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囚禁還有這待遇? 在下晏月
第42章 囚禁還有這待遇? 在下晏月
“你師尊?”青衣公子愣住了, 然後又确認了一遍,“這個人就是你師尊嗎。”
淩丞哲看着畫像上的人,憑着十幾年的相處, 哪怕沒有臉,他怎麽可能認不出來人, 不過這些場景卻是自己沒見過的,這人又是從哪兒得來。
“你從哪裏拿到的畫像?我師尊不常出門, 怎麽會認識你蓬萊島主?”
月公子默了一瞬,他當然是在夢裏認識的人, 甚至經歷過不少事情, 不過那些東西都已經随着夢散, 而一起遺忘。
十幾年來,日日如此。
“這位道友, 冒昧問一句, 你師尊現下在何處?我只是想跟他見一面,以解多年之惑, 絕無惡意。”
淩丞哲皺眉, 不管是師尊現在失蹤的狀态, 還是因為這個人莫名其妙的要找自己人,他都不想提起關于師尊的事情。
但是如今師尊不見了人影,這蓬萊島主又如此聲勢浩大,實在是一起找人的不二之選。
“他丢了。”淩丞哲表情不算好看, “昨天晚上失蹤的, 從昨晚找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半分蹤跡。”
“丢了?”
他今天剛有點夢中人的消息, 就這麽丢了?月公子那副淡淡的神情也不禁起了波瀾:“可否再告訴我一些細節,方便我這邊一起派人尋找。”
淩丞哲看了他一眼,接下來的時間裏, 兩人談論了好久,不過都是關于晏江山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淩丞哲這才從包廂裏出來。
“若是有什麽消息,在下立刻就會客棧通知道友跟道友師伯。”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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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淩丞哲的背影,月公子又想起了剛才他說的東西,喃喃念着:“晏江山……晏……”
“去把剛剛淩道友描繪的模樣,繪出一副像來,各個城口都設置關卡,仔細查驗,我現在去跟泸陽城主商議查人之事。”他吩咐下去,随即收好最開始的畫卷,飛身而去。
泸陽城主那邊倒是好辦,只是,這位晏仙尊怎麽就會這麽巧,這時候叫人擄走了呢,能這麽擄走一個元嬰,對方實力怕是也不容小觑。
忽然的,月公子記起了昨晚的事情,或者說,昨晚的人。這泸陽城可真是熱鬧啊。
與此同時,某處隐秘的住宅。
晏江山第八次看着問野吐血,每次看眉心都是要皺上一皺的。
畢竟他來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那麽一種功法,連平時運氣休養都如此痛苦。
當然,這個“痛苦”是他的主觀臆斷的,畢竟問野這麽長時間,連眉頭也沒見動一下,很是淡然似的,想也知道以前就遭受過多少這種折磨了。
晏江山原本還在想着,之前自己那麽對問野,又是囚禁,又是鞭罰,這人抓到自己不得往死裏折磨。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其實他以前的那些,不過小伎倆,問野也不見得真的就那麽恨他,短期內他還是安全的。
“喂,你別失血過多,死在這裏啊。”又一次吐血過後,晏江山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血煞之體身上的血是別人的幾倍不成?這是個人怎麽能經得起這麽造,想着,青年語氣又重了幾分:“你不要命了。”
“以前師尊把我綁起來抽的時候,看不出來這麽關心我啊。”
聽出來問野嘴裏的戲谑意思,晏江山一噎,他壓根就不應該理他的,吐血就吐血吧,反正死不了。
青年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被綁在這裏也有一整夜了,任是誰一直維持一個姿勢都不會好受的。
他翻來覆去,鐵鏈嘩嘩作響,最後又猛的坐起來,看着問野。
“你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晏江山問。
“師尊居然還覺得我會放你走嗎。”
問野也在閉着眼,還是運氣的狀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的功法忽然有用了,明顯感覺整個人比昨晚昏迷那會兒精神不少。
“我昨天晚上好歹救了你。”他其實還想說,反正問野也不準備殺他,要說那點折辱的小心思,怎麽也該在他救了他之後,就停了吧。
殺也不殺,放也不放,留他在身邊萬一什麽時候叫他恢複了靈力,反戈一擊可怎麽是好,晏江山真是不太明白他是怎麽想的。
“師尊救我,我自然是要報答的。”問野最後吐了一口血,至此,地板已經被洇透了血紅,問野的狀态也沒有失血過多的疲憊跟虛弱,反而飽滿了起來。
“你最好是。”
問野站起身來,像是血裏走出來的,晏江山聞着那濃重的鐵鏽味,身子不自覺往後推了推,明擺着是抗拒意味。
男人眉眼帶笑,嘴角也勾着,他沒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同時也是相當強勢地逼近,他的血還是染在了晏江山身上,或者說,早就沾染過了。
問野給晏江山整理好原本被他弄得淩亂的衣襟,新鮮的血跡在衣領又覆了一層,齊整是齊整了,但髒污卻不可逆轉。
“委屈師尊,只能穿着髒衣了,或者,說師尊想要換下來嗎?”問野詢問着,好像真的給了他選擇似的。
“現在把我鎖成這個樣子,你想怎麽換?”晏江山沒好氣道。
問野面不改色:“那當然是,把師尊衣服脫下來,然後再一件件穿上了。”
“有病。”青年嘀咕了一句。
問野笑了,也沒否認這句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拿出來了一壺桂花釀:“上次看師尊喜歡,又買了一壺,試試?”
