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幹活

快結束的時候趙行川觀察了一下其他明星,發現衆人的情況哪怕再慘烈,也至少釣上來了一只魚,只有他和施嶼,一個是真不行,一個是假萌新。

“各位請抓緊時間,還剩下五分鐘。”陳盛傑用他那有如機械聲般平板的聲音說道。

就在這剩下的五分鐘,施嶼的魚竿突然奇跡般地動了動。趙行川目光一縮,顯然更着急了,現在他們兩是一起墊底,可若是施嶼在這最後關頭釣到了魚,趙行川處心積慮想和他分到一個房子的小心思就有很大幾率破滅。

“善男願一生吃素。”趙行川在心裏念叨,“上天有好生之德,懇請佛祖保佑這只魚平安回到魚塘。”

可能是趙行川平時信奉信的不夠用功,這會才臨時抱佛腳,佛祖他老人家才不樂意聽。很快,施嶼就奇跡般地釣上了那只魚。

“釣上了釣上了!施嶼哥終于釣上了一只魚!”孫星宇蹦蹦跳跳地沖到施嶼旁邊,比那只可憐的魚還激動。

聽到他喊,好幾臺攝影機又沖着施嶼那邊挪了過去。

“……”施嶼看了看那只明顯營養不足的魚,估計也就比剛投下去的魚苗大了那麽一星半點。

孫星宇看見他桶裏那條魚後,突然噤了聲,搜腸刮肚才湊出一句不像樣的安慰:“挺……也挺好的,有總比沒有好,是吧?”

衆人中唯一沒有釣到魚的“魚場小霸王”:……

有人提醒他,說趙行川一只魚也沒釣到,孫星宇于是連忙“蹬蹬蹬”小跑到趙行川身邊,看了一眼他的桶,好容易才忍住沒笑:“哈哈哈哈行川哥你好慘啊,你之前不是說自己釣魚特別□□嗎?今天手感不好?”

如果不是攝像頭在這裏,趙行川真想一巴掌蓋在這小孩的後腦勺上。沒等趙行川回答,只聽孫星宇又道:“行川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到我那裏挑一只魚,免得今晚沒飯吃。”

“不用了。”施嶼尴尬地笑了笑。

雖然施嶼最後釣到了一只魚,但趙行川倒也還算走運,施嶼最後釣到的這只魚還不及排名在他前一位那個叫□□柯釣到的那只魚的一半重。

所以趙行川和施嶼兩人還是把倒二兩名的位置坐穩了。

“游戲結束,根據排名分成四小組。第一組:陳潇、薛杉;第二組:孫星宇、葉雨露;第三組:莊海因、□□柯;第四組:施嶼、趙行川。”陳盛傑平鋪直述地彙報道,“接下來大家可以按照優先級選擇要入住的房子,房子的照片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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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搖了搖手上的A4紙。

趙行川和施嶼對視了一眼,這兩貨明顯從一開始就失去了鬥志,在別人都興沖沖跑過去看房子的時候,他倆就和兩根焉了吧唧的黃韭菜一樣歪在那裏。

“今晚沒飯吃。”施嶼說。

趙行川應道:“還要住最破的房子。”

兩人異口同聲:“什麽破節目。”

忽然被cue的節目組:……

直播間裏的粉絲們:哈哈哈哈哈你倆為什麽這麽有默契?

—謎之cp感(驚吓)。

—誰讓你倆不争氣,不過看到你們被節目組虐,我覺得好開心啊,這是什麽心理?

—同上。

—同,喜歡看兩位被虐+2。

—沒人記得大哥曾經說過自己是釣魚高手嗎?所以他當時其實是在吹牛逼嗎?

—突然想起趙哥有一期vlog,是和他爸爸一起去釣魚的,我記得趙哥當時真的釣了一大桶魚來着……

直播間的評論區裏圍繞“趙行川到底會不會釣魚”這個問題展開了激烈的争吵,而被争吵的對象,即趙行川本人,因為失去了所有電子設備,因而對網上的一切事情都毫不知情。

“走吧。”趙行川看了眼手上那張打印出來的照片,留給他們倆的房子破得很上檔次,也超乎了兩人的想象。

但是趙行川雖然從小就沒過過苦日子,但好在他十分淡定;而施嶼雖然平時被葉偉慣出了一身嬌氣病,但也非常能裝。

導演對于他倆這種寵辱不驚的态度非常不滿,觀衆想看的都是嘉賓們叫苦不疊的反應,這期的兩位流量卻這樣泰然自若,這叫什麽事?到時候剪什麽來播?

