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就像一個初嘗禁果的少年……
第33章 第 33 章 就像一個初嘗禁果的少年……
葉元傾一直認為傅朝尋有一具非常強悍且自愈能力極強的身體, 從前世起,他就經常受傷,大傷小傷, 各種各樣的傷應有盡有,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喊過一次疼,傷的最嚴重的一次他也只是一邊坐在燈下縫合傷口,一邊悶哼着。
然後大概只需幾日或者十天半個月,他整個人就完全恢複到了正常狀态,看起來依舊精神抖擻,霁風朗月,身上矜貴清冷的氣質不減分毫。
不得不說, 他的身體素質很強大,心理素質更強大, 無論受多大的傷多大的委屈,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今日也一樣,那種程度的身體傷害和心理傷害,若是換做其他人, 起碼也要數月半載才能完全恢複,然而, 他今日就這麽精神奕奕地過來了,前些日的傷害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他穿了一件绛色長袍,腰封鑲嵌着精致的白玉, 秀發高高挽起,同色系的绛色發帶垂在臉側顯得他肌膚很白。
他手中拿着一把長劍, 筆挺地站在在屋中,光彩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的長相和氣質與其他男子大不相同,清冷中帶着堅不可摧的韌勁, 還有種讓人不敢接近但是又總被吸引的獨特魅力。
他的才華他的樣貌在三兄弟中當真是頂尖的,雖然西域平反之事舉國上下都對搶功的傅呈延贊不絕口,但也驗證了傅朝尋的能力是極強的,若是能給他一個機會,哪怕一丁點的機會,他可能都會一躍成蛟龍。
前世,北郡王造反攻打京城時,她的父親和兄長帶着十幾萬兵将守着皇城都險些落敗,還身受重傷差點喪命,然而,他單單從臨城調用了幾萬人,就把英勇無敵的北郡軍殺得片甲不留,還砍掉了北郡王的腦袋。
這樣一個人,在前世他就應該享有更高的地位,但是那次功績,他只換了一個妻子。
現在想想,他那次功勞,除了把她娶回家,還應該得到更高的嘉獎,但是不知為何,他不僅什麽也沒有得到,連口碑都沒有逆轉,這樣的大英雄,當時只存在了她的心裏,周圍沒有一個贊賞他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這樣一個有能力的人,因為出身,一直被各種打壓,成了最可惜的滄海遺珠。
葉元傾思緒回攏,視線落在傅朝尋的脖子上,他今日穿的衣衫領子很高,應該在刻意掩蓋脖子上的傷痕。
最近每次見他都有不一樣的新鮮感,尤其在穿着打扮上,應該是下了功夫的,看來他真的在努力改變。
溫衍時下在教課,沒有出來迎接這幾位,葉寧還沒有安排好課程,葉元傾下午才有她的課,現在幾個人同在一個屋裏,還挺尴尬的。
葉元傾招待幾人落座,翻看着下午要教的內容,葉卓時不時看看葉元傾,又時不時看看總是盯着她看的傅朝尋,眉頭一直緊皺着。
最近西域平亂之事葉卓聽葉元恒說起過,說實話他對傅朝尋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出身即是如此,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身為寄養在太師府的孤兒,其實他能理解傅朝尋的心情。
只是他一次次的接近,讓他嗅到了危險氣息,他看葉元傾的眼神與旁人不同,總是帶着憐愛和勢在必得。
若是這樣一個人真的愛慕葉元傾,有意把她搶到手,恐怕十個溫衍也抵不過。
玄就玄在他的出身上,若他永遠只是那個傅呈延踩在腳下的墊腳石,若他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即便他再喜歡,再想要,在各種因素下也很難得到手。
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突破自己的命運改變人生了。
好像很難,結局應該也不會太好。
怕只怕……
再轉頭看向葉元傾,瞧着她有意無意躲避傅朝尋的神色,怕只怕有人動情後給他開辟捷徑。
不過有人能對付溫衍,倒是一件趣事。
“傅三公子。”葉寧突然起身走到傅朝尋跟前,小聲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想問你。”
自傅朝尋落了座以後,葉寧都在找機會和傅朝尋搭話。
傅朝尋起身随她到了隔壁房間。
葉寧嘆着氣問傅朝尋:“三公子,你可知你二哥最近做了什麽事?”
