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酸菜鹹肉面 鹹香撲鼻,酸辣開胃
第27章 酸菜鹹肉面 鹹香撲鼻,酸辣開胃。……
遠遠的就看見二狗了, 它特別神氣地立在家門口的坡上,沖他們搖尾巴,付東緣周勁和它對上了目光, 然後二狗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從家門口的坡上跑了下來,來到二人腳邊,繞來繞去, 瘋狂地搖尾巴。
付東緣叫着二狗,想從周勁背上下來。這兒離家不過百米的距離,大頭的路周勁都替他走了, 剩下的這一小截,付東緣想自己走,但周勁不肯放他下來, 說背都背了,那就背到底。
他今日的語氣不是一般的堅定, 付東緣想了想, 随周勁去了。反正他們說好了, 他這肩頭不能再扛比自己還重的東西。
二狗下來以後,付東緣的注意力就在二狗身上,低着腦袋看二狗,問它一個人守家辛不辛苦, 無不無聊。
二狗在周勁腳邊亂竄, 靈活又興奮, 全然沒有它一個人在家時的沉默與穩當。
周勁嘴中嘬了個哨, 二狗突然安定了下來, 立在那兒猶豫了一下,接着身形一閃,抛棄了兩個主子, 往山的深處鑽。
付東緣前頭還跟二狗玩呢,後頭二狗就跑沒影了,便問這個嘬哨的人:“二狗這是去哪?”
周勁說:“去鳳姨家了,鳳姨家的小黃是它的相好。”
付東緣笑着貼在周勁耳旁道:“你是聽見了我問二狗辛不辛苦,特意給它的獎勵嗎?”
周勁嘴上應是,誰知道他心裏是不是這麽想的,或許是想讓夫郎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呢。
上了坡,一直走到院子中央,周勁才将付東緣放下。
付東緣下來後,理理折了一路有些發皺的衣裳,随後挽起袖子,準備做晚飯。
二狗辛苦有獎勵,他這夫君背了他一路,也要讓他吃頓好的。
去水缸邊舀水洗手,擦幹後開竈屋的門,進去拿了一個粗瓷大碗,再拐到西面的橫屋,抓了幾把白面出來。回來後,周勁同樣洗完手,挽起袖子,在竈臺等他了。
“那兩個籮筐你不處置一下?”見周勁一副要幫忙的模樣,付東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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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挑進來了,”周勁說:“酸菜壇子一個在竈臺上,一個在飯桌下面,給鳳姨買的東西還有你的藥我放屋裏了。”
付東緣在竈屋裏環視一圈,才發現周勁所言不虛,自己就是抓個白面的功夫,這人可以已經做了好幾樣的事兒。
“要揉面嗎?我來揉。”周勁暫時不知哥兒抓了白面是要做餅還是要做面,但做面食的第一步都是要将粉揉成絮再揉成團,他能弄。
付東緣想了想說:“你去幫我切兩小塊的鹹肉出來好嗎,不用太多,每塊就一個指節這麽粗。”
周勁應下。
“還要地裏的一些小蔥。”付東緣又說。
“好。”周勁都應下。
往面粉裏加入一小勺的鹽,和面粉一半量的水,付東緣上手揉了起來。等這面揉好了,蓋上一塊粗麻布醒的時候,周勁回來了,将取回來并洗淨的東西交給付東緣。
付東緣接過,将蔥白蔥葉分開,一刀面下去,将蔥白拍碎,而後切起蔥花來,弄好之後放在一旁備用。
再拖過鹹肉來,切成長條,再按齊,切成小塊。
随後去酸菜壇子裏取了幾片酸菜葉子出來,蓋子掀開的那一刻,濃郁的腌菜香味襲來,付東緣看見周勁的喉嚨吞咽了一下。
“餓了?還是你喜歡吃酸菜?”
周勁是既餓了,又喜歡吃酸菜。
他看着哥兒娴熟地将酸菜洗淨,切成絲,嘴巴裏已經泛起中午吃的用酸菜炒的筍塊的味道。
他呆立了半晌,才想起來,哥兒讓他幫着生火,他得趕緊将火生起來。
周勁坐在了竈口前,用火石點燃了細棕毛,然後将紮成捆的豆稭推進去,燒出熊熊的火焰來,再添柴,将竈膛裏的火控制住。
用水和竹篾鍋刷把鍋清洗了一遍,周勁将洗鍋的水舀走時,付東緣那邊已經揉好的面團擀平,切成面條了。
周勁将洗淨的鍋燒熱,付東緣這邊便可往鍋中舀入一勺的菜籽油,用鍋鏟攪開,燒熱,加入拍碎的蔥白、切好的鹹肉和一些幹辣椒末,用油煸一煸便可加入酸菜,炒出香味來。再倒入一瓢的水,燒開後,加少量的鹽調味。
随後下面條,用筷子攪開,蓋上鍋蓋焖煮,煮熟便可出鍋。
出鍋前,付東緣特意問了周勁,是想吃湯清一些的,還是想吃濃稠的。
周勁說了後者,付東緣就多煮了一小會兒。
掀開鍋蓋,晚飯酸菜鹹肉面出鍋了,鹹香撲鼻,色香味俱全,勾人食欲,吃起來酸辣開胃,又爽又熱乎。
周勁頭回吃這麽有滋味的酸菜面,想着自己之前也做,但為什麽就是沒有哥兒做的好吃呢?
