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顧野不知道裴怡會怎麽樣看待她, 她明白自己壓根沒有任何底氣或者喜歡紀千妍的資本，裴怡會不會也這樣認為，會不會覺得她就是在癡心妄想,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顧野将頭埋得低低的，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 方才的點頭承認這件事情, 已經花費了太多的力量。
“你果然是喜歡她，看來我的眼光真準, 我早就說了嘛，我有一雙準确辨姬的眼睛！”裴怡說起來有些自豪。
顧野依舊埋着腦袋，小聲問道：“你會告訴她嗎？”
“那你是希望我說，還是不說呢。”
話落，顧野擡起頭來眼神堅定不容考慮：“拜托別告訴她。”
裴怡稍稍一愣，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你是怕被拒絕對嗎？”
顧野先是沉默不言, 而後才點點頭。
“行吧，我可以幫你保密這件事情，不過呢。”随着她的話鋒一轉，顧野整顆心都不由得提起。
“不過...什麽...”
“你得跟我好好坦白，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們紀總的，興許我被你的真誠打動，給你們牽紅線呢，一定要說的詳詳細細的。”裴怡興沖沖發言，嬉笑的臉上寫滿了八卦二字。
顧野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 眼神飄向一邊說：“一定要很詳細嘛...”
但不得不承認，裴怡的條件十分打動她。
“必須得詳細。”
顧野深吸一口氣, 不知道從哪開始講起，只能想到哪裏說到哪裏：“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或許是上次我跟着你們一起去溫泉酒店出差，或許是在海邊小鎮，或許時間更早，也許，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只是那時候自己還沒意識到。”
“哇，繼續繼續。”裴怡對此事産生了極大的興趣，趕緊讓餐廳服務生又給自己添了杯冷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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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講什麽啦，我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我也沒有癡心妄想過什麽，她也不可能看上我這種人，更何況還是女女這種，不被社會大衆所普遍接受的感情。我喜歡她，只需要遠遠的注視她，看到她餘生能夠開心幸福，我就已經滿足了，我配不上她。”
顧野此番說的都是心裏話，只是到結尾依舊忍不住拉了個苦笑。
裴怡聽完心情莫名沉重，明明起初是有點看熱鬧的心情，沒曾想居然有些心疼眼前的這個小丫頭。
“你聽我說，沒什麽配不配的，如果是真愛，家世背景有錢沒錢充其量也就是個加分項，即便是沒有，也依然可以靠其他方面彌補呀。”
一向大大咧咧有些喜歡捉弄人，說話直來直往還容易弄得人不高興的裴怡，顧野完全沒想到能從她這裏聽到這樣一番話，不禁對她展開了新的認識。
在顧野的震驚臉之下，裴怡繼續又道：“其實呢，我跟在千妍姐身邊也多少有幾年，認識她的時間更長，她這麽多年下來都孑然一身，我挺希望她身邊能有個人陪她，愛她，我挺看好你的，顧野。”
顧野被她稱贊得不好意思起來，“裴怡姐你一定在拿我說笑...”
“你瞧我什麽時候說假話了，我這人一向都是有什麽說什麽，咱第一次見面那會我不是還直接挑刺你穿得土裏土氣嘛，雖然現在依然土就是了，但是我聽說你是為了賺學費才做保姆什麽的，心裏也對你挺欽佩，像我這樣直到大學畢業以前都還在找家裏拿錢的人，在某些方面，我自然是不如你的。”
顧野內心感到很震撼，她還是第一次得知自己在對方心裏的模樣。
似乎也沒有那樣糟糕。
那天與裴怡的見面，走時她向顧野承諾，今後會盡可能地幫她和紀千妍之間牽線，至于最終能不能成，還是得看二人有沒有緣分，畢竟感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顧野很感謝她，即便自己依然沒什麽信心，但多少還是多了一絲幻想。
軍訓進程已經過半，趁着下雨暫停訓練的這天，輔導員召集班上所有同學在她們金融系新生1班教學樓開一次班會，其目的是選拔出本學期的班長等班幹部。
顧野對選拔班幹部沒有興趣，她自認為自己沒那個管理他人的能力。
參與班長競選的人最多，四十人的班級，足足有十幾個人競選，其中最令顧野印象深刻的是一名叫程望舒的女孩，開學前曾在班級群裏看過高考分數表，她是第一名進入的一班，可能學習好的同學，總是得到顧野更多的關注，除此以外，她不鹹不淡的性子也是班裏獨一無二，倒不是顧野宿舍裏的路夏那般完全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裏，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程望舒不是那樣。
她長相會具有一定的攻擊性，看起來不太好惹，但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永遠端莊的坐姿，站姿，衣領整整齊齊，衣服上也沒有一絲褶皺，渾身的氣質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軍訓這半月以來她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很有距離感的一個人，顧野總是不太敢找她說話，沒想到這樣的她也會參與此次班長的競選。
當然，顧野最後把自己的票投給了她，畢竟對于其他人，還是程望舒給她留下的印象最深。
競選的結果很快出來，程望舒以一票之差贏了第二名競選的同學，順利榮升班長之職。
不過，除了投她票的同學，大部分人都很不爽這個結果，紛紛向輔導員表示抗議，對此，輔導員明确表示：“結果是你們自己投出來的，如果有什麽不滿意，明年再次競選，再來改變這個結果。”
下課鈴聲響，輔導員匆忙走出教室，不願意多做停留。
這時，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同學開始閑言碎語表達不滿。
“什麽啊，到底是哪些人投得她啊，憑什麽她這種人都能當班長，我不服。”
“就是，裝逼的人，那種性子真令人不爽。”
...
