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尊離不開他的 他們以前都是一張床的……

第5章 師尊離不開他的 他們以前都是一張床的……

後山深林裏,追着人影而去的晏月停住了,原本被緊緊跟着的人,就這麽憑空消失,或者說現出了原形。

一兩秒後,他彎腰拾起什麽東西——黑色的,輕盈的羽毛。

烏羽雀的毛。

晚風吹亂黑色細絨,溫潤如玉的公子眸光晦暗,連月色也不曾照亮,他松開夾着羽毛的手指,本該飄落的羽毛,在無聲裏化作齑粉。

與此同時,路離那邊打鬥的動靜也平息下來,片刻後一聲怒吼,驚的倦鳥群飛,顯然路離同樣碰到了跟他一樣的事情,并且為此震怒。

晏月沒有要關心同門的想法,擡腳就打算往回走,沒成想剛轉身就碰上要去尋的人:“師尊?”

青年伸手從他的肩膀上拂落了一片葉子:“今晚受累了,回去休息吧。”

“師尊是要去看路離師弟嗎?我也剛打算去呢。”晏月擡眼,看着傳來動靜的方向。

兩人交談着剛走沒多久,就有什麽跑了過來,晏月從餘光瞥到那一抹白時,就意識到了這是個什麽東西,嘴角的弧度往下壓了壓。

“師父!”路離竄進了晏江山懷裏,剛被整理好的衣服,又有些亂,青年無法,用了些力氣制住了這只狐貍。

“這是怎麽了。”他問着,心裏倒是也有答案,這一出聲東擊西跟調虎離山,怕是把本就倨傲的狐貍氣個不輕。

“我……”路離剛準備開口,又生生憋了回去,“沒事,師父你還好吧,今晚有人闖進來,不知道是不是沖着師父來的。”

他向來對血脈妖力引以為傲,現在跟師父說這些,不就是明着承認自己甚至被對方鳥毛化成的傀儡耍了嗎!那甚至都不是本體!

“我沒事。”晏江山叮囑,“最近宗門大會,又逢秘境開啓,泸陽城魚龍混雜,宗門也多了不少人,或許只是誰走錯了峰門。”

“師尊說的有道理。”晏月斂眸,他當然知道這人怕是山下跟來的,也絕對不可能是走錯了峰門這麽簡單,但是師尊不想說,他就不會去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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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讓我看見,非要活吃了他!”路離呲牙惡狠狠道。

“哎呦,師父你又打我腦袋。”

晏江山搖搖頭:“真是獸性不改。”

“我就是說說,又不是真吃。”狐貍撇撇嘴,委屈道,“那師父喜歡打,就給師父打好了,給師父打兩下也沒什麽的,打傻了也沒關系。”

“好了,不知道真以為我傷了你似的。”青年把狐貍放在了地上,無視他想再黏過來的眼神,“自己走。”

“哦。”路離有些郁悶,師父平日裏可是最疼他這個徒弟的。

“走吧,路師弟。”

“想來四條腿是要比我們快一些的。”晏月眸底浮現出不易察覺的輕慢之色,獸性不改,畢竟是畜生。

獸類對惡意的感知本就敏銳,像路離一直就知道,他這兩位師兄并不喜歡他,他也無所謂,反正他也同樣不喜歡他們。

此時,狐貍也只是沖着晏月呲了呲牙,就走在了晏江山的另一邊,一左一右,把晏江山夾在中間。

“師尊,趁着今晚藥浴有些效果,不如把一套玄冥針用上。”

“也好。”

“師父師父~”路離聽着他們說話,在一旁哼哼唧唧,不太樂意,他知道一到這種時候,這個虛僞的師兄就要跟師父獨處整整一夜了。

他的抗議并沒有什麽作用,最後得到的結果,也只是在檐上呲着牙看晏月進師尊的屋子。

晏月天生就對醫藥一門相當敏感,玄冥針也是晏江山剛收了晏月那幾年,替他尋來的秘寶,只是随着現在境界的提升,以前的很多東西,已經不太适用了。

只有這套玄冥針,被晏月留着強行鍛造提煉,輔以靈力堪堪可用,但對于境界大跌的晏江山卻正好。

“師尊,疼嗎。”晏月一邊施針,一邊問着。

晏江山的上衣被放在一旁,背部光裸趴在床上,上面已經紮上了幾根針,此刻他聽着晏月的問話輕笑一聲:“莫不是我的徒弟傻了?”

