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蘇醒 越來越熱
第54章 蘇醒 越來越熱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怎麽敢出現在這裏!
掌事心中除了驚詫, 還有膽寒,看着那烈烈火龍,下意識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他心中閃過什麽東西,然後看向了看臺上尚且沒走的付明燭。
剛才可是這位叮囑他去通知地牢裏的人, 莫不是他實際上想通知的就是這位!
掌事明着面如土色,實則心裏的門道也不少, 現在幽冥大人還沒來,如果這兩位聯手, 他的幽冥場怕是都要被燒爛。
“哎!”他重重嘆了一口氣, 只盼着這兩個今日并不想在這裏大開殺戒, 同時也給那位幽冥大人傳了信。
“走!”晏江山不知道躲在角落的掌事是怎麽想的,他現在就只想趕緊趁亂帶着問野出去。
青年臨空而立, 目光在下面繞了一圈, 注意到了那抹橘色的身影,兩人視線接觸間已然互通了許多消息。
問野看着自己的師尊, 然後也跟着往下看了看, 随即轉了方向, 擋住晏江山看向下面的視線,叫他眼中只能有自己。
“別看他。”問野依舊面無表情,但是意思很明顯:看我就夠了。
晏江山失笑,這每一個問野, 都有各自的趣味啊, 就連殘缺不全的魂體也是有夠好玩的。
青年沒再說話, 只是向出口飛了出去,付明燭見兩人出來,自己也緊跟其後, 朱雀焰也被他丢了下去,作為斷後之用攔住騷亂中想要追出去的厲鬼們。
“救,救命啊!”
“幽冥場這是怎麽了!?”
“那不是付老板嗎,他旁邊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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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本就不多的行人竊竊私語,很快有不少當初就是被他送過來的靈體,認出了那個幾乎是被他們刻在骨子裏的名字。
“晏江山!”
一個跑,兩個也跑,哪怕很多靈體根本就不認識晏江山,也不知道他的威力,同樣跟着其他靈體跑的起勁。
一時間,靈域更加混亂了。
“別回去了。”晏江山一手拉着問野,一邊看向付明燭。
現在這架勢,要不了多久,幽冥老鬼就過來,他一走,如果要有人給這場鬧劇買單,也只能是付明燭了。
哪怕他有朱雀焰,是朱雀後人,那畢竟也只是一個人,九城三域,靈域則是三域之一,被這麽一整個域聯合絞殺,不可能沒事。
“擔心我啊。”付明燭調侃地笑着,實則眸底也沒多少笑意,他何嘗不知道呢,只是……
“沒事,我會走的,傻子才待在這兒。”付明燭拍了拍曾經這位好友的肩膀。
剛拍了兩下,餘光就瞥到那只很強勁的新鬼,虎視眈眈地盯着他,随時想對他動手似的。
“你道侶?”付明燭收回手,他又不是缺心眼,眼看着人不高興了還碰,“怪不得這一出事這麽緊張,還來靈域闖一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另一個時空裏,實在是被人誤會的多了,晏江山都不那麽羞憤地解釋了,只是淡淡笑道:“不是,一個朋友。”
“師尊。”問野冷不丁地出聲,好像在提醒他一樣。
“嘿?徒弟啊?”付明燭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不耽誤他覺得這倆人挺好玩的,也好也好,有人陪着臨江也是好事一件。
“得,不說這麽多了,一會兒幽冥老鬼來了,我們兵分兩路走吧,放心我不會留在靈域的。”他最後定定地看着晏江山,随即向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方向飛去。
青年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畢竟人家在這兒好好的,他過來擾了別人的生活,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麽多的時候,也只能之後再講了。
晏江山帶着問野,徑直朝靈域最近的出口走去,他們的身後也有追兵,但是畢竟在靈域混久了,誰也不想莫名其妙惹到一個擁有異火的修士。
是以說是追兵,但追的也并不緊,他跟問野在全速的狀态下,不到一刻鐘就出了靈域的門。
晏江山停下,開始準備傳送陣,只要到了無量域就好了。
他們已經出了靈域,但是晏江山并沒有因此覺得松快一點,反而為這一路上出奇的順利,感到心慌。
“老朋友,好友不見啊。”在傳送陣準備了六成時,忽然,一道聲音自兩人頭頂傳過來。
靈域鮮有實體,幽冥老鬼也是一團黑氣組成的虛影,遠遠看過去就像是成型的烏雲,一大片蓋在頭頂,壓得人心慌。
這份心慌也不是單純心裏上的原因,還有來自幽冥老鬼的威壓,靈域無域主,厲鬼們各自為王,而幽冥老鬼就是其中之一,好巧不巧還是當初晏江山的死敵。
“聽說那位要出來了,期待嗎。”他真的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跟晏江山攀談着,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沒慢,幾乎是瞬間那團黑氣就纏了上來。
每一個活人碰上陰氣都不會覺得好受的,修仙者尚且有靈氣護體,但是這種程度的陰氣還是太濃重了點。
青年只覺得自己墜進了冰窖,四面八方都是刺骨的冷意,所有的護體靈力,衣衫,甚至是皮肉全部不在了似的,一道道一團團陰氣,直接割在他的骨頭上。
“滾!”晏江山本來也是剛從另一個時空出來,雖然沒受什麽傷,但狀态肯定是不如這老怪的,只能用九幽靈火在周圍防護着。
畢竟也是打過許多年交道的,幽冥老鬼看着那藍焰,沒往跟前湊,但威壓卻依舊在:“何必如此對我,來都來了,不跟我敘敘舊?”
