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師尊被囚 月公子

第41章 師尊被囚 月公子

晏江山半睜開眼, 好像是保持一個姿勢太長時間,只感覺渾身酸痛,他試圖坐起來, 卻發現自己的手腕,或者說四肢都用不上力氣。

鐵鏈的涼意加重了青年清醒的速度, 他坐起身來,玄鐵沉重, 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将四肢鎖在了四個床腳,好在鏈子還算長, 坐起來是沒什麽問題的。

“好久不見啊, 師尊。”窗戶邊上, 站着一個背光的身影,或許是他酒醉剛醒, 只隐約看到了男人好大的輪廓。

不過僅僅是聲音, 也足夠晏江山認出來他:“問野?!你是怎麽出來的?”

他不是在山洞裏被玄鐵鎖着嗎,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既然有掙斷玄鐵的能耐, 為什麽一直到現在才用處來。

無數個疑問在心頭劃過, 而囚禁了他的男人只是輕生一笑,說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話:“你果然是失憶了,當初來山洞居然是為了套我的話嗎。”

“是我着了師尊的道。”

晏江山直到現在依舊是不太明白,到底是哪裏有破綻, 不過對方也不需要他知道似的, 從窗邊開始往這裏逼近。

“這個屋子, 師尊可還喜歡。”問野接着,“哦對,我忘了, 師尊不記得以前的事,這個屋子怕是也跟着一起忘掉。”

他嘆了一口氣,頗為這些感覺可惜似的。

“那桂花釀是你的手筆?”晏江山現在還感覺有些昏昏沉沉,他直截了當地問了,對方也沒有一絲猶豫的回應了。

“師尊最喜歡的酒,不好喝嗎。”

是他自己不夠謹慎,晏江山現在也沒什麽好說的,他看着手腕的玄鐵,運轉靈力試圖破開,但不清楚是玄鐵壓制,還是被動了手腳的桂花釀在壓制靈力。

現在他居然感覺不到一點靈力的痕跡,一個元嬰修士,就這麽成了待宰的羊羔。

晏江山沒有關于問野的記憶,不過想也知道,自己關了他這麽長時間,又被那麽折磨,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現在跟他說這麽多,無非是想看他痛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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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青年扭過頭,一副決絕的模樣,是半句話也不想跟問野多說。

不知道是這句話,還是這個動作,眼前的男人欺了上來,一只腿半跪在床上,伸手鉗住晏江山的下巴,迫使他睜開眼睛看他。

他們距離很近,近到晏江山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裏的血絲,跟眼底濃厚的,連他也說不清的情緒。

大抵是恨吧,恨得太深了。

青年是這樣想的。

“你想就這麽幹脆的死了?”問野嗤笑,“會不會把我想得太善良了點,我的好師尊?”

晏江山還是沒什麽表情:“那你準備怎麽樣,毀我元嬰,斷我仙途,要我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這回換成問野不說話了,他看着他,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失憶的人就是麻煩。反正我不會放過你就對了。”

青年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只得這麽囚禁來囚禁去的,偏偏他當初囚禁問野的時候,那些傷勢看着兇,實則也沒什麽致命的地方。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這個便宜徒弟,又該怎麽對他呢?

晏江山正思忖着,忽然感覺胸口處多出一只手來,手腕上的傷口因為體質原因還沒有結痂,一點點往外滲着血,同時也弄髒了他的衣服。

有力的骨節揭開了衣領,在白皙的皮膚對比下,顯得那根手指格外粗糙,他在還有個印子的鎖骨處拂過,帶起陣陣瘙癢。

“疼嗎。”問野問。

“應該是沒有你疼的。”

男人被氣笑了,原本只是輕輕撫摸着鎖骨的手往下按了按,看着人吃痛隐忍皺起來的眉頭,這才放過他。

手指又挑起衣領處的衣服,撥開層層疊疊的衣衫,伸進去,點了點晏江山胸口:“你沒有心嗎。”

“滾。”被這麽輕挑的動作對待,實在不是什麽好的感受,不管是原本的時空還是現在,哪個敢這麽冒犯他。

晏江山眉心擰的更緊了,胸口處的手指更是讓他難受,尤其是他還是被禁着四肢,既沒靈力,又沒武力掙脫的時候。

問野看着他的反應,挑了挑眉,好像得了什麽趣味似的,不僅沒住手,反而變本加厲,反正現在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也奈何他不得。

