的,日後就輪換着來,也省着許娘子辛苦。
Advertisement
崔如英見這就要了事,趕忙道:“三娘子,還請聽我說完。”
她轉頭看向陳娘子,“我何時說過你回家是喂自己女兒了,若是喂女兒,我倒覺得情有可原,畢竟母親愛子之心人盡皆知。我娘也總擔憂我妹妹,白日就算喂個一兩次,又有誰會計較。偏偏你喂的不是女兒,我才覺得你讓人深惡痛絕。因為生了女兒才來做奶娘,拿着銀子,欺負我娘,就為了你兒子。”
崔如英抿抿唇道:“三娘子有所不知,陳娘子做奶娘數年,也算盡心盡力,不過這是之前。陳娘子此胎生的是女兒,上一胎不負衆望,終于生了個男娃,想來那次并未出門做奶娘,一心一意照顧自家孩子。巧不巧,她的兒子與女兒相差不足一歲,至今尚未斷奶。”
“前兩日我回家賣包子,碰巧路過城東,也見了陳娘子家中衆人,的确如陳娘子所說,她女兒哭聲不絕,可憐得很。可她的兒子胖嘟嘟不說,手上還戴着銀镯子。到底是顧念女兒還是舍不得兒子,陳娘子自己心裏清楚,用不着我多說。”
陳娘子發誓了,也的确沒喂過自己女兒,可把女兒當什麽了?
崔如英說完,在心裏嘆了口氣,她本來是不想說,可陰差陽錯到這地步,她若不說,就算她娘沒事兒,陳娘子必然想方設法把她趕出去。
走也無所謂,可留許娘子一人在這兒,崔如英不放心。
再說了,錯的又不是她,憑什麽她走。
陳娘子仰頭看着崔如英,心裏一緊,趕緊對着陸雲蓁道:“三娘子,她……她胡說!三娘子一定不能信黃口小兒的話啊三娘子!”
陸雲蓁如今聽了這些話,心裏既詫異又氣憤。
其實陳娘子回去喂孩子,李嬷嬷知道,陸雲蓁大概也清楚幾分,喂個一兩次也無傷大雅,可這般為了兒子舍棄女兒,讓陸雲蓁如何能相信,陳娘子不會為了自己兒子舍了璋哥兒。
好吃好喝還給着月錢,絕對不能養出來狼子野心來。
而且,這還是大房牽線找的人,陸雲蓁本就用得不放心。
陸雲蓁身坐高位,微低着頭看向陳娘子,情急之下,陳娘子都忘記哭了,“三娘子千萬別信,這些日子我盡心盡力,怎可能做出那檔子糊塗事啊,定時許娘子嫉恨于我,才……”
陸雲蓁溫和一笑,“李嬷嬷,你去城東打聽打聽,打聽清楚了回來。”
陸雲蓁讓錦月扶陳娘子起來,安撫道:“你放心,我已讓人去城東打聽,若是誤會一場,一定還你個清白。”
陳娘子身子有些抖,本來一個晚上沒怎麽合眼,身子就吃不消,這會兒心裏緊張,眼前一陣陣發黑。
腿腳一軟,差點又跌坐在地上,好在錦月就在她身邊,及時給扶住了。
錦月道:“陳娘子當心些。”
燕歸堂的丫鬟不說閱人無數,可最善察言觀色,揣度主子們的心意,單看陳娘子的神情,哪能不知她心裏有鬼。
陸雲蓁也瞧出來了,剛才還言之鑿鑿,現在頭冒虛汗,俨然是心裏有鬼。
不過事無定論,陸雲蓁不想現在就撕破臉皮,就好言好語地說着。
陳娘子手在發抖,這會兒自是不容她回去通氣兒,只盼着家中婆婆能機靈點,若能過去,她一定把許娘子母女都趕出去。
可若是過不去,從安定侯府出去,她日後還能做奶娘嗎。
想起這個,陳娘子出了一身冷汗。
她盼着啥都查不出來,可是崔如英都能打聽出來的事兒,李嬷嬷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察覺不出。來去很快,不到半個時辰李嬷嬷就回來了。
的确如崔如英所說,陸雲蓁揮揮手,讓人送陳娘子出府。
李嬷嬷跟陸雲蓁禀告,“那女娃娃的确可憐,瘦瘦巴巴的,說是兩個多月了,可跟小只貓似的。”
李嬷嬷有些不忍心,這陳娘子回去,怕不是要把這事怪罪到她女兒身上。
