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血魔藤 路離

第47章 血魔藤 路離

“我沒有尾巴。”晏江山醉倒在床上, 感覺身下有什麽東西硌得慌,但是他這個姿勢又被綁着,就是想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也沒用。

“這是什麽東西。”酒的後勁上來了, 熏得人渾身燥熱,掙紮的動作也讓這份熱氣更上一層, 遲遲找不到硌他的罪魁禍首,這讓他有點煩躁。

青年盯上了這個房間裏唯一一個能幫到他的人:“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醉了之後的眸子騰起霧氣, 像是碎掉的星星落在眼底,對視的瞬間好像望進了滿川的星河裏, 裏面還映着他的影子。

問野盯着那雙眼睛, 坐在了晏江山旁邊, 語氣帶着點誘導:“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都可以。”

“有東西硌我”晏江山很急,大尾巴在他身後時不時還會從他身邊蹭過去, 對于從前沒有過這種經歷的人類來說, 實在是奇妙的有點過頭了。

“是這個嗎?”問野摸了摸他的尾巴,把它拿在了手裏, 只是微微提起來讓他看着, “你說的東西是你的尾巴嗎。”

晏江山加重了語氣, 不過現在這個狀态跟撒嬌也沒有兩樣:“我說了我沒有尾巴。”

“那這個是誰的。”問野拿着尾巴抖了抖,晏江山也敏感地打了一個激靈,但是依舊嘴硬,“反正不是我的。”

沒等男人再說什麽, 他又道:“我說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我怎麽會長尾巴, 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問野輕聲笑着,他揉了揉青年頭頂的耳朵:“你想怎麽證明?”

“把我放開。”晏江山道。

問野聽見這話還以為這是晏江山已經過了酒勁兒開始清醒,就直接收回了縛妖繩, 沒成想繩子松開之後,他倒是不亂動了,但是卻開始扒起了自己的衣服。

本來就是睡袍,帶子原本系的也不緊,他們這麽鬧着也很松垮了,晏江山沒費什麽功夫,衣衫已經滑到胸口了。

旁邊的問野眼睛忽的放大,算不上清白的目光從青年覆着薄紅的臉,往下看到纖細的脖頸,白皙的皮膚……以及上面紅櫻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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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咬在鎖骨的牙印還沒消,他就又牙癢了,但是問野覺得這個怪不了他,過量了的酒沒讓他醉,只是惹得他躁動非常。

男人的手勾住衣帶,只要他想,稍微那麽用點力氣,這薄薄的,現在也幾乎遮不住什麽東西的衣衫,就能到他手裏。

晏江山直到現在也沒發現什麽不對,但是動作到了這裏卻是兀自停住了,他看着問野,皺皺眉覺得涼似的把衣衫往自己身上攬。

接着,他含糊不清道:“不對,說不定這是你的尾巴。”

問野把手往前放了放,攥在了尾巴的根部,然後收緊,以一種相當暧昧的手法摩挲着,揉捏着。

“你說,這是我的尾巴?”他問。

青年悶哼一聲,撲倒在問野身上,但是依舊不服,他可是人,這總不能是他的尾巴吧?

問野都不用故意怎麽動,只是很自然地摟住,扶住晏江山,手就跟那人平日裏總是裹得很嚴實的,有些嬌貴過了頭的皮膚緊緊相貼。

陌生的溫度,陌生的觸感,陌生的姿态,但讓他心底湧起了一股暢想過無數次的熱流,懷裏的人尤覺不夠,不知道腦子裏蹦出來什麽奇思妙想,借着姿勢居然開始扒他的衣服。

晏江山沒停,問野也沒攔着,就這麽由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衣衫堆疊在腰間,白皙的胸膛襯着櫻紅的兩點,又被披散的烏發隐約遮蓋,直想讓人扒開看個仔細。

或許是因為太興奮,又或者是酒力使然,身後的尾巴左右蕩着,本來昳麗的眉眼,在現在這幅情狀下簡直勾魂奪魄,就真是說他在吸取精氣,也沒人會不信。

由于某人的刻意縱容,晏江山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問野還留着鞭痕的胸口袒露着,現在正劇烈的起伏,像是有人正奪走他的呼吸一樣。

晏江山沒注意,也不在乎,他只想證明那尾巴真的可能是他的,于是,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仙尊又準備動手拉人垮褲。

