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

真相

飯後,林霁靠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大碗的削好切片的水果,陪着覃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當然回家以後還是免不了談到老三樣,工作,相親,成家。林霁求饒似的,“媽,你可別霍霍你那些小姐妹的女兒了,你又不是不是知道你兒子不喜歡女生。”

覃媛遺憾道,“害,真是可惜,你丘姨那女兒長得是真的水靈。”

林霁嘴裏嚼吧嚼吧嘴裏的蘋果,“您都算那女孩半個媽媽了,四舍五入可以把她當您女兒。”

“你這小子,幾年不見還是愈發的欠打啊。”林霁笑着躲開,覃媛也不希望自己因為這些戀情的事情再和林霁産生什麽裂痕,便也跳過了這一段,“我聽說你辭職了,現在在哪裏工作……”覃媛後半句話有些遲疑,便頓了頓,沒問出來。

林霁看出覃媛眼裏的猶豫,自己主動交代,“我在銘尚呢,快要到考察期了,等穩定下來以後,我會申請調到回椋城總部這邊,之後的事情……”經過這段時間在銘尚的經歷,他發覺自己可能還是不太适應一板一眼的家居設計的工作,他更喜歡能夠跟随自己的心意去辦更多的事情,比如他大學時期一直都很想開一個屬于自己的設計展,之後也許會出來單幹,然後開一個屬于自己的設計室。

覃媛見林霁有從江城回來的打算,高興極了,“那挺好的,今天來這裏的是你領導吧,要和領導打好關系,現在不是自己做老板了,為人處世要圓滑一點……”覃媛在一旁教導自己如何和周圍的同事還有領導打好關系的方法,林霁卻是聽着聽着領導兩個字,思緒飄到了徐則桉那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真的回去上了藥,還有他……

知道覃媛的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林霁才回過神來,“媽,怎麽了?”

“你問我怎麽了?還不是你說着說着就走神了,想什麽呢?”覃媛探尋的眼神望過來,林霁錯開目光,“沒想什麽。”擡眸看見已經差不多指向晚上十二點的挂鐘,“媽今天不用睡美容覺嗎?”覃媛這才看到挂鐘一拍大腿,“對哦,聊着聊着都忘記了,你爸……”覃媛剛想找林遠文,看見他倒在沙發上已經呼呼大睡,甚至有種要開始打鼾的感覺,敲醒了他,“回床上睡去。”

林遠文撓了撓頭發,“好。”

覃媛交代了林霁幾句,然後就和林遠文進了房間,林霁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十二點半,關上門的時候才想起來放在一邊的自己從衣櫃裏面摸出來的那個鐵盒子,這才從裏面把同學錄翻出來看,翻到最後的時候,沒曾想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徐則桉?

那張同學錄上沒有什麽字幾乎是空白的,只有姓名生日,翻到後面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橘子海很美,可以一起去看嗎。”

林霁有些怔住,只是他高中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能記得的也就是那些個玩的比較好的朋友,其他人基本上名字和臉都對不上,橘子海,自己高中寒暑假的時候似乎和同學去過一次,是不是還帶了什麽紀念品。

半夜臨近一點,他甚至萌生出一種想要去和徐則桉求證的想法,但又很快被自己掐斷。

林霁又重新将同學錄翻回第一面,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這次回來的時間還算湊巧,回去之前還可以在椋城這裏過個新年,除夕剛好是徐則桉的生日,林霁思索片刻,給了自己一個能夠給徐則桉準備生日的理由,又是出于感謝,工作上的感謝,想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但卻是沒有放棄這個念頭,然後把這個事情作為一個日程放進了自己的計劃本內,至于高中的事情,之後有機會再問問他吧。

徐則桉這時候才回了酒店,送了林霁回去以後,董事會那邊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動作,有些提防,緊急處理了一下才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洗漱完以後,這才記起來把頭上那個惹人注意的紗布拆下來,放到一邊,掀開被子坐到床上的時候,視線落在擺在一旁的一個相框上,裏面放着一個橘子海的照片,右邊的地方斜斜的有一只手有些調皮的伸出來,擋住了一部分海域,落日餘晖,徐則桉将它拿起來摸了摸,思緒便有些飄遠。

那是他第二次近距離的靠近了林霁,從初中被霸淩後,父母給他辦了轉學,之後沒有再見過林霁,他的病逐漸好轉,鍛煉過後,也看不出之前體重超标的模樣,就在這時候,他進入了高中,和林霁考進了一個班內,那是暑假剛放完假回來,大家除了交作業,就是圍在了林霁的身邊,當時他習慣性沉默,所以在班裏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存在,就算看到大家都圍在林霁的身邊,自己也只敢站在外圍,豎着耳朵聽裏面的動靜,似乎是在分一些暑假旅游的紀念品。

等到人群散去,每個人都心滿意足的離開的時候,林霁站在原地收拾東西,看到了站在外圍的他,他還記得當時林霁對他說,“怎麽了,你也喜歡威海嗎?”

