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N.27 那你要是把白月光也比下去了……
第27章 N.27 那你要是把白月光也比下去了……
丹尼爾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他和聞顏聊了一會兒就挂掉了電話。
手裏的煙快要燃到盡頭,聞顏也沒能抽上幾口。
他幹脆站起來,走到垃圾桶邊, 把煙摁滅了, 扔進去。
手機又震動一下, 他随手劃開屏幕。
發來信息的人是方知閑, 聞顏有些意外地點開對話框。
方知閑:【要不要來給我的新戲剪彩?】
當年聞顏簽下方知閑以後, 他就一直留在引力星空,聞顏驟然出國, 他還送了一份告別禮物:是一套香薰, 送給他裝飾他馬上要搬入的新家。
方知閑:【這段時間我都沒回公司, 還沒見過你。】
方知閑:【來嗎?來的話,順便一起吃頓飯吧, 我生日, 還叫了其他幾個朋友。】
要是單純剪彩, 聞顏還有理由推脫, 但說是生日, 聞顏就不好拒絕。
方知閑的新戲在浙江一個小城市, 聞顏本來想坐高鐵去,但那個地方交通不太方便,他幹脆自己開車。
路程大概三個小時,聞顏到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方知閑的助理來接他,帶他去酒店。
這邊條件差,即使是條件最好的酒店,也和賓館差不多。
小助理手裏拿着房卡,和聞顏一起走進有些舊的電梯。電梯裏随處貼着一些禁止室內吸煙的标語,側面挂了一個不大的屏幕, 在放一些藥品的廣告。
“聞總您是自己開車來的嗎?”小助理禮貌地和聞顏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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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差不多三個小時。”聞顏也不是一個會讓人冷場的人。
“因為劇組在,這邊房間很緊張,能給您訂到的已經是最好的房型了。剪彩在下午,您先休息一會兒,如果您晚上要留下來的話就繼續住,如果不留下來,我給您找司機送您回去。”
電梯很快到了頂層,聞顏接過小助理手裏的房卡。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謝謝你。”
“等會兒我會提前聯系您,來酒店帶您去現場。”小助理揮揮手,沒出電梯。
一起床就開了三個小時車,聞顏的确有點累了。
他用門卡刷開房間,裏面很大,是木質地板,空氣中漂浮着一股劣質的香薰味道,牆壁還上挂着一個電視機。
不過衛生狀況比聞顏想得好一些。他簡單洗了個手,躺回床上給方知閑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到了,就蓋着被子睡着了。
幾個小時候,鬧鐘把聞顏叫醒。
他伸手去摸放在床頭的手機,關掉鬧鐘後看見好幾條方知閑的小助理發來的消息,是問他要不要下去一起吃午飯。
聞顏很快就起了床,拿着房卡下樓,在大廳看到小助理的背影。
“中午劇組訂了餐廳,我帶您過去。”小助理說。
這個點太陽很曬,聞顏垂着頭,和小助理一起走過一條長滿藤蔓的長廊,遠遠看見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樓。
一個組怎麽說也得有幾百號人,一踏入酒樓,大廳裏喧鬧的聊天聲湧入聞顏耳中。
小助理帶着他穿過走廊,把他引進包房。
“方哥還有導演他們都在裏面,您進去吧。”
“好,謝謝。”聞顏擡手推開房間門。
方知閑坐在最靠門邊的位置。他戴着一頂漁夫帽,穿着很簡單的T恤短褲,看上去一點不像影帝。
“聞顏,來了。”方知閑幫他拉開身邊的座位,笑道:“我真的好久沒見過你了。”
但聞顏見方知閑的次數不算少。
他出國這幾年,方知閑在引力星空基本就是一哥的存在,接了很多很好的劇本,不少優秀的電影也上映了。
有時候聞顏想多見一見中國面孔,就去電影院買他的電影支持票房。
“我在國外也總看你電影,這樣說,是不是可以不算好久不見。”聞顏一句話,包房裏的人都樂了。
他坐下來,把手裏拎着的禮品袋遞給方知閑。
“這是生日禮物,我的一點小心意,你就不要嫌棄了。”
“怎麽會,晚上等我那群朋友來了你再看,”方知閑還挺驚喜地收下了,“他們就帶張嘴,不像你。”
菜已經上了大半,大家便動起筷子。
“我還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方知閑說,“畢竟這邊有點遠的。”
“我周末也沒什麽別的事情。”
“哎,喝酒嗎?”