青年悶哼一聲,只想把衣服裏那只狗爪子拉出來剁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師尊這不是感受到了嗎。”問野聲音透着懶散,不說現在帶不帶着恨,反正是感覺很有意思就對了。

“你不殺了我,我師兄跟徒兒也是遲早會找到我的。”晏江山厭惡道。

“哦,那就等他們先過來吧,到時候看着自己的小師弟,看着自己那麽崇敬,奉若神明的師尊,被玩弄成這般可憐模樣。”

“你!”

男人觀察着晏江山的表情,看着他羞憤欲死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來,雖然嘴上說的風流,但晏江山記憶恢複之前,他也不可能動他。

“好了師尊,就在這裏慢慢等着吧。”問野暢想着之後的日子,“等這兩日蓬萊島主的風頭一過,我就帶你離開,從此以後自在快活。”

男人說着,湊到晏江山旁邊,撫弄着原本已經見好的傷口,又咬上一口。

牙齒再度刺破皮膚,疼痛感傳來,與此同時是那人唇齒間的溫熱,以及鮮血溢出的黏膩,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感覺,但是晏江山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嘗嘗?”問野用手指抹了點晏江山的血,擦在了他的唇瓣上,原本被酒滋潤過得殷紅,更加鮮明誘人。

他仔仔細細地每個角落都沒放過,像是在給自己的新娘塗上唇脂似的,這也就給了晏江山一個機會。

青年是用了狠勁的,幾乎是瞬間那截手指周邊就變得煞白,甚至開始有了血漬,血跟血融合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問野沒出聲,甚至沒有一點要反抗的架勢,就這麽由着人咬着:“師尊就這麽喜歡咬我啊,以後有的是機會,急什麽。”

面皮薄的仙尊被這句話說的臉色紅了一片,他繼續咬着也不是,立馬就放了也不是,最後只恨恨又加重了力道。

男人依舊不急,好像血煞之體帶來的加倍疼痛,并不在他的身上似的,反而還用指尖主動點了點那根滑膩的舌頭。

“你有病吧!”晏江山松口了。

“師尊果然了解我。”問野就勢認下,看着晏江山松口,眉眼間還帶着一股微不可察的遺憾,也不知道在遺憾個什麽。

看着他醒了,又陪了一會兒,問野站起身,沒再調戲師尊,帶上自己的兜帽轉身離開:“師尊先在這兒待着吧,過兩天我們就換個地方。”

“哦對了,不用想着逃跑,你現在是掙不脫玄鐵的,更何況,就算出去,你也跑不掉。”

卧室門關閉,問野走了,只留下一個覺得莫名其妙的晏江山在這裏。

外面,現在依舊熱鬧,不過這份熱鬧下,也并不是那麽和諧的,尹長東跟淩丞哲兵分兩路,正在哄鬧的人群中尋找着。

等兩邊都搜索無果之後,又在一處碰頭。

“找到了嗎?”尹長東胡子都要急白了。

“沒有。”淩丞哲搖搖頭,彎下腰喘着粗氣,心髒也在砰砰跳動着,是他扶着師尊進去的,也是他看着師尊躺下的,人怎麽就能不見了呢。

他的心簡直要跳出胸口,滿腦子都是,他把師尊弄丢了,他把師尊弄丢了。

尹長東原本想說些什麽,但是看着現在淩丞哲的狀态,也只是嘆了口氣,寬慰道:“你師尊好歹是元嬰修士,不會出事的,可能是去哪兒玩了。”

師伯的安慰并沒有讓淩丞哲好受幾分,他深呼一口氣,直起身來繼續走進了人群裏,頭也不回地尋找着,尹長東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座足夠十幾層樓高的塔上,問野戴着兜帽迎風而立,在這個角度,如果有意觀察尹長東跟問野的行動軌跡,還是很明顯的。

不過,就是因為太明顯了,問野知道,他們是肯定找不到的。

今天的泸陽城人格外多些,見識也都足夠廣,彼時一個茶樓的包廂裏,一個面容怪異的男人忽然聳了聳鼻子。

接着沉醉道:“好香的血啊,好久都沒有聞過這麽香的了。”

他的對面,一青衣公子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烏發被玉冠束起,燈光打下,細密的睫毛在臉上蒙着淡淡的陰影。

聲音也好像玉石相撞,叮咚清亮:“蝠王這是老毛病犯了?”

