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傅朝尋升官

第37章 第 37 章 傅朝尋升官

說起傅呈延, 在葉元傾和傅朝尋心中都是很特殊的存在,前世他們成婚後的七年多裏,傅呈延都是那個高傲且不願與人交涉的貴公子。

他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與人說話時眼睛從來都是側着向下望的, 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态,有點像他父親傅柏弘。

他這個人比親王府其他兩位公子都要神秘,很少出現在大衆視野中,就連他東廂房的住宅都戒備森嚴,別說葉元傾了,連傅朝尋進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現世這個時間,葉元傾還從未見過他, 對他此時的樣貌性情一概不知,但是他前些日搶占傅朝尋的功勞着實讓葉元傾惱火, 想必經過此事傅朝尋與他也有了很深的隔閡。

傅朝尋緊貼着葉元傾,沒再說話,也不打算出門回應傅呈延。

葉元傾看看他,又看看院門, 遞給他一個開門的眼神。

傅朝尋卻搖了搖頭,靜靜地等着傅呈延離開。

兩個人互望着, 都未再出聲。

過了一會,腳步聲響起,又漸漸消失。

葉元傾聽着外面沒有了動靜, 問傅朝尋:“怎麽不去見他?他定然是察覺出什麽了。”

傅朝尋挺了挺脊背,擡頭看了一眼天色, 說:“別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了。”

他說完,指了指後院的方向:“我要到裏面找一樣東西,你可還記得我們成婚第一年, 我大哥突然來了我們這裏一趟,還獨自一人去了後院,一開始我以為他是過來串串門,多年過去了,我才想起來,在他十七歲的時候,有一次如同中了邪一樣,一天一句話也不說,神情恍惚,我問他出了何事,他也不回答,到了夜晚下起了大雨,他一個人拿了一樣東西跑了出去,我在後面跟着他,一路跟到了這裏。”

說着又指了指後院的方向:“他進了門直奔後院,再出來手上全是泥巴,當時雨大,我也沒太在意他在後院做了什麽,如今想來,他可能在後院裏埋了東西。”

葉元傾仔細想了想,确實有那麽一回,傅呈延突然到訪,起先因為傅朝尋不在他只是在院中坐了一會,然後獨自一人去了後院,當時她不好與他接觸,便沒有過問,等他從後院出來時,碰巧傅朝尋回來,倆人說了會話傅呈延就走了。

二人到了後院,葉元傾發現這裏和以前差別不大,涼亭、假山、魚塘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葉元傾掃視了一圈道:“這麽大的地方,我們去哪裏找?”

她看着熟悉的場景很難不觸動,但是又不好說什麽,只能忍着心中酸澀,盡量控制住情緒。

她不知傅朝尋看到這些有什麽感想,但是對她而言,住了七年的地方總是有感情的,這裏的一房一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去看他,只見他神色略有沉重,他回道:“先看看再說,我也是重生後第一次來。”

這裏,是他和葉元傾的家,也是最讓他挂念和不敢再回來的地方,這段時間他一直猶豫着不敢進來,幾次走到門前又折返了回去,今日有她在,他才有勇氣進來。

想是他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裏有太多兩個人的回憶,又可能回憶到了同樣的事情,兩人均是沉默着不說話了。

傅朝尋在院中查看了一圈,并未發現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又隐約覺得這裏藏着什麽。

葉元傾對這裏比傅朝尋了解,畢竟她一個人在這裏住了很多年,後來院中很多花草都是她親自種的。

她走到一處屋檐下,蹲下來看了看,招手叫來了傅朝尋,說:“你看看這下面有沒有東西,我記得前世我準備在這裏種一些花草,撒了幾次種子都未發芽,當時我還疑惑,這附近的種子都能發芽,為何偏偏這裏不行。”

