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晏江山被抓 問野,你是來???……
第64章 晏江山被抓 問野,你是來???……
山洞外, 幾人俱是一陣,除非身死,否則長明燈是不可能熄滅的, 晏月死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那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
正當一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山洞裏面逐漸有了動靜, 原本在裏面呆着的傀儡們,彼時慢慢往外走。
但是他們也并不是富有攻擊性的想要對誰動手, 而是得了令似的,慢慢走着, 最後排在山洞外, 一行行一列列, 看得人毛骨悚然。
“師尊不認識我了嗎。”又是微啞的聲線,像是喉嚨被什麽擠壓變形似的。
在枯樹殘枝似的傀儡後面, 又有一道高挑瘦弱的身影, 光似有若無地打過去,他藏在霧裏, 緩緩靠近。
他動着, 晏江山的心也随着他的動作被牽引, 一縮一縮,他認識,這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徒弟。
“晏月。”晏江山輕輕應了聲,與此同時, 對方的身影也徹底沒了薄霧的遮掩, 明明白白地站在了陽光下。
說是“站”在那裏, 倒不如說,是插在那裏,現在的三個人裏誰沒見過晏月呢?雖然可能付明燭跟問野并不那麽熟悉, 但他們都是認識晏月的。
可是此刻,對面那“人”骨瘦如柴,一張臉已經脫了像,行動間都能看見頭顱的骨頭,被一層肉繃着,可怖非常。
晏月就像是一杆竹竿,瘦高瘦高的插在風裏,插在山洞前。而他現在的狀态,跟旁邊被他所操控的傀儡一樣,別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就是他似乎還有自己的理智。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晏江山甚至不敢眨眼,他的徒弟如何成了如今的德行,之前在落仙城外出了什麽差錯,被人制成了傀儡?還是藥王谷的谷主找上門,要晏月一報還一報?
青年呼吸都輕了許多,任是他再想遠離晏月,可只是想避免一些莫名其妙的結局,他又有什麽天大的過錯,要承受這樣的結果呢?
“他說的沒錯。”晏月喃喃着,“你會見我的。”
“誰?有人跟你說了什麽?”晏江山神色一厲,“是有人教唆你,把自己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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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月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似乎在努力的理解晏江山的話,傀儡比常人幾乎是沒有智力可言,他如今這個模樣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但依舊不能正常跟人溝通交流。
他頓了一會兒,緩慢的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晏江山他的問題,只是擡頭問道:“師尊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付明燭擰眉,目光瞥向別處,神色略顯沉重。
原本大家都以為晏月已經死了的,如今魔門猖獗,晏江山怕他屍骨未寒,受了歹人利用,自己的九幽靈火又尚不能總,特地請付明燭一起來,就是為了将焚盡晏月的魔氣,将他的屍骨帶回去葬了。
如今這又算怎麽回事,晏月的死竟然有一半的可能,是因為他自己嗎。
付明燭抿抿唇,擔憂地看了晏江山一眼,如此這般,他們現在要怎麽對晏月?按照原計劃燒了?還是就此放任不管?這麽多傀儡又要怎麽辦?
“這些傀儡你還能控制嗎。”他問出了一個現在擺在衆人面前的現實問題。
晏月看了眼他們,最後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師尊身上,看他也是想問他的樣子,這才道:“可以,但是時間很短。”
似乎是明白他們想幹什麽,幹瘦的青年張了張嘴:“都可以殺。”他停了一秒,最後溫聲道,“包括我。”
晏江山本就不是很好的心情又差了幾分,既是痛心,又是恨鐵不成鋼,怎麽事情就發展成了這樣呢。
“問野,你跟我過來先把這些東西處理了。”
付明燭看出來晏江山怕是跟晏月有話說,找了個由頭把問野帶去了一旁邊這邊的傀儡可不少,想要徹底清理,少不得再往遠處走一走。
問野看仙尊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順勢離開了,走之前又給晏江山施了一層防護,至于那個脫相成棍兒的晏月,他只是淡淡斜了一眼,什麽也沒加。
雖然他不喜歡他,但是原本至少還有個人樣,現在居然把自己糟踐成這個模樣,真是不知道可悲還是可笑。
他看不起他。
問野跟着付明燭走了,給原本的師徒兩人留下了最後的時間。
“你還有多長時間。”晏江山靜靜的看着晏月,溫潤公子就在他眼前,像一具枯屍,最開始的悲恸過後,對于這個徒弟,晏江山也分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了。
還會心痛嗎?當然。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不清楚,以前我煉制的傀儡,只要身體還在,就能夠聽指揮,現在我自己也成了傀儡,沒有人命令我。”晏月仿佛也明白師尊的心思,同樣平靜道。
如果只聽語氣,他們仿若尋常好友聊天似的,誰能想到是現在這般光景呢。
“師尊,你是來帶我走的嗎。”晏月又問了一遍。
晏江山明白,這次晏月問的東西跟之前那句帶他走不太一樣,青年點了點頭,如實道:“我原本是想帶着你的屍身回去的。”
“會把我葬在九靈峰的樹下嗎?”
