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晚你來我房裏,我哄你……

第34章 第 34 章 今晚你來我房裏,我哄你……

一扇窗猶如銀河天塹, 徹底隔絕了徐懷安泛起的活絡心思。

他朝朝暮暮心思念想的人,成了旁人的掌中之物。

不甘有之,怨恨有之, 還恨天道的不公!

徐懷安握緊雙拳, 紅了眼眶, 憤怒甩袖,跌跌撞撞地離開。

留下來只會自讨沒趣,何苦來哉。

婁樾捕捉到窗外離去的腳步聲, 不再逗弄懷中佳人,把人攬入懷裏, 輕撫她後背。

“向老留的功課難不難?”

提及課業, 蘇昭雪靜下心來,有說不完的話,“師父留的功課不算難, 只是一味藥材有多種療效,若是幾味混合在一起, 藥性沖撞,需得仔細分辨。”

婁樾耐心傾聽她的話,不希望她太過勞累, 讓她跟着向崖山拜師學藝, 不單純是為了她的前程着想,而是為了轉移她的精力。

離開了蘇家,她可以成為有用之人, 如此旁人也不敢随意小觑她。

“昭昭,我過倆日要去一趟江南道,你要不要與我一道同去?”

婁樾不想與她分開,倒不是怕她跑了, 純粹想把她帶在身邊,時刻守着,以免再生意外。

“向老那邊你無需擔心,我去與他告假,他不會不放人。”

江南道遠在南邊,與淮州相距幾百裏,一來一回三日估計不止。

蘇昭雪問他要在江南道逗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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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樾撥了撥她的玉镯,“快的話兩三日,慢的話暫且未知。”

如此滿打滿算要與他分離七八日,蘇昭雪一時也有些不适應。

不舍肯定也有的,習慣了他的照拂,他突然離開,她定然會失落,甭管仲秋之後他離開一事,眼下她确實不舍與他分離。

“公子,昭昭願意與你一道同去。”

“好,明日一早我與你去回春堂,我親自與向老說一聲。”

午後,慶陽侯一臉喜色來了翠竹院,邀請翠竹院衆人參加今晚的侯府夜宴。

淮州知府王道全私德敗壞,被下屬知州劉墉參了一本,劉墉破獲了濟世庵一案,王道全被抓入大牢,王家女眷也跟着被禁足關押。

王盼月與徐懷安的婚事不了了之。

慶陽侯樂得合不攏嘴,面上只說為了慶祝徐懷安蘇醒,特地在主院置辦了席面。

婁樾給徐茂才面子,應下邀約。

蘇昭雪與婁樾商量,她能否不去赴宴。

婁樾調侃她,“昭昭又未做虧心事,該怕的人不是你,不花錢去搓一頓不好麽?還是昭昭不願侯府衆人瞧出你我之間存了男女私情?”

“怎會?昭昭有公子相伴,在侯府倍有臉面。”

婁樾不介意,蘇昭雪更不介意,她早已看破生死,如今她單獨立了女戶,婁樾又是她心悅之人,她自己快活便好,管旁人如何說。

晚間,蘇昭雪盛裝出席,打扮得花枝招展,娉婷袅娜。

垂絲海棠發髻上插着一只珊瑚珍珠發釵,左手腕上戴了婁樾送她的玉镯,身穿一襲珠粉流光裙,夜色裏款款而來,耀眼生輝。

仿佛天上的仙子下凡,來人間走一遭。

婁樾當衆牽着她的手,婁桓钰與福泉福路等人跟在身後,一行人氣勢如虹踏入侯府主院。

落入在旁等候的蘇昭陽眼裏是又氣又恨。

蘇昭雪這小賤人竟然勾搭上了賢王世子!