葉寧突然這樣問,傅朝尋就意識到不會有好事,他回道:“最近我沒怎麽見過二哥,并不知他最近都在做什麽,葉寧姑娘為何這樣問?”
葉寧垂下頭,一想到傅峥臨鼻子就酸酸的,她回道:“前些日我在金禦齋看到他摟着一位女子,也不知他們是何關系。”
葉寧憋不住事,心裏有問題一會也憋不住,葉卓一再交代她別再去打聽傅峥臨,今日看到傅朝尋以後她還是沒忍住。
傅朝尋是傅峥臨的弟弟,一定了解他的為人,她想在傅朝尋這裏确認确認。
傅朝尋沉思了一會,低聲道:“我和二哥平時很少過問對方的私生活,若是葉寧姑娘有疑惑,我回去可以幫你查查。”
葉寧前世的歸宿傅朝尋知曉,他一直都很感激葉寧能夠經常陪在葉元傾身邊,前世他時常不在家,幾乎都是葉寧陪着她。
關于她和傅峥臨的事情他也不便多問,若是傅峥臨真如她說的這般,再加上傅峥臨和他母親的為人,恐怕葉寧以後嫁給他不會有太好的生活。
葉寧覺得傅朝尋和傅峥臨同住一個屋檐下,調查的應該更加真實,于是道:“那就麻煩三公子了,我和你二哥的事情你也知曉,若是他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我是不會糾纏他的,我只想讓他與我說清楚。”
葉寧嘴上雖是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非常難過和不甘心的,滿心歡喜的喜歡一個,怎麽可能說忘就忘,她傷心難過了這麽多天,結果傅峥臨這麽多天一次也沒有來找過她,會讓她覺得自己被輕易對待了。
傅朝尋理解她的心情,輕聲道:“葉寧姑娘放心,我會查清楚以後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好。”葉寧應了一聲,又道:“這事我二哥也在調查,之前調查了一個大概,後來他怕我傷心不讓我再問此事,三公子可以多和我二哥溝通溝通。”
說起葉卓,傅朝尋對他沒有太好的印象,不讨厭他,也不喜歡他,他雖然不會像溫衍那樣讓他在意,但是他看葉元傾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好。”他回道,“葉寧姑娘放心,我會看着辦。”
兩個人回到原來的房間,這時候溫衍已經下課回來了,正在給葉元傾交代教課的事項,葉卓已經不在屋中,不知去了哪裏。
葉元傾看到傅朝尋過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與溫衍拉開了些距離。
溫衍今天很反常,若是以前看到傅朝尋,肯定不會有什麽好臉,今日竟然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傅大人”,雖然眼神可以刀人,唇邊是不失笑意的。
傅朝尋只是應了一聲,倚在門旁看着葉元傾,衛知怕溫衍不了解他們到來的目的,又掏出令牌給他複述了一遍。
溫衍看到令牌沉默了好一會,最後說:“既然是得到皇家指令,傅大人随意便是。”
傅朝尋還在看葉元傾,看着她一頁一頁翻着書,完全沒在意溫衍。
他這個赤裸裸的眼神,讓溫衍看着極其不爽,他抓起葉元傾的手就要出門,走到門前時,卻被傅朝尋持劍攬住了。
傅朝尋眸色冰冷地瞥了一下他抓葉元傾的手,清聲說:“私塾乃是聖潔之地,溫公子作為先生,是不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溫衍看了看眼前的劍,心中冷笑,這次終是确認了他來私塾的真正目的。
葉元傾從溫衍抓起她那一刻就開始掙脫,奈何溫衍抓的越來越緊。
溫衍回望着傅朝尋,眼看兩個人就要僵持起來,葉元傾嘆氣道:“表哥你先松開我,別給學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葉元傾非常了解傅朝尋,雖然他在外人眼裏冷漠無情,但是在她這裏卻很不一樣,他有事不愛說,但是不代表他不在意。
尤其是對她,有時候看似無動于衷,其實醋勁已經上來了。
