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随着呼吸起伏 宴會生變

第37章 随着呼吸起伏 宴會生變

“我穿?”晏江山愣了愣, 不過現在還在店裏,問野也沒有多說什麽催促着夥計把衣服包起來。

這次出來本來就是晏江山準備付錢,眼看着問野要去買單, 他也顧不得剛才想的那些什麽,忙去把單買了。

等回到客棧, 問野把手裏其中一套衣服規規矩矩擺在了晏江山床上:“這衣服穿在仙尊身上真是它的榮幸。”

“還沒問你呢,這不是在給你買衣服嗎。”晏江山攔住問野。

“反正有兩件, 都那麽漂亮,想仙尊也有一件又有什麽錯呢。”少年興奮道, “宴會時間快到了, 我們把衣服換上吧!”

問野從來沒感覺自己換件衣服也能這麽開心過, 反正大家誤會也誤會了,默認也默認了, 端是看那個老板的樣子, 也知道他是把他們當成了道侶。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這個事情加深一些呢。

抱着這樣的心思, 問野拿着自己的衣服換上了, 但出來一看, 晏江山卻還是原來的樣子。

“仙尊不喜歡嗎。”少年聲音發悶。

“沒有不喜歡,只是我們兩個這樣,有些過于紮眼了,我穿平常的衣服就好。”晏江山揉了揉鼻子。

他在這裏又不認識什麽人, 自然是不在乎什麽紮不紮眼, 被人認出來什麽的, 但是他還是下意識避開了跟問野穿同一系列的衣服,這總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仙尊莫不是不想跟我穿差不多的?”問野露出落寞的神情,原本俊美的面孔, 一旦低落起來顯得那奪目耀眼的紅衣都黯淡了幾分。

“我知道了仙尊,一介散修确實是配不上跟仙尊穿差不多的衣服,仙尊不必介懷,我換回去就是。”

“等等!”晏江山怔然,“你怎麽會這麽想?”

問野沒說話,平日裏生動的眉眼輕輕掃了眼那件尚且在床上放着的衣服,雖然悶聲不語,但意思表達的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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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穿,我穿。”晏江山說服了自己,只當是不叫問野因為這個有什麽誤會吧。

衣服華美,流光溢彩,但并不是難穿的款式,很快兩人就齊齊穿戴好,站在了鏡子前。

晏江山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伸手去拿剛才換衣服取下的赤瑩枝,準備簪上,右手剛剛挽了一下,他看着鏡子頓住了。

現在雖然是修真世界,但鏡子什麽的還是很清晰的,他忽然發現,這赤瑩枝跟這衣服可真配啊。

問野以為他绾發碰上什麽難處,從旁邊走了過來,一起走進這鏡子,兩人紅衣似火,光鮮璀璨,再加上現在的動作,讓晏江山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猛的從問野手裏拿過赤瑩枝,讓一步出了鏡子,自己随意地往頭發上一绾,也就成了。

“你還有什麽準備拿的嗎。”晏江山沒說起關于衣服,關于赤瑩枝,關于剛剛的任何話題,欲蓋彌彰似的扯開話題。

“沒有了。”問野搖頭,雖然剛才仙尊從他旁邊退開了,但有反應總是比沒反應要好一些的。

“那我們走吧。”青年說着,自己匆匆走在了前頭,甚至是有點刻意加快了腳步似的,要故意跟問野拉開距離。

樓下坐着的修士們不由得一驚,待眼神追随過去,居然又發現了一個,落在後面的那位是惹他道侶生氣了?衆人猜測着。

等出了客棧的門,晏江山看着大街覺得這麽走過去還是有些張揚了,他後知後覺想起來之前聖女給的東西裏,是有去聖庭的傳送卷軸的。

“仙尊怎麽不等等我。”問野故意道。

“我們用傳送卷軸過去吧,如今太招搖了。”晏江山也同樣故意的,沒有回答他。

“好,都聽仙尊的。”少年原本很乖覺的順從,現在在這兩身衣服的映襯下,也讓晏江山覺出詭異的味道來。

偏偏這種事情說出來還是他尴尬,搞得跟他看上了小輩,心思多麽龌龊一樣,青年淺淺的反思了一下,難道真是他心髒?