侯夫人也心有怯怯,幸虧當初湘湖院一事上未把蘇昭雪得罪太狠,否則今時今日該如何相處。

誰能料到蘇家的二姑娘能有此造化,入了賢王世子的親眼。

瞧瞧二人容貌登對,端的是郎才女貌,分外般配。

怕只有徐懷安心裏最為苦澀,心上人眼裏沒有他,她的身邊人身份貴不可言,他算什麽東西,區區一個小侯爺怎敢與皇親國戚比肩。

侯府主院席開五桌,福泉福路等一衆護衛單獨占了四桌,婁樾與蘇昭雪,還有婁桓钰落座主桌,徐茂才夫婦與徐懷安夫婦作陪。

蘇昭雪坐在婁樾與婁桓钰中間,斜對面正好是蘇昭陽。

如今她脫離了蘇家,見到蘇昭陽無需再喚其為長姐,只叫了一聲少夫人。

蘇昭陽眸光閃爍,臉上言笑晏晏,“昭雪立了女戶,倒是與我生分了,長姐還未恭賀你,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侯府今日席面精致,為衆人備的酒乃是上等的佳釀,照顧女眷的口味,也額外備了清甜的果酒。

侯夫人暗中瞥了一眼徐懷安,示意他盯着點蘇昭陽,千萬別給她再鬧出亂子,惹惱了賢王世子,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王道全那麽大官職,婁樾說捋就捋,明面上是知州劉墉上奏參本,明眼人都知曉婁樾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們侯府瞧着風光,實則處境危險,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出乎侯夫人意料,徐懷安不僅未幫忙勸說,反而也跟着舉起酒杯湊熱鬧。

徐懷安眸光直勾勾地盯着蘇昭雪,“二姑娘若是日後不嫌棄,昭陽與我還是你的姐姐姐夫。”

說完先幹為敬。

蘇昭陽攥緊手中帕子,心裏冷笑,面上強撐,也跟着飲完杯中茶。

這對夫婦貌合神離,蘇昭雪只說了多謝二字,便端起杯盞,飲完果酒。

不愧是侯府,財大氣粗,備的果酒比平安酒樓的還要好。

婁樾拿起帕子替她擦拭嘴角,“昭昭,慢點喝,又無人與你搶。”

他的一聲昭昭喚得婉約又含情,替她擦拭嘴角的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做了不下幾十遍。

蘇昭雪眼睫輕顫,乖乖坐着不動。

二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與互動,落在侯府等人眼裏,又是一番不同。

婁桓钰作壁上觀,從梅一那得知蘇昭雪與蘇家的來龍去脈,默默吃菜看戲。

徐茂才陪着笑,心裏苦哈哈,得虧那一晚蘇昭雪不在湘湖院,要不然他項上人頭不保。

席間,徐茂才噼裏啪啦說個不停,婁樾寡言少語,偶爾颔首表示在聽,不過全程不忘照顧蘇昭雪,見她愛吃四喜丸子,便把他的那份也給了她。

中途,蘇昭陽身子不适提前離席,徐懷安送她回牡丹院。

這二人一走,蘇昭雪頓覺舒适許多,與婁桓钰時不時低語幾句,聊一聊京都與淮州的菜系,一會兒就吃飽了。

婁樾與徐茂才還有事要聊,蘇昭雪起身出去透氣,平兒陪着她一道去淨房,出來後路過轉角,徐懷安等候在那裏。

徐懷安攔住去路,眼也不眨地盯着蘇昭雪,神情落寞。

“二姑娘,我有話要與你說,可否耽擱你片刻?”

大庭廣衆之下,晾他也不敢亂來。

蘇昭雪立在原地,“小侯爺有事直說便是。”

徐懷安瞅了瞅平兒,平兒見狀,走向旁邊的假山旁,也未敢走遠。

徐懷安近前幾步,急切道:“請恕在下冒昧,二姑娘可是與婁公子在一起了?”

蘇昭雪覺得徐懷安問得天真,适才席間婁樾那樣不顧衆人的異樣目光照顧她,他還能裝瞎當看不見。

她坦然一笑,“承蒙公子不嫌棄我的出身,願意接納我。”

徐懷安最後殘留的僥幸随着蘇昭雪當面承認,徹底破碎了。

他握緊拳頭,“二姑娘,在下說句不該說的,二姑娘可知婁公子身份?婁公子當真心悅二姑娘?”