那是他和傅朝尋成婚的第二年,因為他經常不在家,為了打發時間,她就在後院裏種了很多花花草草。

而時下這一片地方光禿禿的,連一根雜草都沒有,有些奇怪。

傅朝尋卷了卷袖子,在花圃旁找到一把鏟子,他抓起葉元傾的胳膊往外扯了扯她,然後蹲下身開始挖起來。

葉元傾有些緊張地在一旁看着,看着傅朝尋一點點挖深,挖着挖着就看到一個灰褐色的東西。

她驚了一下,扯緊了傅朝尋的衣袖,在住了這麽久的院子裏突然挖到東西,還挺吓人的。

傅朝尋任憑她抓着,輕輕笑了笑,又繼續往下挖,不一會只見一個灰色的鐵盒子出現在了眼前。

盒子是個長方形,上面有很多獨特的紋理。

傅朝尋把鏟子放下,伸手就要将盒子拿上來,葉元傾急忙道:“別用手,這片泥土不正常,小心有毒。”

傅朝尋頓了一下,又拿起鏟子,用鏟子把鐵盒子扒拉了出來。

盒子上有一個非常精致的小鎖,傅朝尋用鐵鏟把鎖捎開。

葉元傾一直緊張地抓着傅朝尋的衣袖,好害怕看到奇怪的東西。

傅朝尋将鐵盒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個黃色卷軸,卷軸上有一些龍紋和祥雲。

二人愣了一下,互望一眼,葉元傾有些不确定地說:“這……這難道是聖旨?”

葉元傾以前見過聖旨什麽樣,和這個差不多。

傅朝尋微微皺起了眉頭,仔細看了看,然後轉頭看向葉元傾,葉元傾立即懂了他這個眼神,急忙掏出秀帕遞給他。

傅朝尋拿着秀帕把鐵盒子裏的卷軸拿了出來,然後輕輕打開。

卷軸打開後,傅朝尋吸了口涼氣,因為這确實是一道聖旨,但不是現朝的聖旨,而是前朝的,并且,并且這道聖旨上面沒有任何內容,只有玉玺印章和前朝皇帝的落筆。

傅呈延怎麽會在這裏藏一道這樣的聖旨?

據說每屆皇帝駕崩前都會有道空白聖旨,留作皇帝遺言用的,有的是皇帝親筆所寫,有的則是大學士代為撰寫,只要有玉玺印章和皇上筆跡,就表明這道聖旨有用,若是皇帝臨終前沒有遺言,這道聖旨則被收回或者作廢,是決然不會流傳在外的。

傅呈延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一旦這上面寫上什麽內容,再由翰林院的人作證,這道聖旨都是有效的,因為皇家遺诏具有重要地位,關乎着皇位的繼承和時局的走向。

那時候傅呈延才一十七歲,無論如何也接觸不到這種東西,他是從哪裏得來的?又準備拿它做什麽?

傅朝尋覺得此事極為嚴重,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定奪,這道聖旨若是落到他手裏,也不知是福還是還是禍。

葉元傾看着他沉重的表情,小聲問:“這個要怎麽處理?好像非常重要。”

傅朝尋思索了一會,找來了一塊布,把聖旨包了起來,然後揣進了懷裏,說:“我先找個地方放起來,等我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私藏這種東西,是要砍頭的。”

葉元傾急忙拉住他,擔憂道:“既然會砍頭,那你還是丢了吧!我可不想讓你死。”

葉元傾知曉事情的嚴重性,緊張的不行。

傅朝尋在衣衫上擦了擦手,幫她攏了一天被風吹到唇邊的秀發,輕笑道:“沒關系,說不定它對我來說是一種轉機,既然前路不好走,何不賭一把。”

“你想幹什麽?”現在,沒有什麽比看着他受傷讓她更為擔心的了,“我不想再看着你受傷了。”