“仙尊在想什麽?”

晏江山搖搖頭,開啓了傳送卷軸,他不該穿這個衣服的,一會兒在宴會上還是低調一些,免得讓別人也多想。

傳送很快,晏江山跟問野兩人沒幾秒就到達了聖庭門口,之前用來去抓魔頭,找線索的守衛們如今也各司其職。

聖庭來來往往,顯得熱鬧了不少,兩人甫一出現,就收獲了全場的注目禮,晏江山目不斜視,把請帖交于守衛查看過後,然後進門。

原本他們來過的地方,沒了清冷,被擺上了許多桌子,現在人并沒有來齊,空了許多位置。

晏江山一進去就跟問野找了個角落裏坐着,奈何作為在場唯一的陌生面孔,又如此招搖的成雙出現,還是讓大家議論紛紛。

沒一會兒,之前那些被困的女修,也就是本來就身份不低,此次更在受邀之列的名門貴女們,也注意到了他們。

“徐琳,你怎麽老是往哪兒看啊,總不是一日不見,就有了芳心暗許的對象吧?”一個跟徐琳相近的閨秀調侃着。

“胡說什麽。”徐琳沒好氣道,但是眼神還是朝角落裏看了過去。

“還說我胡說?”那姑娘又湊近了低聲,“人家一看就是一對,何必呢你。”

“再胡說我就告訴伯母,每次練功你都在偷玩!”她最後威脅了一句,随即站起身來走向角落。

晏江山看她過來,就知道她多半是發現了什麽的,果然,徐琳剛到跟前就行了個禮,雖然遲疑,但還是小聲詢問道:“之前是你救了我們嗎。”

青年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實際上心裏在瘋狂吶喊,為什麽要認出來他!啊啊啊啊!他的一世英名全都毀在女裝上了。

“道友辛苦。”徐琳跋扈,但也知道好歹,更何況這兩天養傷的時候爹娘更是耳提面命,“如果道友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徐琳。”

“徐小姐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這麽一個舉手之勞,看起來如此輕易的東西,确實害苦了無量域,也讓她們一衆人等險些喪命。

徐琳在心裏小小的感嘆了一下,對這人的實力更加崇敬景仰幾分,她看向明顯就是跟着一道過來的人:“這位莫不是問野道友?”

“徐小姐怎麽知道。”少年開口。

帶着對強者的仰望,徐琳對這位傳聞中“顏知”的道侶也下意識高看着,她這兩天可沒少從朋友那兒聽說這兩位的傳聞。

“聽說過兩位。”徐琳收斂了張揚,确認之後,就又再退下。

這邊的晏江山都不敢細想,這句聽說過是什麽意思,在無量域流傳的,不就剩下顏知跟問野“感情甚篤”的謠言嗎。

完了。晏江山表面雲淡風輕,心裏的小人都要整個裂開了,他晚節不保啊!

這邊徐琳剛走沒多久,門口又進來一人,這人比徐琳還要熟悉,同時她也更熟悉他。

以至于過來之後其他地方去也沒去,甚至是跟她打招呼的閨秀,也只是擺了擺手,匆匆跟她旁邊的婦人說了什麽後,就跑到了晏江山這邊。

“這位仙君,好久不見啊。”羅思自顧自坐了下來,“為了答謝道友的救命之恩,我替仙君好好算一算如何?”

換成平時,晏江山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是現在,他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思去聽了。

“不必了,謝過羅小姐。”青年維持着自己最後的體面,奈何旁邊的問野顯得比他更好奇。

“算一算?無量域的預言之術,這位小姐也會嗎?”問野看着晏江山,“師兄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不想。”晏江山面無表情的拒絕了。

羅思看晏江山拒絕,也沒有氣餒,轉而轉向了明顯更有希望的問野:“這位仙君,你要試試嗎?”

