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paly不起來 就這麽喜歡鴛鴦浴嗎……
第28章 paly不起來 就這麽喜歡鴛鴦浴嗎……
顧鳴昏迷的時候, 路離已經這邊已經沖到了元若峰,他風風火火進去時,大長老還在下棋, 依舊是只有他一個人。
“大長老!我師父呢!”
“你師父不是在九靈峰嗎。”老者捋着胡須,慢慢悠悠的。
“九靈峰出事了, 有人把我師父擄走了。”路離想也不想道。
這話一處,聲音還回響在元若峰的大殿裏, 最開始的火急火燎過後,路離自己聽着自己的話, 也覺得荒謬至極。
有人能在朝天宗都不知情的情況, 搞出那麽大陣仗, 把一個元嬰修士悄無聲息地帶走?
簡直是笑話。
路離的手緊了緊,他看向大長老:“這是怎麽回事?師父他為什麽忽然離開, 大長老您知道為什麽嗎, 師父他去了哪裏。”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師父遠行,是避開你們的了。既然知道他有避開的心思, 就是不想你們跟去, 何必來問何必去尋呢。”老者的聲音古樸悠長, 帶着點看破一切的通透。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長老您就不要賣關子了,是不是師父遇上了什麽事?”路離回憶起了秘境之前提到過的事情。
“您之前在飛舟上,說到過臨江仙, 師父為什麽從來不跟我們幾個說這些, 裏面有什麽隐情嗎?”
大長老不說話, 只是搖搖頭。
路離見狀更急了,本來就因為匆匆趕來一路外洩的妖力更為猖獗,幾乎是要彌漫整個大殿, 甚至有躁動太過,隐隐顯出原型的跡象。
“您真的什麽都不肯說嗎。”
老者沒看他,下棋的手都沒有抖一下:“路離小兒,莫不是要對我這糟老頭子動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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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離聞言,立即收斂了氣息,抿唇行禮請罪:“路離不敢。您是師父的師兄,我理應叫一聲師伯。”
老頭覺得好笑,這小子啊,莫不是他跟晏江山那厮沒關系,他就真敢動手不成?罷了罷了,小師弟你倒是收了幾個好徒弟。
“你師父的事情,不必再問我了,他什麽也沒說,我什麽也不知道,他走之前應當留得有口信,且去找找吧。”
“是!”
路離再次回到九靈峰的時候,晏月也已經到了,手裏面正拿着小童交于他的信箋,上面字字句句都是晏江山親筆所書,這個是錯不了的。
“仙尊是在我睡着的時候走的,就只給了我這個,還有兩瓶健體的丹藥。”小胖童一直以來就知道最近峰裏不太平。
他甚至還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把情蠱的事情告訴了仙尊,這才惹出這麽大的禍端。
“你下去吧。”晏月面無表情,連平時那分習慣性僞裝的淡然都沒有了,他知道這是師尊的心思,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小小的童子。
“師尊他真走了?”路離從晏月手中奪下那張紙,就這麽幾行。
“蓬萊,歸墟,塢城……這些地方有那麽好玩嗎。”居然連他都抛下了。
路離越想越煩,現在是徹底沒心思維持人形了,鋒利的爪子不住地磨着,也難掩焦躁:“顧鳴去哪兒了?師父都找不到了,他不是應該最先着急嗎。”
“你來之前,顧鳴正昏迷,已經被他的同門帶回顧家了,怕是許多日出不了顧家的門。”
“剛去問了大長老,他什麽也不說,只說不知道,師父什麽也不告訴他。”狐貍撇撇嘴,“師父什麽也不告訴我們。”
晏月沒說話,他隐約知道為什麽師尊會支開他們幾個離開的,他這邊情蠱被發現,顧鳴那裏識海又被師尊進去過,路離半點心眼沒有的,就更是直白。
師尊只是一聲不吭默默離開,其實已經很給他們這三個孽徒留臉面了……
但是,為什麽偏偏那個問野也在這個時間離開了呢。
晏月看着眼前禁制被破的屋子,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當初師尊手裏的烏羽扇,上次藥浴時池子周圍明顯被人進去濺起的水花,跟第二天問野就上門,又送給師尊的毛團子。
當懷疑的種子在心中發芽,它就總會長出來的。
晏月懷疑,對屋子禁制的破壞,這是被有意制造出來的,用來粉飾什麽東西的假象。
比如,師尊會不會跟某位讓他身中情蠱,又情深義厚的情人私奔呢。
“喂!晏月你去哪裏!”路離看着晏月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這時候不是應該找師父嗎,這不慌不忙的,以前對師父這麽好,果然是假的吧。
呵,只有自己才是最關心師尊的!
