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師兄×師弟
第17章 師兄×師弟
“看也看過了,早些休息吧。”季辭晏輕推雲思遠,起身散開自己的高馬尾,眼眸帶笑:“先前說好的,我和英穆一間,你去隔壁那間睡吧。”
雲思遠還想争取一下,道:“……這間本就是思遠的。”
“那我過去?”季辭晏作勢就要起身。
雲思遠将人扶回去,順手接過季辭晏的外衣,“……師兄不必折騰,思遠過去便是了,明日師兄可否消氣?”
季辭晏擺擺手,窩進被褥裏背對着雲思遠:“明兒的事明兒再說,我困了。”
雲思遠見季辭晏不過兩息便已陷入睡眠,用指腹揉開季辭晏在睡夢中蹙起的眉頭,又細細滋養了季辭晏的經脈,才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夜幕漸漸落下,本應平靜的一夜,可深陷于夢中的季辭晏仿佛置身于火海當中,無盡的火焰将他包圍吞噬,一眼望去,只看的見一片明豔的火紅,看不到盡頭。
他一只手緊緊攥住被褥,後背處的衣袍逐漸被汗液浸濕一片,另一只手撕扯着自己的衣領,身體裏仿佛有許許多多螞蟻在忙忙碌碌的爬行,癢意迅速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熱,無法逃脫。
季辭晏的意識已然陷入幻覺中,除了那無邊無際的燥熱外,大腦已經無法思考其他,他不斷抓撓他自己的皮膚,雙頰上染了兩團潮紅,絲毫沒有意識到窗外有人在逼近他。
被關了一整天小黑屋的系統連續收到了滿屏的紅色警報,它強行喚醒了季辭晏沉睡中的意識,拉到了意識空間。
“小晏,快醒醒,你中毒了!”
入眼全白的意識空間內,季辭晏的意識形态出現在系統的本體小光團面前,站在原地神情恍惚了一會,才适應這種眩暈的不适感。
……什麽,中毒?
季辭晏知曉生死連丹的作用,這若是會傷害到他自身或者害他性命的毒素,應該是會轉移到雲思遠身上才對,不應該在他身上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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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這并不是傷人的毒藥,怕是——
季辭晏在意識空間的小屏幕上向自己的身體感知檢測,果不其然,那是一朵來自于西域的绮羅春花,取其精華只需一滴便能讓人在夢境中迷失本性,沉淪于欲.望。
傳聞中失傳已久,看來臨随上次帶回來的,不只有生死連丹。
這毒十分兇猛,若不能及時找到其他人來為之解藥,便會對施藥者産生極強的依賴性,并且累日增加,一日都離開不得,必須施藥者日日以身為他解藥。
季辭晏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血痕,喃喃道:“臨師兄,為了将我留在你身邊,你竟然寧願如此做也不願……”
不願什麽,季辭晏沒繼續說。
他面色異常平靜的看着小屏幕裏,仍在不遠處試探他是否完全毒發的臨随,不論是臨随以身為他解藥還是選擇袖手旁觀,他都注定會變成臨随的禁.脔。
除非他能在今晚找到其他人為他解藥,條件很苛刻,實力不低于臨随,還要心甘情願。
季辭晏垂着頭半響,不知想了些什麽,系統還在屏蔽狀态看不到小屏幕上外面的情況,只能在一旁焦急的數着時間。
“小統,我離開這個世界後會怎麽樣?”
系統有點發懵,嘴比腦子快:“世界會重啓,一切漫畫內的人物也随之記憶清空,重複重來。”
“……這樣啊。”
季辭晏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也不急了,坐在光禿禿的地板上,拄着有點糾結的小臉看着小屏幕。
按照往常的習慣,再有頂多不到一刻鐘,雲思遠一定會來他的房間看他。
會先看看他的被褥有沒有蓋好,再把脈确認一下他的身體有無問題,又在旁邊的茶桌上一坐便坐到天亮,在他睡醒前雲思遠會起身過來給他滋養一遍身體,确保他睡醒時身體比較輕松,最後再悄悄的離開房間叫小二燒他喜歡吃的菜。
下山後的每日都如此重複,故而季辭晏每日睡得都比較安穩,只是今日不能如往日那般平靜了。
季辭晏摸摸小光團.系統,安撫道:“別擔心,我回去了,明天就給你放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從哪個角度看,都不适合小小的初生系統去看了。
因臨随用了低價法寶隐匿身形,若不是季辭晏在意識空間裏,不然也察覺不到臨随的身影。
該怎麽形容雲思遠進入房間的第一眼?
