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使壞 蘇昭雪心機得逞,努力憋住笑……

第18章 使壞 蘇昭雪心機得逞,努力憋住笑……

“小姐,二姑娘今晚可是出盡了風頭,都能與知府大人說上話了。”

回府的馬車上,曹嬷嬷在給蘇昭陽按摩手腕,手裏忙着,嘴也沒閑着,三句不離蘇昭雪。

蘇昭陽在茶館包廂裏親自紮了花燈,給徐懷安準備驚喜。

久等不至,不一會兒功夫,徐懷安身邊的小厮拿着鳳凰花燈回來,問他小侯爺人呢,小厮吞吞吐吐說小侯爺遇到了友人。

小厮言辭閃爍,分明未說實話。

蘇昭陽心中有數,倒是沒有為難小厮,打發人離開。

随後她又撞見賢王世子帶着侍衛去了對面包廂,沒看到蘇昭雪,兩相一合計,徐懷安八成遇到了蘇昭雪。

蘇昭陽哪還有心思紮花燈,一氣之下摔了手裏的燈架子,扭傷了手腕。

沒多久,她又聽到了樓下吵鬧的動靜,之後便看了一場戲。

蘇昭雪出盡風頭的一場戲。

蘇昭陽歪靠在引枕上,鳳凰花燈被她挂在馬車外,徐懷安托人帶話回來,與友人飲酒去了,遲些再回府。

“哼,狐假虎威罷了,只不過仗着賢王世子,否則哪有她一個丫頭片子說話之地。”

曹嬷嬷點頭應是,怕觸黴頭,盡量挑好話說,“小姐說的是,我聽府裏下人說,賢王世子待不長,最遲仲秋之前就得回封地。”

“屆時等人走了,二姑娘肯定要乖乖回來的,到時候還不得眼巴巴地來奉承小姐。”

蘇昭雪乖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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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陽攥緊手中帕子,斂眉深思。

據她适才觀察,賢王世子待蘇昭雪雖親近卻不親密,不像存有男女之情,蘇昭雪那丫頭顯然也未太過依賴賢王世子。

倘若倆人真的是暫時雇傭關系,那一切還好說,如若不然,她可得費神了。

“嬷嬷,明日幫我送請帖到王大人府上,邀盼月妹妹入府。”

知府大人千金王盼月與自家小姐是閨中手帕交,王盼月一直看不慣蘇昭雪,曹嬷嬷暗喜在心,忙不疊應下。

燈會第二日一早,婁樾領着蘇昭雪去回春堂拜訪向崖山,蘇昭雪手裏抱着回禮,一支上百年人參。

回春堂靠近淮州城南大門,從侯府坐馬車過去要小半個時辰。

坐車途中,蘇昭雪問婁樾如何與向崖山相識,婁樾未瞞她,簡單交代了緣由。

“向老先生原先是宮裏的太醫,他曾為我母親看過診,我此次來淮州辦差,聽說他落腳在此處,便去拜訪過他幾次。”

向崖山是太醫?

蘇昭雪側目,怪不得蘇效忠拿錢砸不動,宮裏的太醫伺候好貴人,見過的名貴賞賜定然多如牛毛。

“公子夜間難以安寝,向老先生可有良策?”

婁樾誇她聰明,無奈一笑,“向老說本公子身體康健,無需延醫問藥。”

蘇昭雪猜不透婁樾話裏的真假,他嘴角擒着笑,但笑不及眼。

難得是心病還需心藥治?

蘇昭雪可不敢胡亂猜測,遂按下不表。

一路順暢,他們到達回春堂時,回春堂大門敞着,向崖山今日不坐診,在回春堂後院的偏廳裏接待了他們。

這是一座二進小院,院子不大,甚在精巧秀麗,花草樹木繁多。

婁樾與向崖山在偏廳敘舊,蘇昭雪有眼力見,未跟進去旁聽,向崖山的夫人在園子裏陪她賞花觀魚。

向夫人瞧着很年輕,頂多四十上下,見蘇昭雪多打量了她幾眼,便蘭心蕙質地解釋。

“別看崖山滿頭白發,他剛到知天命的年歲。”

蘇昭雪恍然大悟,卻又覺得羞愧,主動道歉,“夫人,請恕昭雪無禮,以貌取人了。”

“呵呵,不要緊。”向夫人為人大度,不會锱铢必較,“你也不是第一個好奇的人。”

“他這人與病人打交道大半輩子,平生愛操心,晚上點燈熬油專研醫書,故瞧着比同齡人偏老些。”

原來如此。

蘇昭雪真心實意稱贊道:“向老先生潛心研醫的毅力着實令我等敬佩。”

所以婁樾贈送的那支人參不是給向崖山用于病患身上的,而是給向崖山本人食用。

約莫一個時辰後,婁樾告辭離開,向崖山親自出門相送,蘇昭雪與對方行禮,向崖山多看了她幾眼。

回程途中,蘇昭雪問婁樾,“公子今日為何要帶我過來?”她幾乎未幫上什麽大忙。

婁樾依靠在案幾上,未看她,捧着手裏的地理志在讀,“自己想。”

啊?

