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抱抱我好不好
第019章 抱抱我好不好
原書中, 楊微雨出場沒多久就挂了,倒是張映秋嚣張了很久,直到梅年雪成為公主, 才尋到機會複仇, 祝瓊枝看書的時候一直以為楊微雨的死只是意外,如今想來, 實在有太多的蹊跷之處。
楊微雨心底厭惡張映秋,卻一直在她身邊助纣為虐,她所求到底是什麽?
梅年雪盯着祝瓊枝看了許久,深沉的目光中滿是探究之意。
祝瓊枝察覺到她的目光,擡眼與梅年雪對視,“姐姐,要演什麽戲?我都能演。”
梅年雪笑道:“扇巴掌的戲, 妹妹最擅長了!”
祝瓊枝心中一跳,“姐姐, 你這麽說是因為還不信我?”
梅年雪道:“我當然信你, 只是妹妹為何要藏有秘密呢?”
“我......我沒有秘密。”祝瓊枝微微一扯,露出光溜溜的香肩和雪白的膀子, 那一朵豔麗的香夜花也出現在梅年雪眼前,“我身上有你親手刺的香夜花, 若是背叛了你, 我也得死, 我能藏有什麽秘密?”
梅年雪的手指在那朵香夜花上細致的撫摸,祝瓊枝瑟縮了一下,慌忙往後退, 梅年雪扣住祝瓊枝的肩頭,眼睛微眯, 冷冷道:“最好沒有!”
忽然之間,雷聲大作,窗外下起了暴雨,祝瓊枝一聽見轟鳴的雷雨聲,身體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在現代時的母親,就是在雷雨夜出車禍而死,驟雨拍打得窗子啪啪直響,祝瓊枝捂住雙耳,無聲地落淚。
梅年雪望見祝瓊枝這般模樣,眉頭微擰,“你害怕雨?”
“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哪怕面前的人方才對自己如此冷漠,祝瓊枝也顧不得了,她需要一個懷抱,來平息自己如潮水般湧過來的悲傷,見梅年雪遲遲不動,祝瓊枝直接撲了上去,梅年雪的身體很涼,卻莫名讓她覺得安心,祝瓊枝依偎在梅年雪懷裏,輕聲啜泣。
梅年雪僵硬地擡起手,在祝瓊枝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就像年幼時,母親對她做的一樣,過了一會,祝瓊枝在梅年雪的懷中擡起頭,“我們能不能一起睡!”
梅年雪目光沉了沉,幽幽說道:“不能!”
“為什麽?”明明沒有拒絕她的擁抱,為什麽要拒絕跟她同床,祝瓊枝緊緊摟住梅年雪的腰,似乎要把自己嵌入她身體一樣,她說話的聲音發顫,“為什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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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年雪沒再說話,她推開祝瓊枝,脫了外衣,轉身上了床榻,祝瓊枝竟也脫了鞋爬上她的床榻,梅年雪突然握住祝瓊枝瑩白如玉的手腕,把她拉了過來,冷聲道:“這是你自己選的!”
祝瓊枝今日穿的是荔枝紅襦裙,脫起來略微有些麻煩,祝瓊枝還沒開始動手,就見梅年雪伸手去扯她的衣帶,祝瓊枝以為她是願意陪自己睡了,她欣喜道:“姐姐,你不用幫我脫,我可以自己脫的。”
聽到這話,梅年雪眼底的欲色瞬間褪去,她看了一眼祝瓊枝,簡直想罵一句榆木腦袋。
祝瓊枝很快就把衣服脫得只剩下一個兜肚,她低眸向梅年雪看去,只見她躺在床榻外側,緊閉雙眼,似乎已經睡了,祝瓊枝也躺下來,蜷縮着身體依在梅年雪懷裏,沉沉睡去。
驟雨下了一整夜,祝瓊枝卻是好眠,醒來後,她穿上方便的騎馬裝,見梅年雪眼底發青,納悶道:“姐姐,你睡得不好嗎?”
梅年雪瞄了祝瓊枝一眼,幽幽道:“不怎麽好!”
