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婚

大婚

時光如白駒過隙,悄然流轉至臘月初六,這一日,是陸淮與卓祁的大婚之日。

無需早朝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仿佛為這特殊的日子披上一層柔和的輕紗。

侯府內外,一片喜慶之色。大紅的綢緞如絢麗的雲霞般挂滿屋檐,精美的燈籠在微風中搖曳生姿,那門檻上雕刻的瑞獸栩栩如生。

府中的下人們忙碌地穿梭着,精心布置着每一處角落,只為這場大婚能夠盡善盡美。

街道上的百姓們得知這一喜訊,紛紛從家中翻找出紅燈籠挂在門口,以表祝福。

陸淮早早地便在自己的卧房裏準備着。

大紅的被褥,鴛鴦枕——

黃昏時刻,斜陽的餘晖如金色的絲線般灑在大地,為大地染上了一層色彩。

陸淮身着一襲繡有麒麟圖案的大紅喜服,金線刺繡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将世間所有的璀璨都彙聚于此。

他頭戴金冠,英姿飒爽,眉宇間透露着難以掩飾的喜悅。

那笑容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動人。

“将軍,吉時已到,可以出發去迎親了。”旁邊的吳管家恭敬地說道。

由于大婚在侯府舉行,需要陸淮将卓祁迎過來拜堂。因兩人都是男子,故而省去了許多禮節,包括坐花轎。

陸淮微微颔首,眼神中的柔情仿佛要溢出來。他翻身上馬,身後是長長的迎親隊伍,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隊伍沿着京城的街道緩緩前行,氣勢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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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鮮豔的紅色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引得衆多百姓駐足圍觀。

京城的街道此刻熱鬧非凡,甚至有些街邊的樹木也被綁上了紅絲帶,微風拂過,絲帶輕飄。

不一會兒,迎親隊伍來到丞相府。丞相門前同樣是紅綢飄揚,朱紅色的大門莊重而華麗,門上的銅環閃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訴說着歲月的故事。

門前的石獅子也被系上了紅綢,顯得威風凜凜又充滿喜氣。

卓祁身着與陸淮相配的婚服,面若冠玉,目若朗星。

他靜靜地站在丞相府門口等待,見騎着高大駿馬的陸淮正向這邊走來,沒有絲毫猶豫地翻身上馬,甩鞭,馬朝着陸淮旁邊跑去。

兩人目光相交,相視一笑。

迎親的隊伍帶着這對新人朝着侯府歸去,兩人各騎一匹馬,并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乍一看,兩位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此時,街道上百姓祝福的高呼聲此起彼伏:

“恭賀陸将軍新婚!”

“恭賀卓丞相新婚!”

“将相之和,天下無雙啊。”

兩人通通抱拳回禮,說着感謝的話語。

街道旁,一位男子看着馬上的兩人,微微皺眉。

直到兩人走遠,男子才詢問了旁邊百姓,百姓熱情地介紹道:“今日成婚的,乃是戰功赫赫、威名遠揚的陸将軍陸淮和智謀無雙、備受尊崇的卓丞相卓祁。”

“陸淮?是右邊那位嗎?”男子問道。

“是。”百姓回道。

陸淮,好熟悉的名字,男子心想。

旁邊女子擔心地問道:“怎麽了阿江,認識的人?”

“可能是吧,想不起來。”男子的眼神中帶着一絲迷茫。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聽說梓州古陽縣有治療失憶症的神醫,不如我們去那裏碰碰運氣。”女子溫柔地說道。

“好。”男子點點頭。

而這邊侯府內早已賓客滿座,正堂寬敞明亮,雕梁畫棟,牆上挂着的書畫增添了幾分文雅之氣。

朝中的官員們前來祝賀,整個侯府如賜婚般熱鬧非凡。

陸淮和卓祁一同走進侯府大堂,大紅的婚服襯得兩人更加般配,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一切準備就緒,正準備拜天地,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高喊:“陛下到——。”

衆人皆跪地迎接,李晟身穿龍袍,笑容滿面,做了個虛扶的手勢:“今日愛卿大喜,朕特來送上祝福。”

陸淮和卓祁連忙謝恩,請李晟坐上主位。

皇帝主婚是天大的榮耀。

倘若沒有人敢直視皇帝,那就斷然不可能看見皇上背在身後的手裏,拿着一支女子戴的發簪。

負責護駕的高恭對着他們兩人拱了拱手:“恭喜啊!”

“多謝!”兩人也回應道。

說來也怪,堂堂大景丞相家裏的人竟一個也沒有來,人們不知其中原因,只顧看着這兩位新人拜堂。

在李晟的見證下,陸淮與卓祁并肩站在正堂中央,禮官高聲喊道:

“一拜天地!”