前世裏剛和他接觸的時候,她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對兒女之情不慎在意,只要不牽扯到他的利益都無所謂的人,結果并不是,他會在意很多細節,也會經常莫名地吃醋。
他吃醋和別人不一樣,不會冷落你,也不會質問你,只是還和從前一樣,看起來情緒變化不大,但是占有欲卻越來越很強。
記得那時候他們剛成婚,他一直沒和她圓房,每天晚上都只是坐在桌前看書,等她睡了他再睡。
那時候她都懷疑過他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結果一個月後,在他知曉溫衍來找過她後,他就突然變了。
那晚還和往常一樣,他外出回來,洗漱完換了衣服,沏了一壺茶,坐在桌前看着書。
她也和往常一樣,洗漱完先上了床。
他坐在桌前看書,她側躺在床上看着他,光影灼灼的燭光下,他的影子投在身後的牆壁上,好看的就像一幅畫。
她已經這樣看他看一個月了,但他仍然雷打不動。
越來越讓她覺得他那方面是真的不行。
“我聽府上的醫師說,你向他打聽了我的事。”他突然開口,放下書,看向躲在被窩裏偷瞄着他的她。
她聞言打了一個激靈,忙道:“我沒有,我只是問問他你的身體狀況。”
他見她緊張,站起身道:“你不用多想,我身體很好,只是怕你緊張,等你不緊張了你告訴我。”
她忙道:“我不緊張,我一點也不緊張。”
他走到床邊,掀開她的枕頭,問她:“那為何每晚枕頭下都要藏着一根
棍子?”
“我……”她愣了愣,解釋道:“你經常不在府上,我是害怕才放一根棍子,不是防你的。”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他聽完這話就出去了,再回來身上就多了酒味。
她問他為何突然跑出去喝酒。
他坐在床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審視了她好一會才道:“溫衍一共來找過你三次,第一次是在我們成婚後的第二天,第二次是十天之前,第三次是今天。我們訂婚以後,他依舊妹妹妹妹的叫你,他每天都會跑到街東頭給你買桂花糕,也會跑到首飾店裏給你買首飾,還會到裁縫鋪裏給你訂做衣服,他連你衣服的尺碼都知道。葉元傾,你們是不是沒把我當做一個人?我才是與你拜過堂的正室夫君。”
他說着說着把她攬在了懷裏,下巴埋進她的頸窩裏,說:“我知道你喜歡他,那也要給我留點面子。”
這是他們成婚後他和她說的最多的一次話,每一個字說起來都很生硬,好像在心裏琢磨了上百遍才說出口。
她解釋給他聽,還沒解釋完他就親了上來,然後幾近瘋狂地把她擁到床角,扯掉了她身上的所有衣裳。
她緊張地往外推他。
他扣住她的雙手,說:“以後別再去問醫師我正不正常了,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現在我來告訴你,我有多正常。”
原來他都知道。
她被他摟進懷裏,貼着他滾燙的胸膛,他捧住她發燙的臉頰,親着她的嘴唇,就像一個初嘗禁果的少年,怯生生地總是把握不好力度。
他的身體是正常的,只是經驗不足,一個晚上下來,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事後,他洗漱完回來,倚在門前,問她:“你……有沒有我需要為你做的?”
她搖着頭說:“沒有。”
後來她才知道,他那天是被溫衍刺激到了,他每天表現的那麽淡定,誰曾想他連溫衍給她買幾片桂花糕他都知道。
這一世回來,溫衍已經在他面前牽過她好幾次手了,他雖然表面不說,想必心裏應該早就記下了。
溫衍原以為自己才是葉元傾最在意的人,也以為葉元傾會站在他這一邊,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好像從傅朝尋出現以後她就變了。
因為在私塾,怕有不好的影響,他只好憋着氣,松開了葉元傾的手,然後對傅朝尋道:“傅大人是過來辦案的,我們的家事,以後還希望傅大人不要過問。”
家事?