祝瓊枝頓時覺得是自己總是在她懷裏拱來拱去,所以害得她睡不好,她充滿歉意地說道:“我下回便自己睡罷。”
梅年雪斜睨她一眼,沒有答話,她穿上比甲,大踏步朝門外走去。
楊微雨到底想做什麽,今日就可以知曉了。
祝瓊枝匆匆跟上,離練習馬術的圍場越近,她的心越慌,梅年雪特意囑咐她,當她看見張映秋後,一定要扇她一巴掌,并且怒罵她,祝瓊枝還從來沒做過扇人巴掌的事情,更何況扇的還是未來帝王,祝瓊枝按住冒汗的手心,試圖鎮定下來。
到了圍場,人都來齊了,張映秋才姍姍來遲,祝瓊枝瞧了一眼密集的人群,突然不知道還該不該按照原計劃來,這麽多人,如果扇了梅年雪巴掌,對梅年雪的顏面,該是多大的損傷,平心而論,如果是她,誰若是這麽對她,她心底肯定不那麽容易過去。
“你在愣什麽,扇啊!”梅年雪在祝瓊枝耳旁低語。
祝瓊枝盯着梅年雪,手微微擡起,卻無法朝梅年雪揮去。
“可是這麽多人......”祝瓊枝擰起眉頭,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
“就是要這麽多人,快扇啊!祝瓊枝,我都不在乎,你在在乎什麽!”梅年雪語氣焦急地說。
只聽“啪”的一聲,祝瓊枝揚起手,甩了梅年雪一巴掌,衆人聽到聲音,都往她們這邊看過來。
祝瓊枝裝作惡狠狠的樣子瞪了一眼梅年雪,随後走到季芙蓉身邊。
季芙蓉詫異地問道:“你在幹什麽?你的計劃走到最後一步了?你要狠狠扇她一巴掌,讓她再也沒臉在淑女堂待下去?”
祝瓊枝盯着梅年雪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沉默不語。
張映秋上前幾步,走到梅年雪身邊,她拍了一下梅年雪的肩膀,嘴角噙着笑意道:“你放心,等今天我整了她之後,她再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了。”張映秋嘴上雖是在安慰梅年雪,但眼角眉梢都是幸災樂禍的模樣,前幾日梅年雪害得她被兩條青蛇咬傷,如今見她被扇巴掌,她心中真是十分快意。
梅年雪捂着臉道:“那可要快點!”
正在這時,教馬術的師保走到圍場中央高聲道:“昨夜下了大雨,圍場的地面依舊是濕潤的,實在不适合練習,諸位就此散了吧!”
“不可!”張映秋上前道,“師保,雖然地面濕潤,但是馬兒在上面奔馳并無什麽問題,況且上戰場時,地面狀況不可能永遠是良好的,正好可以鍛煉一下貴女們應對惡劣環境的能力。”
師保本人的兄長曾經受到張首輔提攜,聽到他的千金女兒這麽說,自然不敢有任何異議,她道:“你說的甚有道理,淑女堂一月只有三次騎馬課,若是今日這堂課取消,貴女們再學,只能等到十日之後了。”
其他女學生聽到師保這麽說,心中對張映秋的不滿都達到了頂峰,然而她們不敢與張映秋為敵,只能忍下心中不快,去一邊的馬圈牽馬過來。
張映秋牽了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紅馬過來,梅年雪則是牽了一匹俊逸的白馬走到張映秋身旁。
祝瓊枝和楊微雨都牽了一匹棕褐色的馬,見衆人牽好馬匹站在圍場中間,師保高聲道:“諸位可自行操練,騎的時候請保持好與前面之人的距離,不要發生沖撞。”
祝瓊枝握着缰繩,面有難色,她連翻身上馬都不會,怎麽騎
季芙蓉看出祝瓊枝的難堪,她輕聲詢問:“怎麽了”
祝瓊枝聲如蚊蠅,“我不會騎馬。”
季芙蓉自然是知道祝瓊枝不會騎馬,以往她勸祝瓊枝學騎馬,祝瓊枝總是不願意去學,擔心摔下去。
季芙蓉思索片刻道:“我與你共騎,一邊騎一邊教你。”
祝瓊枝點頭,聽說季芙蓉的騎術在京城當中赫赫有名,有季芙蓉教她,她沒什麽不放心的,季芙蓉扶着祝瓊枝的腰,正要把她抱到馬上時,見祝瓊枝一直往梅年雪的方向瞄,她道:“你都扇了她一巴掌了,就不必記挂她了吧!”
祝瓊枝低頭讷讷道:“我沒有記挂......”梅年雪只讓她演戲,至于她心頭謀劃些什麽,她一概不知,不知為何,她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把祝瓊枝抱上馬之後,季芙蓉也踩着馬镫翻身上馬,季芙蓉把祝瓊枝圈在懷中,一邊騎一邊教她,“騎馬時要保持上身挺直......”
兩人正騎着馬在圍場內悠悠馳行,突然,一直跟在她們身後騎馬的楊微雨低下身子拿出一根銀針在馬屁股那裏插了一針,祝瓊枝的馬受了刺激,長嘶一聲,就像瘋了一樣沖出圍欄,朝後山奔去。
祝瓊枝大驚失色,“快,快讓它停下來!”
然而受驚的馬豈是容易停下來的,季芙蓉怎麽拽缰繩都無法阻止馬往前奔去。
而在她們後面,張映秋、楊微雨還有梅年雪都跟了過來,梅年雪在三騎當中一馬當先,卻依舊沒追上發了瘋的馬,只見那匹馬縱蹄狂奔,直到撞到前面的一塊巨大的怪石才停下,季芙蓉和祝瓊枝都被掀翻在地,暈了過去。
梅年雪走到祝瓊枝跟前,試探了下鼻息,确定人還活着,便朝後頭剛趕來的楊微雨怒道:“楊微雨,你真是瘋了!”
