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疼 他霧沉沉的眸光泛着水光,多情又……

第19章 心疼 他霧沉沉的眸光泛着水光,多情又……

柳霜一眼看出徐懷安對蘇昭雪存着非分之想,當下便不爽,礙于侯府的地位,她沒敢拉下臉。

心裏則急得上火,瞥了一眼蘇效忠,更上火。

蘇效忠從徐懷安手裏接過那兩條魚,眼珠子都差掉下來了,嘴裏念叨紅燒還是清蒸,再不然剁餡做魚丸,哪還有心神注意到旁的事。

柳霜擱心裏暗罵,老糊塗就知道吃!

蘇昭雪可不管柳霜怎麽想,立即向夫婦二人告辭,先一步離開了蘇宅。

徐懷安目送她繞過了照壁,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卻因蒜瓣味阻擾,委實遺憾,不禁懷疑蘇昭雪是故意的。

可當他掃了一眼蘇家桌上今日的飯食,元寶狀的馄饨,岳母面前的碗裏也擱着糖蒜,顯然不是故意針對他。

見了鬼了,這一家人就蘇昭陽不吃蒜瓣。

徐懷安眉頭緊皺。

回到侯府,一踏入翠竹院,蘇昭雪便看到坐在亭子裏納涼的婁樾。

小暑已至,苦熱難熬。

婁樾不怕熱,照舊穿着裏外兩件袍子,裏邊是一件銀白內衫,天青色的外袍上繡着金線花紋,花團錦簇,清雅風流。

她嘴裏蒜瓣味還未消散,不便靠近,遂立在涼亭外,向婁樾解釋晚回來的緣由。

婁樾飲下一杯青梅酒,問她為何站得那麽遠,不進亭中敘話。

“我又不會罰你晚歸,你走近些,我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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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陰,無烈陽,她卻跑得滿頭大汗,好似身後有人在追。

蘇昭雪依言踏上石階,踏入涼亭,不過還是與婁樾保持了一段距離。

“昭雪午膳吃了蒜瓣,怕熏着公子。”

蒜瓣?

婁樾揚眉失笑,示意她坐下說話,

他把擺在石桌上的芝麻餅推過去,“巧了不是,慶陽侯派人送來的點心,芝麻可解蒜味,省得你再跑一趟去要醋。”

蘇昭雪心頭一動,她身邊一直有婁樾的暗衛,難不成暗衛也探入了蘇宅?

“不愧是公子,連芝麻與醋能解蒜味也知曉。”

婁樾擡手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青梅酒,笑道:“你真當以為我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且五谷不分的公子哥?”

“昭雪可未這麽說。”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絕對不是,那日去紅葉山莊的路上,他們被箭矢偷襲,他的身手與反應顯然是個練家子。

蘇昭雪抓起一塊芝麻餅,低頭咬了一口,餅皮酥脆,芝麻餡香甜,好吃不膩。

她午膳沒吃飽,從蘇宅一路小跑回來,正好餓了,一鼓作氣吃了兩塊。

婁樾怕她噎着,給她也斟了一杯青梅酒,甜酒不醉人,偶爾飲一杯無礙。

蘇昭雪忙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青梅酸甜,酒香宜人,卻不解渴。

“公子稍坐,昭雪去給你煮茶。”

“煮不了茶,茶房進了碩鼠,福泉福路他們在逮。”

蘇昭雪愕然,怪不得他坐在涼亭裏飲酒,原來是喝不到現煮的茶水。

她納悶,“怎就好端端進了碩鼠?茶房裏也沒吃食啊,我早上出門前把門窗都關嚴實了。”

“不是你的錯,向老先生又派人送來了兩條鲛魚,福泉拿去剁餡做角子招來的。”

蘇昭雪也怕碩鼠,“那待會兒昭雪再出門一趟,去買些驅鼠的香囊。”

婁樾聽聞,起身相邀,“事不宜遲,我陪你走一趟。”

二人出門之際,正好遇上回府的徐懷安。

蘇昭雪不着痕跡躲到婁樾身後,懶得與之虛與委蛇。

徐懷安眼尖,想要與她打招呼,見她藏在婁樾身後,不願見他,心中越發凄苦。

他近前主動寒暄,“懷安見過婁公子。”賢王世子性情古怪,不願旁人稱呼他為世子,喚他一聲婁公子即可。

婁樾輕嗯一聲,示意徐懷安自便,随後領着蘇昭雪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馬車。

徐懷安目送二人離去,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馬車裏,蘇昭雪松了一口氣,徐懷安怎地和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婁樾識破她挂在臉上的小心思,問道:“你打算每次有他在的地方,你便吃蒜惡心他?”

蘇昭雪就知道瞞不住他的火眼金睛。

她懊惱吐舌,“哪能呢,我琢磨弄個能使人發臭的香囊,只要他一靠近便熏得想吐,事不過三,他還能一直跟着我不成?”

“此法子治标不治本。”婁樾往後一靠,飲了幾杯梅子酒,馬車一晃悠,他免不了犯困。

她真要弄個臭香囊,他豈不是也跟着受罪,傻姑娘。

蘇昭雪眼睛一亮,往他跟前挪了挪,“公子可有更好的法子?”