青年往下坐了坐,盯上了腰間的系帶,不過這次還沒碰上,就被人握住了手腕,往上一拉他沒了支撐,整個人直接趴在問野身上,随即腰後也箍上來一只手,緊緊制住不讓他動。

男人喉結滾動,聲音沙啞的厲害:“你想玩死我嗎。”

晏江山聽清了他的話,皺眉否認:“我沒想殺你,我就是看看尾巴。”

“有區別?”問野扶在他腰後的手往下拍了一下,不輕不重,算是懲罰,“看完又不管我,不給你看。”

青年樂了:“看吧,我就說那是你的尾巴,你才是妖。”

問野掐了掐他的臉,又熱得難受又氣得想笑,懷裏的人一疼又想掙紮,他把人制住,抱在懷裏,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別動,陪我一會兒。”

晏江山沒動,酒勁兒上來他直到現在也是暈暈乎乎,就這麽一動不動的,安靜地讓人抱着,等問野再擡起頭的時候,這人已經睡着了。

男人輕笑一聲,趴回去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放空,師尊這麽好騙,他得看緊點才是。

翌日,晏江山是被悶醒的,那麽大一個男人壓在胸口,就是不覺得悶也是不可能的,他想把人往旁邊移一下,沒成想被人反手又抱在懷裏。

肌膚相貼的觸感有點熟悉,青年瞪大了眼睛,昨晚的思緒慢慢回籠,包括他是怎麽被捆上床,怎麽脫了自己的衣服,又是怎麽去扒問野衣服的。

他下意識往自己身後摸了摸,完了,尾巴,這時候的晏江山沒心思思量,自己成為毛茸茸之後自己摸自己會不會很舒服,他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他記憶裏的事情!都是真的!!

青年臉爆紅,就更像從問野懷裏掙開了,但這人不讓,看起來他是沒睡好的樣子,還閉着眼睛就把人往懷裏摟。

“師尊,別鬧,再睡會兒,陪陪我。”

畢竟是早上,又是這麽近的距離,同為男人,晏江山是能感受到問野的不對的,也只能是裝聾作啞老實躺着,不然被這位不知道算不算受害者的想起來,那他是真的沒理。

青年剛安靜下來,自己頭頂就多了一只手,他揉了兩下,低聲笑:“真乖。”

“你有病啊。”晏江山推開他的手,小聲罵了一句。

“師尊都想起來了?”問野面對面看着他,斂眸瞥了眼自己被扒得差不多的衣服,“這下你總該對我負責了吧?”

“都是男人,我們又沒做什麽,你也沒什麽損失。”晏江山理不直氣不壯,聲音越來越小,帶着非常明顯的心虛。

啊!他再也不要喝酒了!

“昨天要不是我攔着,師尊可是非要看我的尾巴來着,是我沒讓師尊滿意,這才不願意負責的嗎。”男人側躺着,一只手支起頭,微微俯視着都不敢正眼看他的人。

他故作大度道:“那要是這樣的話,師尊現在想看也不是不行。”

問野主動把昨天晏江山沒碰到的系帶,遞到了他手裏,然而清醒過來的晏江山,火急火燎地就把帶子丢了。

好像被遞過來的,不是兩根普通的繩子,而是什麽其他不能言喻的東西一樣。

“問野!”青年氣急,也羞赧至極。

“好吧,抱歉師尊,我也沒想到你不願意負責的,沒關系,哪怕師尊打我罵我,囚禁我,哪怕昨天晚上非要扒我衣服,看一些什麽莫須有的尾巴。”

“我都會始終如一地對待我的師尊。”

晏江山發出靈魂質問:“你,你不是有縛妖繩?昨晚為什麽不攔住我?你就是故意的。”

“攔住你?為什麽要攔住你?”問野挑眉,“我也沒說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再沒說什麽,怒氣沖沖地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後一看外面現在晴着,早膳也不傳了,徑直出了門。

問野自然是也收拾齊整跟上去:“師尊莫氣,我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而已,畢竟師尊關我二十載,我也沒見過師尊飲酒,昨晚可是師尊自己奪了酒壺不給我。”

“停,別提了,昨天晚上就當沒發生過。”晏江山不想,也羞于跟他在這個話題上掰扯,他扯開話題,“去抓一只小妖問一問血魔藤的下落吧。”

城裏面的妖物比較少,大多數還是塢城人豢養的,想找這種的,城外最合适不過,趁着現在沒有下雨,兩人去了城外。

這邊沒有人管理,植被格外的雜亂一些,但是小妖也基本上不用什麽力氣就能看到,晏江山随意捉了個小花妖。

“兩位,兩位仙尊大人好,有什麽需要我的嗎。”花妖看他們只是攔下自己,沒動粗也不像是兇惡之人,主動問了好,等待着下文。

“塢城有株血魔藤,你可知道?”