而吐槽的人群裏，就有那個令顧野讨厭的舍友江詩。
她發現她們大學這四年怕是都不會處得來了，她們總是能輕而易舉站在彼此的對立面。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合。
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事，顧野匆忙沖出教室，一路追随來到輔導員的辦公室門外。
顧野趕到時，辦公室門正掩着，她猶豫之下還是鼓起勇氣擡手敲敲門。
“進來。”是輔導員的聲音。
他們輔導員名為陳季，年齡三十五左右，江城大畢業後直接留校任職，從助教開始做到輔導員的職務。
他一共帶三個班，戴着眼鏡理寸頭，為數不多的見面給人的印象皆是嚴肅，沉靜，今天決定來找他，也是顧野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
“陳老師，我是一班的顧野。”
“哦，有什麽事嗎？”對方擡頭問。
顧野十分緊張，兩只手不停在腹部的位置打結，“是這樣的老師，因為在校園官網沒有查詢到有關今年新生獎學金的政策，所以想要找您咨詢一下。”
“獎學金？”陳季擡了擡眼鏡從進門時的滿不在意開始打量顧野，“官網都沒通知我怎麽會知道，才大一入學就滿腦子想着掙錢的事了，你家是有多缺錢？”
“我…”
沒等顧野開口，對方接着又說：“我看你也沒在貧困生名單上，學生最重要的義務是好好學習。”
顧野還是忍不住道：“可是好好學習和争取獎學金這件事不沖突…”
陳季有些不耐煩了，“獎學金那是極少的名額，據我所知你在班上的名次，并不怎麽名列前茅，你拿什麽和全年級的同學争。”
顧野頭埋得極低，已經沒有勇氣擡眼直視對方。
她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挖苦一番，灰溜溜從辦公室出來後，顧野的心低沉到極點。
其實最令顧野難受的并不在此，若是輔導員一視同仁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态度，顧野或許心裏多少會好受點，但實際并不是這樣，她之前親眼看見過軍訓期間輔導員對待家境好的同學與家境普通的同學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過顧野并未久久沉溺于消極情緒中，她自我調節能力一向不錯，既然輔導員那裏找不到答案，她就耐心等待學校官網好了，這件事情或許是她有些着急了，以後自己能解決的事情盡量不去找輔導員，也省得給自己添不開心。
班長選拔之日後來的幾天，程望舒被冷落的厲害，班級組織什麽集體活動，大家大多不願聽從于她，甚至拖拖拉拉。
而程望舒依然還是高冷的性子，從未因為大家的态度而改變自己。
顧野一方面有點佩服她，一方面，又對此局有點無解的無奈。
程望舒繼續高冷，大家繼續排擠她，這似乎是個死局。
訓練中途休息，顧野去操場的廁所，因為人太多排隊耗費不少時間，輪到她時廁所幾乎沒幾個人。
她也是在這時不小心撞見了靠在牆邊靜靜抽煙的程望舒，本以為她是和星煙一樣有抽煙疏解壓力的習慣，沒想到卻被顧野親眼看見她被嗆得咳嗽，笨手笨腳的模樣，就像一個初學者。
程望舒也見到顧野，一向高冷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尴尬，沒等顧野說什麽，她便立即将煙蒂掐滅在水池中，轉身丢進垃圾桶大步走出去。
如果說躲在廁所偷偷學抽煙的班長已經有些颠覆她外表的形象，那當天晚上碰見的班長，則又是另外一個陌生的模樣。
宿舍持續的低氣壓和不友好的氣氛導致顧野現在除了睡覺一般不在裏面待着，軍訓結束後也會去圖書館學習兩個小時，到臨界熄燈前的半個小時才會回去。
距離熄燈，此時校園裏閑逛的人已經不多，從圖書館出來後顧野走上一條回宿舍的小路，走着走着，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又走了一會，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女生正蹲在花壇邊喂一只流浪貓，顧野沒做他想，直到她愈發覺得那個女孩的身影有點像…
