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或許是長期以來養成的早起習慣, 顧野早早醒來便徹底睡不着，看了眼手機時間，才剛剛過六點半。
宿舍陽臺的窗簾遮光效果很好, 室內一片昏暗, 大家都還在休息，顧野決定等等再起床, 以免擾到其他人。
就這樣到了七點, 顧野想要下床，但大家依然都在睡覺, 沒有人有醒來的跡象，悄聲換好衣裳顧野安靜坐在床沿，要不再等等。
猶猶豫豫，又是二十分鐘過去，此時顧野的肚子已經餓得開始抗議，她覺得差不多到了該起床的時刻, 于是輕手輕腳下床, 去衛生間洗漱都盡量不發出特別大的聲音。
尤其是當她面對安靜到壓抑的早晨宿舍氛圍時，顧野更加小心翼翼，連呼吸都不敢大力。
可即便是這樣，依然觸及了某人的逆鱗。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靠近陽臺的某一張床上，江詩氣憤地用腳踢着床板，發出巨大的咚咚聲，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
在此之前明明還在熟睡中的路夏也被她這動靜聲給震醒, 不悅地蹙起眉頭來，煩躁地一把拉過被子蒙過頭頂。
顧野自認為已經十分小心, 但這件事情自己終歸是不在理，索性也沒與她争執，收拾好後默默出了門。
從宿舍樓出來的一瞬，顧野長舒口氣，覺得輕松不少。
顧野去食堂吃了頓便宜的早飯，一個人坐在桌前吃早餐，總是情不自禁回想起那些個與她一起同桌吃飯的場景，眼前恍惚還能出現那些畫面，吃着吃着，不忍又變得傷感起來。
明明自己本不是這樣脆弱的人啊。
顧野吸吸鼻子，趕緊調整自己狀态，努力不讓周圍人看出什麽異樣。
軍訓時間在兩天後，也沒其它的事情做，于是去了校圖書館，聽紀千妍說，這裏是整個江城高校中最大的圖書館。
這裏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能和她聯系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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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開學，圖書館已經有不少人埋頭學習。
顧野借了兩本書便在圖書館待了一天，午飯沒有吃，這樣可以省一頓飯錢，況且沒做什麽體力勞動，不是太餓。
在食堂吃過晚飯，顧野又去了學校的小超市購置生活用品，簡簡單單買了些結賬完才注意到大門內側豎着一臺機器，方才進來時那裏有幾個人，顧野并沒有太注意，趁這時沒人才好奇上前查看。
機器上方有自助打印照片幾個字，一張照片才一塊錢，看着上方的操作說明好像也挺簡單的樣子。
顧野蠢蠢欲動，忽然有點想将手機裏有關紀千妍的照片都打印出來，這樣即使不帶手機，也可以随時随地看她的照片。
很快，第一張試水的照片出來了，除了清晰度沒有那麽高以外，幾乎和手機裏的照片一模一樣，緊接着顧野又接連打印出所有照片，如獲至寶般裝進包裏離開學校超市。
揣着滿滿她的照片，顧野沒由來的心情好。
回到宿舍，江詩與向晴兩人正在說笑打鬧，見顧野進來立馬擺出不太好的臉色，顧野自動回避她們的目光，不與她們有任何交集，至于路夏，依舊埋頭做着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搭理。
面對這樣的宿舍氛圍，顧野也很無力，既然不能改變，那就只能适應。
回到自己座位坐下，顧野先小心翼翼将包裏的所有照片取出來，坐在桌前一張一張看，嘴角不知不覺揚起，從中挑選出一張來貼在桌上，看着她忽然就有種滿滿的動力。
顧野從不追星，但她似乎一下領悟了所謂崇拜之人帶給自己的力量，為了成為她那樣優秀的人而去努力。
顧野的專業是金融學，英語也是必考科目，她拿出一張标簽紙，開始埋頭寫下自己大學的目标，貼在紀千妍的照片旁邊。
1.英語四六級。
2.拿到獎學金。
3.考上研究生。
随後顧野開始背大學四級的單詞，戴上耳機不打擾其他人。
“切，裝什麽裝啊，在宿舍裏面搞出一副愛學習的模樣，真看不慣。”
一道聲音從身後飄過，顧野雖戴着耳機但隐約能聽見些，當她摘下耳機轉過身時，發現一個身影剛開門走進衛生間，看背影，應該是江詩。
心裏莫名一陣膈應，顧野重新戴上耳機，繼續背單詞。
不知過了多久，江詩端着洗好的衣服出來晾曬，“不小心”手滑，手裏的盆跌落，裏邊的水灑了一地，恰好絕大部分灌至顧野腳底，涼水漫上她的腳背，顧野吓了一跳直接站起身來。