秉持着這樣的理念,路離又奔回了塗山,他堂堂塗山少主,想做什麽做不成?
半個時辰後,魅紅的花火在空中炸開,染了整片泸陽的天,絢爛糜豔,又帶着危險。整個泸陽城的人都被驚了一驚,有部分見多識廣的,已經認出了這是什麽東西。
“千山狐令?”
“這不是只有各族妖王才有的嗎?”
“不會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吧?”
“狐族這時候號令百妖幹什麽??”
看客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那些僞裝在集市的妖族,卻是同時收到了狐令裏蘊含的消息。
“蓬萊,歸墟,塢城?妖王讓他們去這些地方幹什麽?真是奇怪。”
然而,雖然奇怪,他們也還是聽話的照做了,萬水千山,赴狐一令,誰叫如今百妖裏狐族的面子最大呢。
彼時,剛發出的狐令的路離,将将被自己父王制住。
“逆子啊逆子!”狐王氣的胡子都要翹了,“你偷我令牌是要做什麽?!”
“最近各地獸潮頻起,正是妖族人族人心惶惶,互相提防的時候,這東西不能随意亂發,你不知道?!”
“我師父丢了,我要把他找回來!”路離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有令不就是用的,不然這妖王,這少主有什麽意思?
“你師父……”狐王被這話說的一懵,然後聲音更大了,“你師父一個元嬰修士!!當初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能丢了???”
“等等。”狐王在最開始的憤懑過後,也稍稍緩過勁兒來,他想起了什麽似的,“你是說,晏仙尊他不見了?”
“是啊,問大長老,那邊也沒消息,兩個師兄靠不住只能我自己找了。”路離覺得自己更有理了。
“都沒消息啊……”狐王面色逐漸凝重起來,他跟旁邊的王後對視一眼,“不是那些東西要出來了,仙尊不想牽連朝天宗,一個人遠行了吧。”
“什麽?什麽東西?”
“跟你母後說話,小孩子家家的別搗亂,前些天看你還努力研習功法,還想着你長大了,呵。”
狐王吩咐旁邊的守衛,“看好少主,非必要不得再開啓塗山到泸陽的傳送陣。”
路離被壓下去了,任是如何掙紮都不管用,狐王瞧着入目皆是的紅豔天空,暗暗嘆了一口氣,真是要變天了嗎。
百裏之外,藥王谷。
泸陽城變了天,直至藥王谷這裏,也能窺得那邊的異象,晏月自然也是認得這是什麽東西的。
他高高立着,俯視着谷中因為狐令開始匆忙行動的小妖,暗罵了一聲蠢貨。
本來是師尊留下那封信,既然點到了這些地方,那肯定就是不會去的,現在師尊多半還沒有走太遠,這一聲狐令下去,更是打草驚蛇。
“主人,萬毒藤已經準備好了。”來人是一個身着綠色服飾的藥王谷弟子,也同樣是晏月到現在為止,煉制的跟常人最為相近的傀儡。
他看着那人臉頰邊,被強行劃開,現在已經基本上看不出疤痕的皮肉,淡淡道:“人準備好了嗎?”
萬毒藤毒性太過,骨蟲還未到手,只有一只,可不能因為伎倆出了岔子。
“已經按照您所寫的名字,一一抓過來了,只有一個叫十六的,現在下落不明。”
“無妨,把他們帶過來。”晏月回身,坐在了特地為他準備的石椅上。
“張管事!你居然叛變藥王谷!”
“等谷主閉關出來不會放過你的!”
“少主!少主你說句話啊,你怎麽能這麽看着!”
被他們喊着的張宣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旁邊,眼神呆滞,如果一看就會發現,發絲間的皮肉,還有一道很長,足夠把人臉皮剝下來的疤。
“劉長老不必叫了。”晏月掀了掀眼皮,“古籍缺掉的第一百二十六頁,長老可還記得?”
“藥王谷跟朝天宗井水不犯河水,與你九靈峰更是沒什麽牽扯。晏月,那古籍是輸給你沒錯,也不必為了缺掉的一張半頁,如此對我們吧!”
“看來長老記性不好。”
晏月接着道:“煉制藥人,炮制傀儡的法子,竟然都忘得一幹二淨。”
地上哀哀切切的老頭忽的面色一變,他看向晏月,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人:“你到底是誰!!”
晏月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溫潤君子現在更像是地獄裏爬上來索命的修羅:“昨日寫的字跡,這總該記得?”