一句“好呀”還沒說出來,問野就得到了雙重制止。

“住手啊!你要是被算出來是魔修,跟你家親親仙尊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這是白玉林說的。

“問野,我們此番出來,還是不要多事的好,以免再生什麽波瀾。”這是晏江山在提醒。

兩道聲音同時被傳音過來,少年笑笑,對興致勃然的羅思道:“我素來不信預言命盤,還是不麻煩這位小姐了。”

羅思失望地聳了聳肩:“罷了,兩位都不感興趣,那也沒辦法,以後有機會我再來問問,兩位如果想,也随時歡迎過來找我。”

她也走了。

原本就議論紛紛的賓客,這下對晏江山二人更感興趣了。

無量域裏,羅思跟徐琳無論是實力還是背景,都是數一數二的,這居然一個個都去了那邊,看起來還相談甚歡?

在他們議論出了結果之前,聖女跟祁統領的到來,終結了一切聲響。

“見過聖女。”赴宴的衆人齊齊起身,行着無量域的禮,晏江山跟問野也很給面子地站了起來,但更給面子的是聖女。

遠遠的,聖女便擡手:“二位是貴客,不必多禮,請上座。”

晏江山原本想要低調一點的心思徹底覆滅,他跟問野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了聖女右手邊的第一位。

衆人心下了然。

原本這裏應該是楊家的位置,那是僅次于聖女所屬祁家的門第,這次無量域出事,大家也都觀望着聖女會如何處理,楊家又有什麽樣的行動。

原本連環失蹤案已經持續了一周,甚至徐琳羅思都慘遭毒手,徐羅兩家已經隐隐向聖女施壓。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就這麽讓一個叫顏知的解決掉了,甚至在此之前,無量域壓根就沒有這號人。

經過徐羅兩家小姐剛剛的行事,以及現在聖女這奉為座上賓的态度,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這位,就是那救人于水火,頃刻就用異火除了魔頭的仙君。

“無量域動蕩将歇,又逢時蓮盛開,感念諸位辛勞,特此設宴,往日所有不周,還請見諒。”

聖女這話一處,下面有紛紛說着什麽“言重”“不敢”之類的話,等過場的寒暄過後,宴會這才開始。

九城三域,幾乎是沒有什麽地方的習俗文化是一樣的,這邊無量域的歌舞在晏江山看來也頗為新奇。

他也總算放下了尴尬了一天的心态,安靜地品着無量域的酒,聽着無量域的歌,賞着無量域的舞。

“仙尊很喜歡?”問野看了眼中間的舞女,又把目光放在了仙尊身上,跳舞在他眼裏可沒有仙尊好看。

更何況仙尊流量似乎不佳,這無量域的酒才喝了這麽兩杯,臉頰就已經帶了些紅了,配上這身行頭真是明豔至極。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碰上需要飲酒的場合是怎麽過來的的,不知道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盯着嗎。

此時,別有用心的,正在盯着人的問野如是道。

宴會進行至一半,聖女從臺上下來,走到晏江山跟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仙尊,請随我來。”

晏江山站了起來,同時制止了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問野,這麽隐密多半是跟時蓮有關,怎麽說也是無量域至寶,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聖女點了點頭,随即向後方走去。晏江山在後面跟着,兩人轉了三個彎之後終于抵達了一個暗門。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晏江山看到聖女的瞳孔裏閃爍着微微的紫光,與此同時,暗門開了。

“此行有勞仙尊,除了仙尊所說的時蓮之外,還準備了點其他東西,希望對仙尊有用。”

暗門後是一個隔層,裏面有一個琉璃瓶子,瓶子裏是散發着淡黃的蓮子,跟普通的綠色蓮子不同,這顆蓮子是藍紫色的。

晏江山還在上面感應到了一絲妖力,他如果沒猜錯的話,之前聖女在拍賣行重金買下的木系碧玉天晶狐妖丹,應該就是為了更好的培植時蓮。

只是,這時蓮上面的妖氣會不會有些重了?青年心中劃過這個念頭,不過很快又被他抛在一邊。

畢竟是萬年大妖,妖丹強勁也是有的,能用這麽些精力金錢培育時蓮,聖女也不可能讓它出什麽岔子。

晏江山把瓶子放進儲物戒,又看向其他幾樣東西,一張傳送卷軸,還有一些之前見過的時間,空間的法器,最讓他注意的是——一張符箓。

聖女見他對這個感興趣,輕聲介紹道:“這東西是當初我無意間得來的,是靈域商人所販,燃之可引去身形,在靈域來去自如。”

