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狐貍師尊 或許他是自願的?
第39章 狐貍師尊 或許他是自願的?
或許是因為心情不錯, 晏江山一大早就醒了,他瞥了眼窗外,這會兒的天氣可不是跟他的心情一樣好。
青年打開門, 陰雲陣陣,雨下得很密集像是一個個透明的長針紮在地上, 給地面都紮出瘡孔來。
淩丞哲打着一把油紙傘,倒是傘面傾斜, 有意護着手裏還提着的東西,正在往這邊走。
“一大早出去做什麽, 怎麽有傘也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打。”
将到檐下, 晏江山接過了傘, 輕輕抖動兩下,收起放在了一旁, 随後拿過巾帕擦拭過他身上被濺上的薄薄的雨水。
“這東西嬌嫩, 師尊又喜歡,怕這一場雨下來, 就都給打壞了, 索性去收了來。”
淩丞哲笑着, 這時候才露出了衣衫遮擋下,手裏提着的東西,是修真界特有的紫合葉。
他看着提籃裏拿着被保護的很好,僅僅是粘上幾滴水的淡紫色的葉子, 忽然愣住了, 這東西他确實喜歡, 顧鳴是知道這一點的。
但是淩丞哲為什麽也知道呢,還是說又是一個原主跟他相似的點?
這種類似的巧合多到讓晏江山不得不多想,甚至讓他有一種詭異的錯覺, 壓根就沒有原主,他就是原主。
“師尊,快進來吧,有雨風涼。”淩丞哲拿着東西進了屋子,仔仔細細地把那幾滴水也給擦淨,然後開始給兩人倒上熱乎的茶。
“昨天看廚房裏少了一副碗筷,是師尊拿去了嗎。”
晏江山:“……”
他怎麽把這事兒忘了,那副碗筷怕是今天還在問野那邊吧,青年裝作鎮定的樣子:“晚些時候有些小精怪想要些吃食,就給他們了。”
在一些靈氣不是那麽充裕的地方,确實是會有些嘴饞又餓的小怪要飯,這個解釋勉強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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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心善。”淩丞哲笑着,把手裏的茶盞往晏江山面前送了送,“這也不知道會下到什麽時候,希望不要耽擱了明日的行程。”
晏江山對淩丞哲的記憶,至今為止只有個名字,境界修為,主攻系法一概不知,他有心試探又怕被覺察出不對。
現在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丞哲莫不是還怕上這般天氣了。”他調侃着,暗中引導靈力打翻茶水,“區區滴水,哪有耽擱之說。”
茶水散在空氣中,一滴一滴就像是外面的雨,懸停一瞬,而後快速落下,不過這個落确實向淩丞哲的方向落了過去,跟雨刃攻擊也沒什麽兩樣。
淩丞哲反應很快,幾乎是同時調動靈力,無數劍光閃過,将這些無形的雨劈成兩半,它們也失去了動力似的,跟普通雨滴一樣,開始垂直往下。
晏江山再度注入靈力,雨滴飄離,一前一後夾擊似的攻向了中間的淩丞哲,他再度調動劍氣,不過這次不僅只有攻勢,還帶着灼熱的氣息。
每一滴路過的雨滴,都被熱氣蒸發成水霧,屋子裏圍繞着淩丞哲的地方,水霧微茫,他笑着用手删了删:“可惜了這杯茶。”
他又給晏江山倒了一杯,青年拿起來微抿,對淩丞哲剛才的表現頗為滿意,反應靈活程度都不錯,境界怕是跟原本的顧鳴差不多。
至于系法嘛,看他動手,怕還是劍修系法。
“師尊怎得忽然試探起我了,難不成雨天憋悶,有些無聊?”他這位徒弟看起來,很關心這個做師父的精神狀态。
“昨日讓我尋得東西還沒來得及去,不過我這裏有一些其他地方的日志雜談,師尊可以一觀。”
淩丞哲從儲物戒裏拿出來了幾本書,顏色已經泛黃,被買下的時間應該是不短,而且看起來每一頁都被翻過不少次的樣子。
“這是當初向師尊拜師時,家裏長輩給的,十幾年過去,有些舊了,還請師尊見諒。”
“無礙,能看就行。”晏江山接過來,書上還有當初的日期,正是他最開始收下顧鳴的時候。
青年手指輕輕拂過,時間留下的墨漬已經幹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淩丞哲保存的好,可以想象這會兒怕是已經裂開了。
就這樣,淩丞哲在旁邊侍弄着采回來的的紫合葉,晏江山則是翻看着手裏的東西。
屋子裏燒着水壺,熱水滾動,水汽蒸騰,除此之外唯一的動靜就是書頁翻動的聲音了。
晏江山一頁頁看着,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同樣叫做泸陽,但是跟他之前在的泸陽并不一樣的,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人文風俗都有很大的差異。
由此,青年推斷,這個時空跟他原本呆的地方很像,同樣有九城三域,同樣是那些地方,但細究起來其實并不一樣。
至于他自己跟遇見的淩丞哲,和原本時空相似的巧合,晏江山至今也沒思路,只能把這個歸結于,因為被時空之力抽離的是他的靈魂,所以會存在他熟悉的一些東西。
“丞哲。”青年忽然問道,“你知道我師兄嗎。”
淩丞哲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師尊:“那位時常找師尊下棋的師伯嗎,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看這意思,淩丞哲這是也認識他咯?