她的擔憂全部寫在臉上,看在他的眼裏既酸澀又溫暖,他好像看到了點希望,但是又給不了她什麽,只能克制着,等到迎來光明的那一天。

“元傾,你跟我來。”他又擦了擦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前院裏他們住的房間走。

葉元傾心有疑惑地跟在他身後,到了房門前她驀地停了下來,望着熟悉的房屋,她的眼睛瞬間紅了,抽回來傅朝尋抓她的手。

這間屋子她住了七年,應該說幾乎是她一個人住了七年,七年裏發生太多的事情,大多時候都是苦澀的。

那扇窗戶,她趴在那裏七年,望着院子裏那棵樹,從春天望到冬天,從小小一棵到參天大樹,連樹枝多久長出了新芽,樹葉何時全部掉落,她都一清二楚。

她真的沒有勇氣再踏進去了,裏面全是憂傷記憶,單薄的美好根本不足以支撐起她落寞的情緒。

心裏太複雜了,明明準備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關系,明明不想再重走一次,可是偏偏一雙腳已經随着他來到了這裏。

傅朝尋已經打開了房門。

兩個人立在門前,望着熟悉而又全新的房屋,他們都不敢先邁出第一步。

葉元傾不明白,他為何還要自揭傷疤帶她來這裏,難道他自己不知前世兩個人是怎麽過的嗎?那種窒息的生活,可能他自己也不喜歡吧!

沒必要自找不痛快了。

“我們回去吧!”她有點怕控制不住。

“元傾!”傅朝尋低聲叫她,默了一會道:“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這裏是我唯一覺得溫暖的地方了,其實我這些日一直都想過來,但是我又害怕一個人,我沒有朋友,我想說的話,不知找誰去說。”

今天,突然扛不住了,一點也扛不住,尤其看着她來到親王府,就好像曾經的一切歷歷在目。

最近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身上也好疼好疼。

他以前是可以支撐住的,今天撐不住了,也不想撐了。

“元傾,陪我進去坐一會。”他牽起了她的手。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收拾了一下心情,道:“好,進去坐一會。”

甫一進屋,兩個人都愣在了門前,雖然屋子是新的,但是熟悉的氣息卻是極其濃烈的。

那面桌子,那些椅子,那一張床,他們都坐過,都睡過。

床上只是用墊子簡單地鋪着,窗幔還不是她喜歡的顏色。

他關上房門,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

桌子上的茶壺茶杯都是新的。

他拿了一個茶杯窩在手裏,緩解着自己的情緒。

葉元傾安靜地坐着,就好像以前他從外面回來,兩個人默默坐着不作聲一樣。

過了一會,葉元傾先開了口,輕聲說:“傅朝尋,其實我心裏是有很多怨氣的,回來以後我也下定決心不再與你有任何牽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該有更好的選擇。”

雖然她知道他過得也不容易,但是她曾經受的委屈,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說出來。

她低下頭,小聲道:“以前你死在了前面,我連給你抱怨的機會都沒有,七年裏我受了太多委屈,也哭過很多次,最後心灰意冷的不再期待什麽,那時候我是很怨你的,怨你把我娶回家只是丢在家裏冷落我。”

“那時我想要個孩子,但是你說你活不了太久,不想要孩子,你可知,在我看到你偷偷吃藥的時候,我是何種心情,我有多麽絕望。”

她有些控制不住了,本不想再給他增加負擔,但是還是沒有忍住。

她依舊低着頭,繳着衣袖,低聲道:“以前确實是沒有辦法,你有你的困難,我有我的無奈,只是,我氣的是,為何,為何我們那時候不能一條心呢?但凡你向我透露一點你的難處,或者經常與我說說你的事情,哪怕多與我說說話,我也會沒有任何怨言的跟着你,哪怕一起死,我也不怕。”

“現在也一樣,你沒有路可走,我們依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需要沖破的東西太多了,但是那樣會很辛苦,很辛苦。”

她擡起頭來,看着他,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她說:“你離開吧!去西疆也好,去雲游四海也好,哪怕流浪一生,只要能夠平平安安,只要不再受傷,怎麽都行。今日王妃在外人面前那樣說你,我真的很氣憤很難過,你往後的路可能更難走,這一世,別再努力了,好好活一次好嗎?”