“嗯。選個能曬得到太陽的位置。”晏江山眉目間有些悵然。
“師尊你真好。”晏月看着他,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皮膚幹枯的太厲害,還是根本就舍不得眨眼,每看一遍都好像最後一次見晏江山,“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原本或許是有機會的,有很多機會。”晏江山語氣重了些,他又問,“誰教唆你的。”
“沒有人,師尊。”晏月低頭看了看自己,“我确實碰到了一個魔頭,但我也有自己的心魔,可惜沒機會讓師尊幫幫我了。”
真醜啊,晏月心想,怎麽偏偏就是這幅醜樣子才能讓師尊跟自己說話呢。
不遠處,朱雀焰碰上了簡直就像燒到了油上一樣,魔氣霎時間被焰火纏上,豔豔的一片。
周圍正噼裏啪啦的響着,哪怕現在沒沾染上身,只被純陽的朱雀焰熏烤着,晏月就已經感覺有些不适了,但這些都不重要,在他眼裏,沒什麽能比得上他師尊。
他還在就好。
這份心思晏江山又怎麽會不知道的,他明白的,也同樣明白剛剛晏月跟他說的話。
晏江山忽然升起一陣挫敗感,他的晏月,十二歲修仙習藥,十六歲大敗藥王谷少主,名震泸陽,天之驕子啊。
“九幽靈火跟朱雀焰燒起來都很疼。”青年看着旁邊燃起來的火,裏面不乏傀儡的哀嚎。
“師尊想我自決于此?”晏月自小通透,現在成了這幅模樣,也能明白晏江山話裏藏着的東西,他說,“師尊對我真好。”
晏江山啞然,無論這句話是真心實意亦或是其他意思,他都無話可說。
晏月笑了,幹裂的皮肉炸開,看着比之前的模樣還要恐怖的多,誰會相信這是那位儒雅仙君,醫毒聖手呢。
他知道的,師尊總是會心軟,現在怕是在心裏自責吧,這麽好的師尊,他又怎麽舍得就這麽兀自離開,把他留給其他雜碎呢,
“這叫我怎麽舍得下你。”晏月長長嘆道。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晏江山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原本的聲音像幹涸河道的碎石淤泥,那這句話就像是灌了清泉,重新流動。
“你!”青年猛的看過去,眼前卻只有護盾被打破的白光。
“不好!”護盾破碎的同時,問野就感覺到了不對,他跟付明燭忙向晏江山原本的位置過去,但卻只看到了空蕩蕩的一片。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地上的一層血皮,像是被活生生扒下來的,又像是人褪下來的東西。
“呵。”兩人肉眼可見的東西之外,原本就是魔門出身的問野,還感受到了一些很熟悉的,魔門氣息。
“付仙尊先回去吧,跟大師伯商議一下,我能追蹤這些痕跡,事不宜遲,先走了。”問野匆匆交代了兩句,就飛身上了葉子。
“等等!!”付明燭攔下他,“這是藏着朱雀焰的火石,有必要的時候捏碎它,或許能幫得上你。”
他也知道這次問題的嚴重性,晏月這小子,怕是用了不知道什麽秘法,在跟他們耍心眼,眼下當務之急不僅是把晏江山救回來,也确實需要一個人回去報信。
“它碎了之後我能短暫感應到位置,注意時機。”
最後囑咐過,付明燭也施法走了,這幾個徒弟他都聽尹長東說過,特別敬重晏江山,平時也聽話,他在晏月手裏,基本安危暫且還是能保證的。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魔門讓人擄走晏江山這個擁有九幽靈火,最能克制魔門的人,保不齊就是為了攻下朝天宗,無論如何,這一趟他都得回去了。
付明燭按下心慌,只希望這是他想得太多,虛驚一場。
*
等晏江山眼前再次有了知覺,已經是一刻鐘以後了,他能感覺到晏月應該是帶着他穿過了一個傳送陣,也同樣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的魔氣比之前林子裏那麽多傀儡的魔氣要重的多。