“班長？”顧野來到她身後，震驚不已。
程望舒也有點意外，仰頭一改平日的冷靜：“又是你？”
顧野天真一笑，“原來我們的班長還這麽有愛心。”
程望舒下意識防禦力十足問：“你是在嘲諷我？”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班長和平日裏的模樣有些不同。”顧野吓壞了，沒想到會引起她的誤會。
程望舒站起身，小貓立即竄進花叢中，一溜煙不見身影。
看到她緊張害怕的模樣，程望舒相信她沒有說謊，而是扔下淡淡一句：“不早了，熄燈前趕快回宿舍。”随後大步走開。
是顧野相反的方向。
顧野望着對方的背影，大概是不想與她同行吧。
從那天起，顧野便對這位“表裏不一”的班長重新有了認識。
其實她看起來不好惹，有距離感，或許只是不信任他人的一種防禦，她的骨子裏是個善良的女孩。
為期一個月的軍訓就快進入尾聲，還有最後一個禮拜。
顧野這天在食堂獨自吃午飯，依舊是最便宜的飯，對她而言只要能吃飽，兩個菜和四個菜沒什麽不同，況且口味也不差。
“顧野，是你嗎？”這時頭頂傳來一道很溫柔的聲音，讓人聯想起盛夏的荷花。
顧野擡頭，眼前的一個女生，也是猶如荷花般溫婉的長相，“學姐！”
陸秋錦微微一笑渾身帶有讓人很舒服的感覺，她在顧野對面的位置坐下，“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從長樂一中畢業後，該有兩年沒見了。”
顧野點點頭，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還能遇見故人。
陸秋錦比她大兩屆，顧野在長樂一中曾受過她的幫助，學姐一直品學兼優，她考上江城大那年，校園榜登過她的名字，那時候顧野心裏便好豔羨和崇拜，并以她為榜樣努力學習。
“一直很想謝謝學姐當年的幫助，只是後來一直沒能有機會。”
“當然了，我高考完就舉家搬來了江城，自然是沒有機會再見，對了，我們加一個聯系方式，改天有時間請你去我家玩。”陸秋錦接着拿起手機來給她掃碼。
剛加完微信，二人一起聊聊母校發生的事情，沒一會陸秋錦便被同學給匆忙叫走。
此時顧野午飯也差不多吃好，正要走時手機裏收到一條消息。
裴怡：顧野，在幹嘛呢？
顧野：在食堂吃午飯。
她老實交代。
裴怡：想不想知道你的千妍姐姐在做什麽呢！[壞笑.jpg]
顧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裴怡：我就問你想不想知道啦，那麽啰嗦。
顧野：想…
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裴怡直接将拍好的一個視頻甩過來，顧野特意調低音量後打開看。
視頻裏的紀千妍一身職業裝，眼前擺着精致飯盒，不過無心用餐的她眼睛正一絲不茍盯着手裏的文件。
視頻只有短暫五秒鐘，顧野來回看了又看，好像怎麽也看不夠，只貪心太短。
顧野：千妍姐姐還是老樣子沒變化呢，為了工作飯都可以不吃。
裴怡：放心，我幫你催催她。
顧野：裴怡姐，謝謝你的視頻。
裴怡：客氣了，應該的。
聊天結束，顧野默默将視頻保存，随後起身決定離開食堂。
人剛走出食堂，天空飄來絲絲細雨，起初以為是錯覺，顧野擡手伸向頭頂，真的是雨，倘若這場雨下大且不停歇的話，下午的訓練怕是又得取消。
很快顧野的猜測成真，後來雨勢增大，她幾乎是淋着雨跑回的宿舍，差點成為落湯雞。
直到下午兩點，雨沒有減弱的趨勢，班級群很快發來下午訓練取消的通知，大家一片歡樂，猶如過節。
因為無需軍訓，和顧野一向不對付的江詩和向晴冒着雨歡歡樂樂出校逛街，此時宿舍裏的氣氛一片好，顧野打算下午就在這裏學習，不去圖書館。
哪知人剛剛坐下，接了杯熱水，手機便接到學姐的消息。
陸秋錦：顧野，你們下午不用軍訓吧？
顧野：是的學姐。
陸秋錦：那正好，我下午只有一節課，一會下課我去找你。
顧野：好，好的。
約定時間快到時顧野提前在宿舍樓下等候，果然不一會，陸秋錦便撐着傘出現，她站在雨裏的臺階下沖她一笑：“剛好中午碰到你，下午就有了機會，跟我去我家吧，晚上在我家吃飯。”