窗邊的男人忙又坐了回來,陪着笑臉:“那哪兒能啊,月公子,我這次出來可是陪着您布藥的,怎麽可能去幹以前的勾當。”

蝠妖嗜血,又喜歡成群出動,素來不得所有修士喜歡,但從很久以前,就好像被統一制止了似的,全都沒了關于這些事情聲息。

沒人知道的是,號令它們的妖王,最開始的根據地正是有着百藥之城稱號的蓬萊,後來是怎麽臣服于島主的,就更是只有這兩位知道了。

“哎!”蝠王想起來什麽似的,一拍大腿,問着,“月公子最近不是正缺一位藥引?”

他試探着,果然,那位很感興趣地擡起了頭:“蝠王這是有什麽高見?”

“我剛才感知到的東西,正是血煞氣息,這種血最是兇猛,想必月公子也有所聽聞,您從蓬萊來此一遭,這血煞之血,不就是最上好的藥引嗎。”

“血煞之體……”青衣公子擰眉,似乎并不太願意聽蝠王說的這樣,用人血做藥引。

可對面的蝠王知道,這位年紀輕輕能當上蓬萊島主,那可不是一般人,哪有顧慮這個的道理,他給加了把火。

“月公子,聽聞您已經苦尋藥引很久了,如今這東西就在眼前,不管是用不用,好歹先拿來看看?”

到時候順便分他一杯羹,嘿嘿。

蝠王舔了舔唇瓣,那可是血煞之體啊,就這麽放過了他,老祖宗都要從靈域沖過來罵死他的!

“走。”青衣公子放下茶盞,定定地看向窗外。

他已經做這個夢整整十二年有餘了,總是會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偏生每次場景還不一樣,夢醒時分無一不是心痛至極。

屢次進階元嬰不成,同樣也是因為這些夢境,古籍上說,夢魇生獸,蠶魂吞魄,他是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的。

藥引,就只差藥引了。

兩人的身影直接從窗外掠過,一個化身黑色的巨大蝙蝠,在漆黑夜幕裏也不算顯眼,另一個則是一抹清綠色的光,好像綻在天空的花,清麗至極。

問野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不對,他飛身而去,往後瞥了一眼,一只黑老鼠,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他們追他幹什麽?

男人下意識就想到了晏江山,這怕不是師尊在哪兒招惹來的狂蜂浪蝶?等走了好幾個拐彎依舊沒甩開他們之後,問野就知道這是為什麽了。

他瞥了眼手腕難以愈合的傷,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神情,他可真是容易吸引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晏江山就罷了,他們兩個,又算是什麽東西?

“兩位如此窮追不舍,有何貴幹?”問野忽的停住。

他們跑了也确實有一段路了,這裏已經是接近郊外的地方,不說荒無人煙,但是比起城裏,着實算是少了。

“好小子,居然會自己跑到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蝠王笑着,化成了人形,但臉上還保留着一部分蝙蝠的模樣。

“這位道友,我們只是想取一點血,事成之後,必有重金酬謝。”蝠王猖狂,但月公子也沒比他客氣到哪兒去。

“是嗎。”問野看着直咽口水的蝙蝠,什麽“只是取一點”這種鬼話,他是一個字也不會信。

說話間,蝠王又聳了聳鼻子,驚喜道:“還有一個人的血,也是十分香甜啊,剛才被血煞之氣蓋住,我居然沒聞到,拿他的血做引子,那個人的血做輔料,效果肯定更好。”

這話就是純純胡扯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老蝙蝠純粹是自己的私心作祟。月公子淡淡瞥了一眼,沒說話,但對面的問野,卻已經生起氣來了。