“百年前的恩怨,你不會想就這麽算了吧!”嘶啞的聲音從黑氣裏鑽出來,被風刮了過來。
随即不盡的陰氣像是放不完一樣,直愣愣地打向晏江山,威壓增強,青年嘴角溢出一絲血,同樣加強了九幽靈火。
問野在一旁看着,眉頭越皺越深,一股子殺氣凝起,目标正是對面的幽冥老怪。
他也跟着上,但是晏江山發現問野的術法好像跟以前都不一樣,不是強橫的一掌直接叫人魂飛魄散,也不是借助骨鞭,戾氣逼人。
現在問野用的功法,不是以前表現過得任何一種,而且……還有點邪性。
那些打向晏江山的陰氣被問野分擔了一部分,他輕松不少的同時,發現問野他不只是分擔,甚至還有吸納。
“嗯?”幽冥老鬼也注意到了原本不甚起眼的新鬼,粗粝的聲音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驚喜。
“好小子,跟着這人有什麽油水,來我麾下,你來做右護法如何?”他的語氣裏帶着誘導,同時也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
看啊,這個晏江山幾次三番壞他好事,殺了他無數手下,可那又如何呢?還不是被他逼到這般田地。
這個娃娃的邪功,不在他們靈域當真是可惜了,這晏江山以前不是以剿滅邪魔為己任嗎,如今怎麽還從他靈域搶人?
問野沒理,只是專心地運功,盡可能多幫晏江山,盡力護住他。幽冥老鬼也看出了這一點,加注在晏江山身上的靈力又強勁的幾分。
果然,那問野有了反應,這回幾乎是想沖上來跟他打架了。
“問野!”晏江山叫住了他,現在傳送陣的符文已經亮了九成,實在不用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人鬥法。
旁邊的男人聽見他叫他,也很聽話地待在他身邊,繼續給他護法。
幽冥老鬼就這麽看着,他這次來本身也知道,殺了晏江山是不可能的,但是多給他添點亂子,他倒是不介意。
在傳送陣所有符文亮起來的最後一秒,幽冥老鬼看準了時機,又是鋪天蓋地的陰氣卷了過去,如果要說什麽時候破綻最多,那肯定是這會兒了。
晏江山是傳送陣的發動者,這會兒的攻擊也自然是他承擔了一大部分,是以剛回到無量域,青年就吐了一大口血。
“仙尊!”還在這裏等着的聖女跟醫師吓了一跳,一是沒想到晏江山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成功把人帶回來,二是擔心,仙尊如此這般會不會受了什麽重傷。
“先讓問野跟他的其他魂魄融合。”青年看着榻上昏睡的問野,然後看了看現在手邊的魂體。
魂體問野聽見了他的話,也看見了榻上的自己,按理說魂魄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但是現在的魂體問野,沒有一點要回去的意思,依舊執拗地守在晏江山身邊。
“聽話,回去。”晏江山忍着痛,加重語氣。
問野擰眉,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塌上,剩下的事情就很順利成章了,本來就是一個人的魂魄,時間也相隔的不遠,融合起來幾乎是最順利的一種情況。
青年親眼看着問野融合之後,這才身子一斜昏了過去。
“仙尊!”聖女跟醫師對視一眼,只得把兩人放在一處。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了,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只不過受了些傷,好在都可以修養就是了。
他們能做的,就是等着人醒。
“一定要用無量域溫養靈脈最好的藥,萬萬不能讓晏仙尊跟他徒弟有什麽事。”聖女認真地叮囑着醫師,随即出了門。
無量域主還在閉關,事務都得她去處理,現在是不去也不行了。
在晏江山昏迷的這段日子裏,來聖庭看過他們的人也不少,比如徐琳,又比如羅思,雖然當初是晏江山救了她們,但這兩個是跑的最勤的。
尤其是羅思,三天兩頭就過來轉轉,現在就是最冷面的祈淵也能跟她說上兩句話了。
但大多的對白都很直白。
“仙尊醒了嗎?”