“算了,”聞顏擡了下手,“我胃不好,你知道的。”
方知閑沒有勉強,因為下午還有剪彩,桌上其實沒有酒。
午飯後,大家出了酒樓往拍攝地走,沿途經過河。
這邊的小河都是經過城鎮裏的,水面綠油油的,時不時就有一艘烏篷船經過。
“這種地方,就是你以前一直說,想長住的地方吧。”聞顏笑着說。
“是,所以後來我真的去那種鎮子上買了一個小房子。”方知閑抖了根煙出來問聞顏要不要抽,聞顏沒要。
幾年不見,要說方知閑完全沒變化,是不可能的。
到他這個年紀,歲數每往上漲一點,都能看出不同來。
但改變的是容貌,聞顏倒一直覺得,方知閑身上那種悠然自得的寧靜氣質,是真的沒消失過。
下午的剪彩儀式做得比較低調,聞顏配合着走了一遍流程,也就算結束了。
劇組的通告從明天開始,儀式結束之後,方知閑找了兩個他熟悉的朋友,加上聞顏一起,去小茶樓裏打麻将。
今天聞顏手氣還不錯,除了方知閑以外贏得最多的就是他。
打到日落,方知閑邀請的其他朋友也來了。
幾乎都是圈子裏的人,有和他一樣資歷老的,也有些小年輕。
房間裏一下熱鬧起來,聞顏手還熱,專心在想往外打哪張牌。
大家都是一個行業的,聊着聊着,就開始聊起電影,有人問方知閑:“你們電影ost這次找誰啊?”
方知閑手上轉着一張牌,笑了笑:“還沒想好,導演說想用新人。”
“那我給你推薦一個呗。”那人是業界有名的制作人,想說的那個名字到嘴邊之前,他先看了一眼聞顏。
“江昊就不錯,他之前唱的ost得過獎,你知道的,那場頒獎典禮你也在。”
聞顏把要打的那張牌推出去。
圈裏人現在誰不知道聞顏和江昊的事情,所以他是故意這麽提的,看聞顏在這兒,提這麽一嘴,想讓他能在江昊面前幫他說兩句,最好是促成他們的合作。
但這種事情,聞顏做不了江昊的主,裝作沒聽懂,不說話。
“是嗎?家屬覺得呢?”方知閑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很大方地問聞顏。
“就不問家屬了吧,家屬容易偏袒。”聞顏把話接回去。
“沒事,等會兒他來了……”方知閑話還沒講完,包間的門又被推開了。
“誰來了?”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聞顏身後響起。
他都沒回頭,就知道那人是江昊。
但他不是還在北京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剛還聊到你,”制作人先朝江昊遞手,“說實話早就想認識你了,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合作呢。”
“謝謝,您這麽優秀的制作人,這句話應該給我說。”他剛講完,又偏頭咳嗽了兩聲,找了張凳子在聞顏身邊坐下來。
“你感冒了?”聞顏偏過頭,壓低聲音問他。
也是這時他才看到,江昊臉色不太好,他戴着鴨舌帽,口罩拉到下颌,嘴唇有點發白,指了指旁邊小桌上的一杯水,問聞顏:“這個是你的嗎?”
“是。”聞顏摸了張牌,分神去看時,江昊已經拿着他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我沒事,你繼續打。”他用掌心刮了下聞顏後背,可能是剛從外面進來,他手很燙,還帶着點汗意。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打兩局,方知閑就讓大家一起去吃晚餐。
他們準備的是露天燒烤,在河邊。一群人走過去,聞顏和江昊跟在最後。
“你怎麽回來了?”聞顏問。
“方知閑問我了。”江昊把手腕搭在聞顏肩膀上。
這個動作其實他以前也經常做,最開始是聞顏喜歡搭着他,後來江昊長高,聞顏搭不到了,他們兩個人就換了個位置。
“所以你就跑回來了?還回北京嗎?”