青年伸手從旁邊拿了一本書,甫一打開,一張泛黃的紙掉了出來,算算時間有些年頭了,而右下角正标注着一個不起眼的數字“一百二十六”。
他把那頁紙拿過,打開更像是筆記的東西:“一千六百三十五號,九株玄黃草,毒入肺腑,亡。”
“一千六百三十六號,五株玄黃草,咳血發熱,奄奄尚存。”
“你,你是誰?!”劉長老跟見了鬼一樣,知道這些東西的,除了藥王谷親近的弟子,就只有用來實驗的藥人跟傀儡。
傀儡無魂,而藥人們……要麽死了丢去亂葬崗,要麽活着尚且在罐子裏啊!
劉長老愈發覺得眼前這就是前來索命的厲鬼:“那都是谷主讓我們做的!他想研究藥人跟傀儡不死之謎,我也不想的!”
旁邊一起被綁過來的幾人,此刻也吓得臉色蒼白,一個個哀叫着求饒。
“無妨,諸位尚有贖罪的機會。”青年笑眼彎彎,“晏某才疏學淺,今尋一靈藥,卻不解其效,請諸位賜教。”
晏月揮揮手,旁邊的人即刻動起來,每個人面前都送上不同分量的一小截靈植,說是靈植其實有些言輕了。
肉眼可見地,那東西已經把下面的金屬盤子都給腐蝕出一個洞來,別說這玩意兒給人服用的後果。
“服用之後一刻鐘內不死,就把解藥給你。”
地上的人本就知道自己活路渺茫,當即一咬牙,紛紛吞了下去,然後吐血的吐血,打滾的打滾,更有當場暴斃的。
一刻鐘之後,居然就只剩劉長老一個了,雖然面色白的吓人,嘴角也溢出了血,但确實還活着,倒三角的眼睛拉聳着,哀求地看着晏月。
青年坐在石椅上,一支手支着頭,語氣輕飄:“不好意思啊,長老,解藥暫時還沒煉出來,且再等等吧。”
“谷主,谷主出關不會放過你的!行主,行主也不會……”劉長老目眦欲裂,話還沒說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知道是氣死的還是毒死的。
行主?晏月的手指敲在石椅上,這人怎麽到現在都以為,那位新任行主會幫他呢,這倒是他的失誤了。
“主人,屍體是否丢去亂葬崗。”原本被稱作張管事的傀儡,再度詢問。
“燒了吧,燒得幹淨些。”
萬一就有人沒死透,跟他一樣從亂葬崗爬出來了呢?不過他想,這些家夥應該是沒什麽緣分,遇見一個他師尊那樣好的人了。
思及自己師尊,晏月的眸子又柔和了一些,他吩咐:“萬毒藤分量已定,接下來,一隊人随我去玄武城尋骨蟲,剩下的分散去找人,有消息随時彙報。”
“是。”
待所有人都走淨,晏月起身,繼續俯瞰尚在奔走的鳥獸,他的師尊會在哪裏,這些小家夥會在路上碰到師尊嗎。
可千萬莫要吓到他。
幾十裏之外,晏江山沒有被吓到,他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
青年擡頭看了眼天,不得不說,狐貍們倒是很有審美,也很氣派,如果這東西不是來逮他的,那就更好了。
晏江山飛身落在樹杈上,閑适地看着周圍小妖們四散的畫面,狐令只能傳消息,不能傳音也不能傳形。
從它們現在的方向來看,他猜路離多半是一根筋的叫它們去信紙上寫的地方,他有些遺憾,雖然信上的地方他從開始就不準備去。
但那上面所描繪的奇景,晏江山可是期待了許久,不過也還好,出了朝天宗,天下之大還不是随他去?
青年背靠樹幹,一只腿搭在樹枝上,正思量着接下來先去哪裏,忽然聽到了幾聲細微的咳嗽。
他往下看了一眼,石頭後有個紮着辮子的小姑娘,咳嗽聲驚動了地上的走獸,一頭野豬蠻橫地沖了過去,途中還撞斷了幾棵小樹。
月白色的身影掠過,原本要被盯上的的小姑娘,跟着一起落在樹上。
小姑娘未出口的哭喊頓住了,她看向晏江山,眼睛裏還閃爍着淚花:“仙子你好漂亮呀。”
晏江山:……男的可以被稱作仙子嗎?
算了,不重要。
“你家裏人呢?怎麽一個人到這裏來。”
四周叢林綿延數十裏,緊憑一個小女孩可沒有辦法來這野獸遍地的叢林深處,看她衣衫幹淨,也是用了心的,不像是會被家裏人扔進來送死的樣子。
“有好多動物沖過來,我跟阿爹阿娘走散了。”或許是思念家人,女孩張嘴又要哭,可沒等哭出聲,就又被咳嗽打斷。
這是還生着病?晏江山皺眉,他拿出了一粒藥丸:“把這個吃了吧,或許會好一點。”
“阿娘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小姑娘看看藥丸,又看看晏江山,想拿又不敢拿。
青年挑了挑眉:“我叫江歲安,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脆生生道:“我叫茵茵!”