而對此，江詩只是輕飄飄說了句：“不好意思啊，手沒拿穩。”
說完轉身欲走。
顧野向來不是愛找事的人，但這也不意味着她怕事，直接伸手拽住江詩的衣領：“那你能把它收拾幹淨嗎？”
江詩不可思議回頭，很明顯沒料到她會這麽剛，于是拽拽地回答：“不能。”
顧野也不想做別的，既然她不願意打掃清理，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下一秒，顧野奪過江詩手中的盆，大步走向她的床鋪，直接将剩下的水潑在她的位置下方。
江詩瞪大眼睛，怒火中燒，一股火正在醞釀。
她對床的小跟班向晴也震驚壞了，顧野居然敢這麽做！也太大膽了吧。
“抵消。”扔下這兩個字，顧野将盆還給她。
江詩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擡手推開，只見她的盆連帶着裏面的濕衣服一起飛至一旁，連看熱鬧的向晴也未能幸免，不過她只是吃驚地大叫一聲，不敢對江詩發什麽脾氣。
宿舍裏最安靜不愛說話的路夏就這樣默默看了一出好戲，面對這樣的結果，心裏竟然有些痛快，大概這就叫做，惡有惡報。
後來顧野還是得收拾自己桌下的水，江詩那邊則有向晴給她幫忙，兩人一邊清理一邊罵罵咧咧，尤其是江詩，咬牙切齒說要讓顧野好看，要讓她知道和自己作對的下場。
顧野裝作什麽也沒聽見，她雖然窮，但并不代表就要任人欺負。
只是這樣一來，出風頭的後果便是，宿舍關系急劇惡化。
臨近熄燈的點，此時顧野已經洗澡上床準備休息，刷看手機的她意外在朋友圈新動态那裏瞅見紀千妍的頭像，确定是她的頭像沒錯，那也就意味着她發了動态。
顧野興奮不已點開，難用的校園網便開始慢悠悠轉圈圈，好久更新不出來。
心急如焚的她索性關閉使用自己的網絡，動态立馬刷了出來，只不過……
是推介的工作內容啊。
和恒星科技公司的宣傳有關。
看到這條動态，顧野上下又刷新了一遍，确定只有這一條，果然是她的作風。
雖然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顧野還是默默給她點了個贊。
紀千妍這天工作到很晚，去臨市出差一趟的她正在回江城的路上。
“還有多久到江城？”紀千妍合上又檢查一遍的合同原件，頗為疲倦捏捏眉心。
司機瞥了眼後視鏡回答：“還要一個小時，您累了可以休息。”
紀千妍沒有應聲，而是輕輕側了側頭靠着，車窗外一片漆黑，除了高速路上一閃而過的指示牌，什麽也看不清。
就這樣睡着過去，紀千妍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看到一個小女孩在被人欺負，上前解救才發現是顧野小時候，小姑娘抽抽嗒嗒的，哭紅了眼，很是令人心疼，紀千妍蹲下身來将她護在懷中輕聲安撫：“別怕，有我在，那些壞蛋不會再欺負你了。”
猛然醒過來，外面下起了雨，車窗上是斑斑點點的雨珠，司機見狀忙提醒道：“紀總，已經進入江城了。”
“嗯。”紀千妍應了一聲，仍舊還未從夢裏緩過來。
是顧野，居然夢見了她。
這是紀千妍第一次做夢夢見那個女孩。
距離她入學已經兩三日，應當是已經适應那裏的生活了。
降落在江城的雨愈來愈大，此時是淩晨兩點，街頭車輛極少，行人更是不見一個。
或許是湊巧，紀千妍朝窗外看去，恰好路過那次她冒雨接回顧野的小旅舍那塊區域，當時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現在回想起來，也挺瘋狂，不像她的作風，卻又是她會做出的事。
顧野這批新生正式開始軍訓了，和高中入學時的軍訓差不多，但強度更大，內容更多，時間也更久一點。
她們班被分到了一位特別嚴厲的教官，一周魔鬼訓練下來，每個人再提到軍訓，都是叫苦連連。
顧野覺得這些還好，身體上遭受的苦，遠遠沒有她這十幾年經歷的苦多。
忽然有一天，在一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午後，顧野從宿舍出發前去操場的路上，收到一條星煙給她發來的截圖。
截圖的內容是某微博大V爆料，江城第一美女總裁紀千妍與江城第一黃金單身漢寧越乾正在密戀。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附帶兩人拼在一起的照片，各種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之類的形容詞。
除此以外，就連下方的評論也都是一邊倒的支持，像極了水軍。
“哇哇哇，男帥女美，簡直是太配啦。”
“他們以後的小孩一定特好看。”
“民政局給你們搬來啦。”