徐則桉當時家裏因為給他治病所以幾乎沒什麽別的閑錢,也因為這個,父親本來就暴躁的脾氣,變得更加的喜怒無常,母親身上的傷痕每天都只多不少,他也就只在地理課的時候聽過老師說的威海,談不上喜歡又或是不喜歡,可是當時鬼使神差地他點了頭,又因為緊張垂眸推了下自己臉上的大黑框眼鏡,林霁看着自己桌上所剩無幾的一些紀念品,最後從自己的書內,抽了一張照片出來,“這個給你吧,別的東西都給他們拿的沒剩下什麽了,零零碎碎的,我還挺喜歡這個照片的,就是我的手擋了些地方,你要是不介意……”

“不介意的,謝謝。”

“不客氣。”

徐則桉拿到那個照片之後就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筆盒裏面,這一帶就是十年。

他重新把那個相框架在了旁邊,然後從一旁的安眠藥內倒了兩顆出來吃了,這才将窗簾和燈全部拉上關掉,躺進了被窩裏面。

第二天一早,林霁就醒了,昨天看完戶型以後就和白銘德約好了今天要過去新房那邊看看,然後和他說一下相關的設計方案,昨天看完同學錄以後沒來由的有些過分清醒了,愣是睡不着,索性就起來花了一個草圖,但是果然人不能沾上一點工作,等他終于将自己的思緒整理好,畫出來以後,他再挨到床上,倒頭就睡。

等到和父母吃完早餐以後,他就在小區外面就近打了個車去了白銘德給的地址那裏,只是再一次的他站在了門外因為裏面似乎又傳來了争吵的聲音,随後就是也來到新房這裏的徐則桉,眼底烏青,看上去就是昨晚沒有睡好的樣子,林霁剛想開口問他昨晚是不是加班到很晚,裏面的門卻是打開了,白銘德出來開門,白鑫珩跟在後面。

“每次聊到我母親你就開始閉口不談,你現在又把這裏打扮成母親之前想要的模樣,你到底想幹什麽?在這裏裝深情給誰看!”白鑫珩帶着怒氣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白銘德只當沒有聽見給他們兩個開了門,“你們先進去坐一會,我有些家事……”

“白叔,他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就應該知道的,這裏的地址還有密碼是我給他的。”徐則桉沒動,林霁自然也沒有做下一步動作,他只是一個打工的,現在莫名的得知了這一趟裏面所包含的歷經了差不多近八年時間的事情,不是他應該過問的事情,而且他們三個現在好像都有點不太好。

白銘德聽到徐則桉這話,擡手想要說什麽,最後又将手放了下來,白鑫珩在後面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眼徐則桉,“你們兩個當初都知道原因?你們都瞞着我?”

白銘德從門前轉了回來,徐則桉往前跟了進去,順帶的拉住了林霁的手腕,将他也一同帶進了新房內,林霁垂眸看了眼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修長的五指,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态沒有掙開由着他帶着自己走,安置在一張凳子上,他則是靠牆站在他旁邊。

這裏面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唯獨不變的就是格局,裏面還幾乎都是毛胚,只是放置了一些可折疊移動的沙發,他從裏間拿了一本日記出來,面對着白鑫珩的目光,又看了一旁的徐則桉,林霁見白銘德似乎有些猶豫,拉了下徐則桉大衣袖口,徐則桉側身下來聽,林霁也配合着直起了身子,輕聲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要不進去吧。”

徐則桉垂眸思索了一下,覺得也是,以免林霁在這裏不自在,便點了頭,林霁剛想起身,白銘德卻開了口,“沒事,小霁也不是什麽外人,既然你想知道我今天就告訴你吧,則桉說得對,一味的掩埋當年的事情,也只會讓你積怨越深,我不知道當年究竟是誰和你說的,說我背叛了你媽媽,在她受到了精神傷害以後立刻就找了下家,聯系了療養院,把她送進去,之後就讓她自生自滅,但當初去療養院的決定是你媽媽親自做的。”

白鑫珩愣住了,“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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