晏江山把藥丸塞她嘴裏:“好了,我們現在不是陌生人了。”
茵茵還在發愣,她小小的腦袋不足以維持這樣的運轉,但藥丸已經被吞了下去,最後只是驚喜地看着晏江山:“不苦欸。”
晏江山笑笑,開始帶着小孩找爹媽,她這麽小是跑不了多遠的,也沒費什麽功夫,就找到了人。
“感謝仙君大恩大德!”剛見到抱着小孩的晏江山,夫妻兩個就要跪下,晏江山忙把他們都扶了起來,卻發現一件怪事。
這夫妻倆身後背着的包裹不小,大概是全部身家了,并且看着面色都不太好看,還跟小孩一樣,時不時咳嗽兩聲。
“既然都病着,怎麽這會兒離家?”
“仙君有所不知,我們是從玄武城出來的,那地方最近兩年怪病頻起,死了不少人,孩子還小,實在不敢讓她在那裏久待。”婦人說着,又開始咳嗽,那架勢簡直要把肺咳出來。
晏江山又拿出兩粒藥:“你們把這個吃了吧,并非對症,只作強身健體之效,不過應該也能好一點。”
“謝過仙君!”旁邊的中年男人主動詢問。
“最近都說玄武城有寶貝,來了不少仙人,仙君可也是要去?我這裏有玄武城萬事錄,原想着離家後做個念想,如今送上,希望能幫到仙君。”
晏江山也沒跟他客氣,如今林子裏被路離的狐令攪得妖獸躁動,夜宿也不安穩,他正需要個歇腳的地方。
告別一家三口,以晏江山的腳程日頭還沒落下,他就到了玄武城外,為避免節外生枝,把修為僞裝在金丹後,又帶上冰蟬紗做的鬥笠。
“呦美人兒也是來奪寶的?”
晏江山回頭,透過冰蟬紗去看,隐隐約約只有一個大致的感覺,五大三粗,坦胸漏背,腰上還別着一卷羊皮紙,似乎是地圖。
感受着青年打量的目光,那人嘴角咧得更開了,甚至還挺了挺胸,晏江山掃了一眼,嗯,還沒路離大。
連剛成年的小狐貍都比不過,怎麽好意思的。
這麽想着,晏江山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走,後面那人還以為收到什麽暗示,一臉邪笑地跟了過去。
一分鐘後——
“啊!!!”
“別!別!!”
兩手空空的晏江山,手裏多了一卷羊皮紙,唔……外面的世界就是好,随便一個人身上都長着地圖。
妙啊。
有了地圖,晏江山就方便得多了,他還發現,這人身份估計還不簡單,地圖不只是玄武城的地圖,甚至還單獨标出來了幾個紅點。
異寶位置?
晏江山沒想那麽多,反正他只是住一宿,又不打算摻和奪寶之事。
玄武城顧名思義,位列北方,以靈獸玄武為尊,都不用進城也能窺得牆壁上的玄武圖樣,古樸大氣,更有一尊巨大的玄武石像,蛇覆龜甲,立首而望。
青年沒多看,進了城,跟外面不一樣,城裏似乎多了點……死氣?光是肉眼可見的一條街,就有三四家布置了靈堂。
“真晦氣,怎麽到處都是死人。”旁邊,忽的傳來一聲嘟囔,是一個穿金戴玉的小公子,旁邊還守着兩個金丹修士,看樣子是哪個家族過來的。
“你說什麽!信不信老子讓你死在這兒!”一個胳膊上纏着孝布的健碩男人,三步并作兩步,就走了過來。
又有人上去拉扯:“算了吧,咳咳咳,他們外地來的什麽也不懂……”
沒幾秒,吵吵嚷嚷又鬧成了一團,晏江山見狀避開主幹道,尋了個偏一點的客棧,不曾想,已經滿客,連着三四家都是如此。
他又去問了一家,這回倒是有位置,只是只剩下一間,想住得兩人合住罷了,晏江山對這倒是沒什麽感覺,跑了這麽一天,他只想早點休息。
這邊剛到樓上,還沒進屋,樓下又匆匆進來一群人,看衣服居然還是藥王谷的弟子,莫不是藥王谷的人被請來為玄武城人診病?