蘇昭雪蹙眉,不喜徐懷安背後說婁樾壞話。

她當即沉下臉,“小侯爺是否管得太寬,我與公子如何相處,還輪不到旁人來置喙。”

說完她喚了一聲平兒,便不再搭理徐懷安,此人太掃興。

“二姑娘請留步,在下不是故意——”

徐懷安連忙追上去,倏地剎住腳步,蓋因轉角處婁樾恰好現身,徑直把蘇昭雪抱了個滿懷。

徐懷安親眼目睹他的心上人擡起一雙玉臂勾住了婁樾的脖頸,踮起腳尖抱了上去。

婁樾打橫抱起她,放她坐到欄杆上,不顧遠處徐懷安還在看,湊近吻上蘇昭雪的紅唇。

二人旁若無人的親吻,徐懷安嫉妒得發狂,頭也不回地跑了。

婁樾把人抱下了欄杆,牽着她的手回翠竹院。

蘇昭雪與他心照不宣,此地是徐茂才的地盤,在旁人的院子裏得收斂一些,适才完全是故意刺激徐懷安,徹底掐斷他的妄想。

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今夜月圓,婁樾來了興致,帶着蘇昭雪飛上翠竹院的屋頂賞月。

她靠在他懷裏,“公子,我不想待在侯府了。”

徐懷安太惹人厭煩,她不想再引火上身。

婁樾摟着她的細腰,親吻她的臉頰,“我已着人在南大街那邊找好一棟院子,明日傍晚你可從回春堂直接過去,你的行囊我叫平兒給你整理。”

心有靈犀一點通,蘇昭雪不得不誇贊婁樾辦事穩妥,他總能提前一步替她考慮周到。

“公子,我能把平兒帶走麽?”

“自然可以。”

她身邊總得有婢女伺候,平兒那丫頭做事還算細致,人又老實不多舌,婁樾本就打算要把人帶着。

“公子對我真好。”蘇昭雪笑着擡頭親他的臉。

婁樾順勢捏住她的下巴,啄吻她的香唇,誘她張嘴,癡纏她的丁香。

無人打擾的屋頂背風處,無需做戲給旁人看,蘇昭雪阖上雙眸,盡情投入其中。

翌日傍晚,婁樾親自來回春堂接蘇昭雪,新找的院子距離回春堂不遠,步行一刻鐘便能到。

永安巷,趙宅。

這棟宅子雖比不上侯府大院精致秀麗,甚在寬闊潔淨。

“此處本是一絲綢商人置辦的宅子,商人去了西南,急着脫現,便低價賣了這宅子。”

“我叫人買下挂在你名下,明日便把牌子摘了,換成蘇宅。”

蘇昭雪受寵若驚,永安巷三進院的宅子起碼市價不低于五百兩,婁樾說送就送,委實大方。

蘇昭雪不願占他便宜,把陳發財的一匣子金元寶拿給了婁樾。

“公子若不收,昭昭便不住。”

婁樾不敢惹毛她,笑着收下金元寶,為了買她一笑,還找來中人作保,叫來衙門的人過了紅契。

婁樾挑了一間最好的廂房給她當卧房,三進院的一棟二層小樓,樓上卧房與書房,樓下還給她單獨辟了浴房,

平兒睡在樓下的單間,方便照應她。

卧房裏的陳設寝具皆是最好的木料打造,銅冰鑒裏擱着冰塊,化開來的水可以直接排到樓下,既可以洗手也能用來澆花。

可謂費勁了心思。

婁樾一行人全部住在二進院與前院,他的侍衛身兼多職,打掃庭院,烹茶做飯,無所不能。

膳食不比侯府準備的差。

婁桓钰喜歡這宅子,拉着梅一在二進院重修池塘,把塘裏的淤泥挖出來,重新栽種睡蓮。

“這地方好,靠近淮州書院,朗朗書聲,好啊。”

“梅姑姑別偷懶!你可拿了小爺二十兩工錢!”

梅一懶得弄,左右待不了倆月,他們便要跟随主子回京,蘇昭雪勢必也會被帶走,何苦費勁重修池塘。

有錢能使鬼推磨,要不是看在婁桓钰砸錢的份上,她才不願意幹。

“別催別催,沒見我忙着呢?”

福泉福路也沒閑着,忙着在院牆上釘箭矢與碎瓦片,專門用來防宵小,暗衛們則到處加固院子裏大大小小的門窗。

平兒在後院茶房燒水呢。

蘇昭雪幫不上忙,被婁樾牽着在院子裏散步消食,順便熟悉一下宅子。

仲秋前婁樾便要離開淮州,留下偌大一棟宅子,她與平兒倆人哪裏敢住,還要花錢請婆子與門房。

“何事令昭昭支支吾吾?”