蘇昭雪悄悄嘟嘴,其實心中隐約有所猜測,但不敢與婁樾證實,旁敲側擊卻又被他怼回來。

她豈敢肖想向崖山當她的師父,她只是多識得一些藥草罷了。

婁樾聽不見她的回答,擡眸瞥向她,這姑娘端坐着,狐貍眼卻發怔,思緒游離中。

他無聲笑了笑,由着她去,收回眸光繼續翻閱手中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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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會那晚過後,徐懷安心裏七上八下,一顆心不踏實,總想再尋機會去問一問蘇昭雪,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同在一座府裏,父親有言在先,他去不了翠竹院。想要見她,他只得另想法子,還得要避開蘇昭陽的耳目。

思來想去,忽覺丈人家是最好的地方。

他随時可以借口送禮回一趟蘇家藥鋪,但如何讓蘇昭雪也回去,需得仔細琢磨。

思忖一晚後,徐懷安派人去暗中盯着蘇家鋪子。

這日,蘇昭雪又去回春堂送東西,回來時路過淮州大街上的蘇家藥鋪,好巧不巧遇見了蘇效忠。

父女二人時隔多日未見,蘇昭雪心裏再有膈應,也要顧忌養父顏面,遂下車打招呼。

“阿爹。”

蘇效忠見到蘇昭雪也很意外,問她打哪兒來,蘇昭雪未提回春堂,只說替賢王世子出門辦事。

或許是顧忌賢王世子,蘇效忠并未詳細追問,笑着問她可有空回家一趟,一道用午膳。

“咱們父女好久沒坐一塊用膳了,正巧你阿娘今日在家包了馄饨,荸荠餡的,你愛吃的。”

婁樾并未曾規定她不可回家。

蘇昭雪笑着點頭,“昭雪有空,不過不能久留,日落前得回侯府交差。”

“一頓飯功夫足夠。”蘇效忠交代完鋪子裏的掌櫃幾件事,随後便領着蘇昭雪回蘇宅。

蘇昭雪吩咐駕馬的馬夫先回侯府,她上了蘇效忠的馬車,蘇宅不遠,與淮州大街僅僅相隔兩條巷子。

多日未回,蘇宅一切如故。

蘇昭雪還未來得及去她的卧房憶苦思甜,養母柳霜聽聞她回來,從後院廚房折過來。

“今日怎麽有空回來了?可是你姐姐吩咐的?”

蘇效忠主動替蘇昭雪解釋,說他們父女在鋪子門口撞見的。

柳霜聽後也沒說什麽,只是眼裏略有些失望,大抵是想聽到蘇昭陽的近況。

蘇昭雪早已不抱任何期許,見此,心裏波瀾不驚。

午膳時,蘇效忠問了幾句賢王世子待她如何,平日都叫她做些什麽事。

“世子禮賢下士,待昭雪如同他身邊的侍衛,只叫昭雪做些酸棗糕送人,左右也是跑腿的雜事。”

柳霜憤憤不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世子也真是的,侯府有的是下人小厮幫忙跑腿,偏偏叫你出門亂晃,上次紅葉山莊那件事,可把我和你父親吓壞了。”

蘇昭雪皮笑肉不笑,柳霜真要是吓壞了,就不會在牡丹院一見面就扇她巴掌,當日她可只字未提紅葉山莊一事。

眼下卻在蘇效忠面前故意賣好。

蘇效忠聞言瞪了一眼柳霜,“小心隔牆有耳,貴人的事也是你個婦道人家随意置喙的?”

柳霜吃癟,臉色不好看。

擱之前,蘇效忠與柳霜在席間鬧口角,蘇昭雪還心疼柳霜,站在柳霜這邊幫她說話。

此刻她無動于衷,惡人自有惡人磨。

午膳結束之際,門房進來通傳,說是小侯爺過來了。

徐懷安?!

蘇昭雪一怔,這也太巧了,她懷疑地看向蘇效忠。

蘇效忠也一臉驚詫,“懷安怎麽過來了?你們慢慢吃,我去接待一下。”

“快把小侯爺引到書房,上茶。”

話音剛落,徐懷安已經大步流星跨過了二道門,轉了進來,“岳丈不用叫人斟茶,我在淮河邊釣了兩條大魚,特地送來給你們二老嘗嘗鮮,昭陽一直念叨,叫我有空多來——”

徐懷安腳步一頓,似是才發現蘇昭雪也在,忙笑着招呼,“咦,昭雪也在?可巧了,待會兒姐夫與你一道回去。”

她今日穿了鵝黃留仙裙,妝容清雅宜人,往那一坐,便如壁畫中的仙子。

蘇昭雪避開徐懷安熱切的目光,她低頭,風卷殘雲般把盤子裏的蒜瓣食盡。

吃得太快,憋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蒜瓣氣味刺鼻,柳霜與蘇效忠習以為常,徐懷安猝不及防被熏到,趔趄了一下。

蘇昭雪心機得逞,努力憋住笑,還故意朝徐懷安行禮,“昭雪待會兒還有差事要辦,與小侯爺不順路。”

随着她靠近,蒜瓣味越發濃重。

如花似玉的一張臉令人心生酥癢,奈何佳人吃了蒜,一張嘴味道刺鼻,徐懷安有心想親近,到底受不了這味,硬生生往旁邊避讓。

“既如此,昭雪你先自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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