這小子,他就不應該心軟過來的。青年暗罵幾句。
“師尊是不是在罵我。”晏月輕笑。
“何必如此,如果你剛剛跟我說實話,我也不會怪你。”
“可是師尊也不會跟以前那樣信我愛我,師尊的憐憫跟痛惜,只吝啬的賦予将死的晏月,那個你親自救下,一手帶大,又看着成長的二徒弟。”
晏月的話裏聽不出喜怒:“對嗎。”
“我不明白。”晏江山語氣裏透着疑惑,“我們真的不能好好的做師徒,像以前一樣嗎。”
“不能。”這句話被說的斬釘截鐵,讓晏江山許久沒聽過的溫和嗓音,也帶上了截然不同的冷硬。
“你總會愛上一個人,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既然已經施舍我這麽多了,我便再求一下,又怎樣呢。”
晏江山覺得他莫名其妙,沒再出聲,左右如果剛才的事情是晏月綁他的一環,那他就不會讓他出事的。
更何況,臨走前問野施下的護盾碎了,他肯定會來救他的。雖然沒什麽緣由,但晏江山依舊如此相信着。
晏江山如今看不見東西,晏月可看得見,他看着師尊臉上的神情,也明白他內心在想什麽。
晏月嘴角勾勒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師尊的理智不明白,可是心早就給出了答案,為什麽還要問他。
讓他夜以繼日地看着自己師尊,跟新收的小徒弟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彼此交付着信任,坦誠,情意。
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晏月也沒說什麽,只是帶着晏江山來到了他們确定好的地方。
“呦?帶着你師父過來了?”晏江山依舊看不見,似乎是有什麽東西遮蔽了他的視力,只是聽得到刺耳的聲音,好像有什麽尖銳的東西刮在瓷壁上,只是一耳,就讓人忍不住的皺眉。
很快,他發現自己連聲音也聽不見了,晏江山擰眉,一時間不知道這是不想自己窺見他們的謀劃,還是其他原因。
在他聽不到的時候,那魔頭還是在跟晏月說話:“你倒是心疼你師父,不愧是有名的好徒弟啊。”
“你若是想心疼心疼嚴門主,最好跟着一起去朝天宗,在那邊叫陣,與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等門主心情不好,你或許就是下一個蘭君。”
他參與了這一切,自然也知道了之前沒辦法知道的隐密,此話一出,也不知道是誰更陰陽怪氣了。
而晏月在說完話之後,只是半摟着人,去了遠處的房間裏,一路上所有那魔頭手下,蠢蠢欲動,想要伸手拽上一二的小魔,通通被晏月攪得魂飛魄散。
在他師尊看不見的地方,這位同樣也是殺神。
青年對這一路的感受就是,傳送的時候還能跟晏月說兩句話,之後碰上魔頭就一句也聽不到了,他猜他們應該是有些謀算的。
眼前的法器被取下,晏江山就這麽看着晏月對這個屋子施下禁制,屋子跟之前他在九靈峰上的幾乎一樣,晏月的動作也讓他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師尊見諒,師尊房裏的屏風,是獨一份的,晏月沒能找到一模一樣的,只能請師尊先用其他的湊合了,等有機會,一定給您取來。”
這個有機會是什麽樣的機會?還能是什麽樣的機會?!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話說到這裏,晏江山心底生了一個念頭,眼下趁着他舊病複發,晏月就這麽巧假死詐他,又把他帶走,同時他也沒在這裏感受到大魔氣息,那問題來了,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麽?