“不回,前幾天忙完了。”
他們之間不會互相報備行程,聞顏其實也不知道江昊在忙什麽。
走到河邊時,天已經快黑了。
幾盞野營燈放在地上,把那一片草地照得很亮。
畢竟是吃烤肉,劇組準備了好幾個爐子,大家自己選座位。
聞顏和江昊挑了個靠近河邊的位置坐下來,也沒跟誰客氣,把碳燒熱以後就開始烤肉。
方知閑去陪導演了,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都是一些圈裏的新人,聞顏沒太見過。
“喝什麽?”江昊拿過一罐汽水,拉開了,自己先灌了一口。
畢竟是夏天,晚上吹着風,空氣還是黏糊糊的,像溫水貼在皮膚上。
“你喝的這個就行。”聞顏是想說和他喝一樣的。
但江昊頓了頓,擡了下唇角,哦了聲,才又給他拿了一罐新的。
“昊哥最近忙什麽?看你好久沒回上海了,上次找你喝酒你都不在。”坐他們旁邊的一個年輕男生往架子上又放了幾串烤肉。
江昊垂着眼,“在北京,去見制作人了,準備下一張專輯。”
“哦,是不是那個,張寒老師。”
張寒是業內第一梯隊的制作人,和無數頂級的歌手合作過,要約到他很難。
“是他。”江昊把烤串翻了一面。
野營椅不高,他腿又長,折起來不好放,和聞顏的腿緊緊抵着,但他偏偏好像什麽都沒感覺到那樣,很自然地坐着。
肉熟了,江昊拿起一串,吹了吹,直接遞給了聞顏。
那幾個新人演員本來還不好意思提聞顏和江昊的關系,看江昊這麽坦然,也就敢說了。
“我還以為熱搜上的是假的,”那男生笑着說,“剛認識昊哥的時候,完全不覺得他會談戀愛。”
火光下,江昊也擡了擡唇角。
“怎麽是假的,那些話都是我說的麽。”
“這個我贊同,”旁邊的女生也搭話,“我認識昊哥的時候,他是真的高冷,感覺是那種你跟他認識八百年,他可能某一天還會問你,我們算朋友嗎這種類型。”
這時江昊和聞顏解釋:“我認識他們是在有個偶像劇,他倆演cp,我唱主題曲。”
“這是周铮,這位是王思萱。”
“當時我們拍戲的那個城市有很多好吃,我半夜忍不住出去吃東西,拉着昊哥一起,”周铮說,“而且後來我才知道,他也喜歡釣魚,我倆出去玩兒過幾次。”
他們順着當年片場的事情繼續往下聊,聞顏一邊吃東西一邊聽,從那字字句句裏,拼湊出一個挺鮮活的,他曾經錯過的江昊。
肉基本烤得夠吃了,江昊把裝滿肉的碟子拿到他和聞顏中間的小桌上。
因為要聽其他人說話,他吃東西的微微垂着頭,身體偏向聞顏的那側,後來幹脆把靠近聞顏的那條手臂擡起來,挂在他身後不高的椅背上。
晚上也熱,江昊身上散發着那種熱,混雜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像是把聞顏包裹進了他的懷裏。
“那你們當時是誰追的誰呀?”王思萱好奇地問。
江昊很輕地笑了下,側過臉看着聞顏,似乎想等他回答。
但聞顏要開口的時候,江昊學了下王思萱的尾音,說:“肯定是我呀。”
“想象不到,完全想象不到。”周铮連連搖頭。
“又不是追你,你別想象了。”江昊擡手壓了下帽檐。
“是是是,我哪兒管得着您啊,還是聞總心軟,竟然就這麽被你追到了。”
“心軟嗎?”江昊低聲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問聞顏。
聞顏把話推回去:“不是應該問你?這我說了不算。”
“那……有時候心很軟,有時候,心挺硬的。”江昊笑容淡了一些,但旁觀者聽了只覺得甜,都嗷嗷叫起來。
“怎麽了?在那邊就聽見你們這裏熱鬧。”方知閑和導演一起走過來。
“聽故事呢哥。”周铮笑着說。
“走吧,換個地方聽故事。坐船,去不去啊?”方知閑抱着手臂問。
幾艘烏篷船停在河岸邊等他們,江昊和聞顏上了同一條,後邊再沒人了。
船夫撐起蒿,小船在不算寬闊的水面上搖晃着前進。
兩岸是水鄉小鎮的夜色,坐在同一側的兩個人卻有些沉默。
這時,聞顏又想到楚霧那句話:他變化挺大的。
是挺大的,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嘴裏什麽話都能說出來,也總是笑着,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等到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才會又回到那種聞顏更熟悉的狀态裏。
“還沒機會問你,私生粉的事情怎麽樣了?”聞顏先打破這份沉默。
“她沒來了,”江昊靠着船兩側的欄杆,又咳嗽了兩聲,“應該是真的信了吧。”
“你感冒有點嚴重啊,吃藥了嗎?”
“吃了,就嗓子有點疼,其他還好。”江昊用手指碰了碰喉結的位置。
“吹空調吹的?”