顧野不願多看，索性直接關掉圖片。
見顧野許久沒有回複，沈星煙只好再次發來消息。
沈星煙：小野，你別太難過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顧野：什麽啊，我一點也不難過，他們看起來本來就很登對呀。
沈星煙：我不是有意要刺激你的啦，我只是覺得你自從離開紀千妍家，整個人精神狀态都不佳，想要你重新振作起來。
顧野：我沒事，真的，其實我早就有自知自明，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啦，她是白天鵝，那我只能是醜小鴨。
沈星煙：抱抱你。
在和沈星煙的聊天框裏，顧野努力安慰自己，可是當她放下手機時，忍不住垂了垂腦袋，嘆息一聲。
雖然一早有過這樣的心理準備，但真正來臨時，還是覺得好難過。
除了沈星煙發給她的截圖以外，顧野又陸陸續續在網上刷到不少二人疑似已經在一起的“證據”，以及二人過往相處的冒“粉紅泡泡”的視頻。
她覺得這事百分百是真的了，又或者有八成真。
紀千妍不大上網關注娛樂新聞，以至于壓根沒看到近兩天的流言，直到她不經意在公司撞見員工們私底下談論自己，于是抓來裴怡詢問。
總裁辦公室內，一向八卦的裴怡這次也是慢了半拍，原來她這兩日白天忙工作，晚上還得應付家裏人安排的相親，焦頭爛額壓根沒有空閑上網沖浪，否則也不會任由這樣的流言在網上飛舞兩天都沒有通過她彙報到紀千妍這。
“紀總，這是假的吧，你和寧越乾怎麽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吧。”裴怡一臉不可置信。
紀千妍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疊放于桌前，擡眼嚴肅：“你覺得呢？”
“哦，我懂了，這件事情八成是寧越乾那邊幹的，他這是在逼紀總你呢，以輿論消息逼你就範，買營銷通稿這種手段不都是娛樂圈常用的嘛，他名下就有投資一家娛樂公司，咱們老老實實做生意的公司，不能就這樣任由他，着了他的道。”裴怡說得有理有據。
“那你認為該怎麽做？”紀千妍面不改色問。
“……”裴怡深吸一口氣，貌似也沒有特別的辦法，“只能花錢撤通稿了。”
紀千妍眼也沒眨默許，随後翻開眼前的文件說：“正好過兩天我要和寧總見一面。”
“啊？不會吧，這種人…”裴怡如今提及是一臉嫌棄。
紀千妍輕輕一笑擡頭看向她：“有生意可做，公是公。”
裴怡撇撇嘴不再多說，內心裏還是不得不配合她的心理素質，都快被人“逼戀”了，還能行若無事，一心為公司利益考慮。
兩天後，紀千妍與寧越乾如約見面。
現場被布置過，氣球鮮花，意欲不明。
紀千妍對此視而不見，坐下後開門見山談公事，寧越乾親自為她倒上紅酒，面帶笑意說：“千妍，今天我們不談工作，好嗎？”
莫名被打斷，紀千妍憋了憋才開口：“你發的營銷通稿我已經聯系撤了，今後請不要再做類似的事。”
寧越乾油鹽不進，繼續深情款款說：“千妍，咱們認識也有四五年了吧，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真心的。”
紀千妍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寧總說笑了，這幾年來，您身邊的女人，似乎沒有斷過。”
寧越乾無奈低頭一笑，似乎有些尴尬，“你知道的，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我真心喜歡的只有你一個。”
紀千妍聽着已然沒了耐心，只是出于禮貌還沒有立即起身。
“我都打聽過了，你這些年身邊一直沒有人，讓我做你的男人，你想要事業，我可以助你，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竭力滿足你，千妍，答應我好嗎？”
“寧總，如果您今天沒說這一席話，我們之間的合作或許還能繼續。”過去雖然對方表現得有些眉目，但從未把這層關系挑破，紀千妍也能忽視一切專心談生意，而現如今對方挑明了心意，如果紀千妍繼續與他合作，這其間的關系，說起來都有些不明不白。
“您的喜歡我受不起，失陪了。”紀千妍拿上拟好的合同書，起身大步離開。
裴怡的車就在飯店門口等候，見紀千妍出來，立即激動得下車開門。
“怎麽樣，紀總？”
紀千妍二話不說先坐上車去，待車門合上裴怡跟上車後，她才開口：“他跟我告白了。”
裴怡的反應不是太驚訝，“那，那你答應了嗎？”
“當然沒有。”紀千妍瞥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說：你在說什麽。