那麽大個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
陸雲蓁長嘆一口氣,她也是做母親的人,哪裏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隐情。
陳娘子肯定在侯府待不下去了,從前就不喂,回去之後還指望她喂女兒嗎,那孩子也不一定能活命。
她想給兒子積德,就問:“你去同陳娘子說,買過來也好怎樣都好,先在府裏先養着吧。”
李嬷嬷行了一禮,“老奴這就去。”
既然出府,行李也得帶走。
崔如英是聽着屏風那頭收拾東西的,陳娘子收拾了許久,隔着屏風,她看不見那邊,陳娘子也看不見這邊。
說實話,崔如英心裏也有點愧疚,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她總不能把許娘子的活兒給弄丢了吧。
那邊收拾好之後,陳娘子就離開侯府了,燕歸堂只剩許娘子一個奶娘,後頭的事自然有陸雲蓁操心。
奶娘肯定還得再找,如今璋哥兒還小,有兩個丫鬟幫襯,許娘子一人也忙活得過來,撐個幾天,想必那時已經找到新奶娘了。
現在許娘子怕還不知陳娘子被趕出府的事兒,崔如英雖愧疚,但不後悔。如果長此以往,陳娘子肯定更嚣張。
而陸雲蓁那邊,崔如英也沒想好該怎麽解釋,一個孩子,說這些會不會太過了。
好在陸雲蓁沒有再問什麽,等到中午,秋月來送飯,除了飯菜還有點心。
秋月道:“三娘子怕你受驚,送來些點心,給你壓壓驚,晨起的事兒你別害怕。”
對陸雲蓁來說,這是件好事兒,總比日後再發現強。
再說還能借此事去錢夫人那兒給大房上上眼藥,陸雲蓁反而覺得多虧了崔如英,不然也發現不了。
這麽大的事兒,秋月竹月照顧小公子也有幾日了,陳娘子起晚數次竟然也不禀報,一人罰了一個月月例。
秋月平日也為難,許娘子脾氣好,也不計較,她們若多事,反倒不好。
如今了了事,秋月心裏也松了口氣。
一個月月銀而已,本來此事也是她們不對。
少了個奶娘,最該知會的就是許娘子,中午的時候,陸雲蓁趁璋哥兒午睡,将此事告知了許娘子。
許娘子還為陳娘子求情,說夜裏累,起晚一些也是常事,不必計較。
陸雲蓁發現許娘子性子是真軟,說是好脾氣,可內裏有些傻,別人欺負到了頭上還不知道。
這樣的性子陸雲蓁是不喜的,許娘子也不想想,陳娘子這般偷懶,最後是對照顧璋哥兒不盡心。
一個做奶娘的,不盡心做事,許娘子還為她遮掩。
不過好在許娘子老實,身邊又有崔如英在,不會因為心軟犯大錯。
崔如英下午睡了一覺,醒的時候李嬷嬷跟她說,陸雲蓁請她過去說話。
洗了臉,把頭發重新梳了,崔如英這才過去。
陸雲蓁披了衣裳,在貴妃榻上坐着,臉上帶着淡笑,對崔如英道:“今兒的事還多虧了你,吓壞了吧,嘗嘗點心好不好吃。”
別人家這麽大的孩子,恐怕早吓哭了,崔如英還能分辨幾句,也是不同尋常。
崔如英搖了搖頭,“就怕給三娘子添麻煩。”
陸雲蓁:“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若一直由着她這般猖狂,那才是大麻煩。”
本來也擔心着,這是大房介紹來的人,如今趕出去也是大房面上無光。
崔如英點了點頭,來做奶娘,照顧好小公子就是該做的,沒盡好本分,被趕出去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問道:“那還會再尋奶娘嗎?”