他和葉元傾才算家事。
傅朝尋收回手中的劍,清聲道:“雖然大學士的先生沒來私塾代課,但是不代表對他的調查就已經結束,溫公子曾與他來往頻繁,也在我調查的範圍之內,以後溫公子的出行都需向我如實彙報。”
“你……”溫衍瞬間氣的臉頰通紅,很明顯傅朝尋是在針對他。
他一口氣沒上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葉元傾急忙扶住他:“表哥你沒事吧!”
溫衍掏出手帕捂住嘴唇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并且越咳嗽越厲害,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葉元傾急忙扶着他坐下,剛要給他倒一杯茶,就見他捂嘴的帕子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他……他吐血了?
“表哥。”葉元傾驚了一下,急忙拿開他嘴邊的帕子,發現他确實吐血了,帕子上一大片。
葉元傾震驚地愣住,他的哮喘病怎麽突然這麽厲害了?
“表哥。”她急忙掏出帕子幫他擦着嘴,喊葉寧:“妹妹!快!快去叫大夫,表哥吐血了。”
葉寧驚了一聲,慌忙跑去叫大夫。
溫衍咳嗽了一陣,慢慢平靜了下來,抓住葉元傾的手道:“妹妹,別怕,我沒事,老毛病了,你別擔心。”
“什麽老毛病了。”葉元傾擔憂地皺着眉,“你以前可從來沒吐過血。”
溫衍苦澀一笑:“吐點血沒事的,可能天氣冷了,身體有些扛不住。”
葉元傾握住他的手,發覺他的手非常冰涼,急忙跑到隔壁房間拿了一件氅衣幫他披在身上,又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喝。
溫衍緩了一會,咳嗽的沒有那麽厲害了,只是嘴裏仍然往外滲血。
葉元傾擔憂地紅了眼眶,這種病,一旦出現吐血的情況,就很難了。
她以為,起碼這一世,只要不像前世那樣去刺激他,他就能活的久一些,畢竟連太醫都說這病沒有生命危險。
溫衍見她紅了眼睛,伸手撫上她的臉,笑說:“別怕,吐點血不會死。”
她忍住心裏的酸澀,點着頭:“對,表哥一定會沒事的。”
葉寧慌慌張張叫來了醫師,醫師為溫衍診治了一番之後臉色不太好,沉聲說:“最近天氣轉涼,一定要注意保暖,我開一些藥先喝着,切記不要動氣,這病有時候也經不住刺激。”
葉元傾送走了醫師,親自去給溫衍熬藥,出門時,見傅朝尋還在門旁倚着,他見她過來,漆黑眼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葉元傾大步出了房間。
傅朝尋也出了門,走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又站了一會。
衛知見他神色不好,上前道:“公子,溫公子犯病不能怪您,誰知道他那麽脆弱呀!三兩句話就給說吐血了。”
衛知又嘆了口氣,道:“說實話,那他病嬌嬌的樣子确實挺惹人疼的,別說元傾姑娘了,我看着心都軟。他這樣,還真怕元傾姑娘架不住。”
以前衛知覺得,溫衍不過一個柔弱書生,就是長相好了點,為人和善了些,也沒有多大的魅力,和他家公子比,差遠了。
但是人家有一副病弱的身體,還有嬌柔的本事,公子又是個木頭疙瘩,別看剛才公子幾句話說的過瘾,把溫衍都說吐血了,實則溫衍這一番下來更是抓住了葉元傾的心。
傅朝尋聽着衛知的話,看着廚房的方向,屋裏人忙來忙去,在給溫衍熬藥。
他傷成那樣,也沒見她親自去給他熬藥。
那晚在山頂,他以為她也是很在乎他的,可是和溫衍一比,他那點在乎根本算不了什麽。
心情很不好,胸口堵的慌。
衛知覺得不能讓公子松勁,鼓勵他:“公子,凡是開頭都有點難,今日可能只是碰巧了,再說了他身體那麽虛弱,誰願意嫁給一個病秧子呀!天天空守着這樣一個人,若不能幹實事,和守寡有啥區別。”
傅朝尋聽了這話皺了皺眉,說了一句衛知認為很深奧的話:“精神上的感情遠大于身體上的,有時候精神感情會高于一切。”