“那合作的事…”裴怡欲言又止。
“以後不用合作了。”紀千妍話語很果斷。
寧越乾雙手叉腰站在飯店門口，秋夜的風緩緩吹動他額前的發，以及西裝外套的一角，他默默注視着紀千妍的車子絕塵而去，足底皆被蕭瑟落寞包圍。
兩天以後，裴怡受托去江大給自己上大二的表弟送東西，完事準備離開時猛然想起顧野正好也在這所學校，于是坐在停車場內的她幹脆關掉車子的引擎，拿起手機給顧野發了條消息。
裴怡：我在你們學校東邊的停車場，快來與我一見！[滑稽笑.jpg]
等了好幾分鐘都沒回複，裴怡漸漸沒了耐心。
顧野：我還在軍訓，大概還要二十分鐘結束。
顧野趁着中途休息喝水的五分鐘趕緊回複她。
看到二十分鐘的字眼，裴怡差點就想直接駕車離開了，也不知道怎得，就稀裏糊塗等了這二十分鐘。
“來了沒，來了沒，二十分鐘啦，再不來我就走了。”裴怡忍不住發了條語音催促。
“來了，很快。”顧野的語音回複帶有微微地喘息，她幾乎是一路小跑來的。
時隔這麽久裴怡還能主動聯系自己，這是顧野沒想到的，因為她是紀千妍那邊的人，但凡和她有所關聯的人和事，顧野總是按耐不住激動往前。
坐在車裏遠遠看到一個匆忙的身影趕來，裴怡盈盈一笑拿上手機開門下車。
“裴怡姐，你今天怎麽來江大了。”顧野說話喘着氣，主動和她開口打招呼。
一段時間不見，裴怡還是第一次見到顧野對自己這麽主動的模樣，有些令她意外。
“我表弟也在這所學校讀書，我來給他送東西，忽然想到你也在。”裴怡抱着胳膊打量這個穿着迷彩服的女孩，汗液浸濕她額前的發，臉頰微微泛紅，未施粉黛的皮膚好到令人羨慕，眼睛澄澈明亮。
“怎麽樣，最近還不錯吧？”
面對她的問候，顧野不太自然地點點頭：“都挺好的。”
裴怡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手裏晃着車鑰匙問：“正好是晚飯的點，走，姐請你吃飯。”
“啊，不，不用麻煩了吧。”顧野一來是不好意思，二來是不願對方破費。
“确定不用？”裴怡挑了挑眉，話裏有話說：“紀總近來遇到了點事，我本來還打算與你聊聊的呢。”
“千妍姐姐她怎麽了！”顧野一時情緒激動。
下一秒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有點反應過度，而所有的所有也被裴怡盡收眼底，像看穿一切似的笑眼盈盈，頓時沒了勇氣，垂下頭羞愧不已。
“你跟我去吃飯，我就告訴你咯。”
“我……”顧野低着頭撥弄着手指，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好。
“上車。”而裴怡壓根沒等她考慮，直接先開門上了車。
顧野愣怔幾秒，還是趕緊匆忙跟着上了車。
可能是太想知道有關她的消息，所以就連她身邊的人，這種接觸機會也不想錯過。
裴怡開着車，雖一言不發，嘴角卻時刻帶着笑，倘若說先前只是她一廂情願敏感的猜測，那如今幾乎可以百分百斷定這件事，實在是沒想到啊，不過卻又不怎麽意外，畢竟紀總是她都覺得十分優秀的女人。
車子沒開多遠，就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餐廳，裴怡領着顧野進去坐下後，先是拿起菜單點了幾道，随後遞給顧野讓她點菜。
顧野無心點菜，只好說兩個人這些菜已經夠了，不用多花錢，她更加擔心的是紀千妍的狀況。
裴怡則一臉沒什麽大事的模樣，輕飄飄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前兩天，那個寧總跟我們紀總告白了。”
“寧越乾？”顧野疑惑。
裴怡吃了一驚：“你認識他？”
顧野搖搖頭：“不認識，就是這幾天刷微博刷到過一些。”因為看的次數太多，不知不覺就記下了這人的名字，畢竟是和紀千妍有關聯的男人，顧野想不往心裏去都難。
過了會，顧野又忍不住問：“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正在喝酸奶的裴怡一怔，“哎，沒有，哪有的事，我們紀總怎麽可能會看上那種貨色，表裏不一的油膩男，不過就是有兩個臭錢罷了，咱紀總身價也不低。”
顧野的心怦怦跳，所以意思是，網上的八卦都是假的。
正當她忍不住為之竊喜時，裴怡的一句話直接讓顧野瞬時喪失了行動能力。
“你喜歡她。”
顧野：！！！
裴怡盯着顧野笑，“千萬別說不是，要是你在我這裏說一句謊話，那我現在可就立馬走了。”
顧野咬咬唇，敗下陣般的點了點頭，接着垂下腦袋，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