“沒有。”
“哦。”
“仙尊他們還沒醒嗎?”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羅思又來了。
“羅小姐對晏仙尊很感興趣?”聖女欲言又止,随即表情逐漸怪異起來,“仙尊确實是救了羅小姐不假,但……”
聖女有些遲疑,這晏仙尊可是已經有了道侶的人,無論如何羅思這般想着總是不太好的,偏生這種事情怎麽講都會落了人家小姑娘面子。
“對啊!”羅思爽利道,“仙尊救了我!我想給他算上一算,可是已經惦記很久了呢,也不知道仙尊他們什麽時候醒。”
“算上一算?”聖女挑眉。
無量域這邊的時間空間之法素來很普遍,是每個女修都能接觸到的東西,預言之術也一樣,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
它需要相當高的天賦,光這一點就注定了修煉預言之法的人相當稀少,而一旦練成,基本可以确定是下屆聖女的人選。
聖女并不因此忌憚羅思,反而因為她這麽坦率地告訴她,心中起了幾分好奇。
“是預言之術?”她抿了口茶,難得有種兩人可以交流些什麽的感覺,也省得其他的這些高門小姐總是怕她。
“是。”羅思毫不避諱,“聖女,我若是修習的好了,能跟着您一起學習嗎,整個無量域除了域主之外,就只剩您懂了。”
“當真大膽。”聖女接着道,“你不知道學會了預言之術,就是下一屆聖女人選?你覺得我會把這麽一個威脅放在身邊?還親自教導?”
“您會,您是一個好人。”羅思笑着,“從當初您叫晏仙尊救我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可不是我算出來的哦。”
聖女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那你又是怎麽會這麽想給晏仙尊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止。”羅思故作神秘,“我覺得這裏面可是有好些玄妙,但仙尊沒醒,很多事情單憑我想算,是沒有用的。”
“應該快了。”聖女看了眼那邊的屋子,從當初時蓮異動的宴會,直到如今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
兩人皆是損失了很多的精力,時間短總是修養不夠的,更何況他們這段時間除了去另一個時空,一個闖了靈域,一個魂魄離體,換成其他人,怕是早就死了八百次。
“且等着吧,就是這兩日了。”聖女下了定論。
羅思笑笑不說話,這般肯定,聖女多半是預言過了。
事實證明,聖女的預言還是很準的,晏江山醒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傍晚,彼時天邊的黑幕吞噬了最後一抹餘晖。
青年醒來時,屋子裏只有昏黃的蠟燭,跟旁邊守着的小侍女。
見晏江山醒了,侍女又要上前招呼,卻被一個噤聲的手勢住了嘴。
晏江山揮了揮手,侍女下去了。借着暖色的燈光,青年看着旁邊的少年,其實長大之後的他跟現在還是很像的。
只不過五官成熟了一點,淩厲了一點,看起來也很有威懾感,現在的問野愛笑,多的是恣意不羁。
青年揉了揉因為睡得太久,已經有些疼的腦子,又重新躺了回去,順便給問野把被子又往上蓋了蓋。
他一只手放在問野的脈搏上,又那靈力試了試,現在問野魂魄溫養的很好,一看就知道無量域這邊估計沒少費心力,只不過因為之前的傷,問野這才遲遲沒醒。
侍女輕手輕腳地下去通知了聖女,而晏江山則是在床上神思亂飛。
他很好奇。問野的靈體怎麽會跟本體的少年模樣相差如此之大,問野那詭谲莫測的功法又是哪裏來的,還有就是……
問野他在那個時空究竟有沒有記憶,又或者,他有沒有那個時空的記憶。
青年想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好像還停留在那個夜晚,那個幹澀的,帶着腥氣的吻。
“哎。”晏江山長嘆一口氣,心底默默譴責了自己,他怎麽想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真是不該,清白玷污了兩人情誼。
人家問野明明是想把他當成師尊好吧,只是他一個污濁的思想。該打!