可是這兩位人紅不缺錢,能把他倆一起請來都是菩薩保佑,兢兢業業的小導演不敢當面責備他倆,于是只好悄咪咪給他倆多設置點阻礙。

十幾分鐘後,兩人一起踏進這個荒涼的院子,這裏有大片的枯草攔路,兩人撥開高草,發現院子裏僅有兩間房,一間卧室一間廚房。

趙行川打開卧室的門,發現這還是一間久不住人的房子,好在他視力不錯,否則貿然走進去,大概率會被糊到一腦門的蜘蛛網。

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趙行川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蜘蛛,怕到只要看見蜘蛛網,他身上就會冒起一片雞皮疙瘩。

但礙于施嶼就站在他身後,趙行川不想再像上次一樣鬧出笑話,所以趙行川就把心裏頭冒出的恐懼又生生憋了回去,他強裝鎮定,一步一步往房間裏跨去。

施嶼看着他僵硬的肩膀,突然玩心大起,趁其不備,跳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靠……”趙行川猛得跳開,“你……”

“我。”施嶼戲谑地揚起嘴角,“怎麽?以為是蜘蛛嗎?”

說完他又對着鏡頭說道:“還有人不知道你們頂天立地的大哥怕蜘蛛嗎?上次他看見蜘蛛大喊大叫,還把我養的寵物蜘蛛給打死了。”

“我那是……我那時候醉得靈魂和大西洋一樣遠。”趙行川沒想到施嶼會突然揭自己的短,剛開始還有點懵,而後他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施嶼大概是想活躍氣氛。

他們從一開始,在鏡頭前的積極度就不高,可是這期節目,打的就是他們倆的噱頭,他們這樣不給面子,節目組也很為難。

他們倆的直播間果然頓時就炸了起來,粉絲們的評論完全把兩人的臉蓋了個嚴實。

—大哥怕蜘蛛?我居然完全不知道,我以為他啥也不慫,有期節目他直接把一條蟒蛇挂身上,都沒見他慫的。

—等等,山與哥哥說大哥打死了他養的蜘蛛,兩人的關系這麽好嗎?天,我一直以為他倆是死敵,粉絲言論果然蒙蔽了我。

—cp粉今天過年了。

—啊啊啊川嶼今天終于營業了,果然哪怕是北極圈,也總有一天會看見極光!

—施嶼故意揭趙短,這不就是用別人的缺點嘩衆取寵嗎?一群舔狗捧一個心機□□。

—一個大男人怕蜘蛛,真是笑死我惹。

……

哪怕善意和客觀的評論占了大多數,但惡意的評論也不是沒有的,不過房管姑娘會兢兢業業地把這些鬧事的一個個都揪出來,禁言拉黑并踢出直播間。工作進行到一半,房管小姑娘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像流水線上的女工,熟能生巧,幾乎都不用過腦子,這些程序她都一氣呵成。

施嶼很輕地笑了一聲,他認真笑起來其實很好看,不像林宙,眼彎的時候總帶着一股邪氣,也不像趙行川常挂在臉上的商業微笑。

就是單純、純粹得像初春剛剛融化的冰,像是才被早春消融的冬。

趙行川愣了一下,只聽對方又說:“我來處理這些蜘蛛網,你去打點水,先把床擦幹淨。”

他點了點頭:“節目組提供了一些酒精,我用水稀釋一下,把這些東西都擦一遍消毒——你帶口罩了嗎?”

“帶了。”葉偉那貨給他帶了一堆有的沒的,現在他的行李箱就是個百寶箱。

“記得帶上,這些粉塵吸進肺裏不太好。”

施嶼淡淡然看了他一眼:“我知道,還有事麽?”

趙行川知道自己表現得過于殷勤了,于是适可而止地停下了:“唔……沒有了,那現在開始吧。”

兩人确乎都是沒有任何做家務經驗的富家少爺,所以一開始設想的不錯,配合的卻不是很好。比如施嶼一掃把揮下了一張蜘蛛網,正落在趙行川剛剛擦過的窗頭櫃上。

趙行川:“……”

“……”施嶼抿了抿嘴,“意外。”

在施嶼拖地的時候,趙行川提着水桶不由自主地往前滑了一米多,正好落在了施嶼剛剛才拖過的地方,好在他及時扶住窗棂,才沒有摔到地上。不過他人是站住了,年久腐朽的窗棂“咔吧”一聲,掉了一塊下來。

施嶼:“……”

趙行川抿了抿嘴:“意外。”

最後一項工作——套被套。節目組的被子和枕頭倒是準備了幹淨全新的一套,只是施嶼受不了沒洗過的被子,于是只好抱出自己從家裏帶來的床上用品,開始進行這項世紀難題。

套枕頭倒還算簡單,他三兩下就将其塞好了,但是套被套……簡直就是噩夢。

趙行川見他不斷皺眉,于是開口問:“要我幫忙嗎?”

“廢話,這被子你不用蓋?”施嶼挑眉。

趙行川瞳孔縮了縮:“我們一起睡?”

施嶼似笑非笑地問:“那請問趙先生今晚是要睡在院子裏嗎?這裏可就一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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