“他上次來是什麽時候。”晏江山有了那個猜想之後,有些興致盎然,如果這個時空真的連他那師兄都有,他還真挺感興趣的。
“上次……”淩丞哲仔細回想了一下。
“應該是半個月之前,師尊身體不好,他過來的時候時常會帶一些藥,今日蓬萊島主來到泸陽,這位師伯沒道理不會過來。”
“嗯嗯。”晏江山點點頭,心裏也對城裏那一遭更加期待了。
畢竟是其他時空,他早晚要離開的,治病與否無所謂,那個蓬萊島主也沒什麽好見的,不過他很想借機見見那位師兄倒是真的。
窗外的雨在惬意的上午時光裏停下了,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被雨滴砸下來的小坑,一只腳踏過,向外而去:“師尊我先去做飯了。”
晏江山這時候才從書裏擡起來,雖然還是有些不同,但是他相信也沒什麽特別不一樣的,左右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唯一需要顧慮的一點就是,這個時空之力會什麽時候把他拉回去了。
青年看着剛才淩丞哲洗淨,放在一旁的果子,裝了幾個,又向後山的山洞裏走了過去,萬一到時候他很久沒回來,這人別真活活餓死了。
“喂。”這次到山洞的時候,裏面的人正在睡覺,說睡覺這兩個字,似乎又把他現在的狀态說的太幸福了。
四肢被捆着,身上又有鞭痕,又怎麽可能真正睡得着呢。
晏江山走近,保留了一點安全距離,往他嘴裏塞了一個野果。
“你幾天沒吃飯了。”青年掃了他一眼,“別真餓死在這裏。”
問野醒過來,咬爛,咽下了帶着酸澀的野果,還是那副不着調的模樣:“我以為師尊更想打死我。”
“所以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麽會被我關在這裏。”青年沒理會他的話,如果每個人都是跟他原本的時空對應着,那麽問野在這裏又是誰。
“我叫了你那麽多聲師尊,當然是你徒弟了。”
晏江山覺得這個家夥肯定還隐瞞了什麽,他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把人捆起來,達成這樣的。
要麽就是問野自己幹了什麽事情,要麽就是跟他那個血煞之體有關,但是晏江山沒有再問,他不會說的。
青年沉默着,繼續給人嘴裏塞着果子,不知道是實在餓了,還是忽然覺得自己作為“徒弟”應該乖覺着,問野沒有再生事,老實地吃着東西。
“你要走了?”
野果個頭不大,數量也不算多,晏江山喂完就沒打算管他,拿了之前遺忘的碗筷就往外走,但問野把他叫住了。
“有什麽事嗎。”青年問。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問野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正經,好像就是正常的交談詢問。
“這是有興趣跟我聊聊你是誰了?”晏江山回頭看他,男人還是他第一見到的姿勢,半跪在地上兩只手腕都被磨出了血痕。
問野看着他,笑了:“再會,師尊,你總會知道,并且記清楚的。”
青年擰眉,搞什麽東西,都被關在這裏了,還故弄什麽玄虛,他不再理他,轉身離開了。
等他再回去時,淩丞哲正在廚房裏忙活,就來這個時空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足夠把他跟顧鳴分清了。
淩丞哲雖然境界上跟顧鳴差不多,但是并不醉心劍術,反而總喜歡給他鼓搗些什麽東西,比如他喜歡的吃食,他愛看的閑書。
青年倚在門邊,看着他娴熟的動作,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的,按照那本書上大概的時間推算,這個時空的淩丞哲估計同樣是五六歲時就拜在了他門下。
看淩丞哲現在的熟練度,他之前不會還使喚童工吧?
晏江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就想幫忙,然後還沒走近淩丞哲就發現了他的動作,笑着夾了一塊紫合肉盒放進了碗裏。
“師尊試試熟了沒有。”他遞過去。
肉盒是用紫合葉包着用料汁拌過的肉餡,然後又裹了一層面糊,過了一遍油再複炸,色澤金黃,光是看着就能感覺到酥脆的口感。
晏江山其實有些想跟他說,自己是想過來幫忙的,但是看了一圈,淩丞哲似乎只給自己留了個試吃的工作。
他接過來,咬了一口。熟了是肯定的。淩丞哲就是找個借口讓他先嘗嘗而已,畢竟是自己師尊最喜歡的東西。
“怎麽樣?”