這念頭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忽然,那群弟子裏有人擡了頭,幾近純黑的瞳孔直勾勾地跟他對上,晏江山頓覺不妙,他擰眉進了屋子。
樓下卻是傳來争吵。
“這客棧明明空了這麽多,憑什麽不讓住。”
“我們有規矩,這是客官們預定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接着,好像弟子裏有誰說了什麽,一串腳步聲在管事阻攔的話語裏,直沖沖地上來,并且越來越近。
不好,還真是沖他來的。
晏江山可不覺得在一個多病患的地方,跟一群藥王谷的起了沖突時什麽好事,他往旁邊一看,還真就發現了一個隔間。
剛進去,一頭就栽進了水裏。誰家客棧會在房間裏俢個池子啊,這池子裏好像還有人!!
“晏仙尊?”
青年跟着聲音看了過去。
問野??!
幾乎是晏江山剛從池子裏起身,房門就被人打開,進來的正是剛才的藥王谷弟子。
“闖我房間,有事?”問野很上道,見晏江山後面還跟着人,手裏的鞭子直接甩了過去,剛打算進隔間的人,被直接甩下樓砸在地上,音色沉沉。
“只是我們出逃了一位弟子,懷疑在閣下這裏。”
領頭人行了一禮,言語間目光四處在房間打探,但是并沒有看見什麽人。
“我藏匿你藥王谷弟子作甚?不是為了異寶,存心找茬吧?”
問野這麽一提,樓下幾個看客卻認真了起來,現在住客棧的,大多都是為了異寶,今天是這位小哥被找茬,明天呢?
異寶尚未出世,不守規矩的人,總是不讨人喜歡的。
“得罪了。”領頭人告罪一聲,又帶着人走了。
門再度關上,晏江山這才從水裏起來,本就輕薄的衣衫被水一沾,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柔韌的腰肢。
濕透的冰蟬紗覆在脖頸處,剛好蓋住淩亂的領口,朦朦胧胧,連混亂間折進衣襟的一縷發絲,都讓人不由得想要探究。
美人如畫,出水芙蓉。
“晏仙尊,你怎麽在這裏。”問野“驚訝”道。
“別裝了,我真怕你當場笑出聲來。”
從晏仙尊一入水,白玉林就直接被問野阻斷了視線,真是一個吝啬的小氣鬼。
虧得他動用幾方人脈,問了五千多根竹子,這才知道晏仙尊的行蹤,提前一步來客棧。
原本想着包了其他屋子,逼仙尊跟他住一間就很好,哪成想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藥王谷弟子,這麽會成人之美。
豈止是一間房,地點直接縮小到了一個浴池。
看人落水,心裏怕是都要饞死了,現在倒是開始裝眉清目秀好郎君了。
沒管白玉林的傳音,問野只是盯着眼前的人,好像是過于驚訝,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現在還濕着似的,半點不帶遮掩地看着。
這就導致晏江山真的很尴尬,如果他真的是江歲安還好,同輩的師弟,哪怕如今場面,相處起來也沒什麽好羞澀的。
偏偏問野現在已經知道他是那位晏仙尊,這麽衣衫不整,沒有半點尊長模樣,光是想想羞赧之感就漫上心頭。
事已至此,他只能感慨,還好,問野不在那勞麽子候選人之列,paly不起來。
如果是以後的晏江山,那肯定會對這種場面報以警惕,但現在,他就只是尴尬,羞澀,以及,想快點起來。
在兩人心思各異,共浴一池的同時,那邊剛才匆匆離去的藥王谷弟子,也把發現報給了尚在排除異寶出世點的晏月。
“真的有人看到我師尊?”
晏月有些詫異,但更多是開心,師尊總歸是屬于他的,居然這麽跟他心有靈犀。
“這……傳信的那個已經死了。”
“怎麽死的。”
“雖然他說看到了人,但上去的時候,只有一個少年男子在沐浴,沒有晏仙尊的蹤跡,那人拿鞭子把人摔下了樓。”領頭人老實彙報。
“拿鞭子的少年男子?”晏月輕呵了一聲,眸子也愈發晦暗,又是問野。
還是正在沐浴的……師尊你就這麽喜歡玩鴛鴦浴的花樣嗎,怪他以前準備藥浴的時候,不夠解風情咯?
“東南十三裏,派人駐守,異寶多在那裏降世,時間不定讓他們等着。”
青年吩咐完,又看向了消息裏師尊落宿的客棧方向,目光沉沉。
既然都知道了大概的位置,不找機會見見師尊,總歸是他這個做徒弟的不周到。
那麽
是骨蟲先被他找到。
還是師尊先被他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