晏江山:“裏面有東西?”
“我說沒有師尊應該也不會信。”他又把東西往晏江山跟前遞了遞。
青年沒說話,無聲喝了一口,果然,跟之前的感覺一樣,只是幾秒就有了微醺的感覺,昏昏欲睡。
他罵道:“你簡直放肆,等我出去了,一定……一定……”
說是罵,但也只是字眼兇了點,綿軟無力的語氣,聽在人耳朵裏跟撒嬌也沒什麽兩樣,更何況還是帶着酒氣醉倒在人懷裏。
“嗯嗯~”問野一邊摟住人,一邊敷衍着,“師尊好生威武。”
确定人是真的醉了之後,問野将鐵鏈解了下來,平常的清潔術沒辦法處理他的血,想換身淨衣服,只能等這位安靜一些了。
男人從自己儲物戒裏拿了一套出來,新的,昨晚在藥鋪賣完那人給的東西之後,直接在隔壁成衣鋪買的。
“現在你倒是沒什麽防備心。”
問野一邊給他換衣服,一邊看着沉睡的晏江山,他拉起他的手腕,看着上面的鐵鏈造成的紅痕印記,用了點勁兒揉了揉,很快就更紅了。
“堂堂元嬰,這麽嬌貴幹什麽。”說是這麽說,他卻還是認命地給鐵鏈纏上一層綢緞,纏到一半,驚覺自己有點可笑。
可是纏都纏了,還能怎麽辦呢?問野自嘲地笑了一聲。
等晏江山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這時候一天下來,外面關于蓬萊島主的呼聲也将将停歇。
一直醉着的感覺實在不好,晏江山坐起身來,揉了揉微痛的太陽穴,然後看着自己的手,發現這鐵鏈的長度居然又給他放長一點。
除了不能離開這個床,基本上也沒什麽問題,連鎖住手腕的鐵圈也不再冰冷,纏上了不知名的綢布。
彼時,男人剛從外面回來,手裏還端着一個托盤,他這個高度看不到上面的東西,但是能聞到到,很香。
“晚飯?”晏江山有種詭異的感覺,以前還沒有這麽把飯菜端到他跟前的,現在倒是好了,被囚禁還能有這待遇。
“師尊不餓嗎。”問野把東西放在了他面前,裏面是兩碗面。
這裏并不是什麽客棧,除了外面時不時能聽到的人群聲,基本也就沒什麽動靜,有廚娘就更不可能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晏江山驚訝道。
也不怪他,實在是問野看起來實在不像會自己做飯的人。
“不是。”問野端了一碗給他,“剛出門搶的。”
晏江山:……好好說話會死一樣。
他端起來那份面,不得不說,賣相還是不錯的,現在這個長度的鐵鏈剛好夠他吃到的,青年又不自覺多想。
之前這人把鐵鏈給他松這麽多,不會就是為了讓他自己吃飯吧?晏江山被這個想法窘到了,随即反駁自己,怎麽可能,他看着也不像是這麽體貼的啊。
“等明天,我就帶師尊離開這裏。”
“明天?”晏江山吃着飯,自己偷偷用試了一下,靈力還是停滞的狀态,不能運轉,這家夥給他下藥的時候是半點也不手軟。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明天就走,他大師兄跟徒弟,不會還找不到他吧。
“走這麽急幹什麽。”晏江山試圖套話,“你是有什麽事情,還是要帶我去哪裏?”
“沒有事情,不去哪裏,只是不想再待在泸陽。”問野笑道,“靈域怎麽樣?”
青年眉心一動,靈域,靈域,又是靈域。怎麽感覺最近總是聽到這個地方,似乎……他那個世界的問野也跟他提過。
晏江山想到這裏,開始覺得不對,如果大師兄就是大師兄,淩丞哲就是顧鳴,那這個跟問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問野?”青年突如其來叫了他一聲。
桌子上正在吃着面的人擡頭,眉梢一挑,意味很明顯,有事?