“很好吃。”晏江山甫一入口也是被驚豔到了。
酥脆的外殼裏面,是鮮鹹的肉餡,裏面還包裹着少量的汁水,迸濺在嘴裏,配着紫合葉獨特的風味,滿口留香。
這個徒弟是真的很了解他的口味啊,青年三兩口就把東西吃掉了,然後看着碗裏淩丞哲又夾過來的一個,有些不好意思。
他來這裏真的不是為了試吃的啊!!在淩丞哲熱火朝天給自家師尊做東西吃,而他那師尊站在一邊尴尬的詭異氣氛下。
忽然,院子裏傳來一道聲音。
“什麽味道,這麽香,小五你徒弟又給你做什麽東西呢。”是帶着點蒼老的男聲,不過比起來之前的大長老,這個又顯得年輕了點,
晏江山聽見這句“小五”就瞪大了眼睛,至少有七八十年沒聽過這個稱呼了吧?很久之前同門其他師兄師姐去世後,就只有大師兄會叫一叫。
再後來,他在九靈峰成了峰主,彼時身為“大長老”的師兄,顧着他在小輩面前的面子,就再也沒叫過了。
“小五!”外面還在嚷着,不過聽聲音要比之前近的多了,看樣子是沒見着人,在熟門熟路地往這邊走。
“師兄!”晏江山放下碗筷,快步上前。
眼前的這位大師兄,跟他原本時空裏面的一模一樣,就是臉上沒那麽多皺紋,胡須也沒那麽長罷了。
尹長東原本樂樂呵呵的臉愣在了原地,他看着一把抱住自己的師弟,覺得這人怎麽一些日子沒見還粘人了呢。
“怎麽回事你。”他把人拉開,仔細地看着,上下檢查過後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但是這小五看見他就是激動了不少。
晏江山收斂起自己外露的情緒,笑了笑:“沒事,就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
“真是的,多大個人了,馬上你徒弟都可以獨立去出任務了。”尹長東笑話他,然後看向他身後的廚房,“你們做什麽好吃的呢。”
“任務?”晏江山一瞬間反應過來,“這個時空裏也有任務這回事嗎?”
他來不及回答師兄的話,拉着他就到了房間裏,施下隔音術,面色凝重道:“師兄,你說的任務,是塢城的那個嗎?”
尹長東原本惦念着廚房的心思,瞬間轉變了過來,驚訝道:“你怎麽知道,這是新頒布的,任務還沒有下放,你是怎麽知道的。”
晏江山當然知道,他不僅知道有這個任務,還知道這個任務是要去塢城除一棵正在孕育魔種的血魔藤。
他自己的時空裏,顧鳴最開始被種下魔種,搖鈴喚他的時候,就是在這個任務裏,也是因為這回事,才有了接下來的發展。
“那個任務出了之後會有人接嗎。”青年又問。
尹長東覺得奇怪了:“你問這麽多幹什麽,是自己想去?不過現在門裏師父閉關,其他幾個又不在,估計發布了看任務強度也只有你跟你那個徒弟了。”
只有他們了?晏江山暗自皺眉,那這樣的情況,到時候還不如他自己去呢,反正是這個時空,到時候有什麽岔子應該也不會帶回去。
“你今天怎麽了。”
聽着師兄的問話,晏江山構思了下措辭:“我之前夢見了很多事情,包括丞哲在你說的人物裏出事,但是一覺醒來之後,也忘記了很多事情。”
尹長東的臉色微微凝重起來,眉眼間露出懷疑,他拉過晏江山的手腕,一道靈氣自手腕只沖向他識海。
識海平靜,元嬰無礙,這個師弟似乎除了忘了一些事情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異常,他放下心,拍了拍晏江山的肩膀:“得,好歹沒把你師兄給忘了。”
“講講吧,都忘記了些什麽東西。”尹長東給自己倒了杯水。
看着茶水漸滿,他心中腹诽,雖然忘了東西,但脾性還跟以前一樣啊,連杯水也不知道給他師兄客氣客氣。
他喝了一口,随後看向晏江山,他有預感,他們的對話應該夠長的。
“師兄,我想先問問你。”晏江山把第一個問題給了後山山洞裏的人,“血煞之體是什麽東西。”
尹長東原本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他轉過頭,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師弟似的:“你說什麽?”