楊微雨附在梅年雪耳旁道:“張映秋還在後面,你得裝一裝,快把祝瓊枝放到這塊石頭的最高處。”
張映秋馳到怪石旁,看到這個石頭上面躺着祝瓊枝,喜不自勝,狂笑道:“就你,還想跟我作對!”
張映秋恨不得立刻去打祝瓊枝一頓,她沿着怪石凸起來的地方,往上爬,然而就在這時,一條青蛇在張映秋的腳下爬行而過,前幾日的陰影歷歷在目,張映秋踩在濕潤的石頭上,本就站得不穩,如今看到令自己恐懼的青蛇,她腳下一個趔趄,就摔了下去,頭當即磕傷,膝蓋也被鋒利的石頭重重劃了一道,流了很多血,張映秋爬起來,想要原路返回,不料沒走幾步,腳下打滑,又摔了一跤,這回摔得更重,張映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梅年雪從怪石後面走出,拊掌冷笑:“楊微雨,這條蛇,是你故意放在這裏的吧!還特意選了今日,來助你成事,剛下過雨的後山,石頭未幹,走在上面極其容易摔倒打滑,你知道張映秋性格沖動,狠毒但沒有遠智,她一定會要求師保不要取消馬術課,也一定會爬上這塊石頭傷害祝瓊枝,然後她就會因為看到那條蛇,一個不小心摔下來,不過如果想要殺了張映秋,你完全不必費那麽力氣,你是她的好友,你有很多機會給她下毒,你這麽做,是因為你想将張家連根拔除?”
楊微雨拍了拍手,“妙啊!不愧是大梁唯一一個被陛下欽點進入淑女堂的女子,果然聰明過人,我這麽做,的确只是為了讓她受傷,只要她受傷,我就可以時不時去張府探望,然後就能找到一些可以打倒張首輔的證據,如果只是讓她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張映秋如此任性妄為,不就是因為張首輔一直在她背後護着她嗎?對于她這種人而言,讓她沒了權勢,才是最誅心的。”
“我一開始沒搞明白你為什麽要費心思拉攏我,你已經潛伏在張映秋身邊,并不需要多一個我,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這麽做,是在試探我,你查了我跟祝瓊枝的過去,發現她時常欺淩我,所以你不确定我對于祝瓊枝的幫助是否出自于自願,如果我後面幫助張映秋,可能會影響你的計劃,所以你先下手為強,讓張映秋拉攏我,發現我爽快投靠張映秋之後,你依舊覺得奇怪,所以設計讓祝瓊枝的馬兒發瘋,但不告知我,以此來确認,我對祝瓊枝的感情,現在你确認好了,知道我關心祝瓊枝,你覺得我不可能真心投靠張映秋,所以就把事情全盤托出,好一個一箭雙雕。”梅年雪冷眼看着楊微雨說道。
楊微雨見梅年雪如此生氣,笑道:“你生氣什麽?你明明早就猜出來我要幹什麽了,但是你從來沒阻止,不就是因為你知道我是多疑之人,你也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你是站在祝瓊枝那一邊的,你不可能投靠張映秋,而且說句真心話,我是真的欣賞你,為了讓張映秋徹底信任你,你竟然能讓祝瓊枝在衆人面前扇你巴掌,我活那麽大,從未見過忍性如此強的人,你有這樣的心性做什麽都能成的!”
聽到這種吹捧話,一般人興許有些飄飄然,但梅年雪并非凡人,她面色未改,冷靜思索片刻,道:“說吧,你在張府查到的可以扳倒張首輔的證據是什麽?你如此信誓旦旦,應該查到了些什麽?”
“太監,我在張府碰到一個男人,他的聲音不像是正常男子那麽粗犷,而像一個太監那麽陰柔,鑒于前朝宦官專政,以至于皇帝沒有實權,妃嫔還要被一個太監的對食虐待的慘劇,聖上嚴厲禁止太監和任何官員來往,如果聖上發現堂堂首輔和一個太監私下來往,一定會大發雷霆,革了他的職。”楊微雨道。
“那你要用什麽方法拿到太監和張首輔往來的證據?”梅年雪問道。
“只要我常常出現在張府,一定可以找到證據,或許我可以去張宏儒的書房偷到一些密信。”楊微雨微微一笑道。
“愚蠢至極,你把一朝首輔當成張映秋那樣莽撞的蠢貨嗎?”梅年雪厲聲道。
“你......”楊微雨自诩聰明,從來沒被人這樣說過,聽到這話,氣得脹紅了臉,但想到她也許是因為祝瓊枝才這麽說,楊微雨口氣緩和道:“你有什麽辦法?”
“在張首輔張宏儒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是誰?”梅年雪問道。
“張映秋?”楊微雨道。
“沒錯,我們就用張映秋做一個局,一個讓朝野上下都震驚的局。”梅年雪倚着怪石,嘴角勾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