這一世,別再努力了。

話還沒說完,淚水已經流下來了,他已經走在了懸崖峭壁上,每走一步危險就多一分。

這些話,在進這個院子之前她都未想過要與他說,但是看着他把那道足以砍掉腦袋的聖旨揣進了懷裏,她是真的怕了。

她抓起他的一雙手,頭一次主動又認真地抓起他的手,輕聲說:“不努力了好不好?簡簡單單地活一次好不好?沒有我,你可能過得更輕松,沒有你,我也可以活得更輕松。”

确确實實就是如此,只要不去貪戀一些很難得到的東西,日子就不會過得那麽艱難。

她的手溫溫的,雪白纖細,覆在他冰涼的手上,就像一杯溫茶,在寒冷的時候能夠及時給與溫暖。

他僵挺地坐着,垂着頭一直沒敢去看她。

這應該是他們重逢後她第一次與他吐露心聲,雖有抱怨,但也證明了她曾經确實過得很不好很不好。

他想再說一聲“對不起”,但是這三個字太單薄了,根本無法撫平她的委屈。

“我。”甫一開口,心口很疼,“我最近受了些傷,其實很疼很疼,那次在西陵街被馬兒撞到胸口還沒有完全好,有時候會咳嗽,咳嗽急了就胸口疼。去西域平反的時候差點死了,左手食指斷了,接了好幾次才接上,被鋼絲勒住脖子的時候氣都喘不上來,眼睛還差一點被戳瞎,身上有很多道刀傷。那晚在西陵街附近,我一個人殺了幾十個人,累到手腕酸疼,雙腿發抖,中箭的肩膀也很疼很疼。那道石門也太重了,幾乎壓斷了我的手臂。”

他緩了口氣,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繼續道:“昨天晚上回來,我聽你的話沒有與父親頂嘴,父親摔了碗筷,還指着我罵,二哥說我在這個家很晦氣。其實,其實這些,這些我已經扛不住了,我昨晚就扛不住了,還好,衛知給我熬了一碗紅豆粥,加了很多冰糖,我喝了兩碗,我覺得嘴裏是甜的,就像看到你時那樣,所以,這應該是我唯一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東西了。”

“我不怕苦,我也不怕受傷,我只怕,我活來活去,最後還是那麽凄涼,起碼再死的時候,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一點牽挂。”

“傅朝尋,別說了,別說了。”淚水已經不住地往下流,情緒早就控制不住了,她的心口也很疼很疼。

“元傾,我很累,陪着我躺一會好不好?”他伸手幫她擦着眼淚,“有你在身邊,我會睡得安穩一些,我已經好幾夜未睡了,很累,也很困。”

她點着頭,站起了身,被他牽着手走到床邊,他先上了床,往裏躺了躺,她上床躺在他一旁,側身看着他。

他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剛躺上不一會就睡着了,還牽着她的手。

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看着他,突然開始後悔說那些抱怨的話,說了又如何,過去的事情又不能從頭再來。

他說睡一會就真的睡一會,半個時辰就醒來了,他見她紅着眼睛看着自己,也側身看着她。

兩個人相望着,好似千言萬語都在眼神裏表達了。

他動了動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姣好的容顏,輕輕喊了一聲:“元傾!”

元傾!

他每次動情的時候都是這樣叫。

他又開始像那晚一樣,神色和身體漸漸有了變化,一雙漆黑眼眸裏也透着難以忍耐的侵略性。

葉元傾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坐起了身,轉移話題問他:“有沒有覺得好一些?”