“法子自然有,端看你想要哪一種。”

婁樾橫卧一側,天色陰沉,似要下雨,車廂內光線驟然轉暗,他霧沉沉的眸光泛着水光,多情又絕情。

蘇昭雪不敢再盯着他看,心裏咯噔一下,老實說,她從未想過要徐懷安的小命。

誠然她上輩子慘死與徐懷安脫不了幹系,但要她手刃他,她還做不到,并不是不舍,她是良民。

不想雙手沾染血腥,若有其他法子,那最好不過。

婁樾把她眼底的糾結變化看在眼裏,到底是膽小良善的姑娘,心不夠狠,怪不得會被她長姐算計欺壓。

婁樾忽然心疼,轉念又一笑,他心疼個什麽勁?

他單純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為了不值一提的小事煩惱,下屬們無後顧之憂,才能更加為他賣力。

“可有想好?”

蘇昭雪倏地坐直,眼也不眨地盯着婁樾,“公子,昭雪只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婁樾不無意外她的選擇,阖上雙眸,輕聲道:“知道了,不過此事想要辦成,還得需要你的幫忙。”

“公子請說。”蘇昭雪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不急,待時機到了,我自會說。”

翌日,知府千金王盼月登門做客,曹嬷嬷親自來翠竹院請人。

蘇昭雪昨日傍晚便已獲悉蘇氏要在侯府舉辦賞荷宴,蘇氏怕她不來,親自跑了一趟。

“有勞嬷嬷又跑一趟。”蘇昭雪拎着早已備妥的酸棗糕,跟在曹嬷嬷身後出了院門。

曹嬷嬷臉上堆着笑,“二姑娘千萬別與老奴客氣,這都是老奴的分內事。”

二人虛與委蛇的功夫,一眨眼便到了侯府後花園。

紅日當頭,一衆女郎躲在後花園水榭裏納涼,笑聲銀鈴。

水榭四面水簾倒挂,流淌到下方的池子裏,錦鯉穿梭游弋在粉荷綠葉中,賞心悅目又暑氣全消。

蘇昭雪匆匆一掃,她只認識蘇氏與王盼月,其餘兩名着綠裙的姑娘瞧着有些眼熟。

若沒記錯,應是候府兩位姨娘所出的庶女,徐四娘與徐五娘。

蘇昭陽見她過來,忙殷勤起身相迎,“昭雪,快過來坐長姐這,我叫廚子給你備了你最愛飲的瓊瑤香飲子。”

笑容滿面,令人盛情難卻。

“勞煩長姐費心。”蘇昭雪把酸棗糕遞給一旁伺候的丫鬟,落座到蘇昭陽身側。

她對面坐着王盼月,王盼月一襲鳳仙花裙,發髻上別着一只金釵,手腕上的金镯也奪人眼球,姿态娉婷端坐在亭子裏,要笑不笑地看向她。

徐四娘與徐五娘比她年歲小,二人起身與她打招呼,叫了一聲蘇二姑娘。

蘇昭雪笑着與她們寒暄了一番。

之後,她眸光一轉,落到王盼月身上,“王姑娘,許久未見,一切尚好?”

二人同齡,叫王小姐太過見外,畢竟她們也是自小就互相看不順眼,沒有直呼其名,蘇昭雪已算是給了她面子。

蘇昭雪只着一身琥珀長裙,未施粉黛,一張臉清水出芙蓉,兩廂一對比,輕松碾壓了王盼月。

王盼月看不慣蘇昭雪故作清純,哼笑一聲,“托二姑娘的福,本小姐一切尚好,只是聽說二姑娘放着蘇家二小姐不當,跑去給人當婢女呀。”

眼神睥睨,含着明晃晃的譏諷。

蘇昭陽連忙從中說和,“盼月,今日是姐妹局,咱們不說其他。”

接着又勸慰蘇昭雪,“昭雪,盼月刀子嘴豆腐心,你千萬別與她置氣。”

蘇昭雪心裏翻了個白眼,王盼月還是如從前那般無腦,知府千金身份,非要當蘇氏的跟屁蟲。

她才不慣着。

“王姑娘,昭雪無論是在自家藥鋪還是世子那裏,皆靠自己雙手賺取花銷,自給自足不為錯。”

一席話打了在座四人的臉。

她們哪一個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從未抛頭露面出門賺過銀子。

蘇昭雪在蘇家鋪子裏當學徒,可是得了蘇效忠的準許,每月有銀子拿的。

王盼月被蘇昭雪偷換說辭氣到,這人臉皮真厚,忒不要臉。

話不投機半句多。

王盼月不想再搭理滿身銅臭的蘇昭雪,左右看她不順眼,便繼續拉着蘇昭陽聊先前的事。

徐四娘徐五娘甚少出門,二人沒見過世面,聽王盼月提及京都名門公子的風流趣事,自然雙眸放光,湊過去捧場。

蘇昭雪耐着性子陪坐了一會兒,蘇氏倒是會做人,時不時遞一些瓜果給她,笑着叫她嘗一嘗。

蘇昭雪其實不願應付這些場面,寧願待在鋪子裏盤點藥材,也說不出那些迎來送往的場面話。

錯撩太子後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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