“差不多。”
“那你剛才還吃那麽多辣的烤串,嗓子不要了?”
“不嚴重,”江昊輕笑了聲,“別擔心了。”
烏篷船行駛到更開闊的水域,前面的幾艘裏,還有人坐到邊緣,用手撈水玩兒。
“小心點兒,別掉下去了。”另一艘船上的方知閑揚聲提醒。
“不會啊方老師,您要不要試試啊,可好玩兒了。”
“我再提醒一次啊,掉下去可沒人撈。”
水不深,只是水面浮着綠色的藻,看着深。幾個年輕人打鬧起來,聞顏靠着欄杆,視線落在動蕩的水波,目光掃過江昊時,才發現他有些走神地盯着水面。
“在想什麽?”聞顏問。
江昊看向聞顏,笑了笑,說:“有機會再告訴你。”
在小鎮裏坐船逛了一圈,上岸時,方知閑過來找聞顏,問他晚上還要不要回去。
時間有點晚了,他開夜車也不是特別安全,聞顏說:“我還是留下來吧,明天再走。”
“那好,那你帶小昊回去吧,酒店裏沒多的房間了,就你那個房間比較好,讓他跟你住。”方知閑拍拍聞顏的肩膀。
他話其實說得很委婉了,聞顏笑了笑,點頭說沒問題。
江昊還帶着一只小行李箱,跟聞顏一起回了酒店。
聞顏刷卡開門,打開室內的空調,身上的汗意才消解一些。
江昊走進來,看見床還有些亂,就知道聞顏在這裏睡過。
他把行李箱靠在牆邊,說我去上個廁所。
聞顏想洗澡,但他原本以為是臨時來一趟,什麽多的衣服都沒帶。要是以前,他肯定找江昊要衣服,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聞顏總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太自在。
他只好打開房間裏的衣櫃。
好在這裏雖然簡陋,但基礎的東西還是準備好了。
雖然不太喜歡直接穿酒店的浴袍,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聞顏把衣架取下來,衛生間裏正好傳來沖水聲,江昊洗了個手,看聞顏一眼,說:“你穿我的吧。”
他把行李箱打開,從裏面翻出一件衣服和一條長褲疊在床頭,最後還從一盒內褲裏拿了一條。
“新的。”江昊垂着頭,繼續收拾行李箱。
“好,謝謝。”聞顏把那幾件衣服都抱走,進了衛生間。
他剛打開熱水沒多久,就聽見江昊在外面接了一通電話。
“現在?”
“你們都在嗎?”
“好吧。”
一串腳步聲響起,慢慢離衛生間近了。
這扇門是磨砂門,雖然看不清人,但能看見影子。
聞顏偏過頭,聽見那陣腳步在門外停下,江昊擡手敲了敲門。
“我朋友叫我去喝酒,你要去嗎?”
肯定是年輕人的局,聞顏說:“我算了。”
“那我過去待一會兒就回來。”
沒一會兒,又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
聞顏知道,江昊走了。
他洗完澡,叫了個烘幹,半躺在床頭,開始思考晚上到底要怎麽睡的問題。
周圍都是圈子裏的人,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要是半夜下去問前臺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第二天估計又要被捕風捉影。
不過本來就是假的事情,又怎麽談得上是捕風捉影呢?