陸雲蓁:“總得再找一個輪換着來,不然你娘一個人,也頂不住。”
大戶人家照料孩子精細,萬一許娘子有個頭疼腦熱,總不能讓孩子餓着。
崔如英:“三娘子說得也對,早點找到,也省着你一直為這些事操心。”
陸雲蓁都是把這些事交給錦月李嬷嬷她們,自己費不了太多心思的,總之這事兒也算過去了,她現在心裏暢快着呢。
本來她也想見崔如英一面,早上看她一個人被拽過來,又有陳娘子在,也沒細問什麽,這回家一趟就是好幾日,她問道:“你呢,回家一趟,家裏一切可好?”
崔如英實話實說,“現在早上生意很穩當,一天能賣出十二屜呢,就是白日我爹和大哥閑着,所以琢磨着下午在家中煎包子,去城東賣生煎。三娘子想嘗嘗不?我做給你嘗嘗。”
陸雲蓁道:“和那日一樣的煎包子嗎?”
崔如英搖搖頭,說實話,水煎包只能是讨個巧,用澱粉水把底兒煎的酥脆一些,吃起來更香。生煎則是有手法的,沒準兒燕歸堂的廚娘會做灌湯包,到時候又放蝦仁又放別的,肯定比崔家做出來的還好吃。
崔如英賣了個關子,“三娘子,時候你嘗了就知道了。”
陸雲蓁有點等不住,不過還是說道:“這還早着呢,不急着弄,你嘗嘗點心着,好吃就拿回去慢慢吃。”
中午就已經送過來兩盤點心了,這哪兒吃得完,“三娘子,我嘗一塊就夠了,屋裏還有呢。”
崔如英拿了塊棗泥山藥糕嘗嘗,糕點吃着甜甜軟軟的,嘴裏全是香氣。
吃完點心,崔如英又去小廚房了。這幾日她不在,都是趙大娘和王大娘忙活,今兒看到崔如英還很是歡喜,“崔小娘子過來了。”
崔如英道:“大娘,你可知有廚娘擅做灌湯包的,輕輕咬個口就能喝湯。”
趙大娘:“這我就會做,崔小娘子也聽過?”
崔如英道:“我家做包子,聽人說過,那今兒先包灌湯包,包好之後別蒸,我留着有用。”
灌湯包和生煎包法差不多,但是做法不一樣,趙大娘會她就省事兒了。
除了生煎,崔如英還想加個別的,生煎配疙瘩湯又不合适了,疙瘩湯太過濃稠,吃包子又不能不喝湯,想着生煎吃多了油膩,她問趙大娘,“三娘子這會兒可能吃辣?”
李嬷嬷問過大夫,如今不用喂養小公子,恢複了幾日更能下床走路,只要不是太辣的就成。
趙大娘:“這兩日做了些辣菜,三娘子也吃了,不要太硬的就是。”
崔如英打算再加碗酸辣粉,生煎和酸辣粉,搭配着來味道很是巧妙。酸辣粉開胃解膩,生煎能喝湯。
正好如今三月下旬,晚上天涼,吃些湯粉驅寒過瘾。
上次吃春餅,崔如英就見小廚房有細粉條,都是紅薯打出來的,是實打實的好東西。
除此之外,還需要辣椒醋、炸過的花生米、炸過的豆皮,再有青菜炸肉,都能往裏面放。
骨湯為底,一小勺油潑辣子,醋是陳醋,顏色青黑,酸味兒極其濃郁。
花生米是油炸的,有些硬,所以要早早就放在湯裏,這味道酸辣撲鼻,趙大娘和王大娘在一旁聞着,嘴裏都泛酸了。
崔如英道:“粉絲多煮一會兒,包子多弄幾個餡兒,不用蒸直接放在平底鍋裏煎熟,也不用放澱粉水啥的,直接拿油煎。煎好之後撒蔥花和芝麻,黑芝麻好看一些。”
一邊煎一邊焖,包子小,也好熟。
趙大娘做灌湯包也一絕,崔如英看着,湯汁是水打進餡兒中,跟醬肉包的做餡兒法子有些類似。
便提議用豬皮凍試試。
時辰還早,趙大娘一聽,茅塞頓開,這凍熱了就化湯,小廚房有高湯,做凍更合适。
時辰還早,酸辣粉的調料崔如英已經調好了,到時候直接倒高湯和煮好的粉絲就好。
日後若是開包子鋪,客人能買帶回去吃,有了鋪面,也能坐下吃,酸辣粉、鴨血粉絲湯,都是好吃的。
這兒沒了她的事兒,自然回廂房待着。
太陽落山,外頭涼了些,陳娘子一走,自然得由許娘子看着,傍晚的時候許娘子回來了一刻鐘多,看着崔如英長長嘆了口氣。
若是她早上在,肯定不會變成這般這樣。
看了一會兒,許娘子伸手摸摸崔如英的腦袋,問道:“早上可受欺負了?”