他見她坐了起來,伸手拉她,她急忙躲開了。

他默了一會,也坐了起來,控制了一下不安分的思緒,好似滿血複活了一樣,回道:“好了很多,沒有那麽累了,身上也沒有那麽疼了。”

他把視線落在她的頭上,道:“發簪戴在你頭上很好看,回頭我再給你買一個,衛知買說白玉簪子不會出錯,穿什麽衣服都搭配。”

她聞言笑了,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問:“這一身也是衛知給你選的?我瞧着挺合适。”

見她笑了,他也笑了,回道:“衛知幫我買了很多衣服,他說我除了黑色,每一個顏色穿上都好看。”

她很贊同地點頭道:“衛知說的對,黑色不适合你,你本就該穿的光鮮亮麗。”

她向門外走去:“我必須要走了,出來這麽久,你們府上的人肯定會起疑心,要是被尚書大人的女兒知道我陪着你睡覺,估計要傷心了。”

他跟上她的腳步,笑道:“我覺得你還是很在意,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絕不會讓你聽到不想聽的言論。”

葉元傾沒有回答,唇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葉元傾回去以後宴會已經結束了,很多人都走了,娘親拉着一位官家夫人說了一會話,幫她拖了一些時間。

回府的路上娘親嘆了好幾次氣,最後囑咐道:“以後行事有點分寸,別回頭傷着自己。”

葉元傾嘿嘿笑着,點點頭。

秋末很快就過完了,冬天已經到了,屋裏屋外都是冰冷的。

葉元傾在家裏休息幾日就去私塾教課了,她發現自己很喜歡教書,這樣會充實自己,看着學子一天天成長,心裏很有成就感。

這段時間溫衍的身體好了許多,見她能重新回來上課,很是開心,不過對于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卻很少在她面前提起,依舊“妹妹”叫的很親切,會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下學後還親自送她回府。

傅朝尋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出現了,甚至沒有他一點消息。

葉元傾雖然表現的還和往常一樣,但是一到夜晚就會趴在窗前望着院中的大樹發呆。

那天在親王府裏傅朝尋說的話他總是想起,頭一次,他在她面前表現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把所有的傷痛和委屈都告訴了她。

他不是一個能言善道的人,能說出那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概又過了半個月,天氣越來越冷,好像很快就要下雪了。

這日,葉元傾在私塾裏上着課,看到傅朝尋披着一件白色氅衣倚在不遠處的柱子上看着她。

北風有點大,他的氅衣,他的秀發被風吹得飄動着,那張青隽的面容好像比以往更勾人了。

下了課,葉元傾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他見她過來,動身迎上她。

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眼裏的喜悅掩也掩不住了。

“冷不冷?”葉元傾先開口,轉身往前院裏走。

“不冷。”傅朝尋跟上她的腳步,見她頭上還戴着他送的發簪,有些激動,他道:“我這些日出了一趟遠門,我們被暗殺和選秀一案皇上交給了大理寺處理,解決了不少人,皇上中間派我到冀州追查,我從中查出了幾位貪贓枉法的官員,皇上大悅,封我為大理寺少卿,東街命案也由我繼續調查。”

冬天雖然冷了些,但也預示着春天馬上就到了。

葉元傾聽着這些話,感覺風吹在臉上都是暖的,走起路來腳也特別輕快。

她轉頭望着他,冬日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照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了,他雖然說的平靜,但是眼睛裏的笑意和自信越來越明顯了。

她點着頭,一直點着頭,他說一句她點一下,連路都忘記看了,一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她尴尬地捂着額頭,滿面歡喜地說:“傅朝尋,恭喜你。”

他幫他揉了揉,笑回道:“雖然暫且還不能搬出親王府,相信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她又點着頭,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消失過。

傅朝尋升官的事情很快傳開了,将軍府還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場升職宴,一家人熱情地款待他,葉寧和葉卓也跑來祝賀。

那一天,應該是他和傅朝尋最開心的一天。

傅朝尋終于憑借自己的能力走出了第一步,無論官職大小,這對于他來說特別重要。

這日,葉元傾剛到私塾,溫衍就迎了上來,笑說:“妹妹,哥哥順利進入翰林院了,太後說,要給我們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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