“血魔藤?那是位妖法強勁的大人,不過被其他的仙尊們趕出了塢城。”花妖弱弱道,“已經不在這裏了。”

“你不知道它在哪裏嗎。”

“城外……城外那片森林是很适宜我們生長了,或許在那裏,更多的我也不知道,傳說那位大人很兇殘,同類也會吞噬,我們這種小精小怪都是不敢靠近的。”

晏江山聞言思索了片刻,城外的那片森林不就是他們來的時候碰見的?裏面可還有路牌呢,不過想想那路牌被人動過,莫不是跟這株血魔藤有關?

他把心中的疑慮放下,接着問:“前段時間塢城動了,你知道嗎。”

“塢城怎麽會動?”小花妖語氣迷茫着反問,“這麽大的城也會成精嗎,那豈不是又有一位很厲害的大人。”

“罷了罷了,你走吧。”晏江山擺擺手,又丢過去一枚木系靈石給它,靈石裏的靈力更純粹,比起來跟同伴争搶的那點天地間的木系靈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謝過仙尊!”小妖感激着,忙不疊跑了。

“看來我們又要去城外了。”問野又召出了他的葉子,這次許是他們要幸運一些,一只到城外的時候也沒有下雨。

他們落在了那個木牌處,果然還是跟之前一樣,方向是錯的,兩人對視一眼,準備順水推舟,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這裏誤導來往路人。

剛過去不到五百米,晏江山就看到了地上的藤蔓,紅色的,像是人的血一樣,就那麽蜿蜒分叉,好像是人體內的脈絡被剝離出來又放大。

視覺效果還是很讓人膽戰心驚的,他們沿着血色藤蔓走着,很小心刻意掩飾了氣息,沒有驚動到它。

這次走的路就要比之前長得多了,大概有一公裏,他們才看到更為像主體的一部分,更粗更大,連表面都是半透明的狀态。

晏江山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那裏面有血在流動,就好像真的是一個無比高大的人的血管。

到了這時候,已經有很多骷髅出現了,有人的,也有動物的,被某種消化液腐蝕,徒留一具白骨。

很多,幾乎鋪滿了地面,青年皺眉,踩過這些骷髅的動作更輕,他們看到了幾個被藤蔓纏住的人,不過看面色已經死去多時了。

“救命!救救我!!”忽然,更中心地方傳來女聲的尖叫,兩人顧不得許多,齊齊飛身上前,紅色的藤蔓像是蛛絲,正在将人纏裹,晏江山一道靈力甩過,隔斷了那些惱人的東西。

那人掉在地上,被斬斷的藤蔓中噴濺出紅色液體,灑了人一身,她忍住叫喊,朝兩人跑了過來。

“謝過兩位仙尊!”小姑娘身後還有一個背簍和鬥笠,像是塢城本地人,過來采一些東西的。

“我原以為血魔藤已經逃遠了,沒想到居然就在這裏,這般除不盡,還好有兩位搭救。”

“除不盡……上次它是怎麽被趕走的?”晏江山問。

“之前碰巧有幾位火系元嬰修士合力,以火攻之,勉強将它趕出城,他們如今早就走了,塢城又多雨,剩下的人也是在沒什麽辦法。”

“嗯,你先走。”青年叮囑着,“路上小心,沒什麽必要不要出城了。”

“兩位仙尊也請小心,小女能力低微,就不留下添亂了,若是有機會,可到塢城林氏茶坊一坐。”那姑娘話畢,匆匆離開。

等她一走,晏江山看向旁邊的問野,他可是沒忘記,這人之前信誓旦旦說自己有對付血魔藤的法子呢。

如果是之前那個時空的他,九幽靈火在手,也不怕什麽多雨,現在這情況還真是麻煩。

“師尊這是想起來我了?”問野光是看着晏江山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又問“師尊你不會等我出了血魔藤,就把我丢在一邊吧。”