兩人轉身對着天地深鞠躬。

“二拜高堂!”

兩人再次轉身對着皇帝鞠躬。

“夫妻對拜。”

兩人相對而立,深情對視,緩緩鞠躬。

“禮成!”

禮官各剪下雙方的一縷發絲纏繞起來放入盒中。

夫妻結發,恩愛不假。

兩人各自擡眸相互望着,眸子裏全是對方,仿佛是世間唯一的光景。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陸淮與卓祁一同走出正堂,來迎接外面的賓客,賓客們也紛紛獻上賀禮,祝福聲此起彼伏。

許晖也及時趕到,知道兩人忙碌,道了聲“恭喜”就去正堂了,賓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正巧将正堂坐滿。

不一會,外面下起了小雪,兩人在雪中駐足,雪花輕飄飄地落在兩人頭上。

陸淮輕輕的牽起卓祁的手,對他道: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卓祁回握着陸淮的手:

“我們要白首不離。”

宴席開始,李晟沒待多久便離開了,只把高恭留了下來,代表着他繼續參宴。

皇帝一走,賓客們就自由多了,一個接一個的找陸淮灌酒,料得陸淮酒量再好也經不住這樣灌,沒一會就有些醉了。

卓祁這邊倒清淨的很,左邊許晖,右邊高恭,而他在和高恭聊些公務,許晖偶爾也插話進來。

更重要的是坐在卓祁旁邊不會有人來找他們灌酒。

高恭和許晖倒是跟卓祁混熟了。

卓祁見陸淮這副模樣,心中有些不忍,起身去替他擋酒,而陸淮則是先一步被扶去了卧房。

随着夜幕的降臨,賓客們漸漸散去,侯府的下人們打掃着殘局。

卓祁回到卧房,剛關上門就被一股大力按在門上,随機而來的是陸淮炙熱的唇。

卓祁沒有躲,回應着他。

陸淮見他這麽乖巧,攻勢越來越猛,奪取卓祁口中剩餘的空氣,卓祁的腿有些發軟,全力推開他,喘氣道:“還…還沒飲合卺酒,還有沐浴。”

陸淮恢複了理智,将卓祁拉到床邊,兩人舉杯,手臂纏繞,酒杯相碰,飲了合卺酒。

交杯飲此酒,相伴共春秋,歲月樂無憂,真心永不休。

還未等陸淮說什麽,卓祁便先行去沐浴,陸淮本想和他一起洗,但礙于卓祁臉皮薄,只好作罷。

沒多久,陸淮也沐浴完,他光着上身出來,身上線條流暢,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傷痕。

此時的卓祁半倚在床上,眼含笑意,發絲散落,顯得格外誘人,将陸淮看愣在那裏。

卓祁學着陸淮調侃的語氣:“将軍方才不還想要我的嗎?怎麽不動了?”說着目光在陸淮身上游走,最終停留在某個地方。

陸淮被他這麽看,心中一熱,他快步走到床邊,因神經被酒精麻痹,動作有些緩慢。就一瞬間,卓祁逮到時機,一翻身将陸淮按在榻上,摁住他的肩膀。

陸淮有些懵,還不等他還擊,卓祁就吻上了他的唇。陸淮也管不了這麽多,就這樣讓卓祁壓着吻着,去拉卓祁的上衣。

卓祁一驚,連忙去捉他的手,陸淮肩膀上沒了壓力,翻身又将卓祁按在榻上,将他兩只手并在一起按向頭頂。

卓祁掙紮後無果,轉而惡狠狠的說:“敬辭不怕我半夜起來将你殺了?”

陸淮親了親卓祁的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拿起床邊的一小瓶藥膏,“夫人不是想讓為夫要你嗎?滿足你。”

卓祁不知他方才那副模樣在陸淮眼裏,就如伸爪子的小野貓,不具有一點威脅性。

床帳緩緩落下,裏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月亮彎彎,從雲中露出,又被遮住,反反複複進進出出。

眨眼間幾個時辰流逝過去,屋內傳來陸淮叫水的聲音,已經是第二次。

辰時,天光大亮。

卓祁緩緩睜開眸子,身子似乎已經不是他的了,腰間酸痛。

他試着起身,不料身子就如散架一般摔在榻上,卓祁緩了緩,用了全身力氣将身體撐起來。

準備好早膳的陸淮推門就看見這副情景,趕忙将對方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昨晚是我不好,沒有把持住,知安還好嗎?”

卓祁“嗯”了一聲,又緩了緩,在陸淮的攙扶下吃了早膳。

因身子緣故,竟一日未出。

知曉事情的莫忱心知肚明,見陸淮神清氣爽,不禁心裏暗罵他“禽獸”,又在心裏默默給卓祁點了炷香。

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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