雖然他的境界一直在跌,但是幾根針而已,又不是什麽鐵棍銅杆,哪來的什麽疼不疼。

晏月毫不介意自己被這麽“取笑”,他半跪在床邊繼續動作着:“聽說秘境會把人傳送到不同的地方,彙合可能需要時間。”

“你倒是知道不少。”

“古籍記載罷了,最近其他峰的師兄弟又說了一些。”

“我沒記錯,你這古籍,是從藥王那個徒孫那裏贏來的吧?”晏江山帶着一絲憂慮,“秘境開啓藥王谷也會去,聽說那個敗在你手上的徒孫,已經是少谷主了,頗為威風。”

“師尊擔心我?”晏月眉眼溫和,他也開玩笑似的,“再威風,還能威風得過路師弟嗎。”

從晏月進屋到現在,耳邊那檐上的狐貍磨爪子的聲音就沒停過,現在聽着那調侃這位塗山少主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出來。

“比起離兒,是要遜色不少的。”晏江山笑着,忽然想起了未曾提及的大徒弟,“你看到顧鳴了嗎?”

“大師兄這時候該是跟往常一樣,在峰頂練劍吧。以他的性子,今日聽師尊說要去秘境,怕是更加緊練功了。”

“是個聽話的好徒弟。”晏江山打了個哈欠,困意也掩不住他現在心裏被自豪、驕傲墜的滿滿的。

有他這個大徒弟在,完成任務什麽的,不也是指日可待?也不比那個莫名其妙闖九靈峰的差啊!

彼時,兩人口中勤于修煉,尊師重道的顧鳴,正在峰頂一處洞口坐着。

峰頂除了他幾乎沒有人上來,也就沒有人知道,從這個洞口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晏江山的屋子。

這個時辰,屋子還亮着,大抵是晏師弟在給師父用針了。

他拿起水壺喝了一口,随手擦過嘴角,最後看一眼那屋子,便再度拿起了劍,峰頂的風吹的衣擺烈烈而動,他翻身上峰頂,繼續練功。

屋子裏,不知道是否因為玄冥針對筋脈的作用實在出奇的好,靈脈活泛運行的同時,晏江山感覺一股困意席卷而來。

沒一會兒,就已經伏在榻上睡着了。

晏月對此并不感到意外,知道師尊睡着,也還是輕緩地紮着針,輸送着靈力,青年一揮手,給屋子又布上一個隔絕聲音的禁制,享受着師徒間難得的獨處時光。

他知道,師尊是離不開他的。

青年眸光似水,望着榻上的人,指尖輕撫過蝴蝶骨,安靜落下一吻。

很輕,但是那人感覺到了似的,身體微微顫動,擰着眉心,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但是比起純然的痛苦,又多了一種其他的風味。

晏月伸手把晏江山散落的發絲捋在耳後,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師尊,他不是傻子,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但他也不會愚蠢的以為這是因為自己。

月涼如水,青年又想起了被用作幻形的雀羽。

買走它的人,今晚出現在了九靈峰。在引開他們,而且師尊還在藥浴的情況下。

甚至,他們回來之後,師尊從未提起過這段時間裏,靈泉那裏發生了什麽。

晏月垂眸,親眼看着平日裏看慣了的清俊面孔,染上不屬于他的旖旎。

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我的好師尊。

*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晏江山就有了蘇醒的跡象,他下意識想伸個懶腰,卻發現了靠在床邊已經睡着的人。

晏江山想起了昨晚的夢,動作逐漸僵硬,所以……晏月他知道了?青年懊惱地喟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的下床,準備把人扶上去休息。

剛扶到一半,晏月也悠悠轉醒,只不過看得出昨晚精力耗盡,他本身修為也不夠深厚,一夜過去确實疲累,現在也還困頓着。

“躺下,再睡會兒。”晏江山看着自己從一個小少年養大的徒弟現在這般模樣,也顧不得其他,靜靜給他蓋上了被褥。

他剛想出去,手腕卻被人拉住,或許是因為輸送一夜靈力,又這麽坐了一宿,晏月的手指有些涼:“師尊,您能陪陪我嗎。”

“嗯。”青年停住,反握住有些涼的手,“睡吧,我在呢。”

上次聽見這句話,已經是好多年以前了,晏月剛被他撿回來時,不過十歲,他因為渡劫重傷,匆匆安置好他就閉了兩年關。

閉關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晏月,那是個晚上,小孩以為自己睡得迷糊在做夢,說的就是這句話。

聽人說,他在洞府外守了整整兩年,直到現在,還能從那邊看出一點當年晏月住的小石屋遺跡。

一晃許多年歲月,晏江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在這幾個徒弟的成長都還算順利。

得到應許,晏月這才安心睡去,但是握住師尊的手,也一直沒有松開。

“師父!師父你醒了嗎!”

又過了一個時辰,已經在檐上等了一夜的路離叫嚷着。晏江山看晏月已經完全蘇醒,沒有再睡的意思,這才松了禁制,放他進來。

大白狐貍興沖沖地就往屋裏進,然後一整只狐貍愣在原地。

他看着床上的晏月,還有靠在床頭的師尊,瞳孔震顫,與此同時腦子裏仿佛打開了什麽關竅。

原來做徒弟的是可以跟師尊……一張床的嗎!

師尊,我從小就沒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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