晏江山額角微動:“不會。”

問野笑了笑,帶頭繼續往裏走去,剛才他們斬斷的東西好像是血魔藤的小分支,并沒有引起它的注意,而從這些藤蔓上,就能看出來,這血魔藤又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這才看到它真正的本體,并非想象中的那樣粗枝大葉,深埋地裏,他們看到的最後的東西,是一顆巨大無比的心髒。

光是那顆心髒都有兩三米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什麽巨人身上剖下來的,心髒周圍連着血管似的藤蔓,源源不斷的給中間的心髒輸送着東西。

“砰砰砰。”

它甚至還在跳動着,好像真的那樣鮮活。

“這東西……是人的?”晏江山忍不住懷疑,莫不是有人跟血魔藤寄生在了一起?不然沒辦法解釋,血魔藤的本體為什麽會是這樣。

“應該沒有這樣的人吧。”問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話鋒一轉,“不過如果真是人,那就更好了。”

晏江山剛要問是怎麽個好法,旁邊的藤蔓察覺到了他們兩個不速之客,迅速蜿蜒過來交纏着,這邊緊逼,後面又用藤蔓封死了出口,要把他們絞殺在這裏做養料似的。

“師尊,勞煩師尊掩護我。”只聽見一聲低語,再看問野已經沖了過去。

晏江山不明所以,但也還是照做,青綠色的靈力跟血色的藤蔓相撞,劈砍,震出陣陣光波。

他下意識就想喚九幽靈火,随即想起來這并不是自己原來的時空,也只能作罷,沒了靈火,他的靈力卻是不弱,一時間也能跟藤蔓們打的有來有往,給問野争取時間。

慢慢的,血魔藤也發現了他們的意圖似的,不再跟晏江山纏鬥,更多的藤蔓襲向了問野。

青年一個飛身過去,擋下了這一擊,随即調動起狐族的功法,血魔藤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即将要把他們兩個包圍之時,原本中心處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靈力,或者說妖力波動。

晏江山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化成了他在這個世界的原型——狐貍。

雖然他并沒有什麽經驗,但是修為是自己的,妖力是自己的,調動起來還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更別提他還養了這麽長時間的路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狐貍往前一步,所有的血魔藤都被攔在了青綠色的防護罩內,晏江山眯了眯眼,盯着那顆巨大無比的心髒,你狐貍爺爺來了!

他一躍而起,周身的血魔藤均被震碎,血色的液體淌了一地,同樣也濺上了狐貍雪色的皮毛,與此同時也更添了幾殺氣。

在狐貍躍起時,問野借助他的掩護,直接跳在了心髒上,那顆心髒确實是正在砰砰跳動着,連帶着問野也一震一震的。

男人摸了摸,溫熱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莫非真是個人?”

問野笑了一聲,随着心中法決誦念完畢,緩緩将手放在了心髒上,血色的光圈像是蕩漾在水上,開始圍繞着心髒一圈兩圈。

晏江山這邊的碰到的攻擊愈發猛烈,如同猛獸臨死前最後的奮力掙紮,他臨時布下的防護罩已經出現了破碎的痕跡。

然而,比這更快的,是那顆巨大心髒的裂痕,原本上面的血管狀藤蔓現在就像是它的分裂線,分界線在承受不住的顫動,發出劇烈的紅光。

問野見狀又把手往下一壓,這顆心髒就好像被活生生掐爆了一樣,整個炸開!血塊飛舞四濺,原本攻擊晏江山的藤蔓,也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它死了?”晏江山又變了回來,甩了甩身上的血漬,雖然不是真的人血獸血,也沒什麽腥味,但他還是有些嫌棄。

“沒有。”問野找了一個根棍子,挑開那層原本的心髒表皮,幹癟下去的心髒下面,好像還有着什麽東西。

男人從破口處把表皮挑開,出現在裏面的,是一個雙目緊閉的人。

“這是血魔藤的宿主……還是說,就是血魔藤修煉的人形?”