“你夥同魔修,意欲對朝天宗動手!”青年這話說的強硬,稱得上是質問了,更微妙的就是,偏生晏月也沒反駁。
“師尊如今只是築基,一路上奔波勞碌,還是先休息吧。”說着,晏月就往外走,臨出門他又轉身道,“對了師尊。”
“這間屋子的禁制不比之前九靈峰只作防止窺視之用,這裏壓制的是人的修為,方才的築基說的還是高了,大抵,只剩煉氣罷。”
“你!”晏江山看着來火,順手拿起旁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可就像晏月說的那樣,他如今也只是煉氣,再大的力氣又能如何呢。
晏月輕輕巧巧地接下,眸子裏看着如此生動鮮活的師尊,微不可察地展露出一絲笑意,他把花瓶放好,随即行禮退下。
他确實跟魔門合作的,不過除了這些,他還有點其他事情要做。
在晏月出了門沒多久,一根看不出什麽東西的根莖,說着土壤一路往外逃去,最後青綠色的光芒一閃,飛向附近的一片竹林。
問野順着氣息一路過來,遠遠的,就感應到了很濃烈的魔門氣息,他之前就出身魔門,過去也沒什麽,只不過現在成了晏江山弟子這件事,魔門也是知道的。
現在的他,在魔門眼裏就是叛徒,見到怕不是要活剮了他。
對比,問野選擇聲東擊西,他的幻影術,可是從秘境出來之後,有些日子沒用了。
少年活動了手腳,閉上眼睛,又從儲物戒拿出了一根羽毛,三秒之後,一個跟他長得非常相似,只不過更加成熟的人,從他體內托出。
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問野将神魂一分為二,他操縱着少年模樣的身體去找晏江山,自己也是光明正大地拎着鞭子來到了魔門外。
“啪!”裂風之聲爆破開來,鞭子甩在門口石碑上,石碑應聲而裂,他這種行為也理所應當的招至了全場矚目。
“如此嚴陣以待,是在等我嗎?”戲谑的男聲,簡直是抽在他們臉上的耳光,比剛才的鞭聲還要響亮。
一時間,魔門亂作一團,連遠遠的晏江山也隐約聽得一二。
這個時候動蕩是很正常的,畢竟現在魔門随時可能進攻朝天宗,說不定就是在召集人手呢,晏江山手指緊了緊,目光緊緊盯着外面。
或許是怕他無聊,這裏雖然下了禁制,但是并沒有封閉他的視野。
晏江山擔心朝天宗的同時,心底也留了一個小角落,給某個有些不切實際的,說出來可能會是幻想的希翼。
外面的動靜持續的時間并不是很長,聽着魔修們的喝彩聲,無論是得到消息重創了朝天宗,還是其他什麽事情,對他自己來說,無疑都是壞消息。
晏江山攥緊的手指再度松開,跌坐在椅子上,原本帶着星光的眸子,也變得有幾分黯淡,直到他餘光裏看到什麽——
問野?!
“你怎麽會在這裏!”欣喜中,青年忽略了早就知道的東西,其實這本就是他告訴自己的答案。
問野來救他了。
畢竟是還有些晏月下的禁制,兩人并不方便說話,問野聽見也只是豎起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
一心只想着問野居然成功過來了的晏江山,見狀也跟着他的動作噤了聲,默默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有些乖巧的模樣逗笑了問野,讓他有種把手伸進去,摸摸晏江山的頭的沖動,但這會兒并不是個好時機。
“等我,馬上就來。”問野又安撫了晏江山,繼續看青年小心的點頭,像是只有些受驚的小雀。
他沒浪費時間,果斷從有着禁制的屋子邊離開,正好避開了一隊巡邏的守衛,少年化成一只烏羽雀,向遠處飛去。
問野來這裏最開始只是因為他一定要找到晏江山的心指使,對之後的打算,不過就是帶人殺出去,哪怕不成,就是死一起也是一樁美事。
但到了地方,他卻有了新的計劃,黑鳥飛去了竹林,落在一根有着彎的竹子上。
“大爺,你挪挪地兒,我虛弱的要死了,能別火上澆油嗎問大爺。”是有段日子沒聽過的白玉林的聲音。
他正在跟問野傳音,如今這裏到處都是魔門中人,也就是這倆人本來就有魔門氣息,這裏剩下的小兵小将修為又不會很高,這才給了兩人暗裏傳音的機會。
“你是來救我的嗎。”白玉林看着問野真的挪了地兒,這才又喘了口氣,有氣無力道。
問野可疑的頓了一秒:“是……吧。”
“滾滾滾。”白玉林沒好氣地,
“你回魔門以後沒有跟我傳過信,我又怎麽知道你這邊的情況。”問野說着說着,忽然又問,“之前紫蝶蘭枯萎是怎麽回事,我問你你沒回,你心上人他……”
聽得出問野語句裏的關心,白玉林輕快道:“他好好的,被我藏起來了,紫蝶蘭枯萎是假的,他制造的假象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所以你被抓回去打成這樣?”聽見都好好的,問野也有了調侃的心思,雖然白玉林現在看着嚴重,但是竹子這東西生命力很是頑強,還用不着他擔心。
“那咋了!”白玉林不服,“我救了蘭君!”
這不就是很能讓他得意的事情了嗎?他受傷有什麽,他驕傲!
“晏仙尊受傷了,我猜你估計比我還瘋,別說被打,怕是豁出條命也是願意的吧。”他一鼓作氣道。
說完,這才反應過來,語氣帶着狐疑:“不對啊,你又不知道我重傷,那你回來是??”
“晏仙尊出事了?”
“你特喵的就是回來救晏仙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