“血煞之體啊。”
“血煞之體!”尹長東臉都紅了一半,“這東西不是跟陰體并稱兩大鼎爐嗎?你問這個幹什麽,有血煞之體的人找上你了?”
“騙子!肯定是騙子,這東西十萬人裏都不一定有一個,如果有肯定是假的,前些年也有不少自稱血煞之前出來招搖撞騙呢。”
尹長東說着還搖了搖頭,似乎很為那些被騙的人惋惜似的,随即他盯着自家師弟:“你可千萬別上當,也別走那些采陽的彎路,好好練功才是正道。”
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人又喝了一口茶,悠悠嘆道:“更何況你這個歲數,這般修為,別說是修煉艱難的狐族,就是在人類修士裏都很不錯了呀。”
“你說什麽??”這下輪到晏江山腦子發懵了,“什麽狐族!”這個時空就算有狐族那也是路離啊,怎麽會跟他扯上關系!
“你連自己也是狐貍都忘了?”尹長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不應該啊。你自己運用功法的時候不覺得不對嗎。”
如果他在這裏本來就是狐貍,那功法運轉也是很輕車熟路的事情,就像呼吸一樣啊,還有人能感受到白天呼吸跟夜晚呼吸的區別嗎!
晏江山腦子裏嗡了一聲,他看向旁邊的鏡子,再看看屋子裏華麗的陳設,有了自己在這個時空裏是狐族的想法之後,他是越看越覺得自己早該發現的。
青年想到了越來越多的細節,跟自己與這些細節一個個錯過的場面,最後,他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儲物戒裏,後來給問野制成毛毯的毛……不會是他自己的吧!!!
晏江山的腦子一嗡再嗡,最後簡直要變成小蜜蜂,他後悔了,無比後悔。
青年捂住了臉,手又碰到了昨天問野咬出的傷口,他略過這個話題,又問:“血煞之體除了當鼎爐之外,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特點。”
“其他的特點?”尹長東思忖着,“有,這種體質傷口很難愈合,同時他們攻擊別人的傷口,一樣很難愈合。
其實修煉起來很艱難,不僅是因為自己體質引氣入體很難,更因為其他修士大部分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人成長起來的,對他們來講,威脅更大。”
晏江山了然,所以問野這家夥是為了報複他留下的,難以愈合的鞭痕,才咬了他?
“師弟,你問這麽多,不會真有血煞之體找上你吧?你們這種涉世未深的狐貍最好騙了,到時候小心吃虧。”尹長東語重心長。
“倒也沒有涉世未深……”活了這麽長時間,如今的晏江山面對這種話語,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
“狐貍五百歲成年,你也就将将五百吧?你想想你族裏最大的那位可是正好一萬歲,這一來二去你不就比成……”尹長東話說一半被打斷。
“最大的一萬歲?”晏江山又問,“是一只碧玉天晶狐嗎?”
“欸?”尹長東驚奇着,“你怎麽知道?”
青年好像明白了一切,他來到這個時空本來就是因為碧玉天晶狐的妖丹,催化了時空之力。
“師兄知道這只狐貍在哪兒嗎?”
“你這小子。”尹長東眉心微蹙,提醒着。
“這兒就算了,出了這個門,可得尊敬着些。那不只是你同族,更是一只手就數得過來的萬年大妖,你這輩分得尊稱一聲老祖宗,小心落了人口舌。”
“好的~師兄~”
晏江山改口很快,也真的很急着知道那只碧玉天晶狐在哪裏,說不定找到了它,就知道這時空之力到底什麽時候送他回去呢。
“所以我那老祖宗在哪兒?”
尹長東想了想,大嘆一聲:“巧了!上次有人看到他,就是在塢城呢,你不是想去哪裏接任務嗎?”
确實是巧,巧的不能再巧。如果不是時蓮是死物,沒有自己的意念,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這東西故意的了。
“我知道了師兄。”
“欸,欸你去哪兒?你師兄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不陪我下個棋嗎?”
尹長東放下茶盞喊着,但是晏江山有了急事的樣子,他又忙問:“那你一會兒還回來吃飯嗎。”
“回!”晏江山想想紫合肉盒,還是應了一聲,事情要辦,東西也要吃啊。
青年就這麽步履匆匆地路過了廚房,又去了後山,明日就要去城裏找蓬萊島主了,估計是天亮就要走。
他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還是這會兒就找“問野”問清楚得好。
比如,問野的修為他看得出來,不弱,但為什麽會被囚在這裏。
又比如,按問野這個性子,如果被人囚禁,怎麽可能不奮力反抗,可是他思來想去,甚至靈力重新走了一遍靈脈,為什麽會沒有一點受傷難愈的痕跡。
晏江山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可能,至少在他被鎖起來時——這人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