好在這個房間裏還有一張很寬的沙發,多餘的枕頭和被子也都有。江昊感冒了,他肯定要睡床,聞顏睡沙發也沒關系。
他看了一會兒手機,刷到一條方知閑剛剛才發的微博。
那是一張大家坐在烏篷船上的照片,方知閑配文:感謝朋友們來給我過生日。
評論區都是祝福他的粉絲,前排基本上是參加了今天聚會的藝人們,聞顏也看到了江昊的,他只評論了一個蛋糕的圖案。
上午睡了會兒,聞顏其實還不是很困。但房卡只有一張,插在房間裏供電,江昊可能會擔心打擾他睡覺,所以回來得早。
聞顏給他發信息,讓他多玩會兒,江昊卻很快就回複:【你過來嗎?】
【來吧,不讓你喝酒。】
聞顏猶豫了下,反正他也無聊,幹脆去吧。
他下了床,剛推開房間門,就看見走廊裏正朝這邊來的江昊。
“他們空調開得低,那邊冷。”江昊推門進去,從自己行李箱裏很快翻出一件外套,披在聞顏身上。
“走吧,就旁邊。”
門外聞顏就聽見他們的聲音,江昊擡手敲了敲門,過來開門的是周铮。
他可能也是喝得很開心,一張臉泛着酒後的紅。
“聞總來了,進來吧。”
“不用這麽叫我,”聞顏說,“叫我全名就行。”
“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沒問題。”周铮擺擺手。
房間裏除了他,還有晚上和他們一起吃飯的王思萱,以及幾個聞顏不太認識的年輕人。
他們圍坐在一張茶幾邊,每個人面前都攤着幾張牌和一只酒杯。
江昊帶他在空位坐下,周铮立刻就遞上來一只新的杯子,正要倒酒,江昊單手蓋住聞顏的杯口。
“他不喝,他的都我喝。”
“玩兒這個啊?”周铮其實很想起哄,但聞顏不管怎麽說都比他們年紀更大些,又是引力星空的總裁,他不太敢鬧。
“行了行了,反正也不是為了喝酒的。”王思萱擡手解了圍。
“剛剛在打牌呢,”另一個女生說,“昊哥今晚手氣很差啊,我說要去哪兒,結果是去搬救兵。”
“玩的什麽?”聞顏略掃一眼桌面,“啊,這個,我可以的。”
莊家開始洗牌,聞顏微微側臉,問江昊:“輸多少了?”
周圍都是笑鬧聲,江昊說話時嘴唇貼近聞顏耳廓,淡淡的紅酒香鑽入他鼻腔。
“兩杯半。”
“輸一把就要回答問題,不說的話就喝酒哦。”女生說。
“沒事。”聞顏身上還披着江昊的外套,他垂下頭,發梢在衣領微微摩擦,唇邊挂着平靜的笑意,翻開發來的第一張牌。
黑桃A。
“拿Ace了。”聞顏的下家是周峥,他一看見聞顏的牌,轉手就把自己的蓋住了。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我家底薄,棄牌了啊。”
他們玩的是德撲,這種撲克聞顏在聞天朗身邊從小看到大,打得也不少。
在不同場合,打牌這件事的意義不同,方式也就不同,聞顏早就深谙此道。
他連贏幾輪,衆人皆道沒意思沒意思,江昊搭着聞顏肩膀笑:“怎麽你們贏就有意思,我贏就沒意思。”
有人回答了問題,有人喝酒。王思萱點醒大家:“剛江昊輸的那把,他那問題還沒回答就去搬救兵了。”
“對對對。”周铮一拍手,把一疊真心話的紙牌推過來。
“你抽。”江昊擡了擡下巴。
這種東西也就他們這個年紀愛玩,聞顏不想掃興,随手抽了一張。
江昊靠過來,和他一起看。
“什麽啊?問題是什麽?”大家好奇地問。
“初戀是什麽時候?”聞顏把問題念了出來。
“那這個問題算你的還是算我的?”他笑着,指尖夾着那張很薄的紙牌,在江昊領口輕點了下。
這個問題也不算很讓人為難,周铮和王思萱交換一個眼神。
“聞顏才來,讓他有點參與感吧。”
聞顏正想說這是江昊輸的,卻見江昊不反駁地喝了口酒。
“高中。”聞顏舉了下紙牌,把這一張又放回那一堆牌裏。
“聞總,聽說您T大畢業啊,談戀愛還能搞學習。”
“看來我成績不好和我當時談戀愛一點關系沒有。”
“你算了吧,你當時找個學霸談戀愛也救不了。”
聞顏玩得放松了些,跟着笑了笑。
肩膀上的重量驟然輕了,他下意識側目,只見江昊收回搭着他的手,沒什麽表情地低着眼,喉結因為咽酒的動作上下滾了滾。
好事兒的人問:“那昊哥知不知道啊,聞總談初戀的時候,昊哥才……才多大?”
“不知道。”江昊搖搖頭,好像真不怎麽在意地笑笑:“我哪兒敢問,萬一問出個白月光,怎麽辦?”
“那你要是把白月光也比下去了,不是更爽?”
“什麽爽不爽的,”江昊側過臉,目光似有若無地停在聞顏身上,“怎麽都不會開心吧。”
大家繼續熱鬧地聊着初戀的話題,江昊卻沒有參與,聞顏手指無意識地輕敲着桌面,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偏過頭靠近江昊,低聲問:“怎麽了?”
江昊沒說話,聞顏只好拿膝蓋碰了碰他腿:“不是白月光,別生氣啊。”
“我生什麽氣?”江昊輕笑了下,喝了口酒,“想到點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