崔如英道:“娘,陳娘子拽着我胳膊,幾乎是提着我到三娘子那兒,把我吓壞了,她怎麽那樣,拽的我可疼了。若非她做的太過,我哪裏會說和三娘子說那些,我只是替娘不值,明明都一退再退百般忍讓了,陳娘子還那般……”
崔如英知道,若是一味說陳娘子壞話,許娘子還會為陳娘子說話。索性裝裝可憐,人都走了,反正不會再回來了。
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外人,許娘子又是疼孩子的,哪裏會為陳娘子說話。
許娘子心裏有些愧疚,把女兒抱在懷裏,“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崔如英仰頭看看許娘子,“沒事,陳娘子也走了。娘,你一定得好好做事,千萬不能像陳娘子一樣,家裏我常回去,二姐也能照顧好六丫的。”
許娘子:“本該如此。”
想起陳娘子的家事,許娘子還有些唏噓,都是孩子,兒子還大些,咋能光喂兒子不管女兒呢。
這些話許娘子埋在心裏,誰也沒說。
許娘子還要去照顧小公子,出來歇會兒看看女兒,馬上就得回去了。
燕歸堂總得尋個新奶娘,府裏就這麽大,陸雲蓁打發了人走,全府上下自然都知道。
大房趙婉芝找的人不成,她自然面上無光。
可是再丢人,面上功夫也得做足了,趙婉芝差人給燕歸堂送了不少禮物,知道陸雲蓁在坐月子,再加上生産那日過來随後陸雲蓁就早産了,雖然陸雲蓁沒和人說過,但能躲着就躲着。
今日人未到,只派了丫鬟傳話說識人不周,望弟妹莫要怪罪。
除此之外,趙婉芝還去了正院,又和錢夫人舉薦了幾位奶娘,燕歸堂缺奶娘,不管這人三房用不用,她心意盡到就是。
得讓錢夫人知道,她是好心,結果陳奶娘辦事不利,和她可沒關系。
做完這些事,趙婉芝也懶得出門了,搖着扇子在屋中想東想西,她心中倍感惋惜,一為三房多個兒子,二為陳娘子被趕出府。
如果是陳娘子沒出事,她倒可以慢慢謀劃謀求日後,這小兒多病多災,夭折長不大的多了去了,哪怕是在侯府,身邊有奶娘丫鬟照顧,也是如此。
春天忘了關窗,那就是一場風寒。
二房只有一個女兒,三房的兒子眼下就得公爹喜愛,長此以往,那大房可就完了。
庶長子既不占身份,聽說三弟在朝中也得看重,她怕因為雲小娘得到的幾分憐惜喜愛,有一日被消耗殆盡了。
趙婉芝嫁進來有幾年了,生了一兒一女,大爺還有一個庶子一個庶女,年紀還小。
長子已經十四歲了,嘴甜沒用了,是該鑽研功課。
趙婉芝最慶幸的是三房孩子還小,啓蒙也得三五年後了,二房的閨女養得嬌,什麽都不會,相比之下她的女兒娴靜,兒子縱然有些纨绔搗蛋,可比起來還是好的。
女兒也該啓蒙了,多在侯爺面前露露臉才是。
*
陸雲蓁不缺東西,這些直接讓錦月收進庫房了。
陳娘子既已送走,這事兒也和夫人說了,在陸雲蓁這兒就算翻篇了,她都沒和楚庚元多說什麽,只說陳娘子辦事不周,給打發了。
楚庚元聽完也不意外,說道:“奶娘再尋就是,現在就剩一個奶娘,多給些賞錢,也能盡心些。”
陸雲蓁點點頭,“這個我心裏有數,今兒是想和你商量另外一件事,今日發現陳娘子辦事不周還多虧了許娘子的女兒,她才七歲,說話有理有據的,也不會害怕慌神,這樣的孩子總市井也是耽誤。”
楚庚元道:“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