“之前叫你問野你不是很生氣嗎。”晏江山旁敲側擊着,“你原本又不叫問野,所以你叫什麽名字。”
“你有個稱呼不就得了。”問野繼續吃東西,“更何況,你說的問野根本也不存在吧,我沒記錯你身邊的人,一個姓尹一個姓淩?”
“如果你把這個當做我的名字,那我就是問野。”他随意道。
晏江山這下真是有些為難了,這狗脾氣之前還能說不是他那個時空裏的問野,現在這名字也莫名其妙的一樣了,算怎麽回事。
“你總是拿我失憶說事兒,所以我以前叫你什麽。”晏江山又問。
問野這次頭也沒擡:“等你想起來,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青年不想跟他說話了,安靜地吃起面來,這面不僅是賣相好,味道也很不錯,不比他以前吃過的面館差。
晏江山就更好奇了,問野以前,或者說他跟問野以前,究竟經歷過什麽,怎麽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他又想起了塢城的碧玉天晶狐,那應該是他來到這個時空的源頭,或許找到了它,就有答案了。
“除了泸陽,你想去哪裏。”
“師尊是有想去的地方?”男人看向他,“不會是提前跟人溝通好了,特地在哪兒埋伏我吧。”
“不是。”晏江山明言,“我要去塢城,那裏有一棵正在孕育的血魔藤,我得除了他。”
問野輕嗤一聲,笑他管得多:“那種潮濕之地,又有靈獸青龍坐鎮,用得着你一個泸陽城的修士過去動手。”
正在晏江山聽着他的話,思索着怎麽說服他時,又聽問野道:“行吧,你愛去就去,不過死了我也是不會救你的。”
青年有些意外,這意思,看來還不只是願意帶他去塢城,似乎還準備解了這鐵鏈一般?他問:“你是準備不再捆着我嗎?”
問野沒說話,只是吃着面,不過晏江山是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家夥多半也就是在泸陽困着他。
一時間,對于明天的出走泸陽,晏江山也覺得沒什麽了,只是他師兄徒弟依舊會擔心罷了。
青年看着吃東西的問野,有點想讓他跟他們說一聲,但是思前想後,自己現在畢竟還是階下囚,還是算了。
想也知道,問野是不可能答應的。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也做好了去塢城可能見不到師兄他們的準備,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會有意外發生,比如這次的見面就很突然。
那是一個早上,蓬萊島主布藥的第二天。
“怎麽守衛多了這麽多。”晏江山坐在馬車裏,他現在身上倒是沒有鐵鏈,但是同樣也沒有靈力,問野也不怕他忽然跑掉。
青年隔着簾子張望着,旁邊的問野不做聲,沉默地看了一眼晏江山,他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莫不是那個姓尹的他們請動了泸陽城主,加強防護?否則本來就是泸陽人正多的日子,怎麽會查的這麽嚴。
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塊面簾:“帶上。”
晏江山覺得莫名其妙,但是看着問野不算好的臉色,還是老實帶上了,兩人坐着馬車,排着隊等着查驗。
問野微微掀起轎簾,越走近,越能看到那守城的士兵,手裏拿着一副畫像,似乎正在比對着什麽。
他們在找什麽人?泸陽城裏又丢了什麽人?
這幾乎是不用問的事情,他從小到大也沒幸運過幾次,如果有可能出意外,那麽,這意外一定是出在他身上了。
“你那師兄跟徒弟真有夠費心的。”問野“啧”了一句,随即除了那面簾,他又給人套上了兜帽,再施了能夠迷幻人,混淆視聽的術法。
不論如何,先出了城再說。
幾十米外,尹長東跟淩丞哲正在城牆上面站着,看着日頭越來越高,出城的人越來越多,不由得有些焦急。
“有泸陽城主派的守衛,應該是能查出來的。”尹長東以長輩的姿态安慰着人,實際上他自己也有些焦躁。
一天一夜過去,人還是不見蹤影,更何況,他實在是有點不放心那個蓬萊島主,怎麽就開始幫他們找人了呢。
但是即便知道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定然有所圖謀,他們這會兒也是不得不借助那位島主帶來的助力了。
“兩位道友,見到晏仙尊了嗎。”
“島主。”畢竟是一島之主,兩人看見就要見禮,沒成想卻被直接攔了下來。
“兩位不必多禮,叫我……晏月就好。”晏月笑着。
“晏?島主居然也姓晏嗎,倒是巧合。”尹長東焦心的空隙裏,難得驚訝了一次。
晏月:“許是與晏仙尊有幾分緣分吧。”
他們之間的緣分,可能還大着呢,昨晚過後,那個持續了十幾年的無聲夢魇,忽然有聲音了,他很清楚的記得,有人在叫他