她又笑道:“只是我也未曾去過靈域,它的效用也來不及試,看着有點意思,贈與仙尊。”

“多謝聖女了。”晏江山現在也正缺靈域相關的法器,雖然他有九幽靈火,但那邊靈體衆多,人人都忌憚着,還是小心些為好。

兩人再度走出來,聖女擡手,旁邊的兩隊侍從護佑着中間的星盤走了上來,隔着十數米都能感應到星盤上靈氣,跟那一股不容忽視的妖力。

晏江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其他賓客一起注視着,聖女站在臺上,手中掐了法決,整個大殿的空間都随之扭曲一瞬,這短短的時間,靈力漲滿了大殿。

無數的字符變換着,最後落在星盤上,星盤的最中間緩緩綻放出一朵蓮花來,紫光氤氲在周圍,散發着迷幻的色彩。

“今年的時蓮開的真漂亮啊。”

“瞧那下面,是什麽?”

“聖女大人得來的木系妖丹,虧得有它滋養,這應該是十年內開的最好的一次了”

賓客們議論着,晏江山則是看向了那枚妖丹,懸空在最底部,細看上面還有狐貍的紋樣,妖力澎湃,木系力量也相當磅礴。

忽然,青年感覺有什麽東西震動了一下,他擰眉仔細檢查,結果居然發現是儲物戒裏的時蓮蓮子?

是時蓮跟蓮子太近,有了感應嗎?晏江山皺眉,但沒等他做出什麽反應,宴會中間的時蓮也猛烈的震動起來。

聖女一頓,所有賓客沒了剛才的談笑,看着時蓮,一個個眉目間具是驚恐,裏面原本支持着楊家,怨恨聖女的人開始趁機生事。

“時蓮出現異動,無量域難道要有大禍臨頭??”

其餘人本來因為境外魔頭的消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也因為這句話惶惶不安:“聖女,這是怎麽回事?”

“請大家稍安勿躁。”聖女再次施法,時蓮也因為她開始慢慢平息下來。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只是個小意外時,時蓮原本的紫色,忽然蔓延上了青綠色紋路,跟下面的妖丹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紫色綠色交織,好像是兩股力量在進行抗争。

“不對,這只是碧玉天晶狐的妖丹,又是木系,按理說是很溫和的,怎麽會如此蠻橫。”

晏江山眉心微蹙,他儲物戒裏的那顆蓮子也受了這場面影響,躁動着如果不是它在儲物戒裏,現在怕是已經飛出來了。

在場有些反應快的,已經開始幫助聖女一起壓制時蓮了,但是效用甚微,時蓮紋路的綠色越來越多,直到整朵蓮花都變成綠蓮。

妖力彌漫在大殿裏,屬于萬年靈獸的威壓重新現世,在衆人的震驚的視線裏,時蓮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出現了裂痕。

本就是時空之器,再加上那只碧玉天晶狐的妖力,這威力可見一斑。

“快走!”聖女大喝,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賓客們慌張離開,原本想幫忙的徐琳跟羅思也被家裏人帶走。

“仙尊?”問野看着情況不好,拉住晏江山同樣準備出去,不曾想卻被制止了,青年面色有些凝重,但确實站在原地沒有動。

“兩位仙尊,兄長,你們都快離開吧。”聖女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祈淵也是第一次沒了統領的嚴苛模樣,他罕見的有些着急:“胡鬧!時蓮出事,這麽強的時空之力你以為自己能抗下?!”

“時蓮到如今這地步,是不能再修複了吧?”晏江山觀察着裂痕,他是想出手的,但是九幽靈火一出,這三年一開的寶貝,就要徹底廢掉了。

“是!”祈淵見他有出手的意思,忙道,“還請仙尊救救我小妹!它在主動吸食她身上的靈力!”