青年想是這麽想,但是到底也沒有真的打自己,剛養好的身體,他可怎麽舍得打,至于問野……
或許他真的可以考慮收他做徒弟?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下一秒,晏江山又想起了晏月,這個自己正經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
他再想想自己那個莫名其妙的任務……算了吧,做朋友多好呢。
與此同時,數百公裏外的劍門關,夜已經黑了,但全府上下燈火通明,侍女仆從來回換着水,每一盆都是血色的。
“舅舅!如此以琉璃潭水泡着,堂哥怎麽受得了啊!”一個半大的少年抱着劍急得在屋裏跺腳。
“他兩天前不是就醒了?按理說這是好跡象。”面露擔憂的婦人跟着道,“大哥,你倒是說句話。”
“那是我兒子,我不心疼嗎。”堂上坐着一個中年男人,亦是滿臉愁容,“哎,他那日醒過來之後,只是吐了口血就又昏了過去,整整夢呓了兩日,都叫着什麽不要走,不要死,再這樣下去心魔再生了怎麽好。”
“他那是在喊……”婦人遲疑着,不敢明言。
自從晏仙尊雲游之後,顧鳴的情況一直不好,渾渾噩噩,之前更是一度陷入昏迷,好容易醒了過來,居然又是這般情境,如果他在喊什麽,那定是晏仙尊無疑了。
“晏仙尊也真是的,怎地丢下了堂哥,自己跑去游歷。”小少年也知道自己娘在說什麽,嘀咕着,随即就被剛剛趕來的親爹給了一下。
“放肆!晏仙尊是你能議論的?!”訓過自己兒子,他又彙報情況,“兄長,鳴兒他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現在已經清醒一些了。”
“辛苦妹夫了。”中年男人匆匆道了句,就上後面看自己兒子去。
顧鳴現在依舊在琉璃潭水裏泡着,身上的血還是不住的往外滲,但是已經比先前幾乎是血湯的時候好得多。
“丞哲……”顧父沒忍住,叫了聲許多年前,顧鳴已逝母親給他取得表字。
“咳咳!”顧鳴聞言又激烈地咳了起來,他撐着力氣,“父親,您先休息吧。讓我多靜一會兒。”
“哎。”顧父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出去了,他的兒子想當年那也是少年天驕,誰見了不贊一句,如今這一番,實在是太過傷人了。
思量間,他想起了剛才自己妹妹的話,是啊,誰不知道顧鳴最喜歡的就是那位師尊,若是能尋到晏仙尊的蹤跡,不論是請他過來看看,還是他們去尋,該是對顧鳴養傷有好處的。
更何況,晏仙尊攏共就三個徒弟,他這大徒弟如今出了事,這個做師父的關心兩句,也是很正常的。
顧父當即吩咐了下去,出動所有情報探子,探查晏仙尊行蹤。
這會兒的室內,顧鳴一個人打坐,運功,練氣,身上已經疼的麻木了,聽着耳邊水流湧過,他的腦海中還是會不自覺浮現出那個夜晚。
顧鳴自嘲地笑了笑,他可真是沒用,師尊如此耳提面命,他還是孽心不改。
甚至做了那麽一個沒頭沒尾的夢,剛才父親的稱呼,更是讓他恍惚,丞哲,他本來有一個名字叫丞哲的,他生母早逝,母家那邊還想叫他跟着母親姓淩。
淩丞哲……顧鳴繼續運着氣,這個夢好真,真到連十幾年都沒聽過的稱呼又湧上心頭,真到他都要以為師尊好像只有自己一個徒弟。
但是他更想這個夢是假的。
不然怎麽會連那幾個雜碎也一并去了他的夢裏,生離死別,愛恨讴歌,跟師尊如此沉痛的愛着恨着,偏生裏面沒他一個。
可笑,真是可笑。
無量域,某“雜碎”之一,現如今正跟晏江山躺在同一張床上。
問野醒了,準确來說他醒了其實有一會兒了,但是之前晏江山沒動,他身上疲乏,就也沒動,感受着跟仙尊這麽靜谧的夜晚。
但是他沒想到,仙尊居然也醒了。他感受着仙尊目光的溫和凝視,感受着仙尊一步步地靠近,就在他以為怎麽也會發生點什麽的時候。
問野只覺得自己的被子被人往上提了提……
他在糾結,現在醒過來不是個好時候,尤其是他想起來之前靈域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已經是足夠讓他暴露的能力了。
偏偏是這種最有可能叫仙尊對他動容的時候,暴露自己其實是一個另類魔修,想也知道這簡直是不劃算透了。
他只是想做他徒弟而已,很難嗎?
問野閉着眼睛,腦子裏卻是胡天胡地各種思緒,之前另一個時空裏的東西,他現在也記起來了,還好記起來了。
不然他就痛失了一個吻,和那些……仙尊醉酒的肆意場面,那他真的會嫉妒死的。
所以,該再騙仙尊喝次酒,哄着他收他為徒嗎?
問野覺得自己這魔修越做越回去了,想着之前另一個時空那些旖旎,少年臉色越來越紅,體溫也越來越熱,躺了快大半個月的身體,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何況那些也不是火星,那是野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