——晏月。
他想,或許他本來就叫晏月吧,只不過時至今日才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也為時不晚。
“泸陽城裏四個出口,如今封了三個,只剩這一處了,如果這裏也沒有動靜,那人多半就還在城裏,暗中觀察着。”晏月輕聲分析着。
“晏島主如何知道?萬一已經跑了呢。”淩丞哲一改往日沉穩,急切道。
“丞哲!”尹長東訓斥了一聲,“不可無禮。”
“無礙,這位道友擔心師尊也是有的,只不過我這辨別的法子,實在不好言明,請兩位見諒。”
晏月現在幾乎已經确定,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血煞之體。
那天晚上蝠王貪心血煞的血,又死的早,沒有察覺到那人身上磅礴血氣下的的桂花香,倒是讓他的瓶子沾染了些許,跟淩道友當晚的描述一對,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那人似乎本來就有傷,又動用了那麽強的術法,血煞之體傷重是很難好轉的,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逃出泸陽。
問野确實是還在泸陽,甚至好巧不巧,幾乎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馬車辘辘駛過,晏江山也同樣看到了前面在找人的樣子,但他并不覺得是自家師兄他們在找自己。
“這是在幹什麽,城裏丢了什麽人或者東西嗎。”青年支着腦袋問前面的車夫。
車夫是個花甲之歲的老人,聞言和善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據說是城主下的令,說是蓬萊島主手下有小童被擄走,封鎖了三個出口呢,如今只剩這一個了。”
“小童可真可憐,跟着自家主人走一遭,居然遭了這等禍事。”
晏江山露出了憐憫的表情,絲毫沒有自己同樣是被擄走的自覺,也絲毫不顧及旁邊拐他的販子臉色越發不對。
“你少說話。”問野沉聲道。
晏江山看他一眼,不懂這人怎麽突然這麽嚴肅,不過如今“寄人籬下”,他又沒有靈力,也沒打算惹怒問野。
青年不說話了,車夫自然也就閉嘴了。他們發現這邊在搜查的時候,已經晚了,這會兒掉頭,太過心虛以及明顯。
問野也只能加強了了對晏江山面容的迷幻術,不過他并不對此抱有太大希望,如果是原本只有姓尹的,或者泸陽守衛,他還有八成把握。
現在那個蓬萊島主也來摻和……這可真就麻煩了,六成的靈藥都在蓬萊,更別提這裏面幾乎包含所有破障的種類。
問野的拳頭攥緊了點,前天晚上該一鼓作氣,順勢把這人也除掉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人的低氣壓,晏江山縮了縮脖子,看着馬車越來越近,看着拿着畫像的守衛,掀起了馬車的簾子。
“這位公子,請把面簾取下來。”守衛呆呆愣愣,看着面簾下的臉,跟畫像去比對,兩秒之後又沖車夫擺了擺手,“走吧。”
彼時,尹長東二人還在觀察着來往行人,并沒有注意到馬車,而失去了靈力的晏江山,也同樣沒有感應到自己師兄跟徒弟的存在。
半舊的馬車慢慢駛過了城門,一切都很平靜。
只有一人,發覺了不對。
晏月眉心微蹙,常年跟草藥靈植相伴,他對很多味道都很敏感,比如現在他能聞到的就有沉木,蘭花,補血丹,以及……一點迷幻草的味道。
青年的目光掃過現下經過的衆人,迅速吞了一顆清心丹,丹藥發揮作用的同時,他看其他人也沒有任何變化。
晏月幾乎是瞬間就把目标鎖定在了那輛馬車上,青色的衣擺因着城樓躍下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度。
他定定地立在馬車前,攔住了去路。尹長東跟淩丞哲見他行動,雖然不明就裏,但也跟了下去。
只有三個人,愣是站出了能把馬車圍得水洩不通的架勢。
“裏面的道友,在下方才察覺到了迷幻草的氣息,可否出來一見?”晏月盯着馬車,而車夫早就被吓得喃喃着不敢說話,他丢下馬車去到一邊躲着。
這下,車裏車外,就只剩下薄薄的,破舊的,連風吹一下都會蕩起來的簾子了。
此刻在晏月心裏,這個簾子遮擋的不是人,是十幾年來無數個痛苦迷茫的夜晚,值得慶幸的是,在今天,它們終于是有所歸屬。
原本只是因為馬車停下而愣怔的晏江山,聽見對面的話,是徹底呆住了,是他聽錯了?還是其他什麽情況?
他好像……聽見了晏月的聲音?
馬車外,從前聽慣了的溫和聲線再度響起:“在下晏月,想請道友出來一敘。”
青年腦子一嗡,是他,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