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正側躺在塌上,衣物早已被自己撕扯的不成樣子,連同那沒消去的紅印都旖旎的散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雙手正緊緊攥着被褥,滿面潮紅,眼角沁出點點淚珠落在枕旁暈染開,像落了一朵朵花兒一般美麗,口脂蹭在上面,花兒也染了顏色,顯得更為生動了些。
雲思遠沒有因為這一幕停止自己的腳步,他快步将季辭晏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不去看懷裏洩露的春光,只滿心慌亂的去探季辭晏的脈象,小聲喚着師兄。
“不用了,探不出來的……”
季辭晏回歸身體後,意識也逐漸回籠,他睜開眼睛時恰好撞進了雲思遠滿懷緊張與擔憂的雙眸,不由得探究下去,裏面不含欲.望,滿是情愫。
季辭晏的眼眸不由得水霧彌漫,不知是藥物作用還是什麽,長長的銀發淩亂的散在雲思遠的臂彎裏,輕微的喘着氣發出嘤咛,攥着雲思遠的衣袍攀住了他的肩膀:“是……是绮羅春。”
聽到此毒,雲思遠又怎會不知季辭晏的難忍與煎熬,懷裏的人兒渾身上下灼熱滾燙,還難耐的在他懷中扭動,急促的呼吸間都傳遞着情.欲的氣息,如同烈火燎原般迅速蔓延。
他俯身親吻掉季辭晏眼角将落不落的淚珠,用他堪稱虔誠的目光注視着季辭晏,啞聲道:“夫人放心,思遠自知如何做。”
季辭晏被輕柔的放在榻上,簾子随聲被雲思遠拉緊,他輕輕的踹在雲思遠的胸前,似是挑釁:“……這時候叫我夫人?那你可還記得神醫說過的話?”
雲思遠眸色一暗,握住季辭晏踹他的腳腕,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鈴铛,手一揮替換了季辭晏腳腕上無聲的啞鈴,意有所指道:“……那庸醫說話是真是假,夫人試過便知。”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唔……”
季辭晏咬緊下唇,被雲思遠用手指隔開,他只好偏過頭,可腳腕上鈴铛的輕響讓他無法逃避,羞惱不已。
雲思遠俯下身去,在季辭晏的耳邊低語:“師兄,師兄,莫要躲我。”
季辭晏低吟了兩聲,再開口聲音有點委屈:“……不許叫師兄了。”
“那……夫人?”
“這個也不許……”季辭晏已經在雲思遠的食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齒痕,他的眼神現在無法聚焦,盈滿了一層霧氣,瞧着可憐極了。
他幾乎什麽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雲思遠後來一直低聲喚着他的名字,在他身前擁着他,不停的在他耳邊對他訴說愛意。
簾外燭火的影子映在簾子上不停搖曳,那兩個身影也若隐若現,緊密相連,暧昧的氛圍在這小小的廂房中流淌,隔離出一副美麗迷離的畫卷。
燭火不斷的熄滅又重燃,燒熱水的水桶這幾日不斷被送到門口,而房門禁閉,只不一會會憑空消失的水桶才讓人知道裏面的人還在。
“已是第三日了……”
“毒性還未解,師兄莫要逃避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第五日時,小二才終于收到了不用繼續送水的紙條,他松了口氣,又有點遺憾:“這客人給錢大方,若能再多住幾日就好了。”
而小二嘴中這位給錢大方的客人正是雲思遠,他此刻已經穿戴好了自己随身的衣物,坐在塌邊用打濕的軟帕給季辭晏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師兄,可好些了?”他笑着問。
季辭晏無力的瞪了雲思遠一眼,輕哼一聲不想理會他。
想到這五天他就覺得委屈得很,他被折騰的連塌都下不去,好話賴話說了都沒用,偏得雲思遠每次還給他照顧得很細致,沒有什麽不适,又拿了毒性未解的緣由繼續。
而他現在見雲思遠穿戴整齊,甚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坐在他面前,只覺得自己嫉妒得牙根都癢癢。
雲思遠也不逼迫,他放下軟帕,出去端了碗暖胃的白粥進來,先試了試溫度才拿勺子喂給季辭晏。
總不能和吃的過不去,季辭晏想着。
“……師兄現在覺得,那位是神醫還是庸醫?”
“庸醫庸醫,滿意了?”
季辭晏睨了雲思遠一眼,低頭喝下雲思遠喂來的粥,小聲嘟囔:“怎得這麽愛記仇,不過是說你陽虛嘛。”
“倒不是愛記仇……”雲思遠眯起眼睛,把碗放在托盤裏,道:“他人如何想思遠都無事,總不能讓師兄誤會。”
季辭晏才不會追問為什麽。
雲思遠站起身,把房間周圍布上陣法,若有外人來他可以知曉:“師兄先歇會,我去街上給師兄買些軟糯的吃食,喝粥還是不太頂飽。”
季辭晏待他走後,想起他答應系統第二日就給它放出來的。
他偷偷看了眼系統那邊,發現系統在認真的做筆記,上面的搜索詞條赫然寫着:孩子突然間和家長之間有秘密了,是不是戀愛了?
季辭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