“這麽想要我的血?”問野退後一步,周身靈力動蕩,紅豔豔的一片,像是要把夜晚也染上紅色一樣。

蝠王在所有妖王裏,實力并不出衆,只是憑借着妖衆很多,且煩,這才能有一席說話的地,當感受到血煞之氣噴湧翻騰的時候,妖獸特有的危險預感,就在瘋狂的警告他。

他咽了咽口水,眼睛裏盡是被映上的紅光,他下意識想往後退,又看了月公子一眼,這才平複了點。

是啊,堂堂蓬萊島主,怎麽可能打不過一個小小血煞之體,有他在,怕什麽。

“你還不知道你死期将至吧!你知道我們是誰,就敢賣弄那三招兩式?”蝠王繼續叫嚣,卻沒發現旁邊他視為底牌的月公子,眸底已經漫上了厭惡之色。

血紅色的一團,狂浪似的打了過來,蝠王也開始蓄力應對,可是直到心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重,他也沒等到月公子出手。

“月公子!”他的聲音染上驚惶,還還帶着希翼,月公子只是在想應對之法吧,可是,很快最後拿點希望也徹底破滅。

青衣公子只是足尖輕點,避開了血荒之像,紅色的靈力灼燒着裏面的蝙蝠,他還想罵,卻已經被徹底淹沒吞噬,罵不出口了。

血荒湧過的地方盡是焦土,原本的蝠王就這麽被燒的不成人形,現出了原型的樣子,月公子睨了他一眼,手一揮,粉末撒下,原本還就有本體的蝙蝠,徹底化成了齑粉。

問野看着這個人,雖然他看起來确實沒有對他動手,又抛棄隊友掃清了戰局,但這并不意味着,兩人就不是對手了。

“我無意傷你,誠如剛才所言,只是想要你的一點血而已。”那人接着道,“這只蝙蝠,就當做我獻上的誠意。”

“這位道友可真是有趣,拿別人的性命做誠意。”問野嗤笑,一個個看起來都光風霁月,事實上呢。

“至少,這份誠意你還算喜歡,我只是要一點血,應該并不難辦吧。”月公子手中出現一個綠色的瓶子,不大,只有兩指寬。

瓶子從空中被人丢向問野,他倒也接了,血荒之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他現在确實沒有精力跟閑心,再與這人纏鬥。

瓶子很快就被注滿了,月公子也見好就收,拿到瓶子行了一禮:“謝過這位道友,若是有需要,可随時上蓬萊島找我,這些東西,就算是給道友的謝禮。”

他又送過去一切傷藥補藥,甚至是止血用的浸了藥水的束帶,問野也沒跟他多說,盡數收下之後就往城裏走。

這個時空靈藥之類是很匮乏的,否則泸陽的居民也不至于因為蓬萊島主要免費施藥,就如此欣喜若狂。

但是謹慎如問野,這些東西也是不會拿回去的,是以,當月公子順着标記一路找去了一家藥房,看到自己剛剛被賣到這裏的靈藥時,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真是可惜。

他看着手裏的綠瓶子,暗嘆一句。這泸陽倒也真是卧虎藏龍,罷了,等回到蓬萊,再好好用這藥引煉上一煉。

他負手而立,三兩瞬就消失在了原地。

彼時,問野已經回到了囚禁晏江山的屋子,時間不算早,雖然被鎖着,但加上醉酒的成分青年這時候也是昏昏欲睡了。

沒等正經睡着呢,就又被驚醒,跟之前不一樣,這回問野的動靜出奇的大,幾乎是闖開了門又強撐着意識關上。

最後看着被鎖住的晏江山,一句師尊還沒叫出口,就栽倒在他身上。

當時從這屋裏出去的時候,問野可沒有那麽好心的再給他拉好衣服,是以現在就是一個渾身帶着血的男人,趴在了另一個衣衫不整的人胸口。

“問野?”晏江山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出了這麽多血,不會死在他身上吧。

“剛才發生什麽事?你碰見誰了?我師兄徒弟?”說完,晏江山自己否定了這個念頭,如果是他們,這會兒應該早就跟過來了才對,怎麽會放問野逃掉。

更何況,他們兩個壓根都不知道問野的存在才對,就算問野出現在他們面前,也不可能被認出來的。

晏江山試圖再度調動身上的靈力,這種時候,他還被捆着,問野死了對他可沒好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桂花釀裏下的東西,已經過了時效,他勉強能調動一點了,雖然不能直接給問野療傷,打開個儲物戒還是沒問題的。

怪只怪這不是他原本的時空,否則儲物戒裏都是晏月給他備的藥,哪裏會窘迫成這樣,青年挑挑揀揀終于從一堆東西裏,找出了一瓶止血的藥粉。

等用那微弱微弱微弱的靈力,控制着藥粉撒完問野的傷口,本來也沒恢複好的晏江山,都已經快累暈過去了。

真正沉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這家夥是出去碰見刺猬王了嗎,怎麽跟從血裏出來的一樣。

第二天一早,晏江山是被吵醒的,問野把他囚禁的地方似乎還是泸陽城裏,離老遠還聽得到夾道歡呼的聲音。

蓬萊島主?