婁樾心細如發,見蘇昭雪眉間微鎖,似有煩心事,擡手撫平她的眉。

蘇昭雪思索再三,決定直言不諱她的顧慮。

婁樾聽後,刮了刮她的秀鼻,“昭昭無需費神,我會帶你一起走,這宅子留着,日後有機會再與你回來住一住。”

京都冬日寒冷,她若不适應,他每年可以抽空陪她回淮州小住。

果然,婁樾要帶她一起走,并非戲耍她後再抛棄她。

蘇昭雪內心震動,哪怕只住一兩個月,他也要讓她住得舒适開心,有獨屬于她自己的宅子,不用再寄人籬下。

“公子……”她何德何能,他給予她足夠的偏愛。

婁樾握緊她的手,俊眉微擰,“昭昭不願與我走?可是舍不得此處?”

蘇昭雪眨眼,斂去發酸的眼眶,想起一事,“師父在淮州,我哪能跟着公子說走就走,怎麽着也要把課業學完。”

“昭昭聰慧刻苦,以昭昭的能力,仲秋之前完全能習得向老醫術一二,況且,向老明年或許也會離開淮州。”

婁樾替她規劃籌謀了一切,好是好,蘇昭雪總覺得哪裏不對,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當夜,蘇昭雪失眠,許是在侯府翠竹院後院廂房住久了,驟然搬到新居,一時不适應。

她睡不着,幹脆批衣下榻去隔壁書房溫習藥經,直到半個時辰後睡意來襲,她才滅了燭火,重新回卧房歇息。

翌日早起,蘇昭雪睡眼朦胧,着實爬不起來,平兒拿來薄荷香膏,給她提神醒腦,她才徹底醒神。

平兒見狀一笑,“姑娘昨夜可是未睡好?”

蘇昭雪笑着承認,“乍換地方,還不習慣。”

怕倒是不怕,婁樾的人夜裏會在院牆屋頂當值,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安全無虞。

平兒給她收拾好床鋪,又拿來篦子給她梳頭,“姑娘要是怕生,平兒今晚在姑娘房裏打地鋪,如何?”

蘇昭雪不想折騰平兒,問平兒夜裏睡覺可害怕,要不要再找個丫鬟過來與她作伴。

平兒不想蘇昭雪費銀子,“奴婢膽子大,打小就不害怕一人睡。”

蘇昭雪便不多說,也不急于一時,添人一事,日後再說。

蘇昭雪喬遷新居,淮州知州劉墉、慶陽侯徐茂才皆派人送來了賀禮,甚至向崖山也送了東西過來。

劉墉與徐茂才的賀禮,蘇昭雪交給婁樾處理,向崖山夫婦送來的鲛魚,她交給福泉處理,請他給大夥包餃子。

“麻煩小福大人了。”

不再受蘇家養女身份約束,在婁樾有意的調教下,蘇昭雪沉穩的性子逐漸變得活潑,有了少女的朝氣,也敢與福泉、福路二人開玩笑。

福泉不自在地撓了撓頭,“蘇姑娘還是直呼我其名吧,我不想被主子罰銀子。”

蘇昭雪從善如流地改口。

福泉拎着魚麻溜地跑了,與婁樾擦肩而過。

婁樾挑眉,也不去管他,徑直走向蘇昭雪,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眼下泛着烏青,頓時心疼不已。

“昭昭昨夜失眠了怎的不派人來叫我?”

蘇昭雪笑着搖頭,“第一日不适應而已,叫你來,你也跟着受罪。”

婁樾上前牽住她的手,與她一道出門,“今晚你來我房裏,我哄你睡。”

蘇昭雪揚眉,誰哄誰呀,啧啧。

她不點破他的司馬昭之心,也未反駁,只說今晚再看。

在回春堂跟着向崖山學習一整日,蘇昭雪回來時在婁樾懷裏打了一路的哈欠,婁樾叫她先睡一會兒,她強撐着不睡,若是這會兒睡了,半夜又得睡不着。

“既然昭昭不想睡,那便與我做些歡喜的事。”

婁樾不嫌棄她嘴裏有藥草味,捧着她的臉,攫住她的唇瓣,細細地親。

蘇昭雪的瞌睡一掃而光,他的俊臉提神醒腦,他的吻火熱纏綿,他的手更是不停游弋在她的腰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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