晏江山擰眉,這人看起來二十來歲,一臉文弱的模樣,如果說他就是那樣猙獰嗜血的魔植本體,還真是讓人有點難以置信。

兩人正打量着,地上躺着的人眼睫忽然顫動了下,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

青年手中靈力蓄起,随時提防着這人再暴起傷人,無論是哪個選項,反正這家夥都不是普通人。

地上的人睜開了眼,他坐起來看着晏江山,也是這時候,晏江山才發現,這人好像長得有點眼熟。

他道:“都是同族,小友何故傷我。”

“同族?”青年笑了,“那你是什麽族。”

那人忽的一動,身後數根尾巴騰空而起,不過也只是騰空而已,以他現在的虛弱,識海靈力怕是枯竭的厲害。

“是你……”晏江山感應着這股氣息,腦海中起了一個荒誕的念頭,“那只老魔頭!”

他反駁了一句:“我不老,也不是魔頭。”

青年無言以對,他只想知道這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擅長時間空間術法呢?被一株血魔藤吞噬說不過去吧。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晏江山問,“你時、空兩系的術法呢?”

“你是如何知道的。”那人面露警惕,雖然現在已經虛弱到調動不了什麽靈力,但依舊沒有示弱之色,“塗山那群老東西讓你們來抓我??”

“我跟塗山沒有關系。”青年心道,果然,他當時就覺得那魔頭跟路離很像,這人果然是跟塗山有關,看起來不止有關,還有仇。

“我師尊問你什麽就趕緊說。”問野往前一步,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很兇神惡煞,“你應該是被迫在血魔藤體內沉睡的吧,這麽想活就不要作死了。”

那人看了問野一眼:“我被反噬了,很虛弱,為了保命只能暫居血魔藤體內,直到被你們強行喚醒。”

“你幹什麽被反噬了。”晏江山接着問,他想起之前小綠說的事情,塢城在動,莫非跟這個魔頭有關?

“塢城在動,這個是不是你搞的鬼。”

原本聽見前面的話,還有點不耐煩的人,聽到後面晏江山的質問,神情忽然激動了起來:“你看見了?你看見了!!”

“果然,它就在這裏,它就是塢城!!”

“說清楚。”問野抽了把匕首放在了他脖頸間,那人的激動這才稍稍平息下來。

“大家都知道此處有靈獸青龍常年盤旋,但我有一點其他消息。”他越說表情越興奮,“玄武!靈獸玄武也在這裏!”

“靈獸玄武?”晏江山跟問野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有蹊跷。

“我就知道,狐族的秘閣還是有好東西的。玄武重傷瀕死,如今,它就在我們腳下!”他拍打着地面,“我就是想喚醒它,才會被反噬的!我就是想喚醒它!!”

恰時,雷聲再度轟鳴,暴雨傾盆而至,血魔藤剛死在這裏,此刻再被水一沖,像是血海澎湃。

晏江山起身,準備回去,問野自然也是跟在他身邊,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還在地上坐着,望着暴雨張開雙臂:“青龍,你在為你即将死去的夥伴悲傷嗎!”

他大喊,可是天是不會聽見的。

問野見狀,收回了視線:“師尊不傷他,是因為他早晚會死?”

“不是。”晏江山頓了頓,“因為他在見到我的這一刻,就證明他已經死了。”

靈魂都已經焚盡,哪裏有早晚之說。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次晏江山沒有回答,當初那個魔頭抓那群修士,是為了解除什麽封印,再配上他現在說的反噬不反噬,晏江山其實還是傾向于,他說的确實沒錯。

至于玄武怎麽莫名其妙跑到塢城,中間發生什麽,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血魔藤解決掉以後,他最後的事情,就是尋找碧玉天晶狐,那位傳說中一萬歲的靈獸老祖宗。

可是塢城茫茫,他又該去哪兒找呢。

“老祖的感應果真強悍,那叛徒剛出現,就發現了!”晏江山正思忖着,兩人聽到了除他們之外的聲音。

聽對話的內容,晏江山能把叛徒跟剛才的魔頭對上號,那他口中這位所謂的老祖宗就是……

問野原本是想拉着晏江山避一避的,畢竟師尊也是狐貍,他們剛才又跟那個人說了話,別被誤會成那人的同黨才好。

沒成想,他師尊一點要避的樣子也沒有,就這麽站在那裏,像是等着人發現似的。

晏江山确實在等着人發現,這碧玉天晶狐也算是不用他專程去找了,怎麽不算他終于幸運一次呢。

如他所願,他們确實是被發現了,然而晏江山的眼睛在隊伍裏一掃,沒有一個人跟所謂的老祖對得上號。

反倒是讓他發現了另一個人,或者說是最後一位久不出現的熟人。

“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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