“這樣太不好意思了。”顧野腼腆一笑。
“別那麽見外大家都是老鄉，雖然我家搬來了江城，但長樂也永遠是我長大的地方，況且我們現在又是第二次當校友，是緣分。”
聊天中顧野得知對方已經拿下了英語六級，接下來準備攻克八級，內心更是欽佩。
“學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借你的學習筆記嗎？”
陸秋錦還是和從前那般溫柔樂于助人，幾乎沒做考慮答應下來，“沒問題，一會你跟我回去，我找給你。”
從學校出來直接叫了輛出租車，聽學姐說，她們家買的房子距離江城大差不多三站路，平時她都不住校。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吓着，顧野此時又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裴怡：居然下雨了，你們應該沒訓練吧。
顧野：對啊，教官說放半天假。
裴怡：這麽爽，那你現在在幹嘛？
顧野：我，我在出租車上。
裴怡：出租車？要去哪？
顧野：去一個學姐的家裏，我們以前高中就認識，今天在學校碰見了。
裴怡：！！！
裴怡：你居然去別的女人家裏，你對紀總不忠誠了！
顧野：沒有呀裴怡姐，我和學姐之間關系很純潔。
沒想到後來裴怡便沒再回複她，雖然知道她最後那句話是玩笑的語氣，但顧野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陸秋錦家是兩室兩廳的結構，雖然面積不算大，但在如今寸土寸金的江城，已是難得，更何況他們的房子買在兩年前，正好是房價的最高位。
顧野到時，陸秋錦的父母不在家，因而只有他們二人。
“喝點什麽，請随意，我先去給你找找筆記，不然待會可能會忘記。”陸秋錦說完便進了一間房。
顧野站在客廳放眼四周，是布置得很溫馨的家，要是自己将來也能夠在這座城擁有一間自己的屋子就好了，哪怕很小很小。
“#￥%……&*#@#￥”
一陣躁亂聲從房間傳來，像是什麽東西掉落一地，顧野驚得趕緊前去查看。
“學姐，需要幫忙嗎？”
推開虛掩的門進房間，顧野這才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只見房間裏滿牆的海報，海報上是某位很可愛的女團成員，而陸秋錦此時正很遜的坐在地板上，櫃子裏的雜志倒了一地，頗為狼狽。
顧野二話不說立即上前幫忙，只是她撿着撿着，發現一絲不對勁，這些從被擠爆的櫃子裏散落出來的，好似是百合漫。
學姐她……
顧野忍不住揣測什麽。
“哎呀，真是難為情啊，居然被你看到這些了。”陸秋錦臉頰有些微紅，悄悄拿走顧野手裏的百合漫。
“沒關系沒關系的，我什麽也沒看到。”顧野擺擺手。
“你不會告訴別人吧。”
“當然不會！”
只是對于這件事，顧野還是感到十分意外，沒想到看起來品學兼優溫婉熱心的學姐，私底下還是收藏許多百合漫，追女團磕CP的人。
可能氣氛有些尴尬，陸秋錦也沒想到會被第一次來家裏的小學妹撞見自己的櫃門，她整理完後迅速以給她弄飲料出了房間。
顧野站在房間內，手裏攥着血跡的四六級英語學習筆記。
彼時雨還在下，順着床沿淌下，畫出一條條如同蚯蚓般的水痕，外面的視野一片霧蒙蒙。
手機又響了。
裴怡：[圖片]
顧野放大查看，是一張湊得極近拍下的紀千妍的側臉，原相機下她的皮膚毫無瑕疵，吹彈可破，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颌線，長而好看的睫毛，欣賞完美顏不忘保存下來。
顧野：這樣不會被她發現嗎。
裴怡：她發現了。
顧野：！！！？？？
裴怡：她問我在幹嘛，我說我拿着手機自拍呢。
裴怡：怎麽樣，機智嗎？
顧野：……好機智。
裴怡：顧野你知道嗎，自從那次跟你見面開誠布公談話以後，我現在越來越像打了雞血一樣想要撮合你們倆成，你說要是哪天你們真成了，那我可是一大功臣，名流千古的那種，畢竟我可是讓萬年不開花的鐵樹動了凡心呀。
顧野：鐵樹…
裴怡：不是說你。
顧野有點哭笑不得，她當然知道這個詞不是在說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