青年看着那多越來越綠,甚至由于吸食的靈力愈發濃郁,已經開始染上墨色的蓮花,他出手了。

火焰燒在蓮花上,它成了一朵火蓮,灼灼盛放的花終于有了一絲枯萎的跡象,綠色變淡的同時花瓣也随之萎縮。

在它即将變回原本的顏色時,忽然又從裏面炸開紫色,時空之力大盛,晏江山感覺周圍都陷入了虛幻,聽見跟看見的,唯有那朵蓮花。

“仙尊!仙尊!”恍惚間,他好像聽見了問野焦急喊他的聲音,然後,整個意識被拉扯着,完全陷入沉睡。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晏江山揉了揉太陽穴,一陣頭昏腦漲,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對現在的狀态有了猜測。

這是因為時空之力的原因,他被拉扯着到了另一個時空?

青年起身,他現在正在一個屋子裏,陳設很華麗,晏江山去到旁邊的鏡子跟前,算不上很清晰的鏡面隐隐約約映出他的面孔。

還是他的臉,但是更加張揚,眉眼自帶着一股矜傲的氣勢,偏偏似乎習慣了平靜似的,沒什麽表情時,更偏向淡然。

時空之力只是把他們帶到某一個時空,所以其實現在他有着另外的身份,并不是憑空出現的人。

看着周圍,晏江山去找了一些能讓他知道原本身份的東西。

現在還不知道時空之力什麽時候把他拉回去,如果被這邊的人發現了不對,懷疑他是奪舍的魔頭就遭了。

還沒等他真正找到什麽東西,門被敲響了,來人似乎是他很熟悉的人:“休息的如何了,怎麽今天到現在都沒去後山。”

晏江山覺着這聲音有些熟悉,正斟酌着怎麽回應,又聽那人問:“我能進來嗎,師尊。”

青年整個愣住,不是吧,他被時空之力拉到這邊,還是做人家師父的?

同時他也覺出這個身份的一些好處來,畢竟是做師父的,修為定然在徒弟之上,如此身份做什麽就算這個徒弟覺得奇怪,怕也不敢懷疑。

“進。”得了令,那人推門而入,看着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晏江山差點把那個名字叫出口。

他這個徒弟怎麽會跟顧鳴長得一樣?!

“師尊是正準備出門嗎。”那人習慣了似的,“今天的時間比以前晚了些。”

關于這個徒弟的其他事情,随着他的出現,也浮現在晏江山的腦海中,這是淩丞哲,表面上他“唯一”的徒弟。

至于為什麽說是表面上呢,他模糊的記憶告訴他,在這之前他似乎還有一個徒弟,那人……現在就在淩丞哲說的後山,只不過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理清了記憶,晏江山跟這個神似顧鳴的徒弟說了聲之後,就離開了房間,畢竟是初來乍到,他還是按照以前的行動軌跡來的好。

更何況,看現在的狀況,他關于後山的其他記憶,怕是也得見了人才能想起來。

晏江山循着記憶裏的路,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這裏跟九靈峰不太一樣,在一片山腳下,而後山就在幾裏之外。

後山的洞口應該是被他,又或者說原主施加了什麽陣法,杜絕外人闖入,此刻晏江山倒是來的順利。

他按照記憶施下法咒,被掩藏起來的大門應聲而開。

青年皺了皺鼻子,一股細微鐵鏽味融在空氣中,跟泥土的氣息融合在一起,有種腐朽糜爛的感覺。

他擡腳進去,門雖然關了,但是裏面的牆壁上還挂着幾個燭臺,再加上用來照亮的靈石,也能看的清東西。

裏面青黑色的石壁中間,四周用鐵鏈鎖住了一個人,上半身盡是鞭痕,衣衫破破爛爛的挂在身上,縫隙間露出男人精壯的身體。

他半跪在那裏,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像一頭正在蟄伏的獵豹。

晏江山琥珀色的眸子微睜,圓溜溜地有些像看到什麽驚奇事物的貓,他沒忍住道:“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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