衛知撓着頭,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家公子是懂一些感情的。
上午的課上完以後,學子們開始用飯,傅朝尋也打算帶着衛知去私塾旁的餐館吃,結果葉寧非常熱情的把他們留了下來,說:“私塾有膳廳,傅大人何必往外跑,以後就跟着我們在私塾裏用飯。”
傅朝尋看了看葉元傾,葉元傾沉默不語,可能還因為他今天把溫衍說吐血生着悶氣。
葉寧有求于他,熱情地好說一番,他和衛知這才留了下來。
用飯的時候大家都默不作聲,一群各懷心事的人坐在一起,氣氛很“詭異”。
溫衍吃的很少,葉元傾也只吃了幾口,只有葉卓有些反常地胃口大好,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
他今天好像很興奮,也不知在興奮什麽。
下午是葉元傾的課,她在屋裏教書,傅朝尋則倚在門外的柱子旁看着她,一直看到她下課。
期間葉元傾看過來好幾次,每次神色都不一樣。
葉卓閑來無事,搬了椅子躺在偏院裏曬太陽,偶爾會看看書,寫寫字。
如此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葉元傾下課以後就去溫衍的房間裏看望他。
傍晚的時候溫衍說要送葉元傾回家,葉元傾沒讓他送,跟着葉寧和葉卓坐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經過金禦齋的時候,葉寧忍不住掀開簾子看,結果又看到了傅峥臨。
這一次傅峥臨一個人,正往金禦齋裏進。
葉寧急忙喊車夫停下馬車,想要下去找他,葉元傾一把拉住她:“妹妹,不是說好了以後不理他了嗎?”
葉寧吸了下鼻子說:“姐姐,我忘不了,即便是以後不見他了,我也想當面問個清楚,這一次,你別阻止我了,不然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
葉寧當真是特別喜歡傅峥臨,這麽多天了仍舊走不出來。
葉元傾思忖片刻道:“那姐姐陪你一起去。”
二人下了馬車,騎馬的葉卓見他們下來,急忙跳下馬,問道:“寧兒你要幹什麽?”
葉寧往酒樓裏走,邊走邊說:“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
葉卓叫她:“不許去,這種畜生還找他做什麽。”
葉寧繼續往前走,葉卓去追她,抓住她的胳膊,阻止道:“聽哥哥的話,別去,先回家。”
葉寧眼裏含着淚水,甩開他,哽咽道:“不,我就要去問個明白,我就要問問他為何這樣對我。”
葉卓見她又落了眼淚,心疼地嘆着氣,最後只好道:“那我陪你去。”
兄妹倆先進了酒樓,葉元傾去交代車夫把馬車停到路旁,她正準備進酒樓,就見傅朝尋和衛知騎着駿馬過來。
傅朝尋下了馬,走到葉元傾跟前,對她道:“白天葉寧拜托我查查我二哥的事。”
他往酒樓裏看了一眼:“我過來幫你們控制點場面,別吃了虧。”
葉元傾應了一聲往酒樓裏走,回道:“我們人多,應該沒事。”
傅朝尋跟上他的腳步,低聲問:“白天的事……你還在生氣?”
葉元傾頓了一下腳步,擡頭看他,看着他緊張的神色,好看的面容,終是明白他這一天為何總是盯着她看了,從她上課下課,備課看書,休息吃飯,他都一直盯着她看,他這哪是來查案的,就是來盯她的。
她轉身繼續往酒樓裏走,回道:“沒有生氣,溫衍是老毛病了,他吐血跟你沒有關系。”
他擔心了一整天,聽了這話終是松了口氣。
“不過。”葉元傾又道,“你留在私塾裏可以,但是能不能別老看我,很影響我教課。”
他沒有回答。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酒樓,看到葉寧已經在與傅峥臨說着話。
旁邊還站着衣香鬓影的餘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