“還要嗎?我吃不下了。”付東緣肚量小,但每次添東西,周勁給他那碗裏添的,都是多的。他吃一半就吃不下了,剩下的不還得找周勁。
周勁看着哥兒的碗,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接過了。
“你吃,我去外頭走走。”
“嗯。”
晚飯兩個夫夫合力,趕在太陽下山前做好了,這會兒吃完,天還亮着。
與此相對的村東頭大牛家,因為家中人多,活也多,負責夥食的劉桂花焖了飯,煎了雞蛋,又炖了白菜豆腐湯,還燒了半只雞,弄到天麻麻黑才弄好。
這個點了,家中的幾個爺們還在田裏忙活,劉桂花就打發了小的——大牛的弟弟春田,去自家地裏叫人。
等人到齊開飯的功夫,大牛從卧房裏出來,來到竈房給他娘分擔活計:“娘,您忙了這麽久了,坐下歇會兒,添飯的活兒我來。”
劉桂花憋着一肚子的火呢,要跟大牛算賬,沒等大牛碰到那碗筷,就脫下鞋,用鞋板子抽他,邊抽邊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娶了夫郎後,你就變了!以前都全心全意地孝敬我的,現在你心裏都偏向夫郎那頭了!從你老娘這拿桂花糕給他,你可知你老娘看了心裏有多傷心!”
劉桂花芥蒂的是大牛拿了兩塊她愛吃的桂花糕給楊三岩的事。
大牛邊躲着他娘的鞋板子,邊辯解:“娘,誰娶了夫郎以後都會變的啊,自然要偏向夫郎!你看那周勁,以前多悶的一個人,對什麽都淡淡,怎麽惹他,他都不理你。娶了夫郎以後也知道發火了,今天在牛車上,吼我吼得那叫一個大聲。”
“什麽?周勁沖你發火了?”劉桂花關注的點立刻轉變,馬上将對兒子的怒火轉移到周勁身上,氣湧如山,“他那個短命的敢吼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大牛解釋:“那是我急剎,差點把他夫郎甩出了車外,我害得他夫郎差點受傷,他當然要吼我了。”同樣的事要換在了大牛身上,他一定會将那個趕車的罵得狗血淋頭。
聞言,劉桂花更是臉色大變,氣不打一出來,她将放下的鞋板子又高高舉起來,邊抽大牛邊說:“你差點将付家那哥兒甩出車外?你什麽膽啊,敢這麽做!那付家哥兒多金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有個好歹……他要是有個好歹,他那個在府縣裏當官的舅舅會弄死你的知不知道?你是嫌自己命短還是怎麽的!”
劉桂花氣得狠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牛在屋裏一邊跳一邊說:“娘,我知道錯了。在牛車上,我就和周勁及他那夫郎道歉了,那倆人兒也沒放心裏啊。”
大牛皮厚,他娘抽的這些鞋板子也沒下狠手,痛不到哪兒去,只是家裏就他們三個,他和他娘在竈屋打得這麽大聲,夫郎在卧房裏會聽見的。
他在他娘面前可以不要面子,但在夫郎那,面子一定要守着住的!
楊三岩站着他和大牛的卧房裏,什麽都聽見了。
這人用蠻力将他背回來後,直往卧房奔,楊三岩以為這人在外頭受了什麽刺激,要霸王硬上弓,沒想到進了卧房,他将他放下,便往他懷裏塞吃的。
山藥糕、桃花酥、棗泥塊,山楂糕、綠豆糕、雲片糕……還有特意拼湊起來的兩塊桂花糕,一齊塞給他。
和給劉桂花的那份不同,楊三岩的這份什麽都有。
從前大牛去城裏,也會帶吃的,只是帶回來了便拿給他娘,讓他娘在茶餘飯後拿出來分給大家吃。他們又沒分家,賺了錢也是該給家裏花,東西自然不能偷偷拿到房裏,吃獨食。
可大牛這回卻讓他單獨在房裏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不要給別人分。
楊三岩被塞了東西以後,盯着懷裏的這些糕點,愣了一會兒神,竈房那邊卻是已經打起來了。聽到婆母火冒三丈,說起被自己分走的兩塊桂花糕,楊三岩抱着懷裏的這些糕點,往門口走,欲将這些吃的交了,免得婆母總是說他“乞食身,皇帝嘴”。
可到了門邊,又聽陳春福在亂叫,說什麽“人娶了夫郎後就是會變的,自然要偏向夫郎”,楊三岩又将腳步停了下來。
後頭那些争吵的東西楊三岩也聽清楚了,他不是很關心,他現在要想的是,懷裏的這些東西,該何去何從?
放在房裏,他就坐實了貪嘴的罪名,若被發現,日後會被說得更難聽。拿出去,陳春福又得讨一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