青年想起了這麽一個人,可惜現在被鎖着,不然真該也去找他拿點藥的,這個破時空靈藥怎麽會這麽匮乏呢。

正在他思緒亂飄的時候,男人噴灑在他胸口的溫熱呼吸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晏江山也不知道該慶幸問野沒流血流死,還是該煩躁,這人什麽時候把他的頭挪開。

“咳。”或許是晏江山心底的“思念”太強,問野悶咳了一聲,意識也随之恢複。

“你救了我。”問野醒了之後也沒動,照着原本的姿勢趴在晏江山身上,眼前就是被他扯得散亂的衣領。

“我現在有點後悔救你了。”青年無語道。

“怎麽會,師尊還是很愛我的。”

問野身上的傷還是很重,但他就是要貧這個嘴,甚至手還想往晏江山衣領進,不過看清了滿手的血,他又把手收了回來。

男人擰眉坐了起來,血煞之體不比旁的,他現在一動,那疼痛簡直是成倍數增長,問野閉上眼睛,開始慢慢運轉靈力。

“今天蓬萊島主不是過來,你過去這滿身是血的,不說救了你,但給你點藥應該沒問題吧。”晏江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開始出主意。

也不只是為了讓問野拿藥,更多的是看能不能讓他師兄注意到這麽一個人,雖然師兄不認識問野,但他前兩天問過的血煞之體,師兄應該有印象。

“蓬萊島主?”問野輕嗤了一聲,“勾結鼠輩,道貌岸然。”

晏江山從這話裏面聽出了點其他意思,他試探着:“你這傷不會是他們造成的吧。”

“哪有,是師尊你造成的。”問野沒接他的茬。

晏江山:……

胡說!他明明就被關在這裏!

兩人在這裏鬥嘴的時候,外面是鑼鼓喧天的熱鬧場面,但是這種熱鬧跟尹長東和淩丞哲無關。

“蓬萊島主巡過城,城中心已經開始布藥了。”尹長東臉色一樣不好看,但還是提醒着,他們來就是為了拿藥,如果後來人沒找到,藥也沒拿到……

“師尊不見了,拿藥做什麽呢。”淩丞哲嘴唇幹裂,滿眼紅血絲,愣愣道。

“行了,打起精神,萬一師弟他也在拿藥的人裏呢。”尹長東一把把淩丞哲拉了起來,而他手裏的人,也因為這句話,眼神恢複了些生氣。

兩人當即又去了城中心,老實排隊的人群裏,一旦有什麽人來回張望,看起來來者不善,很容易就被注意到。

比如淩丞哲。

“公子,您看這個人……”包廂裏手下原是想邀邀功,這才把那人指出來,沒成想素來淡定的島主,居然直接愣住了。

“看好秩序,把那個人給我叫過來。”青年面色如常,但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心中不平靜的心虛。

他記得他,這個人也是出現在他夢裏的其中一個,次數不算太多,但他記得很清楚,他們在夢裏似乎并不友好。

“你叫什麽名字。”月公子甫一見面,揮退了人,就直截了當地問出口。

“淩丞哲。”他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

他是來找師尊的,莫名其妙被人帶了過來,如果不是師伯說現在不宜生事,他怎麽也不可能跟着過來。

“淩丞哲……”月公子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确認自己并未聽過,他拿出一副畫來,金絲鑲邊暖玉做軸,看得出很珍重。

“認識他嗎。”畫卷展開,上面是一個衣袖翩飛的青年,雖然沒有臉,但也能感覺得出姿容絕豔。

淩丞哲不耐煩的視線掃過畫像,猛得定住:“你怎麽會有我師尊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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